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一小姐,拿著紙筆準備為他們記錄積點。
士紳向賭癡及賭龍使了使眼色,故意碰了碰一堆如山的鈔票,白正清看了看自己的一百萬,再看看眼前三堆的大鈔,他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身手。
四人采輪流作莊制,玩的是比大小。
首先,由白正清起莊。他站了起來,將袖子捲起。嘴角叼了根煙,眼睛微瞇,把左腳踩在椅子上,右腳不停地抖著,兩手握著骰子,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
賭博的人最重視氣勢,因為氣旺的人,總是會贏錢,常言道,十賭九輸,輸的都是那些沒氣勢的人。
白正清縱橫賭場數十年,他非常明白這一點,所以此時的他,眼睛一瞪大聲哈喝道:「快!快!快!下好離手。」他手裡還不斷地晃著骰子。
只見他們三人氣定神問地分別押了十萬、二十萬、十五萬的賭注。
白正清一看,該死的,居然玩這麼大。他在手心吹了口氣,把骰子往碗公一扔,康、康、康……般子在滾動後停了下未—十二點。他大喊,「莊家十八啦!通殺!」他開心地收走那些賭金。真是過痛!他們二人連骰子都還沒碰到,他就贏了四十五萬。天啊!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麼開心過。
接下來換士紳當莊家,白正清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將一疊鈔票丟到桌上,還一副臭屁的樣子,不斷地抖著腳。
士紳一看,極其驚訝,臉色黯了下來,他用著發抖的聲調說:「你、你、你……你有沒有搞錯啊?才押伍仟塊錢!」
只見白正清不好意思他說:「對不起拿錯了,拿錯了。」
他再丟出十萬元。
士紳把骰子一下,鰲三,通賠。
「胡——嘩——哈——哈——哈……」白正清忍不住大笑,士紳真是名副其實的賭豬。
就這樣,他越賭越起勁,不斷地玩著骰子。
第九章
今日一大早,龍駿與雪紛就被刺耳的電話聲吵醒。
龍駿披上睡袍,起身接起電話,「喂!」
「喂!龍駿啊,我是士紳。」
龍駿打了個哈欠,看看進鐘,「什麼事啊?這麼早打電話來。」
「你想知道雪紛父親的下落嗎?」士紳的聲音帶著一股極為奸詐的笑意。
「什麼?雪紛的父親?」他看了一下雪扮,雪紛連忙坐起,「他現在在哪裡?」
「在我家裡,如果你們還關心他的話,中午以前務必來我這裡一趟。」士紳笑了一下,「對了!他老人家賭錢,向我借了三佰萬。」
「三佰萬?」
「沒錯,我在家裡恭候你的大駕。」言畢,士紳將電話掛斷。
雪紛急著跑下床間龍駿,「是誰打來的電話,我爸怎麼了?」
他坐在床上,「是士紳打來的,他說你父親現在在他家裡。」「我爸怎麼會在他家裡?」她蹲在龍駿旁邊抓著他的腿。
他聳聳肩,「我也不大清楚,他說你父親賭博欠了他三佰萬。」
「什麼!他不是答應我不賭了嗎?我爸他真是……」雪紛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龍駿,那現在怎麼辦?」
他站了起來,雙手環抱於胸前,「我也不知道,士紳約我中午以前到他家,我想先把整個狀況弄清楚以後再作打算。」
「龍駿,士神會不會傷害我爸?」她急得幾乎要掉下淚來。
「我想士紳還不敢這麼做,只是……」他怕士紳別有居心。
「只是什麼?」
「只是……」他轉過身去用兩隻手搭著她的肩,「我還是別瞎猜的好,你趕緊去盥洗換衣服,我們得趕快趕到士紳家。」
雪紛點了點頭。「嗯!」
過了兩個小時以後,龍駿帶著雪紛來到士紳家。
士紳一看到他們兩個,馬上張著笑臉迎向前去,還伸出手要與龍駿握手。
龍駿將他的手打掉,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雪紛她父親呢?」
士紳翹起一邊嘴角,「你先別急,咱們可得先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你趕快將他放出來,不然,要是市長知道了,包準你吃不完兜著走。」龍駿氣得轉過身去,不想看到他。
動不動就搬市長出來威脅他,士紳心裡頗不是滋味,但他忍住。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借據,「你看,這張可是她父親親手寫的借據,這白紙黑字的,就算是市長來了,我看,也得承認她父親欠我錢,不是嗎?」
雪紛看了一下,「這真是我爸的筆跡。」她擔心地望著龍駿。
「那麼你說.你想怎樣?」
士紳大笑;「兩位先請坐。」
龍駿與雪粉坐在抄發上。
士紳心裡盤算著,道次終於可讓驕傲的龍駿順徙他了,光想到這裡他就樂得無法抑制。他將借撼收好,坐在另一個沙發椅上。
「等一等,我要先見見我爸。」雪紛著急地道。
「這役問題,他就在樓上右轉第一間房睡覺,如果你覺得有需要的話,可隨時去看他。只是,我不知道他想不想見你?」士紳蹺起二郎腿,雨雙手臂平躺在椅把子上。
她抓著龍駿的手,「龍駿;我先去看我爸。」
「嗯,你去吧!」
雪紛起身步向樓上。
龍駿望著她走向樓上,稍後隨即轉頭,「你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他可不想平白無故地送士紳三佰萬。
士紳點了一根煙,緩緩吐了一口,「還剩一個多月,市長的宴會即將舉行,你對於拿到邀請函有多少把握?」
事實上,市長已將邀請名單列出,其中包括了龍駿與雪紛,他們都是當天市長邀請的對象。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次打睹,我贏定了、就憑這幾次宴會上雪紛的表現,及市長跟她的交情,我想市長是一定會發邀請函給雪紛的。」
「光想沒有用,又不是真的,你可別忘了,市長生日宴會的主辦人是我,不是別人,而邀請函也是透過我才可寄發出去,你是知道的,舉辦宴會事情繁多,偶爾遺漏個一兩張邀請函是在所難免的。」士紳皮笑肉不笑他說著。
「你敢!」龍駿氣急敗壞地瞪他。
「本來我是贏定了,但是大家好朋友一場,我想我有義務要提醒你,宴會當日守衛森嚴,沒有邀請函是不可能進到裡面的,就連記者也一樣。」
「那又怎麼樣?」
士紳將煙頭弄熄,「我有個預感,就算市長真的會邀請雪紛,但是她的邀請函便會遺失,根本沒辦法進到會場。」
龍駿咬牙切齒地徙齒縫吐出一句,「你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你罵我卑鄙也好,說我無恥也罷!總之,你是輸定了,那打賭的伍佰萬,再加上借據的三佰萬,你總共要給我八佰萬。」士紳站了起來,倒了一杯酒,「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慈悲為懷,你我又是多年的好友,要是你現在就承認違約,賠給我違約金七伯萬的話,我大可將這張借據撕掉,這麼一來,你起碼省下了一伯萬。你覺得我這個提義如何啊?」
龍駿幾乎連考慮都不用就回了士紳一句,「你妄想!」他站起來,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看你是怕賭輸我,才出此下策吧!」
士紳朗聲大笑,「我會怕你?」他拿出一根煙,用煙指著龍駿,「我只要輕輕一碰,你就會像這根煙一樣……」他將煙折斷,「死無葬身之地,所有的聲望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你嗎?別說七佰萬,就連三伯萬我也不打算付給你。」龍駿用冷眼掃射他。
士紳氣得七竅生煙,「你夠膽量!別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他灌了一口酒,怒極冷笑,「當初,我們說好只是訓練雪紛,可沒說你可以愛上她,要是我召開記者會說你是濫用私情謀利,再稍微經過媒體的渲染,說你用自身的專業欺騙人家的感情,我想社會大眾一定會質疑你的專業,到時候你肯定身敗名裂。」
這些話猶如穿心的箭,讓自負的龍駿幾乎毫無還手機會。他深知媒體的威力,更知輿論的盲目,土紳所說的,的確對他造成莫大威脅。他若有所思地拿起酒樸。緩緩地吸了一口酒。
士紳睨了他一眼,「如何?我看你還是爽快地付可那七伯萬,那麼這所有的事將會化為烏有。你和雪紛也可以正大光明地交往,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雖然龍駿此時並無任何主意,但他知道付不付錢,結果都是一樣的,以士紳的個性一定會將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訴媒體,到時候……
他簡直不敢再往下想像。該如何是好呢?他站了起來,在房裡踱步。
士紳一看暗自竅笑,「龍駿,你在考慮?你認為你有考慮的餘地嗎?」他的竅笑轉為開懷大笑,「如果你這麼認為的話,那麼你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要挫挫你那自傲的個性,長久以來你在市長面前備受寵愛,而我呢?只不遇是他底下的一顆棋子,一顆任人擺佈沒有自我的棋子。」他兩雙手在頭上幾近瘋狂地猛抓,「為什麼?為什磨市長要如此偏心,我才是他的手下,而你,」他指著龍駿,「只不過是他的朋友,他就對你特別照顧。我恨他,但是……」他的眼光射出割人般的光芒,「我更恨你!」他近乎歇斯底里地苦笑著,拿著酒瓶直往嘴裡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