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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恬寧

  「叔叔、叔叔!」一幫小孩七嘴八舌地衝著毅然喊。

  「嗯!」毅然簡短地答應著,回給他們親切的笑容。

  勾著他胳膊的艾月也咧開嘴角,對小毛頭們熱情洋溢地打招呼:「小朋友好!」

  毅然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帶著自己的夫人在閱兵。

  果然,小朋友們很配合地大喊:「阿姨好!」

  毅然翻了翻白眼,感覺有點彆扭,又有點自豪,算了,就讓她繼續勾著他的胳臂吧。

  「阿然,你來了啊!」

  「阿然,給我們露兩手瞧瞧啊!」

  興致勃勃的青年們見到毅然也熱情地向他招手。

  「好啊!等會兒一定不讓你們失望……」毅然也熱烈地回應。

  「你好像老少咸宜喔!」艾月喜孜孜地說,她又朝看著她的那些人微微一笑。

  大家這才注意到毅然身邊的那個矮人--嗯,其實她不矮了,只是站在高大的毅然身邊就顯得嬌小了。大家都覺得好驚奇,莫非毅然有對象了?從來沒有見過他和誰這麼親密地出雙入對過耶!

  毅然注意到大家的眼神,再低頭看看渾然不覺的艾月,一抹笑意爬上他的臉。他突然有種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用行動向大家證明她是他的人。

  不過,艾月不知道他的心思。

  這時,一位看起來很有威嚴又不失親切的老者向他們走過來。

  「毅然,你來了。」

  「是啊,剛來。」毅然尊敬地回答。

  「這是你的女朋友?」老者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艾月,「很可愛嘛!」

  艾月這才回過神,馬上把自己的手從毅然的臂彎裡抽出來,滿臉通紅的解釋:「不是的……」

  「呵呵……」老者沒等她說完,就笑起來打斷道:「不用不好意思,我這個老頭見慣啦!」

  毅然但笑不語,轉過頭對艾月介紹:「艾月,這是我們鎮上小學最幽默風趣的李校長。」

  「李伯伯好。」艾月禮貌地打招呼。

  「好。」李校長豪氣地回應,又拍了拍毅然的肩膀。「你來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吧!艾月,好好玩啊!我過去那邊看看。」

  「好的。」毅然說

  兩人目送李校長往籃球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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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月爬到操場旁的木樁堆上坐下來。這裡的位置很好,居高臨下,能看到整個球場的景象。

  不遠處的毅然正在安排人員畫場地、抽籤……

  明媚的陽光下,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運動T恤,一條黑色運動短褲,渾身上下充滿著陽剛的氣息,高大的身影猶如鶴立雞群,使他在分配任務時的一舉一動都散發不可抗拒的領導風範。

  艾月的眼睛瞇了起來,真是一個一級棒的男人!

  球場有些破舊,罰球線、三分線……都模糊不清了,艾月看到他們用一個袋子,裝著石灰,在地上拉出一條條白線來。

  一群穿著籃球服的青少年簇擁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忙著抽籤。

  毅然一直在場地上忙碌,現在他正站在一個看起來應該是裁判台的桌子前和幾個人談話,遠遠的就可以聽到他爽朗的笑聲。

  艾月的嘴角不禁上揚起來,心也跟著飛揚起來,這個男人讓她越來越崇拜了。

  ☆☆☆☆☆☆☆☆☆☆  ☆☆☆☆☆☆☆☆☆☆

  球賽實在是打得不怎麼精采,但是觀眾的反應很熱烈,加油聲不斷。

  艾月坐在高高的木樁堆上快要睡著了。

  旁邊大樹上有一隻鳥啾啾地叫個不停,她乾脆拾起來頭在樹枝裡找小鳥。

  「小鳥啊!你下來吧!陪我說說話,你也是一個人在唱歌嗎?」

  沒有人理她……哦!不,是沒有鳥理她。

  艾月的脖子抬到已經酸了,那隻鳥躲在看不見的地方不出來。

  「哇……哇……」

  突然,一陣喧嘩響起,艾月將目光轉向操場。

  一個高大的男子正放開抓在籃框上的手,飛身躍下,一顆籃球也穿過籃框而下。

  原來是灌籃!

  是誰那麼厲害?艾月一下子瞠大眼睛,一時沒注意就錯過了精采畫面,讓她後悔不已、槌胸頓足……嘖嘖,這地方還真是臥虎藏龍咧!

  再來一次!精采畫面再來一次呀!她睜大眼睛在心裡呼喊。仔細一看,天哪!那不是毅然嗎?

  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鄉下男人竟然這麼厲害!

  這時,觀眾裡發出一片歡呼聲:「耶--」

  「毅然,再來一個!」

  叫好的聲音此起彼落。

  「毅然,你好厲害喔!」艾月激動得站起來大聲叫喊。嗚嗚……她激動得快要哭了。

  毅然似乎聽到艾月的喊聲,他往艾月的方向看去,只見艾月瘋狂地向他揮手。

  他衝她一笑,心裡倏地升起一股無窮的力量。藉著這股力量,他運球奔跑起來,跑到罰球線時一個起跳,托著球的右手手腕輕輕一挑,球穩穩地落入籃框,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俐落漂亮。

  啊!艾月看得目瞪口呆!

  毅然長臂一撈,往下墜的籃球又魔術般回到他手中,旋即,他將球拋給站在三分線外的隊員。「來,練一下助攻!」

  所有隊員們一聽,紛紛不敢懈怠。

  場外的觀眾們皆用敬佩的目光看著毅然,嘴裡嘖嘖有聲,「了不起啊!」

  毅然領情地對他們微笑,並朝他們走過去。

  這下,大家更是雀躍,小孩子們乾脆喊起來:「叔叔、叔叔,教我打球!」

  艾月站在木樁堆上笑得無比燦爛,有這樣的朋友真令人驕傲。

  好一會兒,毅然終於擺脫眾小孩們的魔爪,來到木樁堆下。

  「妳怎麼爬到上面去?」他仰頭對艾月微笑,陽光在她的頭頂上閃躍,讓她的臉龐益發明亮清麗。真好,此刻最愛的籃球、最愛的人都在這裡了,人生有此,夫復何求!毅然的心裡有一種滿足感。

  「我想看你打球啊!下面太擠了。你打球打得好棒喔!」艾月崇拜地說著,從上面走下來。

  「小心點!」毅然緊張地看著她,不自覺地伸出手。

  艾月抓住他的手,跳到地面,隨即放開,和他面對面站著。

  毅然的短髮烏黑閃亮,額頭滲著細小的汗珠,眼神很溫柔,笑容也很溫暖。

  「妳渴了吧?我帶妳去喝水。」毅然看著她被太陽曬得微紅的雙頰,心中泛起不捨。

  「嗯。」艾月乖乖地跟在他旁邊,一邊低頭偷看著他長著些許褐色汗毛的腿。他穿短褲露腳毛的樣子好性感喔!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也很好聞。他這麼高大壯碩,真的讓人好有安全感喔!想著想著,她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於是整個上午艾月都陪他待在小學操場上,比賽結束後,她已經被曬得頭昏腦脹,最後還是由毅然送她回慶雲的姑姑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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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毅然洗完澡出來,換了一套藍白條紋的睡衣,端著一杯綠茶走進書房。

  他站在書房的陽台上,眼前是一片開闊的田野,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毅然把茶杯擱在陽台上,伸了一個懶腰。這麼多天來,他一直忙著照顧超市的生意,要不是艾月的出現,這段日子一定會更沉悶。

  想到剛剛在車上艾月靠在他手臂上昏昏欲睡的樣子,他心裡一陣甜蜜。這就是戀愛吧!

  「好,開始工作了。」他精神百倍地拿起茶杯,轉身走進房間。

  幾分鐘後,毅然已經坐在筆記型電腦前瀏覽網頁,只見他臉上休閒舒適的表情盡顯,腳丫子也在潔淨的地板上不時地敲出幾個節奏。

  現在他正在一個兵器網站的論壇裡瀏覽別人上傳的各國軍刀圖片,或許是工作所使然,或許是天性……總之,他對軍事、兵器有著強烈的熱愛。

  這時,電子信箱傳來有新郵件的訊息。

  毅然點進去看,是自己上司的來信。原來部隊突然接到上級的命令,在近期將有一個外國軍團的軍事訪問,其中有一項是軍事演練。上司要求身肩少校一職的毅然負責這項軍事演練前的訓練計畫。

  毅然的神情馬上嚴肅起來,他把其他的網頁都關了,專心開始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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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晚的休息之後,艾月恢復了精神,吃過早餐後又想要往外跑。

  「艾月,妳又要丟下我,我好寂寞喔!」慶雲拉著她的手,聲淚俱下的哭訴。

  「可是妳又不跟我上街,不然妳想去哪裡?我陪妳。」艾月有些心虛。想想,她好像真的總是拋下慶雲,讓她獨自在家。

  「家裡。」沒錯,她不想往外面跑,鄉下太陽這麼大,她才不要變成非洲人咧。

  「不行,我不要待在家裡。」艾月拒絕,「除非到外面,要不然我還是不要陪妳。」

  「哼!見色忘友,有異性沒人性。」慶雲跳起來誇張怒斥,故意要勾起艾月的罪惡感。

  「那妳要我怎麼樣?妳整天不是做臉就是修指甲,難道要我在這裡當活雕像陪妳啊?」艾月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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