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影揚眸凝向他,眸底有著深意,像是想探索什麼。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斐悠不解的摸著自己的臉。
「我發現今天的你好成熟喔!」夜君影說著,「平常你總是一副天真的模樣,對各種事物都很好奇,就像個大孩子,沒想到你也會有成熟的一面。」
「君影,我至少也二八了,該有的智商也有了好嗎?」斐悠當場皺起眉尖,聽她的語氣,好像他平常是白癡的樣子。
「我沒那意思,只是有點驚訝。」夜君影揚起一抹笑,「是呀,我都忘記你已經二十八歲,不是小孩子了。」
「我本來就不是。」他一臉不滿。
「是是,對不起嘛。」可見他這樣子,真的像個孩子,與剛剛的成熟模樣差好多。
「對了,差點忘了。」他趕緊自口袋拿出一個東西,放到她手上:「這個送給你。」
「這是……」一條項鏈,細緻的銀鏈上繫著小小的墜子,墜子裡含著一朵白色鈴蘭,顯得非常的素致典雅。
「剛剛在賣場看到的,覺得非常適合你,就買了下來。」他將銀扣打開,「我幫你戴上?」
「嗯。」夜君影笑著點頭。
「墜子裡頭是鈴蘭,你知道嗎?白色的鈴蘭別名又叫『君影草』是北海道最具代表性的花。」他邊幫她戴上邊說著。
「喔?」夜君影低頭把玩著頸上的墜子。
「而且你知道鈴蘭的花語是什麼嗎?」他柔聲問道。
「什麼?」她抬頭好奇的問著,誰知他卻也正好低下頭,二人的唇剛好貼上,彼此愣了下,眸與眸相互注視著。
在彼此的眼瞳裡看見對方的身影,自然的,二人閉上眼,她唇微啟,讓他深深的覆上她的唇,舌與舌交纏著,氣息相融,唇齒相接。
久久,他才離開她的唇,低啞著聲,輕柔的說著:「它的花語是——再回來的幸福。」
第七章
這夜,黑街裡的墮落一如以往般熱鬧,音樂聲依然震耳,舞池照樣有人賣弄著舞姿。
只是,相同的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絲不同,只見前後二個角落,各圍著不同的人群,一邊全是男的,一邊全是女的。
紀嫣然緊擰著眉尖,看著左方的夜君影,再看向右邊的斐悠。
現在是什麼情形?怎麼她一點也看不懂。
只見夜君影邊喝著酒,邊與周圍的人談笑著,嬌笑聲不停的往左方傳來。
至於斐悠呢?則被是女人包圍著,而右方則傳來陣陣讓人聽到就刺耳的尖笑聲,一聽就知道那些女人在發花癡。
「呃,這種情形持續多久了?」紀嫣然轉頭問峰,一雙眼猶帶好奇的望著怪異的二人。
「二、三天有了。」峰擦著酒杯,臉上依然噙著淡淡笑意。
「你知道原因嗎?」瞇眼看著他臉上的笑,這傢伙沒事搞什麼神秘,那嘴邊的笑跟隻狐狸沒兩樣。
「不怎麼清楚。」揚眸瞄了紀嫣然一眼,峰依然一副優閒樣,像是看透一切,卻又什麼都不說明。
鬼才相信!紀嫣然冷哼一聲,「喂,你對影到底有沒有感情呀?別告訴我只是朋友。」她頭一個不信。
「我希望她幸福,這就夠了。」他並不要求什麼,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到夜君影真正的笑,這樣就足夠了。
「你可以給她幸福呀,不是嗎?」紀嫣然手支著下巴,揚眉詢問。
「不,能給她幸福的人不是我。」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而且你我都清楚明白,她對我並沒任何感覺,不是嗎?」
在他第一次看到斐悠的時候,他就知道,屬於夜君影的幸福已經來到了。
紀嫣然沒有否認,僅是揚起笑容,眸裡升起戲謔。「看你平常沉默寡盲的,像根木頭,沒想到竟是個深情種呢!」
對她的戲弄,峰僅是回以淡淡的笑容。
「要不要來杯綠茶?」放下手上的酒,他低聲問道。
「好,謝謝。」紀嫣然欣然接受他的提議,黑眸再次轉向左右二方,反正感情的事不是他們這些旁人可以理解的,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看場好戲。
就不知這部戲的結局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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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君影輕笑出聲,眉眼凝著嬌媚,櫻唇勾人的揚起,酒紅色的發垂落於雪白的肩上,身上的紅色洋裝更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
輕啜口香醇的紅酒,聽著身旁男人訴出的甜言蜜語,像是聽到好笑處,她笑得更加開懷,媚人的笑靨,更逗得身旁的男人使出渾身解數,只為博得美人一笑。
美眸輕輕流轉著,再次不經意的瞄向前方,望向斐悠那邊的情況,卻剛好瞄到一名女人全身軟弱無骨的將身子靠向他,高挺的胸脯不住的往他身上摩蹭著,摩蹭得她的眸沉了下來,臉上也快速閃過一抹怒氣。
這時斐悠眸子也揚了上來,恰好與她對上眼,對她揚起一抹笑。
夜君影故意別開眼,當作沒看見,低頭輕啜口酒,臉上依然平靜的勾著笑容,唯有她自己知道內心波濤洶湧著。
該說是自那吻後,她的心就從沒平靜過,即使與斐悠住在同一間屋裡,她也躲著他,就算真碰了面,她也匆忙的進房間,不然就假裝有事要出門,突然之間,她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就連在墮落,她也把他當作隱形人,在眾男人間調笑著,可眼卻總是不受控制的瞄向他,在看到他身旁圍著那麼多女人時,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濃濃的不悅。
像要示威似的,她故意笑得更大聲,當作自己什麼也不在意。
可是她真的不在意嗎?就連她自己也清楚明白,這是她在欺騙自己的話。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她明明是把他當成親人般在照顧,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她竟然和他接吻了。
是那時的氣氛,讓彼此情不自禁嗎?
可是當她與其他男人在一起時,不是沒碰過更美的氣氛,可她也從沒失去理智過,更沒讓那些男人碰過她一絲一毫。
那麼那時她又為什麼會……
斂下眸,腦中浮起這幾日與斐悠相處的點滴,她可以很自在的在他面前笑,甚至對他說了許多事,彷彿向他訴說,是很自然的事,因為他就像親人一樣……
像親人嗎?
酒杯輕抵著唇,微透著冰涼;就像他的唇般,只是他的唇卻多了柔軟,即使微涼,卻也讓她感到濃濃的暖意。
真的是把他當成親人嗎?
眸再次望向斐悠,親眼看到旁邊的女人對他獻著慇勤,心底不自主的湧起一股酸意。
那傢伙難道不會推開那些女人嗎?就這樣讓人吃豆腐!
夜君影在心裡咒罵著,隨即就被自己的反應嚇到了,怔怔的看著斐悠,視線再次與他對上,見他緩緩對她露出一抹溫柔笑意,心狠狠的被撞擊了下。
趕忙低下頭,她在緊張什麼呀!又不是第一次與他對上眼,還有她的心怎麼跳這麼快,難道她真的對斐悠……
不!不可能的,她絕不可能對任何男人動心,尤其是斐悠,她怎麼可能對弟弟動心?更何況她根本對他沒有任何興趣,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做什麼想那麼多?
對,一定是她想太多了,一定是的,別想了,她跟他之間是絕不可能的,她絕不可能對他動心的,絕對!
一口飲進杯中醇酒,似是要把心中的起伏也喝下去,沉藏在心中,一輩子不再想起。
「影,你在想什麼呀?」見夜君影久久不說話,其中一名男人不禁開口笑問著。
夜君影回過神,對男人笑了笑,「沒什麼。」晃晃已空的酒杯,「酒沒了,能再幫我倒一杯嗎?」
「當然。」另一名男人幫她倒滿酒,「對了,影,你待會要不要到別處去玩玩,我發現個好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說著,男人的手不安分的撫著夜君影裸露的雪肩。
夜君影不著痕跡躲開男人的手,正要開口拒絕,卻恰好瞄到斐悠的視線,唇一勾,像是要刻意表達什麼,她故意答應男人的邀約。
「好呀,反正我現在也覺得悶悶的,就現在走吧。」說著,夜君影站起身,纖手自動勾住男人的手臂,給了男人一記媚笑。
「走,我這就帶你去,保證你一定滿意。」男人更趁機摟住她的纖腰,眼睛得意的瞄向四周的男人。
看來今夜美人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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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開女人伸過來的手,斐悠俊美的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再一次感受到前方傳來的視線,他揚起眸,給了夜君影一記笑容,可惜,才剛對上眼,夜君影就馬上別開臉,當作沒看到。
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看來那一吻給她的刺激真的太大了。
其實不只夜君影受了刺激,就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而等他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吻了她。
怎麼會這樣?竟然吻了她?要是被「那人」知道了,他不被砍了才怪,一想到那情景,斐悠就有種想去撞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