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岳先生。」
見岳揚爬坐起身,體貼的思巧很快將已點燃的香煙遞到他指間,「岳先生,要不要派人去接米蘭小姐了?她一個人在公園裡等了你一夜……」
「誰要你囉嗦的?」
岳揚伸了伸懶腰,一雙深邃的黑眸瞥了她一眼後,唇邊勾勒起一抹邪笑。
「是。」
思巧不敢再多說什麼。
一憶及那稚嫩而單純的米蘭,正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間,岳揚便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呼風喚雨的日子早已過慣,加上光鮮亮麗的舞台生活,造就出他如此狂妄自負的性格,女人奉承、巴結於他,讓他隨手可得,只要他想要的女人,幾乎沒有一個逃得過──
他的虛情假意。
他的花言巧語。
他的睿智精明……
女人們,深深疑戀於他。
他相信米蘭已落入他的圈套,他原本還以為她有多成熟,結果,只不過是一個單純到可笑的小女孩,如此稚嫩的女孩,落入情場高手的掌心,穩死無疑。
愛情在他眼裡是廉價品,女人對他而言太容易得手了,他一點都不在乎她們的感受,要他付出真感情,壓根兒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這個米蘭……
就是他想得到她,才引誘她和他同居。可是昨晚一出閣雁樓,就發現自己被記者跟蹤了,岳揚為了甩掉他們,車子一直在市區裡兜圈子,眼見甩不掉,他才放棄赴約而直接將車子開回家
情況似乎有點兒糟,一想起他把米蘭一個人丟在冷清消的公園裡,他的心突然產生了很重的罪惡感。
不知她是否還傻傻的等著他?
她應該不會如此傻氣吧?
等不到人應該會回家吧?
岳揚下了床,隨手取起一條圍巾披在腰際上,旋身步入盥洗室。
當他雄壯的身軀浸入超音波水流的按摩浴缸,身心很快得到一陣暢快的舒適感。然而,泡澡雖能洗去他一身的疲憊,卻洗不走擱在心頭的憂愁。
他實在不願意再多浪費一分一秒去掛念米蘭的安危,可是他真的有點擔心她會發生什麼意外。
「天殺的。」
嘴裡喃喃詛咒了幾句,他隨手按下浴室裡的通話鈕。
「思巧,準備一下,我要出門了。」
※ ※ ※
思巧跟隨著主子的步伐踱過椰林小道。
站在空蕩的廣場,岳揚四下望了望,突然一個人影止住了他的步伐,令他蹙起眉頭。
一個長髮飄飄的女孩正蜷縮在公共電話亭旁,翻起的領口蓋住她那宛如天使般的容顏,她懷裡竟摟著一粒五彩繡球。
他悄悄地,似怕驚擾到她般地走近,緩緩地蹲下身。
米蘭並沒有因久候不到他而自個兒掉頭離去,她竟還傻呼呼的坐在他們約定的地方。
岳揚眉頭鎖得更緊了,他輕輕拉開她的手,將五彩繡球取出,本打算將它扔掉,可想想她會特地帶著這粒繡球出門,必然有其意義在,便用腋下夾住繡球,接著緩緩地橫抱起她的身子。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兩人四目因而膠著在一塊。
「你──」
天啊!她居然被一個陌生又穿著奇特無比的男人抱在懷裡?!她明明在追繡球,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掉進他懷裡的?
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可是懂的,別以為他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可以膽大妄為啊!
靈活的雙眼一轉,見到他腋下正夾著她所拋下的繡球,只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要再度昏厥過去了!
「你好大的膽子啊!」她嚇得拳打腳踢,尖叫聲更是震天價響的,「沒本公主的命令,膽敢接下本公主的繡球,你沒事那麼雞婆做啥啊?本公主要砍掉你的手──還有啊!本公主乃萬金之軀,豈能讓你說抱就抱──」
她咬文嚼字咕嚕了一大串,還自稱自己是公主,岳揚實在是聽得一頭霧水,但見著她的淚,內心卻是一陣絞痛。
他低下頭,飛快地抹去她即將溢出的淚霧,無可救藥的罪武感 竟在此刻嚴重的氾濫成災,內心不斷地譴責著他的不是……
不,他實在應該給她一點獎賞,獎賞她的傻氣與勇氣可佳。
「這個吻是賞給你的……」
緩緩地,薄薄的雙唇湊向了她,吻去交錯在她臉龐上的淚水,吻熱了她冰冷的朱唇。
「呃……」
銀瓶見他根本沒把她的命令與威嚇放進眼裡,還非禮於她,不禁整個人嚇壞了。
這傢伙……這傢伙是跟天借膽啦?抑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居然大膽到「吃」她的嘴?!不過……咦,滋味雖然怪,還挺不賴的呢!她當公主這麼多年了,還沒被人吃過嘴呢!
「放開……我……唔……唔唔……」銀瓶奮力的掙扎著,一心想掙脫他要命的箝制。
然而他的力量大到出乎她的想像,根本不理會她感受的狂吻著她,幾乎要吻化她的心……
情不自禁的,銀瓶掩上眼廉,迷醉的享受著這一刻的柔情,不自覺的雙手纏上了他的頸項,用濕潤的唇瓣,羞澀地輕含著他的嘴唇。
※ ※ ※
一回到屋裡,他無視於思巧的存在,大手立即落在銀瓶的細腰上,急迫的把她拉向自己。
明明是同一個女人的唇瓣,為何會帶給他截然不同的滋味與感受?
他還記得第一次吻她時,那種淡如清水的滋味,然而,此時吻她的感覺,卻與前幾次截然不同。
他的自制力向來強韌,今天怎會一碰上她的身體,便像著了火,喪失掉所有自制力也就罷了,還眷戀著她的雙唇?
思緒胡亂地飄揚著,雙眼凝望著佳人的俏麗美顏,雙唇品嚐著佳人的甜美滋味,此刻,他實在喜愛吻她的感覺。
思巧臉色發青的別開頭,雙目溢滿了妒恨,牙齒往下唇一咬,匆匆的旋身離去。
銀瓶失足的跌入他懷中,這是釀成罪惡的根源,親密的摩擦燃起了火苗,在兩人體內熊熊沸騰了起來。
「你──你這狗賊!居然……居然再三非禮本公主,本公主……」還來不及喘氣,她又被他「吃」嘴了!
天啊!
這男人變態到無藥可救了,居然再三吃她的嘴,可是……可是又有著說不出口的歡悅耶……
岳揚粗喘著氣息,小舌貪婪地探入她口中尋找甘露。
柔軟而富彈性的酥胸緊貼在他胸膛上,更加教人血脈僨張。
要命,今天到底是怎搞的?怎會她一碰觸到他,渾身就像燒了火,岳揚一雙深邃的黑眸,燃燒著一種會教人失控的情慾。
長久以來壓抑的情慾快要駕馭了他的理智,強烈的需求使他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因為一股想要她的慾望已將他逼向瘋狂的邊緣。
「嗯……」銀瓶沉醉在他的熱情中,身子半倚在他結實的胸懷裡意亂情迷的嚶嚀著。
他貪婪地啃嚙著她的小舌,像是要搾乾她似的拚命索求著。
「我要你……」溫熱的雙唇疑迷的游移,隨著他的粗喘在她耳畔低聲細語。
銀瓶長這麼大從沒被人佔過便宜,別說摟摟抱抱了,連被男人牽個小手都不曾有過!
她感到又羞又愧,卻又意亂情迷,不自覺的愛撫著他溫熱結實的肌肉。
用僅存的一點點神智,她用力的推開他!
一股受辱的感覺扎痛了他的心。
她竟然拒絕他?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他的!
可一憶起她曾在後台歡悅的接受他的熱情,他不禁邪佞的揚嘴冷笑,認為她是害臊了。
「你若拒絕了我歡愛的邀請,我或許會相邀其他女歌迷,你難道不會暗自慶幸著自己的幸運?」
「你這淫賊,快放開我──」銀瓶羞怒的揚起手,毫不遲疑的一掌揮了出去。
向來警覺性高的岳揚輕鬆的拍掉她的手,納悶的打量著眼前這被嚇出一身冷汗的女孩,驀地,他竟心動的想將她擁入懷中。
「淫賊?呵,真可笑,你明明濕得跟什麼似的。再說……呵呵,我若是淫賊,那你便是淫婦了,不知是誰半夜偷溜出門,到公園苦等了我一夜,就為了和我私奔的呢?」
銀瓶一臉茫然的凝視著他,「公園?啥公園?你這淫賊究竟在說啥?莫名其妙極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裝蒜?」
「不許你再說了!住口啊!你這個淫賊!快把繡球還給我,我不會承認你這淫賊是我的夫君!」銀瓶一想起自己的身體被他玷污了,哽咽一聲,哭得像個淚人兒。
真倒霉,繡球竟被這淫賊接住,那她豈不是非嫁他為妻不可了?
才不要!說什麼她都不要嫁給這個死無賴、大色胚!
要她嫁給他,她寧願咬舌自盡算了。
都怪皇兄,沒事做啥拋繡球徵婚?他可知這個餿主意會把她害死的!
「本公主一定會叫皇兄砍下你的人頭!」
「你右一句本公主,左一句淫賊的,米蘭,別鬧了,你以為你是古代人啊?我可沒興致陪你玩了,乖,快上樓去洗個澡,你該好好休息了。」岳揚覺得今天的她怪異非常。
「本公主要回宮了,快送我回去。」銀瓶欲拉起裙擺旋身走人,這才發覺到自己身上的銀縷綢緞已不見了,變成了更加柔軟的絲質布料,剪裁更加莫名其妙,她的手臂和小腿都不知恥的露在外面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