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來頭,不過是千金小姐的保鏢罷了!」向華侖也走近坐位坐妥、
他們很快地解決一頓飯,因為天色已經灰暗下來,
「時間過得真快。」向華侖沒料到她的吃飯速度驚人,但是他還是想多聊聊,「朵鷹,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又不會少塊肉,你想怎麼叫都隨你。」
「現在還早,冬天白晝總是比較短,」
「你的意思是還想再去其他地方?」桑朵鷹皺著秀眉問。
「我會尊重你的意思。」
「這……」她心念一轉,想要實驗自己膽量的心態又萌生,「好啊,但是你得先去付賬,然後再打包食物回去給老爹。」
得到首肯,向華侖對自己的魅力更有自信,立刻拿著賬單往櫃檯結賬去。
「你不怕嗎?」藏頤問,他沒忽略夜幕低垂。
「就算會怕死,也有你陪我。」桑朵鷹眨著慧黠的靈眸,拉起他悄悄地退出餐廳。
「你不等向先生?」
「讓他著急好了,免得以為我是個隨便上鉤的女孩。現在怎麼辦?得要找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躲起來,哪裡呢?」她急著思考。
藏頤笑了笑,「你會爬樹嗎?」
「不會……喂,藏頤,先別動。」她像發現寶藏似的,「你會笑耶,笑起來全世界的男人沒有你俊,女人沒有你艷,上天實在太厚待你了。」說著往他胸膛拍去。
「這棵樹雖高,枝幹卻密集又低,難度並不高。」他走到樹下仰頭估量,隨後指著某處,「你從這裡踏上去,很容易的。」
桑朵鷹為難地看著藏頤,藏頤努努嘴鼓勵她,「向先生快出來了。」
是哦,她分明是自討苦吃才會想出這個方法整人,還沒整到向華侖就先擺了自己一道。她小心翼翼地踏上第一步,藏頤托住她的纖腰幫助她攀爬。
「藏頤,我現在才發現我有懼高症,我不爬了,我放棄整他了。」她不敢回頭求情,怕自己失衡掉落。
藏頤本來想陪她玩到底的,她現在竟說要半途而廢,他只好展開雙臂說:「跳下來吧。」
「開玩笑,我連頭都不敢動了,跳下去我穩死無疑。」她的膽子縮得比綠豆小。
藏頤拿她沒辦法,一個箭步爬上樹幹摟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她輕盈的身子被他環抱滿懷。
「藏頤,你真不賴!」桑朵鷹在他懷裡手舞足蹈,突然想起什麼,又說:「老早這麼做不就得了,我們快上大樹。」
她是個善變的女孩!藏頤不多說什麼便將她帶往高處,身手矯健如貓。
「你真是個爬樹高手。」
「他出來了。」藏頤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但是一顆赤子玩心卻被挑起,這全拜正在扮鬼臉的桑朵鷹所賜。
向華侖慌張地跑進跑出,最後他向甄統交代了些話,自己開著車離開了。
「你看,他像個傻瓜似的。這次只是小小地整他一下,要是他還不識趣地纏著我,我就對他不客氣了。」桑朵鷹撂下狠話,當她的整人遊戲完美的落幕後,才發覺她和藏頤有多相近,驀地也不知哪裡不對勁,整張臉火燙起來。
藏頤千年未曾感覺的心跳在那一瞬間竟鼓動起來,好像此時他才真正活著,而她也同他一樣亂了心扉。
桑朵鷹屏息地凝視著他,想撫平紊亂的心跳,愈想控制卻愈脫離掌握,這時候若是一般情侶必定會吻到翻天覆地。吻,她現在渴望藏頤的吻,於是她閉上眼。
在她還是張著眼睛不確定時,他還能駕馭蠢蠢欲動的情火,但是現在他失控於她大膽的邀請,狂熱地覆上她兩片朱紅的唇辦。
如狂風驟雨般掠過兩人的情感地帶,將他們原本不可能撩動的情感釋放出來,他不知道自己也有狂猛熱情的一面,她則體會出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道理。
藏頤捨不得又吃驚地離開她的唇,他做了件逆天背道的蠢事,他怎能和凡人有親密的接觸呢?
桑朵鷹張開迷醉的雙眸,羞怯又癡狂地凝睇他俊美的臉龐,她想要說些什麼,忽然眼裡出現另一張臉。
「啊,狐狸!」她尖叫地推開藏頤,身體加速地往下墜。
藏頤想也沒想地跳下近二樓的高度抱住她,乎穩地落地。
她幾乎嚇昏過去,全身軟綿綿地依偎在他懷裡,突然又尖叫出聲:「狐狸!」
藏頤的俊臉倏地僵硬如臘。她發現他是妖狐了?她對狐狸的排斥,使得一波波突來的打擊衝擊著他的心,他頓時無話可說。
「老爹取名字可真有一套,它真的是跟屁蟲一隻。」她畏懼地望著樹上。
小狐狸聽到「屁蟲」兩字,開心地往她懷裡一蹬,嚇得她慌忙地躲到藏頤後面。
「藏頤,別讓它過來,快趕走它,回家也好,流浪也行,就是別讓它靠近我。」
「原來是你。」藏頤偷偷吁了口氣,所幸不是發現他是屁蟲的同類,要是哪天她識破了,他們之間就不會有任何情分存在,連同剛才的吻都會被遺忘。
夜幕已經籠罩街道,星子稀疏地散落在黑夜裡。他戴起備用的墨鏡掩飾落寞,也掩飾那雙熠熠生輝的瞳眸,朝後頭的桑朵鷹道:「回家吧!」
她偎在他身側與屁蟲保持距離,儘管屁蟲若有似無地朝她發出喜愛的電波,卻看得她全身直打哆嗦。
「被狐狸愛上是天大的不幸!」她嘀咕著。
藏頤墨鏡後的眼驟然神傷,他不明白為什麼情緒會突然低落,但喜怒哀樂漸漸被桑朵鷹操縱,這卻是無庸置疑的。
「原來在黑夜裡也有漂亮的時候。」她望著稀落的星子和下弦月。
「你不再害怕了?為什麼?」
「因為有你在啊!」她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而酡紅了臉,她暗自掌個嘴,「反正只要有人陪我,我就不再害怕了。」她解釋,但她的實驗也有了結果,果然是因為藏頤。他究竟是使用何種魔力安撫她的恐懼?她不明白,但是一旦有他,她就能把黑夜當作是另一個變相的美麗。
「藏頤……」她訥訥地仰頭喚著,剛才的吻可是意外?或是他如同其他男人一樣會對她心動?但見到他冰峻的臉龐,她的話躍到喉間又吞回去。
「什麼事?」困擾著他的情樣使他忽略了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沒什麼。」她忍不住對著屁蟲齜牙咧嘴,要不是它突然跑出來嚇人,藏頤或許會解釋那個吻,但是全讓它給攪和了。她用唇語告訴它,總有一天她會將它丟到山上,使它找不到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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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這一點也不好笑。」桑學任氣急敗壞地教訓女兒。
眼神犀利地鎖定藏頤,冷冷地命令:「到我書房來。」他旋身便走。
「老爹,不關藏頤的事,是我——」
藏頤拉回她,淡然道:「你現在說什麼都多餘,他正在氣頭上。」
「但是他不該把責任歸咎於你,看老爹的樣子一定要趕你走。藏頤,你千萬別答應,好不好?」她懇求著,不知不覺對藏頤的依賴心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藏頤想一口否決,畢竟小狐狸已經找到,只差與師父的聯繫而已,他無法久留於凡間,更不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但是他卻狠不下心拒絕她。
「桑先生不見得要討論這件事。我進去了。」
進到書房,桑學任擺脫父親的慈愛,擔憂和憤怒,相當威儀又冷靜地等待他來。
「你是因為交易條件留下來的,為了朵鷹,我可以冒險用你,但是這不表示我信任你,要證明你的能力有個方法——」
「桑先生,我為了狐狸而幫你說服女兒接納向先生,這是很公平的交易,若是你再提出其他條件,就違反了雙方之前的約定。」藏頤道。
「我這麼做是有欠公平,但是我全是為了朵鷹的安全著想,若是你覺得對你有所不公,我不會留你。」桑學任完全是老大的口吻。
這可以用愛女心切來形容吧!藏頤思量著。
「你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不過是排解一場小糾紛。翼幫和金旗派這兩個小幫派旗下的兄弟為了一場賭博而動了干戈,驚動幫派上下的主子為他們解決,卻沒想到連主子都談不攏,所以我要你代替我去平息這場紛爭。」桑學任簡單扼要地說明。
「時間、地點?」
桑學任挑眉欣賞他的自若果決,嘴角輕輕一揚,「明天,地點在這裡。」他拿了張紙給藏頤,「我會派幾名手下給你。」
「僅此一次。」藏頤強調,收好地址轉身邁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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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藏頤依時間來到現場,兩幫的人正惡言相向、劍拔弩張。難道是線報的時間給錯了?這兩幫人看起來已經對峙很久,而且情況並沒有改善,反而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