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呆子,怎麼一直在喊她的名字?心梅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有著薄薄的嗔意。
不行了!摸著她,讓他抗拒不了身體越來越強烈的呼喚。
「你真的不進去嗎?」天君鬆開她,拉開距離,撐住他的定力。
天呀!天君一向以他的定力而自豪,不料遇到她,不僅笨拙,甚至毫無定力可言。
心梅搖搖頭,等不到他的諾言讓她微微感到沮喪。
「那……我要回家,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天君克制想摸她的慾望,為了壓下心裡強烈的欲求,他只好趕快下車,但不捨的情緒,讓他頻頻回頭,祈求她突然想下車。
失望充斥在心梅心胸,忍住難過的感覺,發動車子離開。
望著失去車影的社區街道,懊悔的感覺一直梗在天君心頭。
唉!為何滿腹的話都說不出來?真夠笨。
天君沮喪地將手插人口袋,轉身回家。
「咦?這是什麼?」天君在口袋中摸到應該不存在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本硬皮的小冊子,陳舊的樣子,表示常常被使用。
天君回想一下,他收拾東西準備出院時,看到這本小冊子放在他的床頭,就順手收入口袋中。
「這是誰的呢?」天君翻開,想找找看是否題有所有人的名字,讓他可以還對方。
一看,娟秀卻力道十足的筆跡躍入他的眼睛。
守則——任務第一,個人生命、榮辱,一切拋在腦後。
遵照守則,可是……為什麼宛如鋼鐵的心仍有一絲不該有的企盼?
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顯露矛盾無遺。
天君霎時明白這是心梅私人的手札。而他雖想探知她的內心,可又不願做出偷窺的事情,猶豫一下,終於還是將它合起來。
可是……兩行字已刻在他的腦海,盤旋不去。
失去的恐懼揪著他的心——她真的不在乎她的生命嗎?
一絲希望揪住他的思維——她在企盼什麼?他能成為她的企盼嗎?
第九章
醒過來,第一個感覺是不舒服,第二個感覺仍是不舒服。
心梅沒有動彈,外表上仍保持昏迷中的狀態,只放任全身細胞去感觸所在的環境。
由眼簾的黑暗知道自己處於沒有光線的地方,不過雖然沒有光線,以現代的科技,難保沒有紅外線監視系統,所以她沒有睜開眼睛。
躺的地方有被騷癢著的感覺,心梅可以感覺出自己正躺在地毯上,而且是很高級的長毛地毯。有這種豪華到奢侈的地毯,沒有紅外線來監視,她不相信。
沉靜的空間讓心梅輕易地聽到幾道輕重不一的呼吸聲,由經驗判斷,這間房間裡,正有三個敵我不明的人。
她並不天真,這三個人是敵人的機率幾近百分之百。
心梅感受到手腕、腳踝及全身,沒有受到任何束縛,表示她是自由的。是對方小看了她,還是對自己有過度的自信?
心梅心裡暗暗一笑,她會以她的能力矯正他們的錯誤。
後頸傳來疼痛僵硬的感覺,讓她好想轉轉脖子、活動一下筋骨,可是她現在仍不能鬆懈,只好忍著不舒服的感覺。
忍!能忍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
突然地板上隱隱傳來震動,心梅知道有一道暗門被開啟,她沒有猜錯,立即有聲音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頭子!她還沒有醒來。」
「嗯!成果呢?」
以椅子被坐下的聲音,心梅迅速判斷頭子和她的距離,以及估算出其他人坐的位置。
「受傷人數統計出來,重傷二十一人,輕傷十五人。」得意的聲音報告著成果。
沒有變聲器偽裝,心梅一下子就認出他的聲音:沒有意外,他果然是專案小組的錢組員。
「死亡人數沒有統計出來?」頭子問。
「沒有!因為宮天君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在現場崩潰,精神失常,明天分局要調派另一位法醫進行工作。」錢組員說。
天君?他怎麼了?心梅聽到他的消息,心頭一緊,很想逼問出有關天君的一切事情。
可是……任務第一!
真的……任務第一?
唉!眼前的危機讓心梅無選擇餘地,只有專心完成任務,逃出生天才能談到未來,論及渴望。
「還有事嗎?」頭子問。
「頭子,打算將她怎麼處理?」一道女人的聲音發問。
心梅仔細記住在場人的聲音,以她過耳不忘的本領,她可以確定,她沒聽過這個女人的聲音。
「你有什麼打算?」頭子問。
「我要讓她不得好死。」恨恨的聲音說。
心梅訝異她聲音中的恨意,在這裡,她沒有扯上任何恩怨,難道這個女人是她在境外所辦過案件的相關人士嗎?
「她還有利用價值,暫時先別動她。」頭子吩 咐。
「是!」不服氣的聲音賭氣地回應。
「你先回去,繼續監視宮天君。」
「是!」
開門的聲音讓心梅明白,這裡有一道暗門,也 有一扇普通門。
「你們還有事嗎?」頭子等那女子離去後才問。
「沒有!」
雖然齊聲回答,不過心梅可以分辨出來,一個是王組員、一個是錢組員。
「嗯!」頭子起身作勢離去。
「學長!」錢組員出聲喊。
學長?心梅聽過錢組員用這種稱呼喊過楊漢,天呀!身為警局之光的楊漢,難道是這些案件的指使人嗎??nbsp; ?br />
「哼!」頭子不悅地哼出聲。
「對不起,頭子。」錢組員聽到冷哼聲,打個寒戰,立即認錯。
「有事?」
「頭子,我們的宣言何時發表?」王組員幫忙出聲打圓場,轉移頭子的怒氣。
「如果上頭的炮轟無法讓局長引咎離職,我們就立即發表宣言,表明千切爆炸案是針對局長而做,到時,大老們不換下局長無法平息眾怒,輪到我上任,控制警政系統,內外結合,到時候榮華富貴大家分享。」
天呀!想不到他們的一切行為只為了個人的貪念?!回憶起爆炸案造成的民眾災禍,心梅感到異常憤怒。
不管了!要聽的都聽到了,不需要再忍。
即使聽說楊漢擁有一身好功夫,再加上錢王兩個人做幫手,但她仍有把握可以制伏三人,只是會艱難地險勝。
「啊!」
如心梅所料,這裡是一片漆黑,她受過「盲目」訓練,聽力非比常人,黑暗對她來說不構成影響,憑著記憶,輕巧地躍起身,沉腰側踢,如她所料,錢組員應腳慘叫一聲倒地。
心梅對於自己的力道很有信心,錢組員受到她沉重猛狠的一踢,短時間內不會清醒過來。
現在還剩兩個人。
「你怎麼了?」王組員還弄不清楚狀況,問出聲,等到錢組員倒地聲響傳人耳朵才瞭解發生了突發狀況。
「小心!」已取下紅外線眼鏡的頭子,無法在黑暗中視物,緊急地蹲下身,伸手摸索,想拿到眼鏡。
「啊!」
來不及了!等頭子出聲預警,心梅已聽聲辨位,如豹般迅速地躥到王組員身後,一個手刀劈在他的後頸,撂倒王組員。
可惡!頭子在心裡暗罵,為了讓自己保持神秘,這間暗室,他沒有裝設任何可以照明的燈火,也沒有監視系統,加上良好的隔音設備,周全的設施造成他現在求救無門。
摸索不到紅外線眼鏡的頭子,低下身,打算自暗門溜走。
「楊漢!出來,我知道頭子是你。」心梅平復呼吸,仔細聆聽他在哪裡。
被識破身份了,不除掉她不行!
楊漢站起身,大手繼續尋找紅外線眼鏡,用冷靜的語氣爭取尋找的時間:「季心梅,你怎麼知道是我?」
「當然知道。」心梅知道他是勁敵,也藉著談話來恢復力氣,畢竟她剛自昏迷中清醒,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你要自首還是要我動手?」心梅轉轉脖子,鬆弛一下僵硬的身體。
嗯!差不多了,身體恢復了柔韌的彈性。
楊漢總算摸到紅外線眼鏡,戴上它,他順利地看到心梅的位置,他不信嬌小的心梅能有什麼能耐,剛才撂倒錢王兩組員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純屬好運。
「動手!」楊漢先動手,再回答。
心梅目不能視,全靠以耳代目來還擊。
「呃!」心梅腹部受到一肘擊,不過楊漢也沒有討到便宜,閃身不及,肩膀受到重擊。
可惡的女人!手勁怎麼那麼大?
楊漢的功夫不如心梅,不過心梅吃虧在不能視物,所以一時間,拳來腳往,兩人呈現勢均力敵的拉鋸戰。
能撐越久的人就是勝利者!
心梅好累,可是她現在不能倒,為了任務、為了局長,更為了她想活著見天君,她絕對要撐到最後。
想到天君,心梅硬承受住楊漢的攻擊,把握機會喝道:「倒!」
呼!沒出乎她的意料,楊漢終於不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