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淡哦!」阿魏評論。
「你無藥可救了!」她朝著藏頤的背影大喊,氣綠了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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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胥儒回到設立在本地的分部,靠在落地窗前看著香港總部傳真過來的資料。
「又怕我沾花惹草誤了大事。」他將傳真資料揉成紙團精準地射人垃圾筒。他一向自傲於對靶心的敏銳,槍法準確得令他不可一世。
「少爺,老爺說得不無道理。本來我們打算綁架桑學任的女兒,誰知半途卻殺出一個程咬金。既然計劃有變,我們該靜下來再想想應對的方法。而且鷹煞盟認定是我們抓的人,所以到處在監視我們的行動,這樣一來,在本地的發展會顯得綁手綁腳的。」一位中年人苦口婆心道。
「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老頭不信任我的能力,我偏要做給他看。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令我更感興趣的事情要做。」池胥儒想起藏頤的絕世容顏。只要是男人,一定會傾心於這位美女,難怪藏頤一身傲氣冷凝,但是再高傲的女人,一旦被他看上,就算插翅也難飛了。
「少爺,你不會又為了女人吧?」中年人斗膽進言。
「是女人又如何?要不是她,我又怎麼能一箭雙鵰,同時把桑朵鷹弄到手?」
「桑朵鷹?鷹煞盟主子的惟一千金?少爺,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看你成天吊兒郎當的……」中年人發覺對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沒關係,你不用忌諱。不久,這裡將會是興潮幫的天下。」但是急不得,現在他只想到花心思逗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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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寒的夜裡,阿魏盡責地逡巡過宅邸一遍,確定沒有可疑人物才上樓。這是池胥儒特別交代的,並且還要確實看到做客的兩個人都在房裡才能人睡,這是池胥儒為了防範兩人偷溜了。
走到藏頤的門口,阿魏皺起眉頭敲門。
「藏頤,還沒睡嗎?」房裡燈火通明。
「你來敲門我不得不醒來。有事嗎?」藏頤道。
「吵醒你很抱歉,我看到燈還開著,以為你還沒有睡呢!」阿魏解釋。
「我習慣開燈睡覺。」與人同住就是有這點困擾,若是被人發覺他的眼睛會自動發光,他在這裡怎麼混哪?
「是嗎?那晚安了。」說完門也關了。
阿魏撇撇嘴。藏頤總是陰陽怪氣的,不知道少爺看上她哪一點。不過是張美麗絕倫的臉蛋嘛!反而桑朵鷹親切可愛的笑容較令人喜愛。
定在桑朵鷹門前,他又皺起眉頭來了。怎麼她也沒睡嗎?房裡透出刺眼的光線來。
「朵鷹,你睡了嗎?」
他聽到有人下床並用力踩著地板走來開門,聽起來很憤怒。
「阿魏,我好不容易才入眠,你半夜三更吵什麼啊?」房門一開,桑朵鷹大叫,怒氣可高得嚇人,這滿腔怒火不是因為阿魏太不道德吵醒她,而是藏頤整天若無其事似的,也不曉得她在生氣要安撫她,所以她連和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我以為你也還沒睡,所以……」怎麼搞的?難道她和藏頤有相同的嗜好?
「我已經睡了!」她沒好氣地道,真想甩上門撞歪他的鼻樑。
「莫非你和藏頤都有相同的習慣,開燈睡覺?」
「藏頤和我一樣?」桑朵鷹探頭望向另一頭,果然他的房間的門縫透著微弱的光線。
「我不打擾你了,晚安。」
「晚安。」關了門,她躲回溫暖的被窩中,想著藏頤是不是也還沒有睡覺,同樣在想著她……她霍地坐起身來。她的腦袋在想些什麼啊?她對男人可沒興趣,尤其是像藏頤那種類型的悶葫蘆,
躺回床上沒一會,突然間,燈熄了,換上最令她厭惡憎恨的黑暗。在沒有月光,也沒有手電筒的情況下,黑夜吞噬她嬌弱無比的身軀。
她顫抖著雙唇,想說話竟沒有力氣,扶著床赤著腳,她焦急地找尋著光,她捂著嘴以免啜泣出聲。
「看不到……我看不到……」她摸黑前進,不小心碰上了門,她嚇得跌坐在地上。
她無助地想逃開,腦海裡卻浮現小學二年級的事。
那天當她放學回家時,被一個闖進校園的男子強行帶走,將她丟人一個箱子裡,四周黑漆漆的。當時的她驚嚇地喊救命,可是沒有半個人回應她。她在狹小的箱子裡掙扎許久,不斷地敲打,敲得手流出血來。那是一件勒索案,雖然老爹憑藉著鷹煞盟的力量在數小時內將她安然救回,不過這件驚心駭人的事情並沒有淡忘,反之烙印在她幼小的心靈上,一直到今天。一旦黑夜來臨,她就一定要在最明亮的地方,那樣才會使她的心安然。
她咬著唇,想要求救卻使不出力氣來。
「我討厭黑夜……」她低低地飲泣,為什麼沒有人陪她?「藏頤……救我。」
「你沒事吧?可能是跳電了。」阿魏在門外苦惱地喊著,「朵鷹……」
她搖晃著頭,這不是她要的聲音。
阿魏等得不耐煩了,擅自開了門進去,見桑朵鷹抱首蜷曲在地上,嚶嚶的啜泣聲傳人他耳裡,他飛快地來到她身邊。
「你怎麼了?」
「藏頤……好可怕……」她踉蹌地站起來,她不敢張開眼來,她討厭見不到安心的光亮。
「我是阿魏,有我在這裡陪你啊!」他扶著她。
「不要,我不要你。藏頤!」她哭喊著,卻聽不到藏頤的回應,她更慌了,「你還在生氣嗎?」甩掉阿魏的手,她摸著牆走,她知道藏頤在另一頭。
「朵鷹,小心點。」阿魏很擔心她。
「你在哪裡?我看不到你,有壞人要抓我。藏頤!」她哭得聲音都沙啞了。
阿魏也納悶藏頤到哪裡去了,聽到她的叫喊竟然無動於衷。
「朵鷹,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是保險絲斷了還是跳電,你安靜地留在這裡不要動。」阿魏立刻轉身去處理。
「好暗,好黑啊,放我出去!我不要留在這裡,放我出去!」桑朵鷹雙手拍打著牆壁,完全沉浸在那場夢魘中。
突然一隻手抓住她發抖的肩膀,她以為壞人來抓她了,大叫出聲。
「走開!大壞蛋,不要靠近我!」她嘶聲力喊。
「是我。」藏頤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出來,一旦出現在黑夜中,他的身份很可能會曝光,況且有阿魏陪著她,他可以不出面的。但是她彷徨的求救一聲聲撞擊他的心,他只好鋌而走險出來看看她。她嬌弱無助、佈滿淚水的臉龐著實令他起了陣陣不捨。
「放我出去,把你的手拿開,我要回家!」桑朵鷹失去理智,忘了自己的身處何地、自己已經長大,她只記得黑暗帶給她莫大的恐懼。
她不斷拍打牆壁,絲毫不在意手已經紅腫。
藏頤抓住她的雙手,「停止,你會受傷的!」幸虧她是閉著雙目,否則看到他發光的眼可能會嚇暈過去。
「壞人,你是壞人!」
「我是藏頤!」藏頤沒有這麼激動過,要不是她受制於某種逃不開的桎梏,他沒必要把情緒發洩到最高點。
「藏頤?」她好不容易聽清楚了。
「是的。」
她扁起嘴害怕地投入他的懷裡,這胸膛是藏頤的沒錯,還有這頭柔軟的長髮。
「壞人走了,藏頤來救我了。」她寬心的淚淌在他的肩膀上。
藏頤這輩子從沒哄過人,他只能任由她緊抱著他不放,也許這也是種安慰的方式。
他突然聽到阿魏的腳步聲正往樓上來,他得處理一下現在的狀況才可以。
「阿魏來了,他會扶你回房去,你只管跟著他,他是好人。」他欲拉開她的八爪手,她卻死抱著不放。
「不要,我要你。」
「我不會照顧人……」真該死!他就說過,遇上她不如面對火劫,面對桑朵鷹他只會手足無措。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好害怕,說不定壞人趁你不在的時候又把我偷走。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別丟下我不管,以後我不頂嘴了。」桑朵鷹抽噎地軟語哀求。
藏頤聽阿魏已經接近樓梯口,橫抱起她往房裡去。
帶著手電筒上來的阿魏找不到桑朵鷹,立刻喊叫:「朵鷹,你到哪裡去了?」
「她在我房裡。」藏頤的聲音藏在門後。
「藏頤嗎?」阿魏走近他的房間,若非知道藏頤是個冷艷無雙的冰美人,他現在會錯把這聲音當男人,實在太低沉渾厚了。
「電燈什麼時候會好?」
「保險絲斷了,只好明天再修理。朵鷹沒事吧?我想看——」
「她沒事,你去睡吧!」藏頤不可能放阿魏進來。
「好,晚安。」阿魏的腳步聲漸遠了。
桑朵鷹還是攀附在他身上,雙眸閉得緊緊的。
看來他又得讓床給這丫頭了,他是犯了什麼霉運啊?他將她平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