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鼓勵!」他咆哮出聲,完全不像以往要跟女人分手時的灑脫。「我絕不同意你跟別的男人結婚,連相親都不行。」遺傳的獨裁血液在復甦,專制的緊摟住她,佔有性的吻住她的唇。
一聽到有別的男人可能代替他,享受她的甜蜜時,他的神經就緊繃起來,情緒變得無法控制。
他懲罰性的撬開她的貝齒,侵入她的唇內,用霸道的舌宣示他的主權,提醒她兩人在一起的事實。
直到一股血腥味傳來,她粗喘得快不能呼吸,他才警覺到自己的粗魯傷害到她了。
「對不起——不,該死。」他又氣又惱的再一次吻住她。
這一次的吻是纏綿而輕柔的,像癡戀的情人般,細細的吻啄,百般疼寵呵護,怕再弄痛剛吻腫的紅唇,無限柔情流露其中。
「你是愛我的。」奇薇輕笑出聲。
「是嗎?」他訝然的退開,不願承認剛剛聽到的話。
「你是愛我的。」她再一次確定的說,眼睛裡閃爍著光彩。
「可能是吧!」津哲不太確定,只知道一想到她要投人別人的懷抱,自己的心就絞痛得厲害,一股沉鬱感幾乎淹沒了他。
「或許可以訂婚。」在沒有確定自己的感情之前,他願意先付出訂婚的代價,以便留住她。
「我要跟奶奶商量一下。」他自私的想法全寫在臉上,奇薇當然不能隨便答應。
這一次換南也津哲不悅了,「我要訂婚沒有一個女人不會高興得流淚答應。」雙手環胸,他非常自負的望著地。
「我要結婚也沒有一個男人會搖頭說不,他們願意從台灣排隊到台灣。」她雙手叉腰,一臉驕傲的瞪回去。
這個女人得了便宜還賣乖,雖說訂婚只是權宜之計,但也是出自他的真心,被如此拒絕,怎能不生氣?
「津哲少爺,車子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中田上來通知上車,這才暫時平息了一場紛爭。
只是和平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他們回程的路上,一個記者發現了他們的行蹤,他快速按下相機快門,捕捉兩人出遊的證據。
「嘿嘿,明天影劇版的頭條新聞有著落了。」
☆☆☆
清早,奇薇拎著度假帶回來的溪頭名產走進警局,滿面笑容的朝每個遇到的同事打招呼,「嗨,早安。」
可是每個見到她的人都一副驚詫的表情。「奇薇,你怎麼來了?」幾乎每個人都這麼問。
「不對嗎?」她感到一陣莫名。
「奇薇,快過來。」聞訊而來的林流美快速拉住她的手,將她帶離圍觀的同事,推進李家德的辦公室內。
「奇薇,你為什麼還敢來?」李家德見到她,一樣是副驚愕的神情,好像她是剛犯下大案被逮的現行犯。
「拜託,為什麼連你們都這樣怪異?」她歎息的呻吟,才度個假回來而已,怎麼每個人都病了似的,大驚小怪?」
「不是我們行為怪異,而是你的事情上報了,不信你看。」李家德拿起剛才正在看的報紙遞給她。「上面還有你跟津哲親密走在一起的相片。」
什麼?!怎麼會這樣?
奇薇瞪著眼前佔據半版篇幅的特寫報導,整個人怔住了,一雙瞠大的眼瞳直盯著照片旁的大標題——
周江集團的千金是台灣女警
南也津哲為會佳人神秘來台
激情熱戀,情定溪頭
不用再看下去,光是標題就已經夠聳動、夠嚇人的了。
「這篇報導是誰寫的?他為什麼知道我是女警?」她憤怒的發飆。
這則新聞將會給她帶來很多的麻煩。
「對……對不起,奇薇——」林流美囁嚅的開口。
「又是你那多事的男朋友?」不待她說完,奇薇就責備的低吼。
「不……不是的。」流美急忙搖手,隨即雙肩一聳,無奈的垂下。「也算是了。原本這條新聞是別人發現的,昨夜正在寫稿要排版時,正巧被我男朋友看到,他瞧了一下發現是你,就隨口說了句『咦,她是女警嘛!』就這樣穿幫了。」
她內疚的絞著手,無限懊惱的又說:「我知道,都怪我不好,不應該拿你跟我合照的相片給他看,但當時我也沒有猜到會有今天嘛,那是我認為照得最漂亮、又最帥氣的一張,誰都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給喜歡的人看,哪知道他記性這麼好,只瞧一次就記得了,所以……所以……」
「所以昨晚才會混蛋的記起我是不是?」太生氣了,以致口不擇言的罵出髒話。
「對不起……」流美又低聲的說了一次。
「算了,奇薇,流美跟她男朋友也不是有心的,你就原諒她吧!」李家德忍不住出面說情。
「我今天一早看了報紙,打電話給他問清一切後。就跟他絕交了。」為了表示歉意,流美也採取了非常手段。
奇薇橫了她一眼,「那倒是不必了。」還是有點氣她。「只求愛賴床的津哲不要早起,別看到這則新聞就好了。」她只能這樣祈禱,因為她還來不及將事情跟他解釋清楚,萬一看了這則新聞發生誤會,那就糟了。
放下名產,她抓著報紙就衝出去,想找津哲解釋一番。
可是人到警局門口就出不去了,一大堆的記者堵在那裡,等著要見她。
糟了!
她倉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跟我來。」李家德倏地出現在她身後,拉住她的手臂帶往辦公室,指著一扇窗戶說:「從這裡爬出去。」指示她爬窗戶逃走。
奇薇猶豫了一下,雖然覺得這樣很不對,卻已經別無選擇。
她在家德的幫忙下順利爬了出去。「謝謝你,家德,你一直在幫我。」她在窗外伸手與他相握。
「卻一直等不到你的心。」他嗤笑的自嘲, 「快走吧!」然後低聲催促。
奇薇感激的點了點頭後,跑步離開,趁著記者們還沒有發現,騎上機車直奔韋綸跟津哲的住處。
來到江韋綸的家附近,她遠遠就瞧見一大批記者守候在門外,也是為了南也津哲跟她的事而來的。
這樣怎麼進去?她蹙眉傷腦筋。
驀地,一隻男人的大手搭上她的肩。
「誰?」她嬌斥一聲,以一記過肩摔將背後的男人摔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哇!周小姐,是我啦,江韋綸。」他哀哀低嗚,屁股痛得像要裂開似的,卻可憐兮兮得連大叫一聲都不敢。
「韋綸?!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奇薇急忙將他扶起來,連聲道歉。「你怎麼在這裡?津哲跟中田呢?」
「他們都在附近的公園裡。」
今天一早他們還好夢正甜時,就被這一群突然湧來的記者驚醒,如果不是中田護著他跟津哲逃走,現在恐怕還被困在裡面,動彈不得。
「我去找津哲。」奇薇轉身想朝江韋綸所說的公園跑去。
「奇薇,等一下。」一臉怪異的江韋綸叫住她,「我想,你暫時還是先別跟津哲見面得好。」
「為什麼?」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因為——」
「因為你設計的陰謀全被我知道了。」津哲的聲音陰冷地在她頭頂響起。
他冷漠陰森的表情嚇住了她,無情的雙眼如冰似的沒有溫度。
「津哲……」
☆☆☆
茶藝館的小包廂內,四個人面對面而坐,凝重的氣氛教人呼吸困難。
「喂,津哲,心情不好別亂找人出氣好不好?」韋綸笑著拍拍他的肩,企圖以詼諧的開場白化解這種沉鬱感。
「如果她願意解釋,而不是再編一套理由圓謊的話,我可以給她一次機會。」他優雅的靠在椅背上,黑色的眼瞳帶著陰陰的嘲諷,像是料定她會再編一個謊言自圓其說。
他冷酷的眼神盯得奇薇喉間梗塞,無法言喻的痛楚像被子彈打中胸口,令她幾乎受不了。「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再相信了是嗎?那還要我解釋什麼呢?」
「因為我想更明白的看清你,想知道你的心機陰險深沉到什麼程度。」一字一句都是傷人的話,比起他冰冷的態度更教人心寒。
「你從沒有講這麼重的話傷過我。」他一向是將她寵愛呵護在手心上的,現在卻將她貶得比螻蟻還不如。
「那是在我不知道你的心機之前。」
「你這麼說對我不公平!為什麼不願意聽我把話解釋清楚呢?你不願意輕易的承認愛我,可是你卻輕易的誤會我。」她不想哭的,然而委屈的淚水卻無法控制的在眼眶裡打轉,甚至流了下來。
「奇薇,別這樣,哭不能解決事情。」流連花叢的經紀人江韋綸適時掏出手帕想遞給她拭淚。「別介意,這小子剛剛才被家裡的人通緝,所以心情壞得很,你別傷心難過。」
「通緝?」奇薇拿起店家放在桌上的衛生紙,兀自擦淚,瞧也不瞧江韋綸手上的手帕一眼,使得他又無趣的收回去。
「是啊,周小姐。」人粗心細的中田也很看不過去津哲的態度,跟著安撫道:「今天一早大少爺就打越洋電話來台灣,說你們周江家的人已經跟我們南也家把婚事談好了,催小少爺回去結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