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忍受如此過分的誹謗!?
「凌大哥不是這樣的……」她找不出任何為他辯解的言辭,只是一徑兒地認為那些人是過分污蔑凌昊煒的人格。
凌炘燁頗有同感地點著頭。「我知道、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為凌大哥辯白?」童禹恩頭一次對好友產生了不諒解的情緒。
「我拿什麼去幫他辯白啊?我是他妹妹,憑什麼證明他的「性傾向」跟「性能力」?那是會被當成亂倫耶,我可沒那個膽!」凌炘燁把事情形容得難以收拾,唬得童禹恩一愣一愣的。
「有這麼嚴重嗎? 」童禹恩被凌炘燁的話給唬住,她又憂又疑地問。
凌炘燁給她的回答是止不住的點頭。
童禹恩撐著頭想了老半天,終於抬起頭對凌炘燁說:「既然連你都沒有辦法,那我們只能同情凌大哥嘍!反正我們又沒有幫他澄清的能力。」
凌炘燁被剛吞下口的茶給嗆了口氣,她忙放下茶杯,急躁地拉起童禹恩的手。「小恩,這次除了你,沒人可以幫我哥『洗刷冤屈』了。」
童禹恩愣愣地看著凌炘燁閃著晶瑩亮光的星眸,很自然地將它們跟心底那對熟悉的眸子交疊在一起,害得她的一顆心沒來由地亂跳起來。
「炘燁,你說什麼我不懂啦……」她緊張地抽回自己的小手,低頭不敢再看炘燁一眼。
「拜託,小恩,我大哥能不能翻身就全靠你了!」凌炘燁又拉起她的手,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重禹恩強迫自己冷靜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歎了口氣說:「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她最最不擅長的就是拒絕別人,尤其是這三個至交好友、今日炘燁對她有所求,而幫助的對象又是自己視為偶像的凌大哥,她再推托下去也說不過去,索性認命地接受炘燁的請托了。
「你真的願意幫忙?」一旦童禹恩乾脆地答應了,凌炘燁反而猶豫了;她不確定地問道。
「只要不是太難達成,我想我……我願意努力試看看……」童禹恩吞吞吐吐地說著,越說她就越覺得自己誤上賊船;但話已脫口而出,她又如何能收得回來?
「不難、不難,一點都不難——」凌炘燁的雙眼彎成半月型,她沒料到事情竟會進行得如此順利,如今她可以好好地放下心了!
童禹恩不安地看著她的眼,心頭的陰影不斷擴大、再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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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禹恩至今還不敢回想自己在衝動之下答應了凌炘燁什麼事、,她只是連著幾天下來,每天都渾渾噩噩地過著恍若沒有知覺的日子。
今晚,她和凌昊煒為了明日歌手進棚的行程而留在工作室裡加班,三人小組早就完成了分內的工作,全數打道回府。
「丫頭,你又在亂想些什麼 ?」凌昊煒皺了皺眉,堆高手裡的木箱,順道將黃綠相間的格子桌布覆蓋其上。
工作室現在分成兩組人馬,一組是原來的三人小組;另一組則是新成軍的二人組,誰教童禹恩加人後,因脫線又不知照顧自己,不得已只好將她編製在凌昊煒的獨立作業之下。
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對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彼此的眼睛;凌昊煒把童禹恩這幾日的失常都看在眼裡,他想不出來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原本活潑開朗的小女孩,突然之間閉鎖在自己的世界裡若有所思,做起事來完全失去以往的衝勁?
「呃?沒、我沒亂想啊……」童禹恩回過神來,她甩甩頭,對他扯開僵硬的笑。
她怎麼能對他說,自己心裡想的是該怎麼「勾引」、「挑逗」他咧!?她心虛地紅了一張俏臉。
凌昊煒膘了她一眼。「那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被凌昊煒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自己右手拿著玻璃水壺,左手卻拿著一隻地板拖鞋,兩樣東西一點關聯性都沒有。
「哈哈……」她尷尬地乾笑兩聲。
「快點擺好,明天維爾就要進棚了。」凌昊煒歎了口氣,繼續手上的工作。
維爾就是那個外來的歌手,據說是由新加坡來的中美混血兒,今年才二十四歲,頗具偶像明星的架式。
「凌大哥,為什麼要把棚內佈置成房間的樣子?這樣的形象,歌迷能接受嗎?」童禹恩嘀嘀咕咕地詢問道。
凌昊煒聳了聳肩,由置物箱裡拿了瓶紅葡萄酒,擺在他剛才用木箱堆砌而成的桌面上。「這是經紀公司的企劃,我們只是執行者,不必過問太多。」
「為什麼?如果我們能提供更好的方案,讓他們的歌手一出現就造成轟動,那不是更棒……喔!幹麼啦,很痛耶!」她在木板上隨手丟下幾個抱枕,卻換來凌昊煒一記鐵拳侍候。
「就算是道具也不能亂扔!」凌昊煒蹲在木板上,將童禹恩隨手亂扔的抱枕擺在他認為適當的位置。
童禹恩揉了揉頭上的小腫包,心不甘情不願地挨著凌昊煒蹲下。
「過去一點!」凌昊煒用手肘推了推她;攝影棚雖然不小,但扣除笨重的道具、佈景和攝影器材,其實空間還是有限的。
「人家看一下嘛!」童禹恩才不管他嚴厲的語氣咧,因為她早看出他是個面惡心善的紙老虎,只會吼卻從不咬人。
「看有什麼用?記起來倒是真的!」凌昊煒索性坐在地板上,跟她有一句沒一名地閒聊。
「我很認真的,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呢!」童禹恩認真地記下他所擺置抱枕的位置,因為他看東西的角度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他習慣以相機的鏡頭來看事物。
「記得也得做得到,你經常丟三忘四,我不太信任你。」凌昊煒勾起一抹笑,拿起手邊的抱枕K她的頭。
「喔!原來你把我看得那麼扁?」童禹恩不服氣,也順手拿起一旁凌昊煒才剛擺好的另一個抱枕推他。
「扁?還好只是扁,不至於又扁又『平』。」凌昊煒一時玩心大起,手上、身邊的抱枕齊飛,一致往童禹恩身上扔。
「真過分!」怎麼說人家也是女孩子嘛!這種女人家最在乎的事,怎能讓他拿來開玩笑?童禹恩張大眼睛閃躲著他丟過來的飛枕,並逐一拾起丟回給他。
「哈哈——」凌昊煒玩得可樂了,六、七個抱枕就這麼在兩人之間飛來飛去。
「哇!好久沒這麼玩了,真過癮!」玩了好一會兒,凌昊煒放鬆身子在地板上躺平,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
出了社會以後;童稚的玩心似乎已被現實所磨平,再也沒有機會跟心情玩這種看似無聊幼稚的遊戲;難得今日有這種情境,才發現自己其實挺懷念那段年少輕狂的日子。
「原來你體力那麼差,不過玩兩下就累了。」仗恃著自己年輕,童禹恩雖然呼息也有點喘,但她仍大言不慚地取笑他。
「丫頭,不要取笑老人家。」凌昊煒閉上眼,慵懶地回了她一句。
童禹恩挨著他身邊坐上地板,兩隻大大的眼睛大膽地描繪著他臉上剛毅的線條。「其實你一點都不老……」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柔軟的指頭輕畫著他高挺的鼻樑——
凌昊煒驀然睜開炯亮的黑眸,修長的手霍地攫住她逾矩的小指頭……
第五章
「你在做什麼?」黝黑深邃的黑瞳緊盯著她看起來稚氣的臉蛋,卻少了平日排斥她靠近的舉動。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眼睛很吸引人?」她答非所問,自顧自地盯著那雙蠱惑人心的眼眸。
凌昊煒盯著她陷人迷思的水眸,身體有點僵硬,沒經過大腦篩選的問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你喜歡嗎?」
「嗯,好喜歡……」彷彿被催眠似地,她的眼睛離不開他一張一合的唇瓣,恍恍惚惚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只喜歡我的眼睛?」他問得好輕,似乎怕破壞這微妙的一刻,胸膛卻克制不住地加快起伏的弧度,兩手微冒冷汗,不由得揪緊疊在腹部的抱枕。
「不……」大而圓的靈眸放肆地搜尋著他的五官,眸底漸漸浮現隱藏不住的愛慕之情。「你的眉毛、眼睛、鼻子……尤其是嘴巴,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她微咬著下唇,似乎正在克制心中的想望。
凌昊煒微微暗抽口氣,但看她一副懊惱至極的模樣,卻又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在笑什麼?」顯然他的笑聲打擾到她的迷思,她蹙起柳眉,嬌嗔地瞪著他。
「這麼想咬我的唇?」他微笑地問著,聲音沙啞而性感。
很奇妙的,經過連月來的相處,他似乎對這個傻丫頭有了股莫名的好感,看她迷醉的樣子,他竟也有絲……心動?
是心動了吧?不然不會只看著她的裸背就破天荒地流鼻血,他向來不是這麼容易衝動的男人!
「唔……你笑起來真好看,我真的可以咬一口看看嗎?」她已經分不清現在是真實還是夢境,更全然忘記凌炘燁所托付的「任務」,單純地想嘗嘗那性感的唇瓣咬起來的奇妙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