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咚的一跳,連忙拿起卡片打開。
吃不完要冰冰箱。
她連封底都看過了,還是只有這七個字。
她失望極了。
這種話用講的就好了,為什麼還特意用卡片來寫?
她長長歎息一聲,不懂他,她真的不懂他。
她也不懂自己。
她真的愛上了他嗎?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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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河岸和林伊曼交往兩個星期之後,忽然閃電宣佈要訂婚。
「這一定是假的……」郭俐儀喃喃自語,不相信那小子的情路會那麼順利,居然真讓他娶到了萊爾集團的千金。
「孟特助,馬上替我約林總裁和他的夫人,我要親自跟他們談這件婚事。」公孫應龍顯得很重視這樁婚姻,這當然是因為他愛孫心切的關係。
公孫河岸淡淡的道:「我約了他們和伊曼喝下午茶,沒事的話,你要來就一起來吧。」
聽到孫子第一次開口對他說話,老人家激動的哭了,哭中帶笑,喜極而泣的那種哭。
「哼,有必要偏心成這樣嗎?」郭俐儀扭頭就定。
公孫河岸走到一臉蒼白的秦遇霞面前,似笑非笑地凝睇著她。「不恭喜我嗎?小妞。」
聽到這久違的親切叫法,她驀然拾眼看他,眼裡充盈著不自覺的淚水,她強忍著下失態。
「恭喜。」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那麼快宣佈訂婚,這表示著什麼?他要屬於別的女人了……專屬。
換言之,他將是有婦之夫,在她發現了自己的心意之後,這對她是多大的折磨啊,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謝謝。」他嘴角噙著笑容。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讓自己貼上別的女人的標籤,讓她撤除對他的心防,反正只是訂婚,隨時可以解除婚約。
他當然不愛林伊曼,因為不愛,也不在乎傷了她的心,他只在乎小彩霞一個人,為了能夠再度自在的與她相處,他不惜演一出訂婚記。
「對了,有個小東西送給妳,把手伸出來。」他搞神秘的說。
她伸出了手,落在她掌心的是一條好眼熟的銀亮秀氣項鏈。
「這--」這不是她在巴黎搞丟的那條項鏈?她奶奶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意義非凡。
「你是怎麼找到的?」她激動的看著項鏈。
「我找不到妳原來的那條,這條是……」他輕描淡寫的笑了笑。「我陪伊曼去選訂婚戒指時看到的,便隨手買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她的心感到一陣刺痛,勉強衝著他一笑。「謝謝你,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讓你破費了。」
「不客氣,妳喜歡就好,這點小錢不算什麼。」她的笑容讓他感到一切都值得極了。
然而,那夜她戴著項鏈入眠,卻淚濕了枕頭。
沒想到所愛的男人第一次送她的禮物,竟是和未婚妻在一起時「隨手」買下來的,她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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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應龍緊急送醫的消息雖然經過封鎖,卻還是在他住進加護病房的第三天轟動了各界。
美麗報天天以頭版文述公孫應龍的病況,講得好像他們的記者就躲在人家的病床底下偷看一樣。
公孫應龍的病情時好時壞,面會時間,總有許多不相干的人想擠進來分一杯遺囑的羹,但一律被排擠在門外。
秦遇霞看著手臂插滿管子,生命顯然即將走到盡頭的老人家,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不是公孫家的人,甚至連親友都稱不上,她只是一個領酬勞的老師,因緣際會在公孫家住了近一年的時間,公孫河岸堅持她要進加護病房,也沒有人反對,所以她會在這裡。
「爸,你不可以死啊……」郭俐儀哭得很假,每個人都知道她的意思是--遺囑還沒寫好不能死。
「我還沒要死……」公孫應龍已經很虛弱了,懶得理做作的子媳,他招招手。「河岸……」
「爺爺,我在這裡。」不知從哪天開始,他終於叫他爺爺了。
而這一叫似乎也卸下了他的心頭重擔,開始像個公孫家的人了,連公孫玉峰也不再對他充滿防衛之心,甚至有時叔侄倆會一起討論某個子公司的大方向該如何做。
「爺爺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家立業……」公孫應龍緊緊握著孫兒的手,表達他的殷切期盼之意。
秦遇霞忽然發現了奇怪之處。
是呵,身為公孫河岸未婚妻的林伊曼怎麼沒現身醫院?他怎麼沒叫未婚妻,反而很堅持她這個不相干的美儀老師一定要來呢?
「爸!如果您想沖沖喜,我們小武馬上就可以結婚!」郭俐儀很白目的大喊。
「媽--」這回連公孫映武也忍不住皺眉了。
「河岸,快結婚,這樣爺爺才能放心閉眼睛……」他多怕兩腳一伸之後,這個家沒有他的容身之地啊,所以他要他快點結婚,結婚之後就如同娶了一座龐大又穩固的靠山。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在第二天宣佈了閃電結婚的快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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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家和林家聯婚是件盛事,但他這個新郎卻落得清閒,因為一切正事、雜事都有人打點了,他只要準時在紅毯上等新娘就可以了。
在他眼裡,婚姻不算什麼,如果這樣能讓他爺爺放心,何樂不為?
既然無法娶到最心愛的女人,和誰結婚都一樣,他不在乎他今天的新娘,如果哪天林伊曼發現他的心不在她身上而要求去,他也絕不會阻攔。
「公孫先生,你在裡面嗎?」
秦遇霞在門外敲著門。
要出發了,大家遍尋不著新郎,雖然教堂距離公孫宅邸只有三分鐘的車程,還是要提前去做準備。
公孫河岸捻熄煙蒂,迅速打開了門,西裝筆挺顯得俊朗非凡,她心動的血液加快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快來開門,她如夢般的眨了眨眼,本能的凝視著他,他也同樣看著她,兩人的心中同樣千回百轉,但也同樣都將情緒潛藏在心底。
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這絕不是個談心的日子。
他掀唇笑了笑。「進來坐一下,我還有點東西沒弄好。」事實上,他閒得很,這是拖延術。
好美,今天的她好美。
月牙白的長裙裝讓她的肌膚顯得更晶瑩,她戴著他為她訂做的項鏈,身上沒有其他多餘的飾品。
明天之後,他要去希臘渡蜜月,想來那個只有陽光和海水的地方會很無聊,而且將有十天看不到她,他要趁現在好好看個夠。
會不會有一天,她不再叫他的姓氏,而只叫他的名呢?
他苦笑著對自己搖頭。別傻了,公孫河岸,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對小彩霞而言,永遠只是公孫先生。
「那麼你要盡快,大家都在等你。」她輕輕地說,慢慢的走進他的房間,瞬間有種恍惚的感覺。
公孫河岸笑了,笑容裡揉和了一抹苦澀。
唉,聰敏的她這麼快就懷疑了,可見他的演技有待加強,不過他得快點放開她才行,免得她又對他起反應。
於是他驀然放開了她,她錯愕的看到他咧嘴而笑。
「你--」她瞪大了眼眸。難道他沒事?
他的笑容更大了。「騙妳的,妳上當了。」
她愣在那裡,不敢相信他居然騙她。這麼大的事他居然騙她?她的一顆心都提到胸口了,他竟然騙她引
「今天我是新郎,妳不許生氣。」他拿出手機,一手將她拉到身邊。「微笑。」
手機的鏡頭對著她,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真的乖乖微笑了。
卡嚓一聲,他將兩人的影像攝入手機裡,今生唯一的一張合照,他要珍惜到死。
「你剛剛真的沒事?」她還是困惑無比,他為什麼要這樣捉弄她?
他微笑凝視著她。「沒事,我現在壯得很。」
她一直是他內心世界嚮往的美好,從在巴黎她推開餐廳的門走進來的那一秒開始,他已經注定為她沉淪到底。
「妳和何醫生什麼時候也請大家喝喜酒啊?」他輕描淡寫地問,心又該死的隱隱作痛了。
這是他新的老毛病,只要想起她是別人的女人,他的心臟就像出了問題,會莫名的一直發疼,症狀其實也跟恐慌發作差不多--她,是他心頭的另一種恐慌。
「哦--」她喉中像梗著一塊骨頭,垂下了眼睫。「快了。」
事實上,她已經好久沒跟何亞睿約會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再也提不起勁赴他的約,可能是緣盡了吧,她這麼說服自己。
「是嗎?」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到時別忘了邀請我。」
她穿上新娘禮服一定很美,因為她本來就是天使,當沒有人不怕他的恐慌症時,只有她願意對他伸出手,引導他走出恐懼,在他心裡,她一直神聖無比,她也一直令他……高攀不起。
「大少爺!」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他柔情脈脈的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