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她漲紅了臉,看起來有生氣多了。
「才一天,就叫不出來了?」他撇唇訕笑。
他態度上的遽變,讓桑琥珀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前一刻還板著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現在,又調侃起她,她有點無所適從。
他把空碗放回床邊的置物櫃上,直勾勾的瞅著她。
「你和戚牧禮發生什麼事了?」
她輕輕的搖搖頭。
解皇知道事有蹊蹺。「說實話。」
「你在乎嗎?在乎我是不是嫁給他……」
她近乎呢喃的問道。
「你在試探我?」他瞇起眼,審視她。
她絞著雙手,盯著雪白的床單。
「不敢承認?」他咄咄逼人,變幻莫測的情緒教人難以捉摸。
這……深深困擾著她。
她抬高下顎,抿抿乾澀的唇,囁嚅道:「只要你有一點點在乎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就這樣?」
她心滿意足,他卻不怎麼滿意。
她點點頭。
「看著我,再說一次。」解皇低啞的命令。
桑琥珀緩緩抬頭,對上他黝黑的瞳眸,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的把心裡所有的話全盤托出。
「我貪心的希望你也愛我,甚至,能像之前那樣,霸道的把我搶走。」
開了頭,要接下去就不難了。
「雖然你不會愛我,無論是以前或者現在……」
她的口氣有點哀怨,但又很坦然。
「未來就不一定了。」他凝睇著她,認真的說。
桑琥珀訝異的呆愣住,心兒乍止,旋即瘋狂急跳。
解皇輕易的攫獲她嬌嫩的唇瓣,貪婪地在她口中肆虐。
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飄飄然恍如置身夢中。
放縱吧!不管這是否又是他設下的陷阱,她都心甘情願墮落。
她化被動為主動,圈住他的頸項,有樣學樣地與他陷入勾纏。
由於太過忘情,不小心碰疼了他的傷處,解皇不由得低呼一聲。
桑琥珀緊張的欲抽離檢視他的狀況,卻被他制止。
「沒關係。」
他附在她小巧的耳朵旁,瘖啞的呢噥。
他吻得更急切,直到肺裡的空氣快要用盡,才轉移至她的瓷頸,製造出一枚枚紅色印記。
她仰著頸子,羽睫微斂,被眷顧過的瀲灩菱唇微啟,為她增添一股女人的性感風情。
「皇……」她嬌滴滴的喚著。
解皇的大掌摩娑感受著她如絲般柔致的肌膚,不禁發出讚歎。
她稍稍瑟縮了一下,敏感的冒起小疙瘩。
縱然傷勢讓解皇不若往常「驍勇善戰」,但一波波的攻勢仍讓她無力招架。
「皇,不要……會弄痛你的。」
桑琥珀擔心他的身體承受不了,但她天真的言語惹得他更加血脈賁張。
他邪氣一笑,瘖啞的說道:「你確實已經弄痛我了。」
她聽不懂他話中的弦外之音,還傻呼呼的道歉:「對不起。」
簡單的三個字,將他剛剛還灼灼燃燒的慾火澆熄泰半。也因為如此,更讓他對她產生一股憐惜之情。
「下次,就換我弄痛你了……」
他輕柔的舉動,已夠她感動良久。
「我愛你。」
她終於把積藏在心裡許久的話,當著他的面告訴他。
今生,應該已經無憾了。
他「嗯」了聲,算是接受她的告白。
「你一直戴著我送你的畢業禮物嗎?」桑琥珀燒紅著俏臉,問出懸在心頭許久的疑惑。
解皇挑挑眉,撥拂著她微濕的秀髮。「嗯。」
「為什麼?」她仰著紅撲撲的臉蛋,癡迷的望著他。
為什麼?這可問倒他了。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就一直戴著,戴久了有感情吧!
尤其,她當年贈予他的琥珀皇冠吊飾,他第一眼就喜歡上這樣別出心裁的小東西。
「我不喜歡嘮叨的女人。」他保留答案。「你還沒告訴我,你跟戚牧禮發生什麼事了?」
桑琥珀輕描淡寫的把事情告訴他。
「看來,他有得忙了。」解皇有些不勝晞噓之感。
命運真的很奇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也許,命中注定他們三個人要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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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三個大男人一字排開,正在閒聊、抬槓。
「我看,狂神那傢伙是凶多吉少了。」閻帝大搖其頭,幸災樂禍。
「他要是知道冥皇一夕之間敗部復活,可能會氣得折壽十年。」虐君可以想像狂神誇張的表情。
「是該挫挫他的銳氣。」邪尊噙著笑,覺得這是最好的結局。
「趕快打電話通知他,要他準備召開記者會,公開承認他無能吧!」
三人有志一同的相視一笑,瀟灑的離開。
愛情,總在不經意時悄悄蔓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