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安沭宇昨晚真的喝醉了,他的神志完全不清楚,她敢拿項上人頭打賭,他絕對不知道他昨晚對她做了什麼。
他在送給她一個蕩人心魄的激狂熱吻後就抱著她沉沉睡去,任她如何努力也掰不開這只四腳大章魚,最後她掙扎累了,居然就這樣陪他睡了一夜。
OH,MY GOD!她到底在做什麼啊?
好不容易重獲自由,明緋躡手躡腳地下床,臨走前,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安沐宇一眼。
這是他第二次說喜歡她了。不管是清醒還是酒醉,他的神情總是那麼認真,幾乎讓她抱著一點點期待,想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而不是逗著她玩的。
不過如果他說的話能信就好了,雖然明明知道是妄想。
因為,她發現自己好像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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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昨晚睡得還好嗎?」拉開房門,明緋看見的就是安沐宇微笑的俊顏。
「還可以。」可惡!他非要這樣神清氣爽不可嗎?和帶著兩隻熊貓眼的自己比起來,她只有一句話能形容——
太狼狽!
「很抱歉,我昨天答應要送你回去的,居然還連累你一起住下來。」
仔細凝睇他的臉半晌,明徘搖搖頭。「沒關係。」
他好像真的完全沒印象耶!
「我已經辦理退房,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嗯。」
「我昨晚……有對你做出任何奇怪的舉動嗎?」頓了下,他遲疑地問。
心頭一突,心慌意亂的明緋小手差點被門縫夾到。
「沒有!」她急急回答。
「完全沒有?」皺著眉,望住她的黑眸有些狐疑。
「沒有!」還是再乾脆不過的兩個字。
「原來是這樣。」
明緋下安地覷了他一眼,拿著包包定在前頭。
可惡!他到底有沒有印象啊?
安沐宇笑了笑,長腿輕而易舉地追上她的步伐。
「你身上很香,」他嗅了嗅,「這香味很特殊,我沒聞過這牌子的香水。」
「這不是香水,是衣服的味道。」
「哦∼∼熊寶貝衣物柔軟精。」他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才不是,」明緋低聲咕噥,「這香包是我從日本買回來的,和衣服一起放進烘乾機,香味可以維持好幾天。」經過昨天的兵荒馬亂後,他居然還有心情問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是他太強?還是她功力太差?
「我想也是。」薄唇微揚,黑眸若有所思地瞥她一眼。
他方才醒來的時候,床褥上全是這種味道,他原本還在想好像在哪聞過?
現在他抓到了。
被他詭異的笑容笑得毛骨悚然,明緋搓搓雙臂,轉身背對他。
這男人太危險,最好敬而遠之。
「安先生,不好意思!」飯店服務生追出來,「這是遺落在您房間的東西,幸好您還沒走。」
冷眼打量服務生特地送來的耳環,安沐宇忍不住回頭瞄向明緋。
果然,她漂亮的耳珠上空空如也。
將耳環牢牢握在掌心,安沐宇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飯店大門。
有她的香味還可以解釋,畢竟是她扶著他回房的,可是居然連耳環都掉在他房裡,顯然昨夜有些激動喔!
那麼有誰能告訴他,他們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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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歸營的浪蕩女終於回來了,」聽見開門的聲音,少瑾迫不及待地衝到大門口堵人。「說!你昨晚野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連通電話也沒有?」
「我有打電話啊!不過你好像睡著了。」明徘很心虛。
「你說謊,我昨天等到很晚,不知打了幾次瞌睡又醒來,撥你的手機不是沒人接就是收不到訊號。說!你跑到哪裡私會情郎了?你再不一五一十的招供,我馬上打電話向左媽媽告狀,」少瑾擦著腰,擺明要追根究柢的模樣。「讓她剝了你的皮,再吊起來狠狠毒打一頓。」
「少瑾!」真恐怖,怎麼一回來就像進公堂會審一樣?
「不管,你先招供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報失蹤人口?」
「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明緋雙掌合十,歉疚地望住好友。「我知道你最好了,我特地帶了你最愛吃的薔薇派……」
「哼!撒嬌沒用、巴結也沒用,你老實招供先。」瞧也沒瞧薔薇派一眼,少瑾沒好氣地別過臉。
「昨天我臨時送資料到中部給安沭宇,因為時間太晚,所以在那裡住了一晚。」明緋把該省略的都自動省略。
「就這樣?」少瑾不是很相信。
「就這樣。」
「一定還有什麼!」認識明緋多年,她的小把戲哪能逃過她的法眼?「老實說!」就單單因為這個原因,怎麼可能連電話都沒打一通?明緋不是這種人,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明緋一怔,沒想到馬上就被人識破。
只能怪老媽把她生了副天生不會說謊的透明臉。
「昨晚廠商極力邀請我們餐敘,本來吃完就要趕回來的,誰知道安沐宇喝醉了。」回想起昨夜介於輔導級和限制級間的激狂熱吻,明緋不由又臉紅心跳。
「所以呢?」微微瞇起美眸,少瑾追問。
這樣還是能抽時間撥電話回來報平安啊!
「我原本打算安頓好安沐宇後要打給你,不料中間發生了一些小插曲……」能不能別再問了?她每想起一次心臟就要狂跳一次,這樣她的心臟可能會不堪負荷而麻痺!
急診原因:心臟過度興奮。
「該不會安、安沐宇對你酒後亂性?」腦中靈光一閃,少瑾花容失色的驚喊。
「不是這樣,不過也差不多……」明緋偷偷瞄了她一眼,「他、他吻了我。」
「他吻你?」少瑾直接切入重點。「那你有掙扎拒絕嗎?」
這點很重要。
是自願還是被迫。
「這個嘛……」明緋吞吞吐吐。
如果老實告訴少瑾,其實她也挺樂在其中的,不知道會不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少瑾,你還記得當初你為什麼喜歡安沐宇嗎?」她長長歎口氣,決定換個方式說。
「記得啊!安沐宇長得帥、講義氣又有正義感,我對這種男人最沒有抗拒力了。」
「對女孩子好像也不錯。」
「這是當然,你忘記他當時有粉絲俱樂部嗎?」
「所以如果我告訴你,」明緋很無辜地看她,「我好像喜歡上他了,你應該也不會太驚訝吧!」
「耶?」不是太驚訝,而是很驚訝。少瑾捧著臉,不敢相信地低叫,「你不是很怕安沐宇嗎?」
光聽他的名字就覺得寒毛豎起,原本還不肯去上班。
「我也不知道,」明徘煩躁地坐下來,將小瞼埋在膝問。「我的怕,和一般的害怕不一樣。我是怕看到他、怕心裡惶惶不安的感覺、怕他有事沒事對我笑,尋我開心。」
「我說明緋啊∼∼」聞言,少瑾在她身旁蹲下,狐疑地瞅她。「你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很久了,好像一認識他就有了。」
「這不是怕,應該是喜歡吧?你該不會當年就對他一見鍾情吧?」這種感覺不能說是怕,應該是心頭小鹿亂撞才對。
「我?對他?」像是嚇了一跳,明緋的表情很震驚。「一見鍾情?」
見到鬼喔!
「對呀!不然還是我嗎?」少瑾白她一眼,「你記不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第一次見到他……」她想起來了,是在訓導處,那時他桀騖不馴地站在訓導主任面前,氣得訓導主任光禿禿的腦袋一閃一閃的。
「怎麼樣?想起來沒有?」見她恍神,少瑾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她想起他那時臉上自信的笑容,無懼訓導主任欺善怕惡的淫威,又想起他很乾脆的幫她回絕李老師的奴役時瀟灑的神情……
「那時候的感覺呢?」
「嗯?」
「說來聽聽看啊!」少瑾眨著好奇的大眼睛。
「我想那種感覺——應該就是動心。」明緋很哀怨地喃喃自語。
原來她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喜歡上老愛捉弄她的惡魔了,這樣說起來,她是不是有被虐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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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端詳掌中秀氣的珍珠耳環,安沐宇怎麼也想不透它是怎麼遺落的?
都怪他喝得太醉,什麼都想不起來,如果他能有點印象,想起一些蛛絲馬跡也好。只可惜他喝醉後會像人格分裂,不管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他本人一概不知。
懷中有她的香,床褥上有她不慎遺落的耳環,依種種證據推測,他們該不會……
做了吧?!
天啊!
「早安,安總經理。」準時來上班的明緋推門進入,一如往常的在自己座位上坐下。
「早安。」倏然合起掌心,安沐宇黑眸緊鎖定她一直沒抬起的小臉。「明緋。」頓了頓,他喚。
「啊?」她明顯驚跳了下。
安沐宇皺了皺眉,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