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安份一點,沒事少出門,我只是你的心理大夫,我可不想到警局保你!」鞏群翰對著她的背影大吼以洩憤。
「我從未失手——」唐歡居然回過頭來巧笑嫣然地說。
「你……你懂不懂什麼叫寡廉鮮恥?」他氣瘋了。
「沒有我們這樣的人,你們這一行不是得關門大吉了?」唐歡撥了撥如雲的秀髮,便丟下氣呼呼的鞏群翰而去。
鞏群翰不甘心被人耍弄於股掌之間,他決定以心理醫生的身份開始跟蹤她!
唐歡今晚有個晚宴,地點是在一家新開的五星級大飯店。唐歡一踏進飯店,自然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美人就是吃香。
可鞏群翰就吃味了,她被一個個像蒼蠅的男人包圍住,他根本近不了唐歡的身。唉!這些男人可得小心嘍。
要不是他必須遵守職業道德,他早拆穿了她的西洋鏡,免得助紂為虐。不行!他得看著她,免得她又難以抗拒的「不規矩」起來了。
唐歡在應酬幾位公子哥兒打扮的名流仕紳。她的身子永遠是半傾著,不管向左、向右、向後,都有男人自動靠上當臂膀讓她依靠。她裝作小鳥依人地傾聽這些男人的寒暄,唐歡瞭解男人最愛面子,因此她的耳朵雖然在聽,眼睛卻四處游移找尋獵物。
不妙了!他有個不好的預感,唐歡又要「犯案」了。
「唐歡!」他往前擠去喊她。唐歡沒有回應,她太忙了。
鞏群翰不想看見不願見到的事,憤而向前一把抓住唐歡的手要帶走她。
「你幹什麼?對美人粗手粗腳的!」一個比鞏群翰高出大半個頭而且壯碩如牛的男人,以護花使者的姿態攔住他。
「放開我!否則等一下你會後悔的!」他激動得扯開喉嚨大叫。
「後悔?後悔的人是你吧!」大塊頭一把將他高舉起來。哇啊!他力道真強,彷彿是練過舉重的大力士。
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了。
鞏群翰在眾目睽睽之下,像老鷹抓小雞似地被舉起。可鞏群翰也不是弱者,別以為他只是只三腳貓。他一個向後甩身如同甩單槓一樣,兩手握住大塊頭肩膀,飛掠過他後腦勺安穩落地。眾人掌聲響起,大塊頭怒氣衝天。
「我要宰了你——」大塊頭向他撲過去。
於是宴會變得一團槽,酒杯美食倒了一地。亂烘烘的,宴會被兩個扭打成一團的男人搞砸了。
唯一氣定神閒的是唐歡,但見她自然地走向「目標」,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滿載而歸了。她踩著三寸金蓮搖搖晃晃像受了驚嚇的小貓咪,飯店警衛來了,見到驚魂甫定的她自然第一個送她出飯店。
美麗的女人永遠享有特別的待遇。
由於打鬥太激烈,波及到圍觀的男人,所以原本一對一的單打獨鬥成了大混仗,蛋糕水果齊飛,一地的杯盤狼藉。
鞏群翰心中暗想不妙,若被警衛抓到警局那還得了?
他像狗一樣慢慢地爬出了會場。幸好他用上衣遮住了臉。搞得一身又是酒水又是甜點的,簡直狼狽透了。
出了飯店他拔腿就跑,深怕那些男人又追了上來,足足跑了一千公尺,他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天殺的唐歡,全拜她所賜。他氣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唐家
唐歡把扒回來的珠寶放進保險櫃,她其實不需要這些東西的,如今的她要什麼有什麼,可是再多的金銀珠寶也滿足不了她。那她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她蹙眉沉思地把玩著金筆。
這枝金筆是鞏群翰「遺留」在她家的,他連自己被偷或忘記帶走都分不清,不過她不想還給他。就算他沒掉,她也會順手把它「撿」來的,因為她喜歡這筆……
唐歡找出了鞏群翰留給她的名片。
上面有他寓所的電話,唐歡看了看上面的數字,也是大安區附近。她考慮了三秒鐘便手持無線電話,撥了這七個數字。
「你好!這裡是群翰的家,我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請在聽到嗶聲之後留言,我會盡快和你聯絡……」電話中傳來鞏群翰低沉的嗓音。
「嗶——」
唐歡不習慣留言,和機器講話給她一種冰涼冷清的感覺,她輕歎之後準備掛上電話,不過那頭卻接了起來——
「喂!是江凱嗎?我正在洗澡,別打來查勤了,我已經守身如玉三個月了,一天沖三次冷水澡,態度夠堅決了吧!」鞏群翰只在下身圍了條白毛巾就跑出來接電話。
唐歡沒有回答他,他逕自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
「半年對吧!再三個月我的「守身約」就滿了,到時候我總算可以恢復『正常』了。」說完鞏群翰自我解嘲地苦笑著。
「借我幾本養眼的寫真集吧!我喜歡搜集東方美女!」精神滿足一下也好。但見對方一直沒回話,鞏群翰心中一陣納悶,江凱一向愛和他一搭一唱地開玩笑,而且他私人電話一向不公開。
除了……他的心漸漸往下沉——
「你是唐歡是不是?」他收斂起本性,一本正經起來。
對方足足沉默了十秒才柔聲問:「你有沒有速成法可以醫好我?」
「速成?欲速則不達——」
「就是陰陽調合為一啊!」唐歡的聲音慵懶而引人遐思。
「你當我是江湖術士,專門欺騙無知少女?」鞏群翰火了!他雖然風流但絕不會下流到去拐騙別人。
「也許可行!」唐歡細柔的聲音像是在他耳際搔癢。
「不行!看到你的身材卻令我想到你卑劣的行徑,令我覺得不齒。」鞏群翰再用圍巾包住下身,他現在已經有點「言不由衷」了,不知是誰說過的話,「男人的下半身沒有貞操可言」,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我能偷你什麼?」唐歡嗔道。
「怎麼沒有——」鞏群翰越來越按捺不住了。
「什麼?」她問得可仔細。
心!偷心!他才不想和女病人有情感的瓜葛,更何況是這樣的「樑上佳人」,他敬而遠之。
「你當自己是唐三藏我是蜘蛛精嗎?」她又噗味笑了一聲。
「不和你扯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我現在下班了!」他示意她長話短說。
「你……你有沒有失去過什麼很珍貴的東西?」她邊說邊凝視著手中的金筆。
「是被偷嗎?」鞏群翰不知她打什麼啞謎。
「都好!無心或有意……」唐歡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正經。
「我——」鞏群翰陷入了沉默,心沒來由的縮了一下。
片刻之後,鞏群翰仍答不出來,因為他不想答。他輕輕地掛上電話。
他不想同她說他過去的事,至少目前是如此!「先治好她的怪癖再說吧!」他再度歎了口氣。
鞏群翰套上短褲準備上床。丟掉?遺失?被偷?放棄?什麼樣的詞最適合他呢?他的神智漸漸迷失而朦朧了……
朦朧中有一張半開半合的唇在他面前若即若離,反正是作夢又何妨。他一把吻住那等待滋潤的唇,用他那有如電力四射的熱唇,狂烈地吻著她。他用舌尖頂開她的貝齒,聞得到幽蘭的清香,她那兩片如花瓣的櫻唇正羞紅著,他疼惜地輕滑過,一遍又一遍……
這還不夠,他的舌尖纏繞著她的舌尖,兩人的體溫都在升高,火燙的唇需要降火,他的手伸出去探索轉移陣地……
鞏群翰睜開眼來,想把唇的主人看個仔細,其實根本不用看了,他憑感覺就可得知,除了唐歡還有誰?
他驚醒了過來,唐歡竟成了他的夢中情人……
她果真是狐狸精投胎轉世。他起身走向浴室希望冷卻一下自己在夢中的激情。
唐歡拿著金筆在書桌上胡亂塗鴨,不知寫些什麼。
這枝金筆早該被淘汰出局了,起碼用了十年。墨水管換過多少回,唯獨筆管仍在。不知為何,唐歡似乎對金筆情有獨鍾。
夜深了!人未眠,窗前一燈熒熒。唐歡放下筆,把金筆收回金筆盒中。
大哥來電通知他要結婚了,嫂嫂名叫夏築涵。唐歡祝福他們,而且這樣的場合最適合她出現了,她整裝待發。
鞏群翰和唐歡的咨詢一直持續進行,他交待了她許多功課。如何控制慾望、如何將心比心、如何放鬆心情。如何……他真的很盡職,可是依然見她一出手又是「滿載而歸」。
今天他真是忍不住了!她的腦筋居然動到她自己大哥——唐徹的婚禮上去。太失禮也太要不得了!鞏群翰要她還回去。
「大哥會想辦法的,他不介意。」唐歡絲毫不以為意。
「你們兄妹倆全都是怪胎!」鞏群翰暴跳如雷。
「大哥以前混黑社會可現在漂白,你可別亂說話!」
「那你呢?做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他糾正她。
「我沒偷過雞也沒摸過狗!」唐歡杏眼一瞪地回嘴。
「你還強詞奪理——」他提高了音量。
「我……我控制不了嘛!」唐歡轉變了腔調,欲語還休的神情,她只是不小心犯了一個很無辜的錯而已。她的美麗、她的招牌美唇,一切的一切說明她是值得被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