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一個男人衝了出來。他抽出了腰間的軟劍,那劍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一條活生生的蛇一般,一來一往間,很快就把三個人打得落花流水。
「你……你是誰?」男人氣極了,竟然有人敢壞他的好事。
「殷耀人。」殷耀人爽快的說著。
「你就是殷耀人!」他就是炎島的少主殷耀人,男人歎氣。沒想到她竟有這麼可怕的後台,難怪這女人膽敢如此有恃無恐。他轉向司徒舞夢。「看來你找到了一個很好的靠山,今天就放過你了。」
說完,男人便帶著兩個手下離開。
司徒舞夢看著那三個人,她一點也記不得她跟他們結過仇,為什麼他們會找她的麻煩呢?她回頭,那個她最討厭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後。
「又見面了。這是緣分嗎?」殷耀人輕薄的說著,其實,他從她一出門就跟著她了。所以,他才能在她需要時及時救了她一命。當然他也看見了她講電話時那副笑得甜蜜蜜的模樣。那模樣真是令他討厭極了。
「這是孽緣。」司徒舞夢看了他一眼,然而,當她的視線帶到他耳上的那只眩目耳環時,一股惡氣從她心頭再次泛出,讓她不悅的移開視線。
她的表情讓他光火。她可以對別人笑得甜蜜蜜,對他卻鄙視得連看都不看一眼。他有那麼不堪嗎?
「就算是孽緣吧!」他的手伸到她的臉頰上,司徒舞夢雖然想快速的閃開,卻被他的大手扳住了臉。「可是你讓我覺得你欲迎還拒啊!」是的,一定是如此,否則她怎麼可能這樣對他?
「什麼叫欲迎還拒?你有問題是不是?」司徒舞夢瞇著美眸。
「說話好聽點,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耶!」他提醒她。
「什麼救命恩人,我猜那些人是你自己找來的吧!竟然想在我面前演這種英雄救美的爛把戲!你以為我會上當嗎?」她可不是呆瓜。
「我沒有必要這樣討好你。」殷耀人不以為然的說著。「事實上,光憑我的條件就足以吸引你了。」
他的條件?他有什麼條件?開玩笑,她司徒舞夢才不會喜歡上這種男人。「所以,我說你是個變態。」司徒舞夢抬頭看著大廳裡給著七彩花朵的天花板。「像你這種自以為是的色狼總是搞不清楚別人說不要就是不要吧!」
「是啊!我也說過,我本來就不是好東西。」殷耀人故意不在乎的答。他放開了手。「再說,你的倔強引起了我很大的興趣。我會得到你的司徒舞夢。」
「去做夢吧!我是不可能和討厭的人妥協的。」司徒舞夢冷哼。再說,等今晚一過,她就要離開加拿大了,到時候,他們根本永遠不會見面。
殷耀人看著她的背影。「你會妥協的,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的。」是的,像這種有意思的女人,他一定要得到手。
子夜
外頭的雪終於停了。天空裡,出現了久違的星光。那點點的星子就像是淘氣的孩子,一眨一眨的輕笑著。
「什麼時候回來?」桌上的電腦螢幕裡,一個美麗的綠眼美婦對著殷耀人說著。「耀人,媽媽很想你。」
殷耀人有點煩的回答。「反正我沒事就是了。」坦白說,他最討厭他老媽這種緊迫盯人的態度,他早不是小孩子了,卻一直纏著他不放。
「你還是不想回來?」殷碧兒傷心的說著。「我們已經兩年沒見面了。」
「再說吧!」殷耀人懶懶的回答。要他回去炎島?根本是免談。不用說這是要回去見他母親,還有他父親呢!光想就令他厭煩。
「什麼再說,每次都是這麼說……耀人……媽媽……」殷碧兒說著。
但一道從他窗口閃過的黑影卻吸引住殷耀人的注意,當然他是可以讓尚炎去處理的,可是他一點也不想再聽他母親的嘮叨,而且,那抹影子是那麼似曾相識,充分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對不起了,我有事。」殷耀人吊兒唧當的說著,之後,他毫不猶豫的追了出去。
「耀人……耀人……」任殷碧兒怎麼喊,殷耀人卻再也沒有出現了。
皎潔的月光從窗口透了進來,照亮了滿室。
忽地,電子門開了。
一個穿著夜行黑衣的人問了進來,先將上頭的攝影機用石子打破,再將隱藏在桌子後的警報器關掉,然後用著極快的速度找到了暗門,打開了保險櫃,取出了裡頭的企畫書。
然而,當黑衣人正要離開時,殷耀人也進來了。
他看見了他手上的東西。背著月光的黑衣人對殷耀人來說只是一團黑影,因此,他根本無法辦視來者是誰。
「你到底是什麼人?」殷耀人問。為什麼他會知道紅葉飯店的通行密碼和保險櫃的號碼?而且還能這麼輕易的把東西拿走?
他的出現讓黑衣人驚訝了一秒,可是下一刻,便恢復了鎮定。殷耀人看見他往窗外看去。「你想逃嗎?」
黑衣人沒有說話,但是他很清楚門口有殷耀人擋著,他是無法輕易離開了。看來只有跳窗子一途。因此,也不管是不是在三樓,就這麼直接的撞向玻璃窗,往外頭逃去。
殷耀人見狀,也跟著跳下窗去。
在殷耀人急急的追趕下,兩人的距離接近了。
跑在前頭的黑衣人開始有些慌亂,不時的回頭,看著身後的殷耀人。
但殷耀人就趁著這當口朝黑衣人撲了上去,將他壓倒在地。那柔軟的感覺不像是男人。
殷耀人從黑衣人驚慌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真實身份。「是你……」竟然是她……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趁隙推開了殷耀人,她奮不顧身的朝前頭繼續跑去,可一個不留神,她就這麼摔到了山坡下。
這一瞬間是那麼快,快得殷耀人伸出的手只停在半空中。
之後,當他快步的跑到她身邊時,他揭下了她的頭罩,那張美麗的臉是一片死白。果然是她,司徒舞夢,那個既倔強又神秘的強勢美人。
「少主!」隨後而來的尚炎來到兩人身邊。「這是怎麼一回事?是她偷了我們的企畫書嗎!」這女人竟然是個賊!「在我決定好怎麼處置前,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殷耀人吩咐著。「還有,趕快去找醫生來。」
「為什麼?」尚炎不懂。他們有必要對一個賊那麼好嗎?
為什麼?殷耀人擰著眉心。
他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反正他一直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真需要理由嗎?就憑他高興,行不行?
她是個專偷商業機密的賊。
在司徒舞夢昏睡不醒的時候,尚炎便把一切的事情全調查清楚了。當然,還有她個人家世的調查報告。
她是個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她的父母都是科學界的名人。而她的祖父司徒競雲則是華人商界有名的大老。根據調查,她沒有債務,沒有情愛糾葛,她的世界一向只有家人、朋友和工作。那麼,為何他會看到她打那樣的電話呢?難道,她是個雙面人嗎?她一直以兩種不同的面目在別人面前出現?否則為什麼過去的她和現在的她會有這麼大的差別?殷耀人想著。
他把所有發生過的事前前後後仔細的想了一遍。從她出現到她行事……一切的一切,他終於明白。
先前她跟彼得.諾特來往就是為了要探測紅葉飯店的地形以便行事,只是這件事卻陰錯陽差的被諾特的未婚妻破壞了。而她跟哈利.裡奧的情婦見面,則是為了取得紅葉飯店的通行密碼和保險櫃的號碼,還有辦公室的位置圖,以便她下手偷竊。
至於那些一直跟著她的人則是她先前行竊時所結下的仇家,他們一直在她的四周伺機報復,只是她卻一直都沒有發現而已。
殷耀人看著正在昏睡的司徒舞夢。
「少主,這裡有我來就可以了。」尚炎說著。
「不用了。」殷耀人一口回絕。
「可是……」
「沒有可是。」他就是要等她醒來,不為什麼,只是他想這麼做。他一直是這樣的,一直是率性而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只是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做這樣的事?她這麼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他想起她毫不遲疑撞窗子的那一幕,他不懂為什麼她要如此拚命?是為了什麼事?還是為了什麼人?想著,一種厭惡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心。說不出是什麼心境,但是那股不愉快卻將他的心壓得很難受。
來看診的醫生說她的身體除了擦傷外,還有輕微的腦震盪。因此,只要她能夠醒來,就代表她沒事了。但是那真的代表沒事了嗎?
不,那正是事情的開始,因為只要她一醒來,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她可是偷竊他公司裡機密的賊,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讓她好過?
舞夢,我好怕,好怕這次會出事……
我想,我們下次別再這樣做了……
司徒舞夢的腦海裡迴盪著羅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