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妳是要把我吊起來毒打一頓,還是要我吞炸藥?」果然是有陷阱,她不應該跟他們同桌吃飯的!
不,她根本就不應該待在這裡!
她想回家!嚴子祈哀傷的想。
瞧見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委屈,原邵堯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
「疼嗎?」幾近耳語的聲音自他嘴裡傳出,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如此在意她,以前他明明是恨不得她離自己遠遠的,最好都不要出現在他眼前,怎麼現在一切全變了樣?
自從她在醫院裡醒過來之後,他就莫名其妙的注意起她。
「你把手伸進熱粥裡就知道疼不疼了。」他問這是什麼廢話?
「大哥,不要理她,這只是她的苦肉計,說不定她還會故技重施爬上你的床!」為什麼大哥要對她那麼好?他明明和她一樣很討厭原千茵的不是嗎?
爬上他的床?這個原千茵是個大花癡?嚴子祈聽到原劭嬨的話,暗暗吃了一驚。
「不然我爬上妳的床如何?」小朋友一個罷了,她就不信她會鬥不過一個小妹妹。
「妳這不要臉的女人說什麼?」爬上她的床?原千茵腦袋也壞了是不是?
「放心、放心,再怎麼說我跟妳都是法律上的姐妹,身為姐姐,絕對不會把親愛妹妹的小秘密洩露出去的,別緊張。」嚴子祈一副跟她是好姐妹的樣子,完全忘了自己的一隻手還在水龍頭底下沖涼。
「妳這不要臉的女人,誰跟妳是姐妹了?我才不承認妳呢!妳根本就不是原家的人!妳這個死拖油瓶!」原劭嬨氣到極點,胡言亂語都出籠了。
嚴子祈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又恢復嘻皮笑臉的模樣。
「沒錯,在你們眼中我是拖油瓶,可在我的眼中,你們何嘗不是?要說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我跟你們的立場並無兩樣。」
她的話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但她卻看不到。
「不過,法律上我還是妳姐姐,所以妳應該尊重我,法律並沒有規定姐姐不能教訓妹妹,而我一向奉行『鋼鐵教育』!」嚴子祈相信她不必再說明細節了吧?
「妳!」
「好了啦,上課快遲到了。」一直在一旁安靜不語的原劭延終於出聲,一把將那臉皮掛不住的小姐姐給拉出門。
「記得早一點回來接受姐姐的鋼鐵教育喔!」
嘿嘿,真好玩!
第三章
「千茵呢?」下班時間一到,一向總是忙到很晚的原劭堯奇跡似的出現在家門口,而且一進門就問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問題。
「在花園。」王媽老實回答。看樣子不只是大小姐變得奇怪,連大少爺也變得怪怪的。
「小嬨跟劭延回來了嗎?」他隨口問著,一雙眼早往花園瞟去。
「二小姐和二少爺都還沒回來。」
「王媽,如果小嬨有什麼任性的要求別由著她。」
「大少爺指的是跟大小姐有關的事嗎?」看樣子大少爺真的很奇怪。
「嗯。」花園裡看不到她,他心想她是躲到哪兒去了?心思早就不受控制飄離的原劭堯匆匆結束話題,長腿立刻往外移動。
到處繞了一圈仍是看不到她,他心想眼睛看不見的她還能跑哪裡去?
什麼聲音?原劭堯忽然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
尋著那細微的聲音,他看到了……睡美人。
樹蔭下,原千茵以天為被、以草為床,伴隨著徐徐涼風、甜美的花香及清新的芬多精,心滿意足的做著奸夢。
在青嫩的草皮上,凝脂般的肌膚更顯得吹彈可破,天使般純真的臉上漾著幸福的笑容。
看著這樣的笑容,他的心情也跟著受到感染,緊抿的唇角不自覺的往上揚起。
☆☆☆☆☆☆☆☆☆☆ ☆☆☆☆☆☆☆☆☆☆
羽扇般的眼睫動了動,接著緩緩張開……
躺在原劭堯腿上酣睡的人兒自然的醒了過來,茫然的小臉很不客氣的呼了一口滿足的氣,如往常般伸伸懶腰將睡得舒服的懶骨頭拉直……
摸起來不軟也不硬,還溫溫的……奇怪,她是在花園裡沒錯呀,可睡前並沒有這怪怪的東西,好詭異的觸感。
咦?這「東西」還會喘氣,聽起來有點粗重,好像有種很痛苦的感覺。
難道……難道這家子養了狗?照這摸起來的觸覺……還是條能咬死她的大狗!嚴子祈被這麼一嚇,瞌睡蟲全跑光了。
「狗狗乖,先別急著想咬死我。我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只要你不要咬我,我是不會把你拖到地獄當『狗肉爐』的。」心裡雖然很害怕,但她還是端出自認為善良的迷人笑臉企圖收買「牠」。
正被這小妮子摸出一身慾火的原劭堯彷彿被人丟到北極似的——全身結冰。
她居然把他當成想咬死她的狗,就在他差點要叫「非禮」時!
她都已經把他摸透透了,還誤以為他是條狗?她是不是有毛病啊?
「你……你該不會是想咬死我吧?還是說這家人沒給你東西吃,而你正肚子餓?」而她剛好是送上門的美食?
雖然他曾發下豪語說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會碰她一根寒毛,可現在他雖不風流亦不下流,但他也不是聖人;雖然她笨拙的挑逗看來可笑至極,但他卻該死的有反應。
尤其是她的一隻小手還壓在他的衝動上!
他要遵從命運的安排,更要讓她別再說這些惹惱他的話。
嚴子祈感覺到一股熱氣直往她臉上噴,而且還有個黑影朝她壓了過來……
「不要呀!不要咬我,我的肉不好吃!我還有毒、有細菌、有蟑螂——」
咦?這個……這個……這個……
長長的睫毛眨了兩下,臉上的熱氣及唇上灼燙的壓力令她感到大大的不解;睜著無神的眼睛的小臉看起來呆呆蠢蠢的,她因這不知名的舉動而愣住。
原劭堯情不自禁的吻著呆愣的她,一手繞到她身後,將這小小的身子緊貼於自己強健的身軀上,一手更是輕壓著她的後腦勺讓她更靠近他,讓他能吻得更深、更纏綿。
一股無法言喻的電流自纏綿的唇舌問流竄而過,跟著在彼此的體內激起一陣陣燦爛的火花,交織成美麗的樂章。
彷彿經過一世紀般冗長的時間,癡纏不已的唇舌終於捨不得的分開,讓彼此在這激情中恢復些許的理智以及呼吸新鮮的空氣。
她……她被吻了!她被吻了!
她突然推開眼前的人,整個人往後跌坐在地上,隨手便拿起摸到的東西指著眼前這個剛剛跟她吻了大半天的傢伙。
「你這可惡的登徒子!你是誰?給我報上名來!看我不把你剁碎了才怪!」可惡!嘴唇又痛又麻,她居然讓一個陌生人有機會對她做出這種事來,這教她面子往哪兒擺呀!
他輕觸留有她氣味的嘴唇,眼裡有著疑惑與震驚。
她真的是他所認識的原千茵嗎?為什麼這一吻……讓他幾乎要以為她是別人?一個陌生卻令他幾乎不想放開的人?
吻她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完全不像以前他所認識的原千茵,他應該厭惡她的,可眼前這氣呼呼地拿著石頭欲置他於死地的女人,他怎麼越瞧她越覺得移不開目光呢?
甚至只是一個吻而已,便讓他覺得吻她比跟其他女人上床還來得令他滿足?
他到底是怎麼了?
「喂,做了壞事不敢承認是不是?你說話呀!」欺負她瞎子看不見是不是?
仍是寂靜無聲。
她忍不住往前爬了兩步,伸手往前亂摸一通……
沒有!她再往前一些些……
「好痛!」撞到樹了啦!
「妳在玩什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學小狗?」
她的頭頂上突然出現一道男聲,很熟悉的聲音,並且相當不客氣的嘲笑她。
「你剛走過來?」她依著聲音回頭,要讓原劭堯知道她是在問他。
「不然呢?」他站在她身後兩步之遠道:「妳在搞什麼鬼,全身弄得髒兮兮的。」
嘴巴念歸念,他仍是沒靠近她一步,更別提拉起她了。
「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從這附近跑出去?」那個該死的登徒子、無恥的傢伙!居然敢落跑!
她都還沒砍了他耶!
她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初吻是被誰奪去的。
「這裡就只有妳我而已。」他知道她想問什麼。「怎麼了?一個人在氣什麼?嘴唇還腫腫的?」
他以為她喜歡呀?可惡!她要詛咒那個「吃了就跑」的大爛人!
「你管我?法律規定不准一個人生氣是不是?我被狗咬,火大不行嗎?」氣死人了!氣死人了!氣氣氣氣死人了!
「這裡沒養狗。」為什麼她就不會猜是他?
「因為那隻狗剛出去就被車撞死了!」
撞死?她的小嘴巴可真毒辣。
「進去吧,要開飯了。」他逕自轉身就走。
「等等。」她不加思索的伸手抓住他,可才一碰到他便被他一把給揮開。「好痛!」可惡!
「妳……」他不知該說什麼,好不容易才壓下對她的慾望,現在的他可禁不起她無心的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