「那剛好可以叫你負責呀!」她開玩笑的笑了起來。
(原來妳在算計我呀!)可他怎麼沒有感覺到她想要他負責的感覺?倒像是她想讓他知道什麼似的。
與原千茵聊得越多,路逐雲越覺得熟悉,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似的。
「你現在才知道呀?路路,你這樣不行喔!小心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鈔票、洗馬桶。」
(那我該怎麼做才好呢?)他虛心請教。
「拜我為師囉!這樣子你就能學得人心的險惡,我又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一舉兩得,多完美呀!」
(是喔,那麼就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師父萬歲萬歲萬萬——)
電話突然沒了聲音。
「喂?哈囉?有人在嗎?路路,你睡著了是不是?」嚴子祈抓著話筒大叫。
奇怪?
「三更半夜妳不睡覺講什麼電話?」原劭堯如撒旦般出現在她身邊。
有了前車之鑒後,這次可能也……
「你又切斷我的電話!你這人未免也太沒禮貌、太不懂得尊重人了吧?」她又哪裡惹到他,居然如此對她?
「三更半夜偷偷爬起來打電話,妳還敢說我?」而且還是打給那個男人!他生氣的吼她。
「我哪有偷偷爬起來打電話?我是光明正大起來打電話!你才是偷偷跑到人家背後來嚇人,而且還把我的電話掛掉!」氣死了!每次他一出現就能馬上把她氣得半死、七竅生煙。
她前世一定欠他很多,不然這輩子不會這麼倒楣的受他欺壓。
哼,若非她眼睛不方便,她肯定不讓他奸過!
她嚴子祈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不是偷偷的話,為什麼不在白天打電話,非得趁半夜大家都睡著了才來打電話?」她跟那男人只不過見了一次面,她甚至沒真正見過他,可聽她的口氣,活像是人家女朋友似的,真是越聽越氣人。
「我白天已經打過了,而且我就是睡不著才打電話跟人聊天不行嗎?反正你們也不會有人管我無不無聊,我找路路打發時間犯法呀?」要是他敢說是,她一定一拳飛過去。
「妳白天一直在跟他講電話?」趁他去上班時?難道他今天電話一直打不進來就是因為那男人佔了電話線路?
「不行嗎?難不成你要我付電話費?」若他那麼小氣的話,她無話可說。
「從現在開始,不准妳再打電話給那姓路的男人。」一想起她對那男人的暱稱,他就更加火大。
「我愛跟誰講電話你管什麼?而且你憑什麼不准?」開什麼玩笑,他要讓她無聊死是不是?他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麼命令她?
「憑我是妳法律上的哥哥,憑這個家現在是我做主,妳沒有說不的權利!」原劭堯想都沒想便馬上這麼說,也不管自己的理由是否過於牽強,反正他認為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奸理由。
「你太可惡了!」他真的那麼討厭她是不是?「那我搬出去總行了吧?這樣你們也開心了,如此一來,我就更不會礙到你們的眼。」該死的王八蛋!
他一把拉住她轉身欲離開的身子。
「不准妳搬出去!」那更是稱了那男人的意,要是他們就此雙宿雙飛的話……他突然恐懼起來。
不,他絕不能讓那種事發生!
「我不是小孩子,自主權在我身上,你沒權利反對。」她既然沒有說不的權利,那麼她也不會讓他有任何反對她決定的權利。
「妳現在這副模樣怎麼搬出去?難道妳想凡事都依賴別人幫妳處理?」一想到有人肯為她這麼做,他更是不爽到極點。
「至少我依賴的人會心甘情願幫我,他們會為我著想、會逗我開心,不像你們!在這裡我只會變成多重殘障而已,根本就好不了。」
她相信「好心情」是一種萬用靈藥,可一踏進這裡,不,應該是有他們存在的地方,只要有他們在,她就會被激怒、會想砍人,也會想哭、想回家,這種難過的心情對她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在這裡真的讓妳那麼痛苦嗎?」他一手撫上她指控的小臉,那哀傷的模樣是他從來沒看過的,好像全世界都背叛她,天地間僅剩她獨自一人似的。
這令他不快,更令他心裡不自覺地揪疼著。
她迅速的揮開他的撫觸。
「這裡根本不是我該待的地方。」她不屬於這裡。
她真的那麼想離開?
「那麼,哪裡才是妳應該待的地方?」她已經愛上那姓路的男人了嗎?
「一個不會有你們的地方。」她哪裡都能去,只要沒有他們。
他知道她不是在演戲,她語氣中的決絕是他沒見過的,也令他心慌。
「我……失去妳了嗎?」以前明明對她是那麼不屑一顧,但現在一聽到她要離他而去,他卻不想放開她,不想讓她走。
「我從來就不屬於這裡,也不是你們原家的所有物,就像原劭嬨說的,我只是一個拖油瓶,從以前到現在都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只是——陌生人。」最後那三個字說出口的同時,她感到有根針刺了自己的心臟一下。
怪了,她這麼說又沒錯,可是怎麼會覺得自己很殘忍?算了,一定是錯覺,她說的都是事實,她沒說錯!
「小嬨只是說說而已,她年紀還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妳沒必要當真。」他不想讓她離開!不想!
「你不必解釋什麼,反正我的感受如何都跟你沒有關係。」與他多說無益,她決定回房間睡覺。「晚安。」
第四章
一大早,嚴子祈心情就異常不好,原因就在她面前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原劭堯。
「你幹嘛不去上班?」
「今天休假。」
嚴子祈冷冷的說:「今天又不是假日。」
「非得假日我才能休息嗎?」他反問
「那你出去約會呀!」
原劭堯搖搖頭,「我沒約人。」
「你不會現在約呀?」笨,這還要她教!
「我不想出去。」
「我管你要去哪裡,反正就是不要跟著我!」煩死了!
他故作無辜的問:「我礙到妳了?」
「沒錯!」
「若沒有我及時拉妳一把,妳身上會多出不少傷口。」這是事實。
他今天救了她好幾次,也因為一直在旁邊看著她的關係,他才知道她每一天都過得如此「驚險刺激」。
「別說得好像是我絆住你,讓你不能離開一樣。」她才不奢望他幫她!就算會撞到牆壁、從樓梯上滾下去,她也不屑他的假好心。
「我擔心妳。」她這樣子,他豈能走得開?尤其這女人近來脾氣又硬得很,要是真的受傷了,嘴巴肯定是閉得跟蚌殼沒兩樣。
她突然退了好大一步。
「你有什麼陰謀?」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難道我就不能擔心妳嗎?」她以為他這樣子跟著她很好玩是不?
「不能。」她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他。「你最好當我是陌生人,看到我也要當我不存在。」她的眼睛已經好多了,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恢復跟一般人一樣耳聰目明。
「辦不到。」她這般如此無情的樣子,是如何辦到的?和她相處越久,他對她越來越感到迷惑,也……益加無法移開目光。
「這麼一點小事你也辦不到,這樣你怎麼管理一間企業?」沒錯,他很有錢,而且非常有前途。
為什麼她知道他既有錢又有前途?原因很簡單也讓人很吐血。
因為他是她那個沒緣的老闆!
天呀,她該讓自己抱著什麼樣的態度來跟他相處才對呢?
她討厭原家的人,可她卻很欣賞原氏資訊科技,更因此在一畢業就投效其下,偏偏原氏資訊科技是原氏集團旗下的公司,而他是原氏集團現任總裁。
自從不小心知道這眾所周知的事實後,討厭的人跟欣賞崇拜的偶像重迭了,她矛盾得好想掐死自己。
「等妳眼睛好一點之後,就到公司來上班。」他突然道。
到公司上班?
原氏集團?
「上什麼班?」他是嫌她當米蟲太礙眼是不是?
「當我的秘書。」
秘書?
「最近有個秘書離職了,妳剛好可以遞補她的位置。」
這件事原千茵以前跟他提過好幾次,他從來沒想過要答應她,可現在他卻想把她安置在他身邊,安置在讓他看得到的地方。
「我不是當秘書的料,而且我的眼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好,你找別人去補那個空缺。」想陷害她,門兒都沒有!
而且那種一成不變的無聊工作她才不想做,簡直是浪費她的才能。
不是當秘書的料?
「妳大學主修企管不是嗎?」而且這是她最期待也最盼望的工作,她什麼時候改變志向了?
「誰規定念企管就要做秘書的工作,我不想當秘書不行嗎?」一想到因一個意外就放棄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嗚,在滴血哪!
「不然妳想做什麼?」他會看看有沒有適合她的工作,當然了,前提是她得待在他的公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