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閉上眼,渾厚性感的聲音無法控制地由喉頭逸出呻吟。
該死!這小女孩到哪去學這些挑逗男人的本事!?
他的呻吟聲震醒了童禹恩的理智。天!他真的有夠敏感的,但她這樣利用他的弱點是不是太卑鄙了點?
唉!管他的,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管他受不受得了!
不過,看他咬牙閉眼的陶醉模樣,他似乎也挺享受的,不是嗎?
「凌、凌大哥……可不可以讓我跟你一起出外景?」不知為何,她也紅了一張小臉,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凌昊煒猛然一震,霍地用力推開她,迅速讓自己離開那個死角,遠遠地避開她。
「凌大哥。」童禹恩臉紅心跳地看著他。
他真是個令人難以抗拒的帥哥,尤其他微微臉紅的模樣,更是有股說不出來的性感——
「你不要過來!」凌昊煒舉起手臂,阻止她再次靠近,臉頰和頸子泛著可疑的紅潮。「你說什麼都好,不要再過來了!」
「真的嗎?」童禹恩興奮地張大眼,單純的個性讓她立刻忘了自己適才一「蹂躪」他的惡行。
「我、我會交代下去,讓小季教你最基本的打光和光線測量,就這麼說定了!」他深吸了口氣,一鼓作氣把要說的話說完,然後狼狽地閃進他的辦公室。
童禹恩瞪著他的辦公室門板,半秒鐘後,她的大眼彎成奸詐的半月型;太好了,原來凌昊煒的酷樣是裝出來的,他也有弱點嘛!
只要掌握住他的弱點,即使是她這麼一個小小的總機,也可以「威脅」、「挑釁」他的權威,噢!她實在太幸運了!
不知道他的敏感度是不是只限於女人,不然,她可以將他的秘密兜售給其他員工知道,讓他們也享受享受這種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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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昊煒幾乎是用逃的方式竄進辦公室,他猛力關上門板,全身緊繃地靠在門板上,胸口不斷地上下起伏。
他伸手拭去額上的汗粒,左手撐著微微曲起的膝蓋,逐漸平緩急促的呼息。
大概從高中開始,他就發現自己異於平常人的體質——他很敏感,舉凡耳後、脖子、胸部、腰際……當然,也包括一般男人容易敏感的地方,這讓他感到十分頭痛。
奇怪的是,對男人他並沒有這方面的敏感度,惟有對頗具好感的女人,一碰他就受不了。
由於本身自主性較強,一向不喜歡女人向他勾勾搭搭,所以他一直隱藏得很好,不料今天竟讓個青澀的小女孩發現了他的秘密!
該死!她不過才二十二歲,足足小了他八歲!
他竟然會對一個小女生產生這種要命的敏感度!
難道他對她懷有好感!?
不!
他立刻驚恐地否決心頭竄起的想法,八歲,當他念國小二年級時,那小女娃才呱呱落地,他怎會對她感到興趣?
可她在他身上所造成的震撼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真是太久沒碰女人了,久到開始飢不擇食!?
他煩躁地揉揉眉心,心中立時有了決定。
他不會任由這種情勢惡劣下去,他會克服心理的魔障,不會受到那個可愛的小女生影響,畢竟他是個三十歲的成熟男人,沒理由敗在一個小女生身上。
更恐怖的是,這個小女生是他惟一小妹的閨中好友,萬一他真忍不住對她下手,小妹絕不會放過他。
他可還沒有把自己綁死在一個女人手中的決心。
至於童禹恩……
唉——
第二章
太陽好大!
童禹恩無聊地拿著打光板當扇子煽,白沙灣的白沙在太陽的照射下粼粼發亮,照射得所有工作人員都睜不開眼,每個人頭上都頂著帽子,臉上都掛著墨黑的太陽眼鏡。
大大的遮陽傘根本遮不了多少陽光,三十八度的高溫曬得所有影像都變了形,整個腦袋禁不住發昏、發脹;童禹恩簡直恨死自己了,她怎麼這麼白癡,不僅沒帶帽子,連遮光的太陽眼鏡都沒有,甚至還穿著涼快的細肩帶背心!
忍不住拿起礦泉水猛灌焦渴的喉嚨,童禹恩覺得自己都快「自焚」了。
「小童,你這樣是不行的,太陽這麼大,你連一件遮陽的薄長袖襯衫都沒穿,回去保證你脫層皮!」小季走了過來,他的裝備可齊全了,帽子、太陽眼鏡、長袖襯衫外加長褲,差點沒包得密不透風。
「是喔!怎麼你教我一大堆東西,偏偏這最一基本的注意事項你沒教,真不知道是你豬頭,還是我豬頭?」童禹恩瞇著眼瞪他,兩隻手臂在空中畫了個好大的圓,齜牙咧嘴地直想啃掉他的笑臉。
小季是整個工作室裡跟童禹恩最談得來的夥伴,他大童禹恩三歲,比她早進工作室三年,算是她的師兄。
「嘿嘿……這是基本常識,所以你才是豬頭。」小季露出刺眼的白牙,看得童禹恩直想海扁他一頓。
「拜託!」童禹恩抓了把白沙拋向小季,她煩躁得想尖叫。「還要拍多久?我們已經拍了一個早上了耶!」
「一個早上算什麼,往往一個case都要用掉一至兩個工作天以上。」他們拍的是少女寫真,扣掉棚內攝影,外景的確需要那麼多的時間。
「小季。」童禹恩看向一旁休息的女主角,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有人肯花大把的鈔票來受罪。「聽說凌大哥從來不接寫真的case,為什麼你們手上會有?」莫非小季跟成哥他們私下接單,沒讓凌昊煒知道?
小季點了點頭。「老大是不接,不過若透過人情壓力,雜誌的男人寫真他還是會拍,女人他就絕對不拍。
「可是不拍並不表示不接,這樣工作室才能維持正常的收支;通常接了就會變成三人小組的工作,我在工作室做了這麼久,沒一次例外。」小季蹲了下來,也拿起礦泉水邊喝邊說。
「噫?只拍男生?她驚訝地張大了嘴。「真的從來不拍女生嗎?」
「嗯。」小季拿下帽子煽了煽,又戴回頭上。
遠處成哥跟小彬向他們大聲呼喊,提醒他們休息時間已過,該繼續拍攝工作了。
「走嘍!」小季向他們揮了揮手,順便由背包裡摸出一瓶防曬乳丟給她。「拿去擦吧,也許效果不大,但多少可以減少紫外線的侵害。」
「謝謝。」童禹恩呆愣地接過防曬乳,台頭看著刺眼的陽光,心裡疑雲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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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經過一整天紫外線無情的蹂躪,童禹恩原本還算白嫩的肌膚在回到工作室後,已悲慘地呈現蘋果派的朱紅色,雖然接觸到冰涼的冷氣時感到舒服多了,但皮膚表面仍舊由內而外散發高度的熱氣。
魚貫走進工作室,正巧在櫃抬旁遇到凌昊煒,他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正翻看著攝影雜誌;從工作人員一進門,他便瞧見他們。
他略抬起頭向他們點了點,正想再低頭回到雜誌上的報導,隨即又像發現了什麼似地猛抬頭,一雙眼睛盯著走在小季後面、一臉快虛脫的童禹恩身上。
「嗯,就這麼說定了,時間再敲。」他草草結束電話,站了起來。
「老大,終於拍完了,今晚把片子衝出來,明天就可以讓小童整理出清了。」成哥放下笨重的器材,順便對凌昊煒做報告。
「嗯。」凌昊煒輕應了聲,視線仍落在童禹恩身上。
童禹恩放下手中的紙箱,大部分的笨重器材,三個男人都自告奮勇地扛了下來,剩餘一些瑣碎的道具和礦泉水,才交給看似軟弱的童禹恩。
「你還好吧?」凌昊煒走到她身邊,看她一臉快昏倒的模樣,他不禁蹙起眉。
「嗨!凌大哥。」她努力抬起頭並扯開笑臉,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我很好,出外景很好玩,可以學到很多。」她死鴨子嘴硬地佯裝堅強。
開玩笑!她怎麼可以讓他看出自己竟是如此不耐操?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學習機會,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軟弱而被取消。
「這是怎麼回事?」他審視著她臉上的朱紅,然後發現不止是臉,連手臂、後背和穿著短褲的腿上都佈滿了太陽曬過的痕跡。
「她是生手嘛,我們也忘了提醒她該穿長袖、長褲,一整天下來就變成這樣了。」小季尷尬地承認自己的疏忽。
「你不會給她擦防曬油嗎?」凌昊煒突地生起一把無名火,銳利的黑眸瞪視著眼前的三個大男人。
「有……有啊,可她細皮嫩肉的,擦了也沒多大用處——」三人嚇了一跳,小季吶吶地回應著。
「混帳!」凌昊煒低聲詛咒。「我是信任你們,才會把她交給你們,你們看看,把她弄成什麼樣子了?」曬成這副德行,起碼還得受苦好些天。
驀然,一隻怯生生的小手拉住他的衣角,並輕輕扯了兩下。「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