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蟲又聽到她叫它的名字,熱情地偎到她腳下來回磨蹭著,她又再次彈跳起來躲到藏頤後面。
藏頤失笑了,責備著它:「別逗她了,她禁不起你每次突兀的出現。」
「對。藏頤,你既然能和它溝通,就叫它和我保持安全距離,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它聽到了,說要考慮看看。」
「什麼?考慮?本小姐願意讓它住下來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它還求什麼啊?」
藏頤感同身受地認真起來,「它只求有天你會喜歡它。」
「喜歡它?開……開玩笑!」她忽然結舌起來,瞪著屁蟲。
「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如果你無法接受它,我和你永遠不會有交集。」
「這是什麼理由?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要用這麼無理的借口。不過再多的借口也都枉然,我不可能再接受第二個男人。」好不容易才喜歡上異性,這全是因為藏頤,要是出現在她身旁的是別人,她不敢確定是不是有恢復常態的一天。
「你不瞭解我的本質,我是很邪惡狡猾的。」他的唇邊泛起令人寒毛悚然的邪笑。
「起碼不像池胥儒那傢伙那麼壞。」以為裝個表情就會嚇倒她嗎?沒這麼容易。
「董希曾向你提過吧,愛我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你不怕嗎?」
「不怕。」她胸有成竹地保證。
「是嗎?」
「我最怕的是得不到你的心。」她擔憂地道。
藏頤迴避她的問題,忍住滿腔的愛火,輕輕地在她額際印上一個吻,旋身抱走屁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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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華侖不曉得情勢已經改觀,在到日本的第二天起對桑朵鷹大獻慇勤,他信守承諾將往後的時間都花在她身上,帶她遊遍東京,又採購了新衣新裙。而她大概是基於補償的心理,對向華侖的態度也軟化下來,殊不知這會讓向華侖產生錯覺。
第三天,向華侖忽然提議要親自下廚,讓她見識見識新好男人,她不想掃興便答應了。
在等待的空檔,她拉著藏頤到特設的健身房,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各類器材都躍躍欲試。
當她已經香汗淋漓對著健身器材大喊不行時,藏頤卻依舊做著仰臥起坐,她不禁地湊到他面前揮著汗,欣賞地望著他專注的神情。他連一滴汗水也沒流,彷彿擁有無限的體力。
「沒想到你除了是爬樹高手外,還是個天生運動員,你到底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她眼底盛滿笑意。
「你不知道的事還很多。」他站起來,高大卻斯文的體魄和她的嬌小玲瓏形成強烈的對比。
「那麼讓我慢慢去挖掘,我最愛這種新奇刺激的事了。」她的美眸熠熠生輝。
「只怕會嚇著你。」他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我等著接把。」她頑皮地舞動兩排綿密地睫毛。
她的模樣甚是逗人,緩和他的肅穆和沉凝,他忍不住俯首吻住她。她純潔的味道怎麼嘗都嘗不膩。
神魂顛倒的時光還沒享用完畢,向華侖突兀地出現,然而兩個正糾纏不捨的男女根本沒察覺他的到來。
「可以停止了!」他憤怒地吼叫。譴責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藏頤身上,「為什麼勾引我的女朋友?」他將朵鷹拉向自己,憤怒地問。
藏頤本來可以沉著應對的,但是向華侖對她的不尊重和無理的佔有,讓英眉下的眼瞳染上怒氣。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在此時此刻,藏頤將桑學任交代的任務忘得一千二淨,而他也不想想起。
「難道會是你的?」向華侖鄙視冷笑,傲然地開口:「別忘了伯父怎麼交代你的,你是朵鷹身旁的小跟班,頂多是為我們拉紅線的角色,你沒有足夠的理由動她,她的對象應該是家世背景顯赫的我。」他有如在宣稱一件商品的所有權。
桑朵鷹氣憤地掙脫他,立刻袒護愛人:「我不准你污辱藏頤,他對我來說不是小跟班,老爹和你說的一切並不代表我的心意。藏頤一時被老爹提的條件迷惑才會答應撮合我和你,現在他已經看清楚對我的情意,況且我和你從來沒有開始過。」
「原來自始至終都是我在演獨腳戲,但是你為什麼要對我虛與委蛇,讓我像傻子般在你們面前做傻事?」
「你對我太好,我一時不忍……」她歉疚地低垂著頭。
「他究竟哪一點比得上我?」向華侖不客氣也不死心地指著藏頤的鼻頭。
「他……」她也不懂啊!
「無話可說?你根本不愛他!」他陰沉地看著她。
「我愛他!」她幾乎是立即地奔到藏頤身邊,「我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想一輩子看他、顧他、惱他、愛他,我只是單純地想留住他一輩子,夫妻不就是這樣嗎?」
向華侖為她激動由衷的一番話頓時感到氣餒,但是他依然找不到藏頤比他強的地方,他還是鄙視藏頤。
藏頤靜靜地聆聽他們的一言一語,縱使對向華侖甚為反感,甚至想扁他,但是在聽到朵鷹真摯的告白後,他的火氣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等清涼窩心的魔力竟來自嬌小的她,他忍不住擁住她。
氣氛因他們深情的凝視軟化下來。向華侖敗得徹底,敗得不明不白,但是他並非小人,他仍保有君子成人之美的風範,他悄悄地離開。
向華侖才轉出健身房,一支不明硬物突然抵向他身後,並警告他不准動。
「乖乖的就可以免於一死。」男人說道。
「你是誰?」向華侖強作鎮定,準備伺機而動。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的兩個人拖你下水,只能說你時運不濟遇到他們。」
「你說錯了……」向華侖一邊說著話引開他的注意,一邊迅速地往那人的側腰踢去。
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敏捷地退向一旁,朝他冷笑後,便往窗戶跳出去。
藏頤聽到騷動,和朵鷹奔出來,看到向華侖正謹慎地望著屋外。
「怎麼了?」桑朵鷹問,發現向華侖詭異的沉默。
「和你打鬥的人是誰,你看得出來嗎?」藏頤敏銳地發現他的異樣。
向華侖皺著眉問:「你知道我和人打鬥過?」他和那男人不過才過一招,沒有傷任何地方,他們的聲音也不大,藏頤憑什麼來判斷?
「殺氣未退,反之更濃。這棟屋子的外圍充滿殺氣。」藏頤心底微起不安,那是種烈焰特異的殺氣。
「會不會是興潮幫?但是他們應該不曉得我在這裡才對。」桑朵鷹直覺這事是衝著她來。
「朵鷹,你留著,我出去會會他們。」藏頤道,並步步為營地向大門走去。
「朵鷹,我會保護你的。」向華侖說完也隨藏頤而去。
桑朵鷹驚惶地環視四周,怕壞蛋會隨時撲上來,不知不覺她退到了健身房內,她才暗暗吁了口氣。
但是,若真的是興潮幫找上門來,他們必定有萬全的準備。或許挾帶超強火力配備,藏頤和向華侖就這麼赤手空拳地出去豈不是羊人虎口?
她臉色丕變,慌亂地正想衝出去,一條白色的手帕由她身後掩住她的口鼻,她沒有掙扎的機會便失去意識,倒人身後男人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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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頤躲在牆後,正想跨出與外面的惡人面對面時,心底似乎有個聲音正呼喊著他,一股不祥的預感使他背脊寒涼,他脫口叫出桑朵鷹的名字,奔進健身房裡,卻見不到她的人。
「怎麼了?」向華侖不明白地問。
藏頤森冷地開口:「她被抓了。」
向華侖甚感驚愕,藏頤陰沉地步出大門,正好看見一個魁梧的男子抱著失去意識的桑朵鷹,囂張地對他咧嘴一笑。
「如何?」旁邊說話的那張臉陰邪又得意。
「池胥儒。」藏頤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視線又調向池胥儒身旁矮小又略顯臃腫的男人,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男人有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只出動三個人而已?但是方纔他強烈地感受到的殺氣是從何而來?殺氣是假造不出來的,除非是迷障。
「沒錯,是我。今日是來一雪前恥,出老子一口氣。」池胥儒憤怒地加重語氣,然後又奸邪地笑起來,淫惡的臉欺近毫無反抗能力的桑朵鷹,食指摩挲地在她柔軟的唇間移動,「好叫人懷念!別動!」他命令藏頤別趨前營救美人。
「若你敢動她一根頭髮,我會教你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藏頤冷冷地道。
「像這樣嗎?」池胥儒掏出一把迷你手槍指在她的太陽穴。
「住手!」向華侖大喊。
「放心,我現在不會斃了她,但是……」迷你手槍沿著她粉嫩的面頰、脖子到她起伏有致的胸前,「這麼美麗的軀體很迷人,恨不得在這裡要了她。」他舔著乾燥的唇。
池胥儒露骨的行動惹火藏頤內心的好戰因子,只有三個人,他用拳腳功夫來應付還游刃有餘,就算有槍他也要一把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