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要去睡了。」揮了揮手,不看她一眼,冷寒宇舉步就要離開。
「耶?」廣真玥趕忙拉住他,「你要去哪裡?」她是客人耶,他這主人竟然連招待都不招待,就要自己去休息。
「睡覺。」冷寒宇睨了她一眼,「放心,管叔會安排好一切的。」對她說完這句,他轉而看向管叔,「管叔,關於竹居的禁令,別忘了跟她說。」
「是。」管叔恭敬地點頭。
「什麼禁令?」廣真玥眨了眨眼,對他們之間的對話毫無頭緒,現在是什麼情形?怎麼她一點都看不懂。
「管叔自會告訴你。」冷寒宇丟下這句,不再理會她,自顧走人屋裡。
「喂!冷寒宇!」廣真玥瞪大眼,不敢相信他競就這麼丟下她。
「廣小姐,請隨我走。」管叔幫她拿起行李,彎下身子,恭敬的朝她說道。
「喔,我的行李我自己拿就好了。」不好意思讓長輩替她拿東西,廣真玥趕忙想從管叔手上拿走行李。
「廣小姐,這是我的分內事,請您不用客氣。」避開廣真玥的手,管叔嚴謹地看著她。
「可是……」
「廣小姐,請隨我走,我帶您到竹居去。」不讓廣真玥說完話,管叔率先往一剛走去。
「喔。」廣真玥跟在他身後,隨他走到竹居。
跟在管叔身後,她才發現這屋子比外面看的還要大、還要深,不知彎了幾條走廊,他們才走到另一棟屋子,院內種滿了竹子,隨風輕搖,發出沙沙聲。
可是,這聲音在半夜就有點恐怖了。
廣真玥暗自嚥了口口沫,讓管叔帶她進了一問和室。和室內的牆上除了掛了一幅小小的畫外,並無多餘的掛飾,室內中央放了個小茶几,茶几旁是幾個柔軟的椅墊,和室右邊是一道拉門,將門推開則是舒適的臥房,整間房看起來簡單卻又不失幽雅。
「廣小姐,這是您以後的房間,少爺就住在後棟的雅築,有任何需要您就拉一下門旁的繩子,就會有人來服侍您。」放下行李,管叔低聲道。
「好的,謝謝你。」廣真玥微微一笑,向管叔道謝。
「廣小姐,有一事請您千萬記得。」斂下灰眸,管叔低聲道。
「什麼事?」
「半夜時分,請小姐您千萬別胡亂走動,要是發生什麼危險,可就不好了。」管叔淡淡開口道。
「呃。」廣真玥嚥了咽口沫,管叔的話實在不得不讓她另作聯想,這房子該不會……
「還有,竹居您可以自由活動,唯獨最西邊的小房間絕對不能開,請您一定要記得。」管叔再次輕聲道。
「喔。」廣真玥輕應一聲,視線往西看去,那裡很黑、很暗,她看不到什麼,可卻覺得冷汗漸漸冒出。
「那請您好好休息。」說完這句話,管叔幫她關上門,悄聲離去。
廣真玥眨了眨眼,看了看四周,竹子的沙沙聲傳人,她握了握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心滿是汗。
「那男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她住進竹居,半夜聽著那些竹子的沙沙聲,她要睡得著才有鬼。
「還有西邊的小房間……」對了,還有半夜不能四處亂走,然後這又是古老的日式建築……
怎麼辦?她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嗚,好可怕。
第三章
「你昨晚沒睡好?」冷寒宇揚起好看的眉,有趣的看著廣真玥,「作惡夢了嗎?你臉上的黑眼圈好重。」
廣真玥恨恨的咬了口吐司,對他的詢問回以一記厲眼。臭男人,給她安排在竹居就算了,競還叫管叔告訴她那兩條禁令,害她睡覺時,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樣,一直睡不著,而這一切全是他害的。
想到此,廣真玥不禁又瞪了他一眼。
「怎麼了?」被瞪的人好整以暇的暍口濃湯,俊顏滿是無辜的笑意,
「你是什麼人?怎麼能住這麼大的房子?」她再怎麼天真也知道這種偌大的日式建築,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還有,昨晚管叔跟我說的禁令是什麼意思?」嘟起小嘴,她一古腦的向他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尤其是最後一點。
「都住進來了你才問,會不會太慢了?」冷寒宇好笑地拿起一片吐司,塗上飄著淡淡甜香的楓糖,深邃幽眸嘲弄地瞄了她一眼,對她的天真感到好笑。都已住人他家,才想到最重要的問題,若他真打算對她不利,她不早完了?
「我……」廣真玥被問紅了臉,對他的嘲弄回以一記白眼,「反正我就是天真,『蠢』到不行,這樣你滿意了吧?」
「呵。」看她噘嘴瞪眼的可愛模樣,冷寒宇不禁低聲笑了,「你聽過京閻集團吧?」不再對她嘲弄,他斂下眸,咬了口吐司,語氣淡然。
「當然。」京閻集團可是排名全球前幾名的財團,她再怎麼天真,也聽過它的名聲,尤其她處於上流社會,更是時時聽到京閻集團的事。
傳聞京閻集團的前身,是日本有名的黑道世家「閻門」,在黑白兩道間佔有極大的勢力,直至門主冷閻娶了一名來自書香世家的妻子籐村京子,才創了京閻集團。冷閻將閻門的財力全投注於京閻集團上,憑著廣大的人脈和精明的投資經營策略,將京閻集團的名聲推至全球。
在冷閻將總裁位子交予其子後,在其子英明的領導下,不僅讓京閻集團的聲勢不墜,反而聞名國際,她更聽說,雖然京閻集團表面上已漂白,可私底下黑道的勢力仍在。
京閻集團的主事者從未出現在螢光幕上,所以無人知其長相,京閻集團的任何決策代表人皆是副總裁,一切重大決定都是先交予副總裁,再由副總裁呈交其上的。
奇怪,好端端的,他幹嘛突然問她京閻集團的事?
廣真玥疑惑地暍口濃湯,一個念頭突地閃過腦海,等等,京閻集團的上任總裁姓冷,他也姓冷,難、難道……
廣真玥瞪大一雙美麗眼瞳,張開小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難道你、你……」不可能吧?怎麼可能這麼巧?
「嗯哼。」揚起眸,冷寒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雖未開口承認,可答案卻已非常明顯了。
「怎麼可能?」廣真玥立即驚呼出聲,「像你這種只有外表可以看,卻一點口德都沒有的臭男人,怎會是傳聞中英明果斷的京閻總裁?」
「喔?」冷寒宇瞇起眼,「還真謝謝你的評語。」這女人沒忘記她現在正在誰的地盤上吧,膽敢這麼說他。
「啊。」話一出口,廣真玥立即搗住小嘴,見他不悅地瞇起眼,她立即乾笑出聲,「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嗎?」冷寒宇揚起一抹笑,目光仍不放過她,「可我看你的語氣好真誠,看來是你的真心話嘛!」
「呵、呵呵。」廣真玥假笑幾聲,趕忙低下頭暍湯,迴避他的目光,「我記得京閻集團的總公司在日本不是嗎?你怎會在台灣?」她趕緊轉栘話題,不讓他繼續在原來話題上打轉。
看出她的目的,黑眸掠過一絲笑意,卻也順著她的意思轉了話題,「我不常待在日本,喜歡四處走,不過最近幾年都待在台灣,剛好京閻集團對一個度假村的土地有興趣,身在台灣的我,也就順理成章親自處理這個案子。」
「喔。」廣真玥聽著他的話,慢慢喝著濃湯,明瞭地輕應一聲。
「可惜,正當我和朋友在賭度假村的土地該由誰先放棄時,卻被某人的驚呼給打擾,害價值上億的案子不翼而飛,還真感謝她。」他輕笑著,狀似漫不經心,端起一旁的咖啡,輕啜一口。
「噗,咳咳……」被他的話嚇到,害她把剛暍人口的濃湯一噴,全數噴回碗中,也嗆得她猛咳,趕忙拿起餐巾搗住嘴。
「你真噁心。」冷寒宇擰起眉,嫌惡地看著被她吐回的濃湯,不敢苟同地瞄了她一眼。
廣真玥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可惡,這是誰害的呀!她想開口反駁,卻又止不住咳聲,只能拿眼瞪他。
對她的瞪視,冷寒宇滿是無辜的回望,「怎麼?我又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一他不解地問,薄唇露出一抹笑意。
止住咳聲,廣真玥順了順氣,拿起水杯暍了一口水,抿了抿唇,水瞳淨是不悅。「喂,你這人很小氣耶,一直記恨。」還三不五時提醒她,她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們沒事拿上億的東西來賭。」
「喔?一冷寒宇揚起好看的眉,「那是我的錯羅?」揚起唇角,淡然的語氣隱含嘲譫。
「喂,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說話不要冷嘲熱諷。」廣真玥嘟起小嘴。討厭,說話就說話,幹嘛諷意那麼重。「你們才奇怪,價值上億的案子,競拿撞球來賭輸贏。」她可是頭一次聽聞這種事。
「你在跟誰說話?」啜口香濃的咖啡,冷寒宇淡淡瞄了她一眼,「我可不叫『喂』,玥兒。」
「呃。」心口因他的稱呼怦然一跳,廣真玥趕忙垂下眼眸,「你很愛計較耶。」討厭,說話就說話,幹嘛用那麼性感的聲音,害她覺得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