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如果我是他的專用妓女,那你就是他養的一條狗。」
銀瓶氣炸了,她的腦子暈暈沉沉的,視線模糊了起來,強忍著奪淚的衝動,緊咬著下唇。
「而且我不會相信你的話,我相信揚……我相信他對我……」
不,其實她早已懷疑岳揚的心,她完全不知道岳揚是否愛著自己,銀瓶一時茫然失措,渾身不由自主的抖顫著,心傷的不能自已。
思巧礁她那我見猶憐的模樣,內心不禁又妒又恨。
「我這條狗比起你這不知羞恥的妓女要來的好多了!不過,這也難怪,岳揚的名氣如日中天,有哪一個女人不想得到他的垂憐?」
「你……」
銀瓶呆若木雞了,她的話深深打擊了她,使她害怕惶恐,使她失去信心,「你這心懷不詭的女人──」
「在這現實的社會裡,爾虞我詐早已是屢見不鮮的事情,更何況是關係到切身的情事。」
思巧狠毒的打斷她的話,「好吧!就算你真是宋朝公主,過去你恃寵而驕,倚仗著自己是個公主,有皇帝做你的靠山,但這裡是現代,你什麼都不是,我便可以如打落水狗般的對付你。」
銀瓶失望的搖著頭,她以為只有皇兄後宮那三千嬪妃才會玩手段,想不到這裡也差不到哪裡去,銀瓶心傷的咆哮道:
「你的目的不過是要我離開岳揚是吧?等著瞧,本公主絕不會讓你詭計得逞的。而岳揚才不會讓你這有著蛇蠍心腸的女人耍弄於掌心之中,只要有我在這裡的一天,這輩子你都休想得逞!我絕不會認輸的!我絕不會向你投降!」
當她決定不顧一切的選擇留在這時空裡時,便往定了她的命運,為了愛情,她無所謂淪落到多卑微的地步,無論岳揚如何待她,她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只要確信岳揚愛著她,她便滿心喜悅了。
而思巧哪來這麼大的本事,輕易就讓她信心產生動搖?她是多麼可怕的女人。
思巧冷眼打量著她,「瞧你狐媚的雙眼便知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真淫騷呢!隔著房門都還聽得見你那淫蕩的叫聲,你還真會享受啊!不過啊一隻小麻雀永遠也不可能躍上枝頭變鳳凰的。」
「你真是夠了!若是以往,你早不知被我摑幾個耳光了,怎能可任由你在本公主面前撒野、放肆!」銀瓶深深明白岳揚不喜歡她野蠻,為贏得岳揚的心,她暗自發願以後再也不動手打人。
她一直強忍著賞她耳光的衝動,咬緊牙,最後只是受辱似的別開頭,拿著水杯,旋身便往樓梯奔去。
第八章
來勢洶洶的屈辱焚燒了銀瓶的身心,她早已習慣嬌生慣養的公主生活,早已習慣被人阿諛奉承,現下遭此羞辱,銀瓶內心感到既憤怒又不甘心,她匆忙地拉開房門,用顫抖的小手將房門鎖上。
她再也不讓思巧逮機會進房來,她憑什麼進岳揚的房間?她的心思如此歹毒,根本就不配喜愛岳揚。
不管三七二十一,屈瓶撲進岳揚懷裡,合上了充滿霧氣的雙眼,萬般委屈的哭泣著。
岳揚原本已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突然被她的舉動驚醒過來,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他既心疼又充滿愛憐的擁緊了她,溫柔的問道:
「怎哭得這麼傷心?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去幫我倒喝的嗎?」
「喏,在這兒,快一口喝光它。」銀瓶掙扎的爬起身子,將白開水遞到他嘴邊。
「這……」岳揚略顯遲疑的看著她。
銀瓶急哭了,「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喝白開水?」
「我是不喜歡,但這很重要嗎?值得你哭成這個樣子?」岳揚一頭霧水的跟著坐起身子,半倚在床上,他點燃了根煙,慢條斯理的吐著煙霧。
此刻,敲門聲響起。
「岳先生,你要的冰咖啡我幫你端上來了,麻煩開個門。」
岳揚正要起身,銀瓶耍賴般地抱住他的手臂。
「不許你開門,不許你接受她的冰咖啡。」
「你在搞什麼?我口渴啊!」岳揚快被她搞瘋了,先是莫名其妙的大哭,現下又莫名其妙的不許他喝咖啡,她怎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舉動?
「人家不管啦!」銀瓶傷心的愈哭愈淒慘,「既然水我都幫你倒來了,你就要喝下去。」
「你不是強人所難嗎?瓶兒,你不是說你願意為我改變你那刁鑽難纏的性格嗎?才幾個月的光景而已,你又原形畢露了!」
見她美麗的臉上帶著幾分純真的孩子氣,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走她臉上的淚痕……
他怎能再三為她泛起可悲的愛憐之心?岳揚懶得思考了,只是滿心憐惜的吻著她。
「岳先生?」思巧的聲音在房門外催促著。
「思巧,你把咖啡放在房門外,我等等再開門拿,你可以去休息了。」岳揚被銀瓶纏住,只好如是道。
「是的。」思巧乖巧的離去了。
「嗚……」銀瓶無辜的癟了癟嘴,「你又沒交代清楚你要喝什麼,我當然倒白開水了。」
「我以為你知道,你瞧我的杯子裡永遠都是有顏色的液體是不是?」見她一臉無辜,他心軟了,手指愛憐的撫過她誘人的紅唇。
「我太粗心大意了,沒注意到這些小細節……我很抱歉,思巧最清楚你要什麼了,你不能失去她對不對?」她慚愧的垂下頭,悶悶的說。
岳揚屏住呼吸,強壓抑著即將爆發的不悅情緒。他袒捺著性子和她講道理,可是他討厭女人無理取鬧、爭風吃醋,半刻,他眼裡還是佈滿了壓抑不住的怒氣。
「你現在是怎麼了?你在跟思巧吃什麼飛醋?莫名其妙!我的生活起居都是思巧在幫我料理的,瞭解我的飲食習慣根本不足為奇。」
用力將她推開,岳揚用手抹了抹臉,意圖抹走難以驅逐的厭惡感,拉開綿被,他下了床,固執的開門將擱在地上的冰咖啡端起來,大口大口的痛飲著。
「你……你……嗚……」死心塌地的愛鉗死了她的身心,銀瓶的心在刺痛著、抽搐著、翻攪著、滴血著……一時間她完全把持不住激動的情緒;只能借由淚水大力宣洩。他以為她哭單只因為她吃醋嗎?
他哪兒知道,她心傷,是因為他總故意冷落她的「感受」……
他又哪兒知道,她悲痛是因為她害怕失去這一份感情?
他又哪兒知道,她哭泣是希望他能對她溫柔、體貼一點?
他哪裡知道啊?他只顧著當他的搖滾天王。
哼!什麼搖滾天王啊?她根本就不懂天王到底有什麼了不起!有她公主身份來得威風嗎?
她只知道他的職業有很多的女人愛著他,而他總是多情劇讓她感到心痛的想鬥死百了算了。
「我喝咖啡也不行?這公主可真難伺侯,究竟要我怎樣?好好的心情被你給弄得烏煙瘴氣的,算了,我睡覺總行了吧?」岳揚耐性盡失,他可沒那個閒工夫一直哄著她,今晚瘋狂的彈唱了一整夜,他都快累死了,她還想怎樣?
岳揚懶得理她,躺進床裡倒頭就睡。
見他刻意擺出冰冷的態度待她,銀瓶的心淒楚悲愴,痛得直抽搐,委屆感再度強烈的湧上心頭,「你知不知道思巧喜歡你啊?」
「那又如何?」岳揚煩躁的動了一下身子。
「那又如何?」銀瓶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意外竟會換來如此荒謬可笑的答案,「你居然回答我那又如何?」
「不然要我怎回答你才滿意?」岳揚煩到不能再煩了。
「你這麼說就足以證明,你根本就明白她的心意。」她重重的喘著氣,眼睛瞪得好大,「你既然知道她的心意,為什麼還把她留在身邊?你想納妾吧?你想要三妻四妾吧?你這淫賊──」
「夠了,這裡不是古代,你少跟我講這些!」岳揚忍無可忍的吼叫道。
她嘴一噘,又一癟,淚又滾了下來,「我不管,我要你廢掉她;她可以做的,我一樣可以辦得到。」
「瓶兒,我總算領會到你的不可理喻,你簡直是個只會無理取亂的女瘋子!莫名其妙!」岳揚氣炸的怒吼道。
「我是女瘋子?我莫名其妙?是你辦不到才對吧?因為你愛的人根本是她,不是我,這才是你不能失去她的真正原因對不對?是啊,你是女人們心中夢寐以求的夢中情人嘛!所以你視她們的愛為理所當然,而你。」
銀瓶的心碎成千片萬片,痛不欲生的刺痛感,教兩行清淚像灑落的大雨般,從她酸澀的眼眶不斷滾落。
「你究竟鬧夠了投有!?一會兒說我在等待米蘭的靈魂回來,一會兒又說我喜愛思巧,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岳揚不想看見她哭,她總是有本事用淚水來刺痛他的心,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讓他產生心疼的感覺。
然而。他獨來獨往慣了,怎容許她老是用同樣的伎倆來征服他?教他投降呢?
怒不可遏的揪起她的手,岳揚用力將她扯到床上,逼迫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