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沒錯,聰明!」康哲宇點點頭。真是一針見血,不過還好這次用的形容詞比「見不得人」還好一點。
「來,到了,從這裡出去離你家就很近了。」康哲宇帶著她走出灌木叢林。
蘇心甜不相信地看他一眼,她家離學校可沒那麼近:而且,她沒說,他又怎麼知道她家在哪裡?
誰知一踏出灌木叢,蘇心甜就訝然地張著口。
啊?她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真的到家了?!她記得他們才走沒多久啊!抬手看了看表——五分鐘!他們才走了五分鐘!
「我以後可不可以都走這裡?」蘇心甜漾著討好的笑容望著康哲宇。嘿嘿!如果得到贊同的話,那她以後上學就非常方便,既不用怕遲到,又不用經過大門,呵呵!她找到一個不讓自己上排行榜的方法了,真是天助她也。
「為什麼?」康哲宇不答反問。
「因為這條路景色宜人,微風徐徐,鳥語花香,如果能每天走這裡上學的話,那真是令人振奮的開始,相信一整天下來都能精神奕奕地吸收老師教的知識。」蘇心甜諂媚地說。
「可以接受,不過……」康哲宇笑望進她眼匠。「我還是想聽聽真正的理由是什麼。」
「啊?」蘇心甜愕然,不過她馬上聳聳肩,這個人這麼精明,真是太無趣了。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瞞不過你。老實說了,開學到現在我已經遲到九次了,再遲到一次的話,我就要上黑名單了,所以我想如果以後上學能走這裡的話,那應該就能挽救我瀕臨破滅的名譽了。」
「哈哈哈!」斐氏兄弟不客氣地嘲笑她。「開學到現在也不過十天,你竟然遲到了九天!」
沒好氣地瞪他們一眼。所以她才不想說實話的咩,早知道一定會被他們恥笑的!她才不甩他們,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怎樣,可不可以?」
〔這……」康哲宇猶豫地看著她。若要讓她天天走如意步道,那他勢必要天天來接她,她不可能獨自進入如意步道的。
〔如果你找得到入口的話,當然沒問題。」斐氏兄弟得意地說。
* *
找不到?!
蘇心甜頂著一頭亂髮,發上還沾了幾片葉片和雜草,疑惑又挫折地瞪著眼前方圓數公尺的灌木叢。
斐氏兄弟那句「只要你找得到入口」的話讓她耿耿於懷,也因為如此,她才變成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
入口明明就在這裡的呀!他們從這個樹門送她出來,她也看著他們從這個樹門進去,這就是入口,不是嗎?那為什麼她會遍尋不著?灌木叢後根本沒有什麼步道,而以面積來看,也不可能在其中藏有那條寬敞的步道……
洗完澡之後,蘇心甜坐在床緣擦著半濕的頭髮,手上的痛楚讓她瑟縮了一下,看著慘不忍睹的傷口,根本不該碰水的,現下可好,手像是快爛掉了般。
拿出康哲宇贈送的藥膏塗上,一股清涼感消去了灼熱的疼痛,這藥膏還真如他所說的那般有效。簡單地用紗布略為包紮,思緒又陷入那迷惑她的消失的步道。
愈想,眉頭愈緊,一陣冷寒竄過她的頭皮,雞皮疙瘩瞬間爬上她的手臂,似乎有著什麼閃過她的腦海,不過她硬生生地把它給壓下來。
都什麼時代了,怎麼可能還會有那種怪力亂神的事發生,一定有什麼機關她沒發覺,一定是的!
決定了!
先睡覺,明天再去找找,如果還是找不到,那她想盡辦法也一定要套出康哲宇的口供,查出那條步道的秘密。
* *
「王子?」斐正岡疑惑地叫喚正凝眉深思的康哲宇。王子最近很少有這種表情了,是什麼事困擾著他?
「嗯?」康哲宇回過神來。
「王子,是不是有什麼事困擾您?」斐正岡擔心地問。
「徹叔呢?」康哲宇答非所問。
「在廚房準備晚餐。」斐正岡這下更擔心了,這個時間通常都是正徹下廚的時間,王子怎麼會忘了?「王子,發生什麼事了?」
康哲宇歎了口氣。
「剛剛我收到了從古陀帝國傳出的訊息了。」
斐正岡一驚。「是賽維亞?!」
「不,不是。」康哲宇搖頭。「是父王的舊臣。」
「他們怎麼會知道咱們在這個空間?!」
「他們不知道,他們只是向各個空間傳送出只有米凱帝加王族才能接收到的訊息波。」
「他們想做什麼?」斐正岡蹙眉。
「他們在尋找我。」輕輕一歎。
「難道他們是要王子回古陀帝國?」
「沒錯。」
「回帝國做什麼?莫非他們復國的念頭還未打消?」斐正岡一驚,擔憂地望著康哲宇。
「放心,我沒有忘了父王的叮囑,既然賽維亞將帝國治理得不輸父王在位時,又何必拘泥於是誰稱帝?」
「既然王子心裡已有打算,又是為了何事煩憂?」這麼看來似乎不是這件事讓王子愁眉不展。
「我已經很習慣目前的日子,可是對於父王和母后……十年了,本以為當初沒有傳出賽維亞處決父王母后的消息,就代表他們依然建在,可是為什麼至今依然尋不到他們的任何氣息?」
「他們說,就算不復國,也要為死去的王和王后復仇,這是身為子女的責任。」長長地一歎。
「這是換湯不換藥的說法,王子何必太過在意?只要謹記當初王的旨意,其餘的,不必在乎,王與王后絕對不會希望王子為了他們再動干戈。」
「我知道,只是……」
「王子太過思念王與王后,所以難免怨恨賽維亞,只是希望王子在思念王與王后之時,也不要忘了當初王的旨意。』
「一切以民為重,是吧?我不會忘的,岡叔,不會忘的。」父王最後的遺言,他怎麼忘得了?
父王、母后,如果你們還在世,就捎個信息給孩兒吧!
* *
下課鈴聲一響,蘇心甜立即站了起來往教室門口走去。
下一節課是竹竿的英文課,她打算蹺掉,然後趁這個時間到理事長辦公室去,開堂問審!
「等等,甜心!」
一聲甜心,讓她惱怒地轉過身來:
「李幸姍,你是智障啊?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甜、心!」
「啊!口誤,口誤,別生氣嘛,我的好甜……喔,心甜同學。」李幸姍立刻改口。
「說吧!又有什麼事了?」蘇先甜突然像洩了氣似的,懶得再和她多費唇舌,反正,狗改不了吃屎,不用三分鐘,她鐵定又犯。
「筆記啦!數學筆記借我,等一下大熊的數學課要隨堂抽考,我死定了!」
「你傻啦?下一堂課是竹竿的課耶!今天哪來的數學課啊!」蘇心甜白了她一眼。
「你才傻了咧!上個禮拜不是就公佈了,從今天開始,竹竿的英文課和大熊的數學課對調嗎?」
「啊?」有這種事嗎?噢,好……好像有這麼回事耶!
「不會吧?你忘了?」彷彿世界末日的降臨,李幸姍大聲驚呼。
「喔,我是忘了。」蘇心甜也老實地承認。
「讓我『ㄕ』了吧!那我的筆記怎麼辦?大熊的抽考怎麼辦?我死定了!天啊!下道雷來劈死我吧!」
「拜託,又不一定叫得到你,你又何必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大熊是有超能力的耶!誰愈怕被他叫到,他就愈會叫到誰,反正今天我死定了啦!」
「既然如此你就別怕嘛!」這還不簡單。
「我怎麼可能不怕?」
看來這或許就是警方測謊機的原理吧!
「反正我沒有帶,不奉陪了,我還有事要辦,別耽誤我的時間。」揮揮手,打算道別,卻仍教不死心的幸子給拉住。
「你要去哪裡?真的見死不救?」
「基本上見死不救這句話就有問題,都死了還救什麼,『見死』時,第一個動作不是去救,而是打110報警,這樣你身上的毛髮啦、指紋啦等等亂七八槽的東西才不會遺留在現場或是死者身上,然後被當成是嫌犯,You know?」
「蘇心甜!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它,說這些亂七八糟、似是而非的道理!」李幸姍差點吐血。
怎麼?她說錯了嗎?
「幸子,我真的有事,你還是趕快去找別的同學借吧!」為了兩人好,她決定結束這段無意義的對談。
「你要去哪裡?上課了耶!」鐘聲適時地響起。
「我要到保健室換藥,你就幫我告訴大熊。」
看了眼自己的手,其實根本不必包紮,因為它全好了,連個痂都沒有!
昨天還差點爛掉的手,一夜之間全好了,那到底是什麼藥膏如此神奇?
還有那條步道……
反正,這節課她是蹺定了,她非得去問個清楚不可!
揮揮仍包著紗布的手,不再理會車子的大聲疾呼,她快速地跑出教室,結果……
「蘇心甜,都上課了你要去哪裡?還不進教室去!」
ㄕ了,是大熊!
「我頭痛……不,我手痛,要去保健室換藥。」完了,一急就說錯了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