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假仁假義!」把口袋的錢統統抓到桌面上,一一數給櫃檯人員,離開的時候,她的口袋只剩下一枚銅板,連搭車的錢也沒有了,最後她只好坐計程車到警局門口,再叫人拿錢出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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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想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可是來不及抵達樓梯口,客廳的燈火就整個通明起來。
超俗氣!每次看見自家的傢俱、裝潢,季梵竣就會有這種想法。
「你到底又到哪裡去打混了?叫你主持個會議,你卻給我關機一整天,還有,我不是叫你接張董那個案子嗎?你為什麼把工作交給大毛?」
「大毛能力很強,交給他沒有問題。」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張董要的是你,這是在替你和他女兒製造相處的機會,你卻把案子交給大毛,是想把我氣死是不是?」
掏了掏耳朵,他習慣性把他偉大父親講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今天就算沒有個張董的女兒,還是會有個李董的千金,他老爸只想著讓他娶個門當戶對的老婆,既上得了檯面又可以蔭夫。
那種格局他哪受得了,他可是搞藝術的耶,崇尚的當然是無拘無東的自由!
「爸,我說過了,我的對象我會自己找,這一點您就不用替我費心了。」
「你找?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們年輕人就是愛搞七捻三,結婚對像如果找個愛玩的,等於是讓別人看我們季家笑話,你不要以為我沒聽到外面的傳聞,你還喜歡著荻總裁的女朋友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不要給我惹是非,別說荻總裁是你的朋友,你不可以那麼做,就算你真的追上那個女孩,我也不會同意讓她進季家大門。」
「為什麼?羅夜有什麼不好?」
「賽車手?娶個賽車手當媳婦,你是要讓人家笑掉大牙是不是?!」
理論上,他們父子兩人從沒搭軋過,想法永遠都是背道而馳。
「我告訴你,明天你就給我去見張董,他交給你的案子,你也要欣然接受,以後我們兩家合作的機會還很多,他有意思要把他們公司的廣告都交給我們來企劃。」
「然後您就把您的兒子我賣給他女兒嗎?」
兒子的出言不遜讓季宏揚肝火整個上升,「你那是什麼話!難道我這個父親還會害你嗎?我這可是在為你的未來鋪路,你知道多少人想和張董攀親嗎?人家看得上你是你的造化。」
「謝謝,這種福分我自認消受不了,如果您要說的就是這事,那我知道了,也會去處理,不過是照我的方法。」他依然不妥協,十幾歲時不妥協,現在依然。
「你們父子怎麼又吵起來了?你們就不能讓我偶爾耳根清靜一點嗎?」傅岑從樓上走下來,雖然對這種吵鬧司空見慣,卻還是忍不住抱怨兩句,「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事?」母親往往是站在兒子這邊的,傅岑習慣性的走向兒子,拍著他的手臂寵溺的笑問:「你又跟你爸頂嘴了?」
「沒這回事,只是理念不同罷了。」兒子也寵媽,所以很給面子,她一出現,季梵竣的語氣就放軟了些。
「是那樣嗎?」傅岑轉頭問丈夫,尋求答案。
季宏揚很想給老婆面子,可是母子倆站在同一陣線上,他心底多少有些不平,「都叫妳給寵壞了。」
「是我寵壞的嗎?怎能怪我?他的性子都不知道像了誰。」
這話一出,季宏揚也只好閉嘴。
兒子脾氣像他,拗起來一樣難搞。「記住我說的話,我累了,要去睡了。」
這一戰季家母子倆佔了上風,季梵竣樂得在母親的臉頰上印下一吻,「謝謝媽幫我解圍。」
「雖然我幫你,可是你自己做事情也要有點分寸,知道嗎?」
「是。」
「好了,早點去睡。」
「嗯,媽晚安。」
第二章
「女人最忌諱熬夜,會造成皮膚鬆弛、毛孔變大,整個臉色看起來暗沉無光,妳……怎麼就是不把我的話聽進去啊?!」
姚諾然親愛的媽媽是個美容講師,妹妹是個偶像明星,三人往台上一站,沒有人相信她們是母女,媽媽像姊姊、妹妹還是像妹妹,媽媽皮膚好、身材辣,連穿著打扮都像個辣媽,至於妹妹,那就更不用說,看見她,只能用「青春逼人」四個字來形容。只有她像個路人甲,一點都不搭軋。
妹妹和她正好是相反的類型,個子不高,身材卻很勻稱,笑起來甜甜的,是男人的夢中情人。
脾氣就更不用提了,溫柔婉約、善良可愛,外界總是這樣說她的妹妹。
「為什麼就我的身材像爸?為什麼就我的行為舉止像爸?這實在不公平耶!」
「妳還好意思說啊?當初是誰瞞著我們一家人跑去考警察學校?又是誰揚言不給讀警察學校就要離家出走的?」
「我。」姚諾然乖乖的招認。
「每天拋頭露臉,皮膚怎麼可能會好!」
「既然沒藥救,那就算了。」想藉此逃過敷臉的麻煩,可是才剛坐起來,她親愛的媽媽沈子涓又把她按回美容床上。
「妳給我乖一點,再不好好保養皮膚,妳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那麼急著嫁人啦!」只是每次都被甩,很不甘心罷了。
「妳不急我急,妳的工作要找個對象已經夠難了,再加上妳的脾氣,根本就難如登天,如果連外表都不搞好,我就真的要養個老姑婆了。」
「媽,沒人這樣講自己女兒的。」
「閉嘴!」
臉上塗的東西越來越多,說起話來本來就不太方便,既然她親愛的母親下令,姚諾然索性閉上眼趁機補眠。
可哪有那麼好命,才小瞇五分鐘,手機就開始催魂似的響了起來。
「我是姚諾然,誰要報案?」
「我。」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聽到熟悉的聲音從話筒那端響起,她態度改得極快,「局長,找我有事啊?」
「妳在哪?不會是在家享受吧?」
「局長真是愛說笑,我怎麼可能在家享受嘛,灰熊那個案子啊,我正在緊密調查中。」然後調查調查就回家吃午餐,結果還被她老媽逮到美容床上美容護膚一番,說難聽點就是混水摸魚中。
「妳現在回警局來。」
「現在?有什麼狀況嗎?」媽呀,不會正好她換班出來到媽媽的店裡吃個便飯就出狀況了吧?
心裡擔憂萬分,想到的全是屬下血肉模糊的畫面,她開始自責起自己的不負責任。
「局長,我會負起所有責任的。」
「回來再說。」
「是。」掛了電話,她馬上扯下臉上那張薄薄的面膜,順手拿了條高溫殺菌過的毛巾把臉上的黏稠面霜給抹掉。
「姚諾然,妳幹麼?妳知道我剛幫妳抹在臉上的東西值多少錢嗎?」去而復返的沈子涓看得哇哇大叫,心疼不捨的拿起女兒放在一旁的面膜猛往手臂上擦拭。
「媽,對不起喔,這二手面膜您就自個兒享受吧,我的組員出了些事,我得馬上趕回警局。」
「什麼事?又要出任務了嗎?」每次姚諾然出大任務就會失去聯絡,當媽媽的就得要在電視旁提心吊膽。
「別擔心。」
天下父母心,要做媽的別擔心兒女,那恐怕才真是不可能任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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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諾然匆忙回到警局,沒讓底下的警員有機會告訴她狀況,就直奔局長辦公室,而該是氣氛凝重的局長辦公室,卻在她推開門時傳出輕鬆的談笑聲。
在聽見她喊出局長兩個字時,背對她的椅子轉了個方向,坐在上面的男人輕鬆的向她打招呼。
「你在這裡幹麼?」
「我說過了啊,我會來找妳收帳,這是我那套西裝送洗的費用收據。」季梵竣煞有其事的把洗衣店給的收據遞給她。
「局長,誰出事了?」對那張收據視若無睹,姚諾然擔心的仍然是自己組員的安危。
「誰出事?妳在說什麼?」
「您電話中不是說出狀況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局長睨著她,把問題丟回去。
「可是您十萬火急把我叫回來,我問您是不是出狀況,您也沒有否認啊!」
「就是這事啊。」
「就這事?您就為了這事情十萬火急的把我召回警局?」她的脾氣向來就不好,想到上司為了這種小得像芝麻綠豆大的事把急召她回來,她便一肚子氣。
搶過季梵竣手上那張收據,她順手掏出一張五百元現鈔,「兩百五是吧?那另外的兩百五就送給你這個二百五當交通津貼吧!」用力的把五百元打貼在季梵竣還沒收回去的手掌心上,她舉步向前,雙手往上司桌上一撐,鏗鏘有力的說:「親愛的局長大人,麻煩您以後不要再為了這種小事情把我叫來叫去,跑來跑去的很累耶!」
「妳還說是小事,別說季先生是什麼人,就說妳執勤時做出不尊重百姓的行為,妳就得要謙恭一點跟對方道歉,況且季先生還是這麼重要的人,妳別老不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