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將她緊緊地拉進懷裡,讓她毫無保留地貼著自己。
「妳還會不舒服嗎?」
「不會。」艾月撒謊,她真的好喜歡他,他的話讓她的心又悸動了。
毅然低頭看她,艾月溫順的樣子讓他憐愛,一隻手溫柔地撫著她的髮絲,她柔軟甜美的身子此刻正貼著自己,一想到剛才自己附加在她身上的痛楚,他就心痛不止。或許他不應該這麼急切,但她的美好令他無法停止,兩人從沙發到臥室,燒盡了彼此的愛。此刻他的心無限感動,懷裡嬌柔的女子如此毫無保留地付出,自己該怎麼對她才能償還得了?
「不要擔心學校,妳累了,好好睡一覺吧,學校那邊會找人代課的,不用擔心。」他吻了吻她的頭髮,把她摟得更緊。
「那你確定要在這裡陪我幾天?你的貨不急著辦嗎?把毅阿姨一個人留在超市可不可以?」艾月很忐忑,沒有想過兩人的關係會發展到這麼親密的地步,但又好喜歡有他在身旁的感覺。
「沒有關係的,最多關幾天門,正好給她放假休息的機會,省得她總是忙著賺錢而不休息。」毅然又用力地將她摟得更近。
他決定了,跟部隊請一個星期的假,留下來陪她。
兩個人的世界是充滿甜蜜的,雖然性格幾乎完全相反,但這似乎正好應證了互補的理論。艾月雖然活潑衝動,有時倒也很文靜,十足的動若脫兔靜若處子;毅然則沉著穩重,但也不乏幽默風趣,加上年齡又比艾月虛長幾歲,總是溺愛著艾月。
艾月在毅然的包容裡愛得坦蕩自然,這種舒服的感覺讓她不想去面對兩人以後的問題,一心沉溺在他的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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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艾月在浴室裡刷牙,她動作慢吞吞的,睡眼惺忪;毅然穿著睡衣走到門口,倚在那兒皺著眉頭盯著鏡子裡的她。
艾月抓起杯子漱了漱口,一抬頭立刻從鏡子裡看到毅然。
「我還沒有睡夠……」她嘟起小嘴,一圈白色的泡沫掛在上面。
「快點吧,刷完牙去吃早餐。」毅然走過去,拿過毛巾替她抹掉嘴唇上的那圈泡沫。
艾月轉過身,兩手圈住他的腰,身子貼上去,頭埋進他的胸膛。「不要,我要睡覺。」
「好了啦,哪有人像妳這樣耍賴著不願去上班的?」毅然拿開她的手,轉身掛好毛巾。
艾月馬上又從後面抱住他,依然趴在他的背後糾纏不清。
毅然哭笑不得,每天這樣的戲碼都要上演一次,今天她要上班還是照演不誤,也不怕遲到,真沒想到這個丫頭原來是這麼黏人,他都怕了她了。
最後兩人呈連體嬰兒的姿勢走到餐桌前,在毅然的連哄帶騙下,艾月才吃下毅然做好的早餐;臨出門前又再上演一次十八相送,吻了N個「再見吻」後才依依不捨地下樓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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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客廳裡燈火明亮。
毅然坐在沙發上專心地看報紙。
艾月站在靠近窗戶的地方,她的前面支著畫架,正在畫一幅畫,除了偶爾畫筆刷過畫布的輕微聲響和涮筆時攪動的水聲,室內靜得幾乎聽得到風吹進來的聲音。
毅然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起身悄悄朝艾月走去。
此刻的她,正畫得專心,面容沉靜,似在思考。手裡的畫筆卻毫不猶豫,沾著另一隻手端著的調色盤裡的顏料,在畫布上揮灑。
一幅動人的圖畫呈現在他眼前。在那寬闊的草地上,夕陽在地平線上緩緩下沉,一個騎士模樣的男子一手牽馬,一手拉著一個白裙曳地的長髮女子,正面對著夕陽佇立,風把他們的衣襬吹得飄揚起來,夕陽的餘暉在衣襬的邊緣鑲上閃亮又不失柔和的金邊。
毅然從後面把她抱住,將她的身子圈進自己的懷抱。「我的公主,妳是在畫我的馬?」
艾月停下筆,側過身,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吻一下。「是的,我的王子。」
毅然笑了,「我要好好保管這幅畫,等我們以後有了寶寶,一定要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美好的愛情。」
艾月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寶寶……明天他就要走了,再也沒有這種幸福甜蜜的日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再在一起?
她把畫筆和調色盤擱在一旁,也不顧兩手還沾滿顏料,就轉過身緊緊地抱住毅然的腰。
「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毅然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沒有……」艾月撒謊。
「傻瓜,不要胡思亂想。」毅然明白她的擔憂和恐懼。自己一直隱瞞著真實的身份,她的憂慮自然無法消除的。他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找莊幗君商量一下,請她一起來把「演戲」的事跟艾月說明一下,順便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請求艾月原諒;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他要盡快娶艾月。
「再等幾天好嗎?我會回來找妳。」「求婚」二字他沒有說出口。
「嗯……」艾月的聲音哽咽。想到自己對他的依戀,想到這段無法永恆的愛情捨不去又找不到出路,她心痛不已。
「這個給妳,把它戴上。」毅然從脖子上取下用紅繩繫著的一塊玉觀音。「這是我媽媽給我的,我戴了好幾年了,現在我把它給妳;我不在妳身邊的時候,它會替我保護妳的,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樣。」
他幫她戴到脖子上。
艾月握著玉觀音,撲進毅然的懷裡,不願讓毅然知道她在流淚,但是她的肩頭微顫。
毅然察覺到了,他低下頭,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吻向她的臉。
「我的公主……」他抱著她走向臥室,低喃地說:「我愛妳。」
第二天,趁艾月還沒有睡醒,他從畫架上把那幅畫揭下來帶走,臨走前留下一張紙條--
等我回來娶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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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然一回去部隊,連長就請他去家裡吃飯,意思很明白,就是要介紹自己的女兒給他;而莊幗君和毅然也很有默契地假裝第一次見面,並且對對方有好感,同意交往。
連長歡喜連連,不停地說:「先認識認識……」心裡其實恨不得兩人馬上結婚。
幸好雙方都是工作繁忙的人,連長也就不常邀請毅然過來吃飯。因為他也退休了,不能像以前一樣瞭解毅然一天的活動狀況,現在最多只能問問自己的女兒兩人的進展。莊幗君就把自己和男朋友在一起的事情換個男主角講給他聽,有時父親叨念得多了,就打電話給毅然,兩人一起下班,故作親密狀回來吃頓飯。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毅然還是抽不出時間去找艾月,因為他有時還會和莊幗君、溫超一起為連長的病情四處尋醫,儘管醫生建議放棄治療,但他們仍然一邊騙連長吃藥控制病情,一邊尋找更有效的治療方式,因此每天仍然很累。
睡了沒有?別畫得那麼晚,睡前記得滴眼藥水。我最近比較忙,不能常常過去,好好照顧自己,等我。
毅然倚在床上,打好簡訊傳給艾月發過去。這個時候她一定在畫畫,不可以打擾她。
簡訊發出後,他撥手機給母親。
「喂--媽。」聽到母親的聲音,毅然說道。
(毅然,有什麼事嗎?)毅媽媽正在忙著看電視劇,不想和毅然囉唆。
「店裡忙不忙?」
(不忙,沒別的事我要掛了,正在看電視呢!)毅媽媽完全不給兒子留情面。
「我要結婚了。」毅然只好長話短說。
(什麼?你再說一遍。)毅媽媽的聲音驟然升高。
「我說--我要結婚了!」毅然一字一句的說。
(你要和誰結婚?馬上嗎?)毅媽媽興奮的尖叫。
「艾月,就在這一兩個月內。」毅然答得簡單乾脆。
(艾月父母那邊怎麼說?)毅媽媽的聲音還是很激動。
「還沒跟他們說,不過我想沒問題。」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就算是搶也要把她搶回家。
(那就好,我得趕緊掛電話去翻翻日曆,給你們倆挑個好日子。)毅媽媽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的。媽,再見了。」
毅然掛斷電話,然後往後躺,想像著有艾月在身邊的感覺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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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月決定辭職去鄉下找毅然,既然他這麼忙,不能來娶自己,那自己去找他讓他娶好了。
一大早她就趕到漫畫出版社。當同事知道她要辭職的時候都驚訝不已,紛紛挽留;而面對同事的慰留,艾月只能撒謊說家裡有事必須回去,眾人才依依不捨的放人,臨走前社長還告訴艾月想什麼時候回來隨時歡迎。艾月感動得差點要扔下手裡抱著的大紙箱子,撲到社長的懷裡說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