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藍仲侖有種被窺伺心事的窘迫。
「好、好、好,就當我胡說好了。」秦國政再度扯開笑臉,只求飽餐一頓。「看在我不惜重資為你買菜,而且特地準備一瓶上好紅葡萄酒的分上,你就讓我吃頓好的,小弟感激不盡。」
「算你嘴巴甜!」藍仲侖終於同意讓他踏進大門。
一進門,秦國政就提著兩大袋的食物準備往廚房走去。
「喂,你到哪兒去?」藍仲侖見他沒頭沒腦地往長廊鑽去,忙問道。
「我把東西拿進廚房啊,不然水水拿什麼東西做菜?」秦國政理所當然地說。
「夠了夠了,你東西放著,我拿進去就好了!」藍仲侖忙接下他手上沉重的袋子,一把將他按進客廳的沙發裡,然後轉身往廚房走去。
秦國政忍不住嘴角上揚,他就知道這傢伙這次是玩真的,不然他緊張個屁吶!
看來他的紅葡萄酒是準備對了,有人說酒精是激情的催化劑,雖然他不知道仲侖喝了酒會不會亂性,但他知道仲侖的酒量其差無比,兩瓶啤酒就可以把他擺平;也許這瓶酒可以推這死腦筋的傢伙一把也說不定——
☆☆☆☆☆☆☆☆☆☆ ☆☆☆☆☆☆☆☆☆☆
一整個晚上,藍仲侖的臉色從沒有變好過。
有了秦國政的詼諧帶動餐桌上的氣氛,讓平日只有兩人的晚餐因他的加人而變得熱鬧、歡愉,水水難得的笑了整個晚卜,卻也因此讓藍仲侖的心情變得其差無比。
擺在桌上的那瓶卜好紅葡萄酒在藍仲侖一杯接一杯、食不知味地牛飲之後,很快地已瓶底朝天;秦國政不著痕跡地斜睨了眼他鐵青的臉色,他優雅地輕啜一口紫紅色的酒,更加賣弄搞笑的本領,使得水水的情緒high到最高點!
再歡樂的宴席也總有散會的時候,送走了秦國政,水水可沒空收拾滿桌的杯盤狼藉,因為藍仲侖明顯地已經喝醉了,他整顆頭一動也不動地趴在餐桌上,兩隻手垂掛在桌面下,看來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水水歎了口氣,她帶著期望推了推他發燙的身體,在他仍舊不動的情況之下,不怕死地拍了拍他潮紅的臉頰,然後懊惱地發現他根本就不可能被叫醒!
她揉了揉發酸的脖子,老實說,在遊樂園裡玩了一整天,她還真的累了,不過她不能把少爺就這麼擺著,他這樣極容易受涼的呢!
在沒得選擇之下,水水只得拉起他的手臂環在自己肩上,吃力的又拉又扯地扛著他往房間拖去——
好不容易把藍仲侖拖進他房間,一個沒站穩,水水整個人連同藍仲侖壯碩的身軀一同跌在床上,她一半的身體被他壓在臂膀下,動彈不得。
她急遽地喘著氣,現在就算她有心想動也沒力氣動,少爺實在太重了!
她轉過頭,原想再次設法叫醒藍仲侖,沒想到這一回頭正對上他潮紅的臉,她的心跳沒來由地加快了好幾拍——
哇!她從來沒有發現少爺的睫毛有這麼長!在她看來起碼有一公分,嘖嘖嘖!夭壽喔!
她突然捨不得移開自己的目光,兩隻大眼睛認真地看著藍仲侖俊美好看的臉龐;他有一對濃密的眉毛、高而挺的鼻管、略薄的性感嘴唇……噢,這種五官長在男人臉上太可惜了,如果他的眉毛細一點、嘴唇再厚一點,他一定是個絕色美人!
水水看著看著,莫名其妙地紅了臉;她發現藍仲侖的眼皮掀了掀,驚覺他就要醒了,於是她努力地想由他臂膀下爬出來,但他實在太重了,加上她又是以極不雅的姿勢趴在床上,所以不管她怎麼扭都扭不開他的重量。
藍仲侖皺了皺眉,整個頭又脹又重,他微睜開雙眼,正巧對上水水略帶慌張的大眼睛——
「水水,你、你趴在這裡做什麼?」她的臉怎麼紅紅的?喔……她一定也喝了葡萄酒,所以臉才會紅得像紅葡萄。
「少爺,你壓著我啦,因為你太重了,所以我沒辦法離開……」糟了,她連說話都有點吃力呢戶少爺再不移動身體讓她起來,恐怕她會因為缺氧而昏倒!
「壓、壓著你?為、為什麼……你會讓我壓住?」他的神智似乎還不太清楚,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
「你喝醉了啦!」水水哇哇地叫了起來。「要不是你喝醉了,我就不會扛著你進房間;我要是不扛著你進房間,我就不會跌倒;我要是沒跌倒,就不會被你壓在下面。所以拜託你動一下,不要壓著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拉拉雜雜地想解釋清楚,沒想到只是把事情的經過弄得更加難懂而已。
「沒——醉!我……的酒量好得很,怎……麼可能會——醉?!」十個瘋子有十一個說自己沒瘋,酒醉也一樣,藍仲侖當然也不例外,他傻笑地回應著。
「真的啦!你真的喝醉了啦!」水水的臉憋成豬肝色,她急著想提醒他的記憶。「那瓶紅葡萄酒啊,你記不記得?你一個人喝掉了半瓶多,不醉才怪!」
「才半瓶怎麼會……醉?你不要唬、唬弄我……」他的笑意越來越深,神情看起來也越來越亢奮。「我還可——以再喝,來……我們再干……乾一杯——」
「少爺!」水水實在沒轍了,她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安撫他。「好好好,我再打電話給國政,叫他下次來……」
「誰讓你打電話給他!?」提到秦國政,藍仲侖俊美的臉陡地兇惡了起來;他撐起手臂坐直身軀,一雙黑眸幽幽地凝瞬著她。「不准你打電話給他!」
「少爺……」水水跟著坐了起來,一雙明亮的眼睛眨啊眨;原來國政是解少爺酒醉的特效藥耶,一提到國政,少爺的精神都來了!
啊!友情真是太偉大了!
「你犯花癡啊?」藍仲侖突然罵了她一句。
「噫?少爺,你在罵誰啊?」水水一臉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藍仲侖罵的人是她。
藍仲侖氣惱地瞪著她,酒也醒了一大半「你啊!」
「我?」水水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兩隻眼睛睜得老大。「為什麼是我?」
「你今晚幹麼衝著他亂笑?你對他有什麼企圖?」這時他又想起惹得他整晚不開心的事了,就是因為她的眼光從沒離開過秦國政!
「我沒有啊!」水水覺得委屈極了。「他是客人嘛,又是你跟我的好朋友,而且他那麼會開玩笑,人家當然會跟著笑的嘛!」
「好朋友!?」藍仲侖的眼睛瞇了起來。「你們好到什麼程度了?」
他不該管她交友的情形,更明白不該介人她的私生活,但明明口氣不想這麼沖的,卻硬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緒和嘴巴。
「少爺,你好奇怪,人家不理你了啦!」水水沒見過他這麼彆扭的樣子,說了半天又說不過他,索性起身打算去整理外面那些碗盤。
「你到哪兒去?」藍仲侖見她站了起來,突地仲手抓住她的手腕。
「我去把外面的碗盤整理整……哇!」她話還沒說完,驀然驚叫了聲。「少爺,你幹麼啦,害人家小屁屁好痛!」接下來便是抱怨的聲音。
原來藍仲侖稍一用力,便把她又結結實實地拉坐在床上;她撇著小嘴,氣呼呼地抬起頭,卻正好迎上藍仲侖緊壓而下的唇瓣——
哎呀!少爺怎麼又吻她了!?
她的眼睛錯愕地瞪著他的長睫毛……唔,怎麼她也覺得有點頭暈了咧?少爺的嘴巴裡有濃濃的酒味,透過他的舌頭不斷地傳遞到她口中,似乎把她也給醺醉了——
藍仲侖的神智比她清醒不了多少,他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老是在意國政在她身邊晃來晃去,更搞不清楚自己在發什麼鬼脾氣,而最最搞不懂的是自己為何吻她,只不過……只不過她真的好甜,讓他忍不住想一嘗再嘗——
第七章
「唔……」當藍仲侖炙熱的唇貼上水水的頸窩時,她忍不住呻吟出聲,並且清清楚楚地傳進她自己的耳膜。
「少、少爺,有奇怪的聲音……」她壓根兒沒有發覺那是由她自己的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有點害怕地抱住藍仲侖的脖子。
「嗯?」藍仲侖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濕熱的火吻沿著她的脖子往下滑,大手忙著解開她襯衫上的鈕扣,另一手已按捺不住地撩高她長裙的裙擺。
奇怪,身體怎麼變得虛虛軟軟得提不上力?水水覺得身體不斷地發熱,她虛弱地抬起手臂,企圖抓點什麼東西讓自己能施力……
「砰」地一聲劇響,同時震醒兩個人的神智。
「少爺,你、你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水水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脫了大半,不僅襯衫上的扣子開了好幾顆,露出裡面的粉紅色胸衣,連裙子都撩得老高,而少爺的手正暖昧地停頓在她雪白的大腿上,使得她兩頰抑制不住地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