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臉上堆滿了笑意,連眼睛亦笑得閃閃動人,活似一對天成佳偶,郎才女貌。但看在藍藍的眼中,卻令她有些傷感。她順手拿起酒杯,盛了些酒,步出門外。
而切過蛋糕後,龍駿則帶著雪紛逐一拜訪與會的嘉賓,一個一個不斷地聊著。
士紳踱了過來,禮貌地打過招呼,即附在龍駿耳際,低聲地說:「看來你把雪紛訓練得相當成功,不過市長的生日宴會可是由我主辦,想要拿到邀請函,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很難預測,兩個月後雪紛是否能順利拿到邀請函。」他笑得極為奸詐,「在還沒拿到邀請函之前,看來你還是得繼續努力。」言畢,他即朝另一方向走去。
此時的市長則忙著應酬與會的嘉賓,一杯杯純度極高的酒和著一句句純度極少的虛假讚美直往肚裡倒去,這令市長夫人不得不借小解之由離開了他們的交談,她閃過眾人的目光,步出門外。
今日的夜色,有些陰沉,不但沒有月光,就連星星都若隱若現地藏在雲層之中,寒冷的微風像刀子般刮著露天的人兒。
藍藍不自覺地拉了拉頸子上的絲中,市長夫人走過來,她脫下大衣披在藍藍的身上,外面很冷,別凍著了。」她依著欄杆,站在藍藍身旁。
「謝謝。」她握住大衣的領口。
兩人注視著前方,沉默得沒有半點聲音。
過了一會兒,市長夫人才緩緩他說:「經過這麼久的時間,莫非你還不能釋懷?」
藍藍深呼吸了一口氣,「緣已盡,情已逝,我不想再去回憶,就讓一切隨風而逝。」
「難得你看得開,如果當初不是你執意拒絕龍駿,說不定你們早就成為夫妻了。」市長夫人朝她微微笑了一下。「不過人的命是難以論斷的,誰知道你們的分離,是不是為了遇上更合適的對象呢?」
藍藍歎息地笑著,她晃著酒杯裡的酒。仰望著天空,「誰知道呢?你我只不過是世間上來往的過客,短短的幾十年,難得碰上有情人,若能保有一段劍骨銘心的愛情,就算不虛此生了。」
「啪、啪、啪!」白正清擊著掌,「說的好。說的妙,看你年紀不大,卻有這番深刻的體會,想必是經過一番風雨的折磨。」
「你是……」市長夫人質疑地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我們能產生共鳴,來,過來喝點小酒吧!難得萍水相逢觀念能如此一致,就算刻意尋找,也不能擔保有此際遇。」
她們互看了對方一眼,慢慢地踱向白正清,三人坐在露天的沙發上,開始聊著自己對人生的看法。
而此時的雪紛,酒過一巡,就覺得頭昏沉沉的,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人情的壓力,總之她的頭就像要爆開似的,她告訴了龍駿,他則趕緊將她扶人她的房間,幫她脫去高跟鞋,讓她躺在床上。
他握著她的手。「還好吧?」
「嗯!我稍微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她擠出一絲吃力的微笑。
「還說沒事,看你的額頭都冒汗了,是不是太累了?」
「我真的不要緊,你趕快出去招呼客人吧、待會兒休息夠了我就出去找你。」
「好吧!」他在雪紛額頭輕吻了一下,「那麼我先出去嘍!
你好好的休息。」言畢,他欲轉身開門。
「龍駿,等一下。」雪紛叫住了他,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生日快樂。」她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謝謝。」他將盒子打開,裡面裝著一隻手錶。
雪紛幫他將舊表拿下,為他戴上新表,「喜歡嗎?」
「嗯!」他開心地點頭,「謝謝你,雪紛。」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然後給她深情的一吻,「你好好休息,外面有我應酬,你放心。」他幫她順順衣服,然後轉身開門出去。
雪紛深呼吸了一下,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雖然身體覺得有些疲倦,但她的內心卻是相當開心,沒想到她居然能在社會名流面前彈奏鋼琴,沒想到心中的神秘花園原來如此令人著述,沒想到與龍駿共度生日是如此的甜蜜。.
她閉上雙眼,靜靜地享受這夢寐以求的一刻。
龍駿才走人客廳,就被與會的女士拉到舞池跳舞,和著跳躍的音符,他開心地舞著。
而市長亦受一些女士的邀約,走人舞池,挺著他圓滾滾的肚子到處亂撞,就像一顆出界的籃球,無目的地滾著,反正他是市長,跳得再醜,也有人含讚美他的舞技。
就因為他們兩人上了舞池,激起大伙跳舞的興致,一對對男女紛紛步上舞池,搖起曼妙的舞姿。
士紳對於跳舞總提不起勁,他看了看場內的人群,一時的賭博細胞又油然而生,但市長在場,他實在難以如願,於是拿了杯酒往門外走。
才步出門外,他就聽到一陣陣的笑聲,原來是籃藍他們正聊得起勁,三人幾乎笑癱在沙發椅上。
他晃了過去,「你們在聊什麼啊?聊得這麼開心。」他打斷他們的話題,坐在藍藍的身旁,她下意識地挪開與他的距離,而他則看到了白正清,「這位是
「今夜我們不談彼此,只談人生,誰叫什麼並不重要。」
市長夫人開心地道。
「對啊!年輕人,人生在世沒有什麼好計較的,名字只不過是代表一個人的軀殼,又不能用來解釋一個人的靈魂,倒不如隨興地飲酒作樂,還快樂些。」白正清言畢,就幹了他手上的酒。
「是嗎?」士紳啜了一口酒,「飲酒作樂我相當贊同,但是要我無捨無求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輕佻地看了藍藍一眼,「像你這般的美人,要是無捨無求,那豈不是讓全天下男人傷透心了嗎?藍藍,你說是嗎?」他的話似含有其他意思,笑得極為姦淫。
藍藍站了起來,將大衣還給市長夫人,並向市長夫人及白正清辭別後,隨即離開。她行事一向如此直接,且好惡分明,對於士紳那種油嘴滑舌之輩,她是沒有多少耐性的,她寧願一個人獨處,也不要浪費時間在他身
見她走得飛快,市長夫人追了上去。
「年輕人,凡事別逞口舌之快,你看看,好好的聊天夥伴,被你三言兩語地就打散了,唉!」白正清倒了酒,歎了一口氣,往嘴裡又灌上一杯。
士紳仔細地打量著他,看他的穿著應該是有線的老闆,不過為什麼從沒見過他呢?
就在士紳思考的時候,白正清舉起酒杯,大聲他說:「酒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看的,來,陪我喝…卡;吧!」
「既然你對於喝酒如此有興致,倒不如咱們來打個賭。」
白正清挑起一邊濃眉,「賭什麼?」
「我賭你無法喝完桌上這三瓶陳年XO,賭注十萬,有沒有興趣啊?」士紳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
十萬?開什麼玩笑,只要喝了這幾瓶開水,那還不容易,「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就怕你不敢賭。」士紳用三分嘲諷的語氣試圖激怒他。
「好,我跟你賭。」白正清打開瓶蓋,正要喝時,又謹懊地說:「你可不許後悔。」
「絕不後悔。」
「爽快。」白正清拿起酒瓶就往嘴享猛灌,不到兩分鐘就幹完一瓶。
哼!逞匹夫之勇,土紳不屑地看著。
白正清再拿起第二瓶酒,鬆開瓶蓋,又花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將第二瓶完,還頻鼠地讚賞說:「真是好酒啊!」他眼睛沒眨一下地又拿起第三瓶酒。
士紳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海量,不禁為自己的荷包開始擔憂。他傻乎乎地望著,希望第三瓶酒能堵住對方的嘴巴。
眼見第三瓶酒又要見底,忽然,白正清停了下來。
士紳開心的說:「喝不完,可千萬別勉強,十萬塊事小,身體的健康才重要。」他鬆懈地坐躺在沙發上。
只見白正清打了個長呷歎息地道:「唉!老嘍!以前喝這點小酒是連換氣都不用的,沒想到,現在居然要休息一下。」說罷,他拿起酒瓶一口乾了所有的酒。
霎時,士紳整個人掉到谷底,他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種怪物。
「喂!酒喝完了,錢還不拿來。」白正清正開著另外一瓶酒。
士紳看了實在錯愕,他趕緊開了張支票交給白正清,「拿去吧!沒想到你居然那麼能喝。」
白正清趕緊收起支票,拿起酒杯,開心他說:「來,我敬你!謝謝你平白無故地送我十萬塊。」
「你還能喝啊!」士紳簡直快要暈倒。
「喝酒是我的興趣。」咕嗜,又是一杯。
從沒見過有人有這種興趣,面對這樣的怪物,士紳實在沒轍,但要他平白無故地輸十萬元,實在心有不甘,於是,他又想了一個方法—賭撲克牌。
「我們再來賭一次怎麼樣?你敢不敢賭啊?」士紳試圖再一次激怒他。
白正清猶豫了一下,足足喝下三大杯酒,「好,我跟你賭。」他睜著碩大的牛眼,一點也沒有喝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