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之間必定發生了什麼事!」天羅的眼裡閃過一絲理解的俊笑,他早就知道卓爾對夏言暖的態度有異了。
「二哥已經回來兩天卻一直沒醒,需不需要看醫生呢?」忘憂擔心問道。
卓犖一聽,突然露出一絲巧詐的笑。「我看不需要了。卓絕,你想想看,這個尖嘴利眼、精明現實的二哥能這麼毫無反擊能力、虛弱得如同一隻病貓的機會多不多?還會不會有?」
「當然很難得啦!他平時總是強勢到讓人難以佔其上風啊!咦,卓犖,難道你想……」卓絕一接觸到卓犖賊意十足的目自光,嘴角一揚,幾乎狂笑起來。
「你們全都讓開,就讓我來試一試吧!這回包準讓他醒!」卓爾,想不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呵呵……卓犖內心的奸笑聲越來越大。
啪地一聲,卓爾的頰上飛來一個火熱的巴掌,那勁道狠辣十足,本來人事不知的卓爾頓時瞪大眼地跳坐起身。
眾人連連往後退,想不到卓犖這一掌竟然如此有大又有效!
卓爾的視線漸漸凝聚,終於他看清眼前的景物,感覺到頰上的滾燙。
他回到二○○○年了嗎?他是怎麼回來的?那語涼呢?
他的心被扯住了,痛苦不已。語涼與他錯身而過,那一聲驚呼是他最後的記憶!語涼會不會被「時空漩渦」捲到了另一個無法探測與想像的世界裡去?到了一個沒有他的時空中流浪?
他不禁發出痛苦的低吟。為什麼追了她這麼久,他還是失去了她?這是他的錯,因為他沒有早點讓她知道他的感情,他沒有早一點發現她是他心中的無價之寶。
「二哥,你真的醒了?」卓犖將紅起來的手心藏到身後,勾起嘴拚命笑。
這一掌不但達到目的,還讓她乘機報了平日唇舌之仇。如果不是有這個天助的機會,她可是很難接近二哥的身呢!不過,二哥的臉色看來頗為悲傷,他發生什麼難過的事了嗎?
「我失蹤了多久?」卓爾掃視屋內,果然沒有秋語涼的影子,當下他心一沉,有了最壞的設想。
「自從你那通講到一半的電話之後,這中間已經過了一個月。」天羅直覺這件事並不單純。
原來他失蹤了一個月……卓爾的心更加寒涼起來。
「大哥呢?秋語冰醒了沒?」他抬眼問道。
「語冰姐在三周前醒了過來,她與大哥去日本找你和夏言暖了,因為語冰姐說咱們照片上的夏言暖長得很像一個人。」卓然挽著天羅,臉上有些疑惑。
「她不是長得像,她根本就是秋語涼!」卓爾說道:「夏言暖就是知葉涼子,也就是秋語涼,這點你們還想不透嗎?」眾人皆是一怔。
「卓爾,你說清楚一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卓絕越聽越糊塗了,還是創作藝術單純些,不必猜東想西,不必被騙被耍的。
「她是秋語涼,她來還魂,她來報天魔星人的仇,還來——」
「還來騙走你的心。卓爾,你愛上她了!」天羅的眼底綻著微微笑意。他早猜到了卓爾失常的原因,誰教他與卓爾是最密切的工作夥伴與好朋友、好家人。
「二哥,連你也陷入愛河了嗎?對像還是夏……是秋語冰的妹妹?!」卓犖的聲音狂顫,簡直無法相信這一個可怕的事實,「那麼你的錢呢?她比你的錢重要嗎?」
家中最不可能愛上女人的卓爾,竟然轉性愛起女人來了!?而且對像還是他最看不上眼、最嫌棄的「無價貨色」!
「二哥,你不是常說『鈔票比女人好看』、『股票比女人有趣』嗎?哈哈!這下子,你終於知道女人的厲害了吧!你一直不相信愛情,還口出豪語說你不會上女人的當!這下子報應就來了,愛情瘟疫染上你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在苦戀啊?」卓絕無法置信地觀察著卓爾的神情,忍不住爆出笑聲,更語出嘲弄。
卓爾不語,瞥一眼嘲弄他的卓絕,心中閃過懊惱與空虛。
卓絕被他的眼光一掃,識相地閉上嘴。看來卓爾的「情」勢很慘!那個騙了全家人的秋語涼八成很不屑地甩了他,才沒跟著他回來這個時空,讓卓爾整個人失魂落魄、失常走樣。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問出「關鍵」問題,他們全將眼光投到忘憂身上。
忘憂當然知道眾人目光的暗示,在卓家裡,卓爾唯一不會發火的對象就是她,她只好硬著頭皮試探,「二哥,秋語涼她——」
「我不知道她在哪裡。」卓爾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一刻,他已是手足無措且不知方向了。他的心失落在二一○六年,再也撿不回來了。
失去了語涼,他要如何安慰自己?卓爾這才發現,再沒有一個人能平撫他胸中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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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卓爾已經將近一個月不去上班了,也不再過問公司的事,如今公司由我獨挑大樑,還真有點孤單。」天羅擁著卓然低語道:「他好像真的對錢沒興趣了,你瞧他從未來回來之後,就老是坐在樹下望著水池!秋語涼又不會像他一樣突然在庭園裡出現,誰知道她會被『時空漩渦』捲到哪裡去?」
卓然不語,偎著天羅從「情然屋」朝外望去,心裡閃過一絲悲涼。只見庭園一角,一棵大樹下有一張躺椅,卓爾正穿著休閒衫,雙手環胸,斜躺在椅上,他靜靜地望著池水以及水中的清荷。
二哥找到了愛情、遇上了愛情,愛情卻對他「無情」,它狠狠重傷了他。這一定是上天開的玩笑,讓最不可能墜入情網的二哥沉淪,然後又殘忍地抽去那張網,奪去他的最愛,讓他剎那間失去所有,跌個粉身碎骨!
「你想,二哥會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卓然歎口氣,雖然知道「天涯何處無芳草」這種騙人的鬼話安慰不了卓爾,卻希望他能夠愛上別人。
「不會!」天羅扳過卓然,看著她的眼睛,「你們卓家人的性子都一樣,全都不認輸、不放手,很難再愛上別人,除非——」
「除非對方變了心,或是大爛人一個。」卓然接口道。「否則就會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如今秋語涼不知身在何處,不可能教卓爾看見她『變心』的情節;所以要卓爾立刻恢復正常,乖乖回公司上班可不容易。我想我們乾脆使出『必勝手段』,來個『先斬後奏』好了!」
卓然不明白天羅所指為何?
天羅眼光一轉,悄悄說道:「我真是快瘋了,我已經受不了沒有假休的日子,相信你也一樣。卓爾出事至今已經兩個多月,我一個人獨撐公司大局,想想真不甘心,因為公司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們應該讓卓爾早點恢復事業雄心及賺錢熱情,我才好鬆一口氣,和你出國散散心,也許上天會恩賜給咱們一個小孩呢!」他知道卓然想要小孩想到都快發瘋了。
卓然望著天羅,這一刻她竟然猜不透天羅腦子裡在想什麼?
「我已經買好了機票,打算今晚與你偷溜出國,讓卓爾措手不及之餘,不得不乖乖回去公司上班!」天羅挑起眉,賊賊一笑,「我告訴你喔,幾天前我到韓國開會,發現了兩個神奇寶物,它們值錢又稀奇得很,我一見之下就把它們買了回來,放在公司裡。那兩個寶物肯定會讓卓爾愛到瘋狂,那就是……」天羅湊到卓然耳畔低語著。
卓然聽著聽著!眼睛不禁越睜越大,她露出驚訝與喜悅神色,最後眼中泛起感動的淚水。
「喔,天羅,你好棒!我真是愛死你了!」卓然抱住了天羅,吻了又吻,「機票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立刻飛到國外去度假,讓二哥一個人去傷腦筋吧!我想這個震撼可能會讓他更拚命地賺錢,他也不用愛上別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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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天羅,昨晚竟然偷偷帶著卓然飛去加拿大玩,不但把公司丟下不管,連一句話也不交代清楚,這算什麼生意夥伴嘛!真是損友一個。」卓爾邊罵邊走進電梯裡去。
卓爾順一順頭髮,望著鏡中的自己,經過幾天的「休息」,果然讓他的精神好極了。
從未來回到二○○○年之後,接著好幾天他都沒有想動的心力,不僅沒有了賺錢的力氣,還失去了競爭的企圖心。
他在乘機休息。將公司丟給天羅全權處理,是因為他萬分肯定天羅的能力;不想理睬公司的事情,是因為他還卸不掉心中那份空虛感覺;不去在乎生意上的輸贏,是因為他知道有比錢更美好的東西。
他乘機分清楚自己的心緒,現在的他懂得珍惜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還有心中的體悟。
本來他還想乘機好好休息個夠,完全不管世事,讓自己碎裂痛楚的心得以修復,讓自己可以多思念語涼幾回。誰知道天羅與卓然竟使出這種惡劣的招數,逼他立刻回到公司上班,逼他趕快忘記他的小女巫,逼他情感上的傷迅速痊癒,逼他放棄他難得扮演的「情癡」角色,逼他繼續做一個冷血無情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