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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宋齊

  既然沒有辦法,只好面對它!

  生同衾,死同穴!這句話震入傲天的心,她是表明生死同心,他有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佳人如此的情意?

  傲天望著在場的人已倒了一半,其餘的人只是勉強支撐,生死關頭,他何必再在意「蕭樓」的一切,又何必在乎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問題,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說:「生同衾,死同穴。」

  耳尖的鬼王聽到涵語的話,抬起三角眼,陰惻惻地說:「你會活著當鬼城夫人,而你……我也會讓你活著,嘗盡人間地獄的滋味。」

  若是如鬼王所說的情形,生不如死……傲天和涵語對望,兩人心意相通,微微不容別人發現地點了頭。

  如果能生,誰願死?若能有一線可以活下來人仍生機,他們會為對方捉住,但是現在生不如死,他們也不畏死,笑著迎接死亡。

  傲天和涵語想趁現在還有機會,還有餘力動彈,攜手共赴黃泉。

  燕鵠將鬼王的話聽入耳中,心中糾纏著怒氣與自責,他沒有能力保護小姐,免其受辱,但是……他深深望了涵語一眼,在心中對她說:「小姐,對不起,沒能保護你,但是,不管何處,我都會追隨你。」

  突然……

  不知由何處,如平空突然出現一團濃稠、疾風吹不散的煙霧,煙霧中含著令人神清氣爽的百花香,還有極濃的人參味道。

  舒服的花香令人忍不住將其深吸入肺腑之中。

  不好!剛才無色無味的毒物是「魂飛魄散」,那麼如此吸引人的香味,豈不要叫做「到骨揚灰」?

  在場的人心生警惕,立即提氣,但是太舒服的香味,令人無法克制地再多深吸一口。

  果然!這陣來路不明的香味並不是好東西,在場的人,不論敵我皆有醉酒般想昏睡的慾望。

  瞧!內力較弱的人,臉泛潮紅而倒地,還傳來微微的打呼聲。

  傲天心中先喊聲不好,以為鬼域的人看穿他和涵語的打算,再施放毒煙阻止,現在渾身無力,欲了斷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是……

  不對!鬼域向來鄙棄視覺及味覺,各種毒物不曾具有任何顏色及味道,加上不支倒地的人,敵我不分,傲天想到這裡,心念一轉,難道……

  出現另一群人馬嗎?是敵?是友?

  傲天細思,腦中立即浮現一對似邪非邪、似正非正的人物,嘴角出現苦笑。

  「退!」鬼王發現情勢不對,當機立斷,飄身撤離,但是能和他一起脫身的人,僅是幾名功力較強的鬼差。

  「跑得真快!」林中傳出不滿的嬌嗔。

  「下次要他們站好,聽完你的訓話,才允許他們逃,這樣可好?」渾厚的聲音帶著笑意,似哄似調侃地說。

  「好!你記得下次跟他們說,試完我所有的藥,一年半載後,沒死的人才能離開。」她似乎很認真地在規劃著。

  林中走出一對男女,男的身著藏青色長袍,順長的身高顯出不群的性格;女的身著嫩黃色的綢裳,嬌小的身材顯出其精靈古怪的個性。

  真的是他們!

  傲天苦笑著,他曾因征劍的關係,與他們有一面之緣,沒料到再次見面,竟然是如此情形。

  「冰魄兄,別來無恙?」在此人面前不必裝假,傲天索性坐在地上,拉下涵語,以腿為椅,讓她坐下。

  「傲天兄。」冰魄擁著參兒走近。

  「這位可是尊夫人,孟盟主的千金?」冰魄看著傲天懷中的人笑著。

  「是的!」傲天回答。

  涵語被他鎖在懷中,還是不能自在,尤其現在是在眾人眼前,這種親熱的舉動,更讓她不自在,而且她的腦中不時想起剛才的那一吻,俏臉紅暈更退不了,對於冰魄的問話,只好用點頭來回答了。

  「你怎麼還坐在地上?地上舒服嗎?你們怎麼不起來?」參兒好奇地問,大有要一試坐地上的衝動,但是冰魄瞭解她的個性,圈住她的腰,讓她無法嘗試這裡的地上有何不同。

  中毒後,內力消失,全身無力,能夠撐住不醉倒已不容易,哪能生龍活虎地站起來活動?

  眾人對她的白癡話,當作沒聽到,各自閉眼運功,希望用內力將毒素排出。

  唉!但是連內力都無法聚結提起。

  「冰魄兄,怎會來到此地?」傲天瞭解參兒的能力,沒有浪費時間來提氣逼毒,好整以暇地問冰魄。

  「還不是因為參兒聽說鬼域的鬼王來到此地,一定要會一會他們。」冰魄看著參兒,無奈的話語中充滿著寵愛。

  雖然鬼域的名頭讓人不寒而慄,但是在冰魄的眼中,他們只是跳樑小丑,因為參兒在他身邊,他不畏任何毒藥。

  「誰叫他們不好好唸書,亂取什麼『魂飛魄散』,敢詛咒你魄散,我就要讓他們嘗嘗『永不超生』的滋味。」參兒不滿地低吼。

  敢情是因為鬼域犯了她的心上人的名諱,才惹來這位小魔星。

  「喂!你們休息夠了沒?還不起來,我要去吃飯了。」參兒望著天色,不管他們為何還坐在地上,她的心思已讓肚餓給控制。

  「等等!」冰魄拉住參兒。

  冰魄的行事作風,向來不理會他人的死活,但是和傲天初見面時,雖然不滿意他考慮太多,對個人事情處理不乾脆,但是兩人還算是肝膽相照,不能棄他於不顧。

  「我餓了嘛!」參兒摸著肚子哀叫。

  「先忍一下,將這些人解了毒。」冰魄說。

  「我早解了啊!」參兒得意地笑著,接著說:「『永不超生』」來可以解『魂飛魄散』的毒,二來可以教訓那些不想當人的鬼啊!」

  「唉唉唉!」嘖嘖的感概以歎氣結尾,冰魄該怎麼說,才能讓她瞭解?

  「哈哈哈!」看到參兒如記憶中的迷糊及異想天開,傲天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又怎麼了?」常聽到冰魄發出這種無奈的嘖聲,參兒跺著腳嬌嗔。

  「傲天,你說。」冰魄不想由自己說出答案,投給傲天一個眼色。

  「我遭遇到『魂飛魄散』還沒凝聚內力就已經『永不超生』了。」傲天看著冰魄將此難題丟給他,白了冰魄一眼,他才不想惹這個小魔星,眼睛一轉,含蓄地暗示。

  「唉!這樣說法她更不明白。」冰魄聽到傲天暗示的話,笑歎著指出參兒聽不懂彎彎曲曲的話。

  「還不夠明白啊!」燕鵠想讓對方快點幫小姐解毒,所以不顧禮數來插嘴。

  「白?他的衣服紅紅黑黑,快看不出原來是白色。」參兒一本正經地打量傲天一會兒,才轉頭回燕鵠的話。

  參兒俏臉上的笑意是單純,但是她的眼光是透著威脅的算計。

  燕鵠不瞭解參兒的作風,即使瞭解,為了小姐的安危,他也不在乎是否會惹惱她,不留情面地說:「你的花香,不但沒有解掉『魂飛魄散』的毒,還讓大家再度中毒!」

  真實的話讓人臉上掛不住面子,尷尬的氣氛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

  第六章

  不留情面的話,讓參兒臉色一陣青紅不定,轉頭看下冰魄,還好他沒有同情或調弄的表情,神情仍是一貫寵溺的愛意。

  參兒頭也不回地揚聲:「取水!」

  應聲由林中奔出穿著暗青色衣服的人,手中以瓢子取著水,快速移動間,水無半滴濺出來。

  「澆醒他。」參兒隨手指著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說。

  「是!」隨從應聲將手中的水全數澆下,淋得對方一頭濕。

  燕鵠漫不經心地瞧了一眼,即使冷水淋頭,地上的黑衣人仍然鼾聲不斷,這種情形讓燕鵠發出陣陣嘲笑聲。

  傲天低頭在涵語耳邊,以無人能聽到的音量說:「燕鵠慘了!」

  灼熱的氣息騷動髮梢,也騷動了涵語的心,在眾人面前能如此放縱嗎?

  涵語的一顆心在能與不能間Z徨,但是灼熱酥軟了她的身,難以再支持,不禁軟軟地靠在他的胸膛,享受被包圍的甜蜜,慵懶地問:「為什麼他要慘了?」

  「因為參兒的行事,向來不按牌理出牌,不論得不得罪,只論她有沒有興趣,以燕鵠的態度,她會有興趣整人。」傲天笑著說。

  傲天暗中慶幸,初識冰魄之時,狂劍在場,即使參兒因為傲天行事不夠灑脫而手癢,但是礙於冰魄和狂劍在場,致使她不得不放棄這個遊戲。

  「哦!」涵語輕笑著,含著興趣注視著參兒。

  在燕鵠的長笑聲中,冰魄揚聲說:「再取水!」

  參兒笑著攀住冰魄的手臂,高興他懂得她在玩什麼遊戲。

  手下應聲取來大量的水,站成一排,等著命令。

  參兒笑著指倒在地上的倒霉鬼,說:「就是這個幸運的人選嘍!」

  燕鵠眼睜睜看著同僚在參兒一聲令下,被淋得全身濕透,如由水裡撈上來般,不由怒氣橫生。

  「你要做什麼?」燕鵠怒吼。

  「我沒有解過『永不超生』,試看看用水能不能讓他醒過來,如果還是不行,我只好用火來燒看看。」參兒聳聳肩,好像被逼迫而不得不試看看,但是口氣中的笑意卻瞞不過熟悉她作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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