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要自己搬,光是把箱子搬下樓,就有妳受的。」他說著另外一手還拎起一袋比較輕的袋子,那一袋則是衣服。
凌厲不愧是長得人高馬大又雄壯威武的大漢,幾趟來回就把她的東西都搬完了。全部迭到他的休旅車裡面,果然如他所料。一趟就可以搬完。
卓兒原本想幫忙搬些細軟,結果被他命令去旁邊等著不准動。她只好笑著看他搬家,順便欣賞他的好體格。
「好了,還有什麼遺漏的沒有?」他站在她原本住的套房內,環視著空蕩蕩的房間問。
「應該完成了,你先下去,我跟房東太太打個招呼,然後交還鑰匙就下去。」安卓兒說。
「好,就這麼辦。」他點了點頭,人就下樓去了。
等到卓兒請房東太太來檢查過,然後交還了鑰匙下樓去時,他已經去巷口的便利商店買了兩罐水回來,還隨手扔了一罐給她。
她抱著礦泉水瓶,嘴角依然是那抹從起床到現在都沒有消失過的淡淡笑容。
車子雖然載滿了東西,不過凌厲平穩而敏捷的駕駛技術也讓他們迅速地抵達他家。
接下來一整個下午,房子裡面放著音樂,他在客廳看書,而她則在房間裡面拆卸行李。
她的房間就在他房間的對面,中間隔著客廳。
她收拾東西時房門是敞開的,她時不時抬起頭,就可以看到他。
有時候她會盯著他的側臉,研究他的五官。有時候她會看著他的唇,想著那個似乎早被他遺忘的吻。有時候她只是偷偷地猜測著,他究竟有沒有察覺到她對他的感情?
卓兒聽很多朋友說過,搬家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光想到要整理那些東西,就煩惱無比。雖然她一開始的確因為住所沒有著落而焦躁過,不過現在她一點都不覺得痛苦。尤其當她每收拾幾樣東西就可以看到他一次時……
啊,說時遲那時快,才在偷看他,他一個抬頭,居然剛好轉過來瞧她。
被抓個正著!
「需要幫忙嗎?」他似乎沒有察覺她偷看的行為。
「不用,我快好了。」她停頓了一下。「你晚上有空嗎?」
「做什麼?」他挑了下眉問。
「請你吃飯啊!謝謝你幫我搬家。」她笑著說。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搬個家嗎?我怕我不搬,我老媽可能要派她的司機來幫妳搬家。」
「啊,你媽真的很熱情。她總是這樣對待你的……女性朋友嗎?」她忽然覺得彆扭起來,不知道他以前交往的女人都是什麼樣的類型。早知道應該先跟孟姊探聽才對。
「她沒有機會。」他的回答一開始讓她摸不著頭緒。「女人太麻煩了,我已經有一個很麻煩的娘,不想再找一個麻煩。」
「喔,女人都是麻煩喔?」她嘟起嘴問。「那我煮飯給你吃的時候,你也覺得很麻煩嗎?」
「那……那不一樣。」他訥訥地回答下出來。「總之妳好好過妳的日子,乖一點,我可以忍受妳這個麻煩。」
她朝他吐了吐舌頭,大做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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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個人梳洗過後,穿著輕鬆的衣服,開車找了家啤酒屋吃飯。
會選擇啤酒屋是她造成的,原本說好去吃泰國菜,但是當車子經過一整排的啤酒屋時,她好奇的要他開慢點,然後不斷想把頭伸出車窗外去看個仔細。
凌厲被她嚇到,趕緊停車,結果她在他還忙著罵她時,就睜著那雙大眼,無言地乞求著。
凌厲只好偷偷歎了口氣,無奈地問:「妳想吃這個?」
她猛點頭,像是得到主人肉骨頭的小狗兒,眼睛裡面滿是期望跟渴求。
「這邊賣的可不是什麼精緻料理,就是海鮮熱炒。妳等一下別抱怨喔!」他發現她很執著,只好真的停好車,然後選了家看起來乾淨的啤酒屋光顧。
兩個人點了好幾樣熱炒,然後他還問她:「妳也要喝啤酒嗎?」
「那當然,這裡是啤酒屋,不是嗎?」雖然她平常沒在喝酒,但是啤酒這種東西醉不倒人的。「我要一杯大的。」
「還大的呢!」他橫了她一眼,還是點了兩大杯冰啤酒。
菜很快就上來,兩杯冰涼的生啤酒光是視覺就很享受。她盯著那杯酒看,滿臉的歡喜。
「妳幹麼那個臉?」他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跟行為。這女人還真鮮,從進來到現在,都是這樣好奇的臉,然後興致勃勃的模樣。
「我跟你講,我好久前就想來這種店了,可惜都沒人可以陪我來,然後一個人進來也很奇怪吧?」她抱著啤酒杯,帶著敬畏的心情喝了一口。「對不起喔,說要請你吃飯的,沒尊重你的選擇,硬要你來吃這個。」
「老實說,我今天比較想吃這個。」他伸了個懶腰,然後手搭在椅背上的粗大木頭上。
他的模樣看起來就很適合這種場合,帶著粗獷的味道,有幾分豪邁,大口喝著啤酒,充滿了陽光的味道跟男人的魅力。
「對啊,週末的晚上,坐在室外吃熱炒,喝著冰涼的啤酒,真是美好的享受。」她開心地吃著菜。
「妳喝那麼大一杯真的沒關係嗎?」他看著她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然後還不忘一直去喝那杯生啤酒。
「我才喝一半而已,你都喝完一杯了。」她打了個酒嗝,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真不敢想像,妳的形象跟啤酒屋一點都連結不起來。」他看她大方地吃菜,張嘴喝酒,雖然動作依然是秀氣的,但卻多了幾分嬌憨,讓她顯得更動人。
這兩天他老是想到那個吻。
他的目光每次落到她臉上,就忍不住往下滑到嘴唇,然後下一秒,他的身體就清楚地記憶起她的柔軟。
接著他就會在心裡大罵髒話。
真是該死的,他連罵髒話的習慣都被她改掉了,害他連發洩都沒辦法,真是他媽的窩囊。
就像此時,她嘴邊留著一圈啤酒泡沫的痕跡,他居然有種渴望,想要舔起那圈印痕,嘗看看那啤酒在嘴裡的味道是否會一樣。
於是整個晚上,這兩個人就這樣喝著酒、吃著菜,天南地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她開心極了,整個人有點瘋癲,而他卻被心中不斷浮動的慾念給折騰得身體都僵硬了。
末了,等到他發現她已經喝了不少酒時,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我要付錢的,我的錢包在這裡。」結帳時她吵著要付錢,步伐卻已經有點不穩。
凌厲讓她靠在身上,然後把她的錢包收起來,自己付了錢。
招了計程車載他倆回去。因為喝了酒的關係,他只好把車子留在店門口的停車位上。
一上了車,她就靠在他肩膀上昏迷了,喋喋不休的小嘴終於閉上了。
他輕輕將她攏近,讓她能睡得舒服一點,動作中充滿了不自覺的溫柔。
「先生,到了,總共是一百五十。」司機將車子停在他家大門口,轉身喊人。
「不用找了。」他掏了兩張百元鈔票給司機,然後半抱著她下車。
「唔,我們……到家啦?」她張開迷濛的眼睛,朝他傻笑。
「沒錯,而妳喝醉了。」他歎了口氣,真不該聽信她說自己酒量不錯的那種鬼話。
「我沒有喝醉,沒有……」她努力著要走,可是腳步卻不怎麼平穩。
「看我明天怎麼扁妳。」他罵著,然後一把將她扛起來,像是扛一袋貨物一般,將她扛抱上樓。
被抱在他肩頭,她格格笑著,不斷張舞著手腳,像是個玩遊戲的孩子。
凌厲的大掌搭著她嬌俏緊實的小臀部,一陣陣壓抑已久的慾念又被挑弄起來。她開心,他卻暗自咬牙。
上了樓,他開門進去,才把她放到地上,她就喊著:「好好玩喔,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妳下次再給我喝醉試試看!」他點亮客廳的燈,搖晃著她的肩膀。
「我不……我想吐——」那個「吐」字出口時,她嘴裡的東西也跟著吐了出來。
凌厲想跳開,但是完全來不及了。
「看妳幹的好事,安卓兒!」他朝她吼叫,覺得無奈極了。
她小姐吐完了以後好像清醒多了,就只能站在那邊,一臉抱歉地看著他。
凌厲無奈得很,只好將她帶回她房間的浴室,先幫她洗個臉,確定她比較清醒後,才放水讓她洗澡。
他弄完這些,才轉身回去自己浴室沖澡,順便洗了個冷水浴,把整晚不斷浮動的邪念給沖掉。
洗完澡後換上背心跟短褲,他喝了一大杯水,猶豫了好久,這才去推開她的房門。
「安卓兒,妳還在洗?」他敲了敲浴室的門。
裡面一片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
「喂,妳睡著啦?不能睡在浴缸裡,會感冒的。」他提高嗓門又喊。
她依然沒反應。
他在門外又叫又喊的,十分鐘後,他終於放棄了。
「我進來了喔!」他出聲警告,又等了好久之後,才推開浴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