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什麼?」
「或許,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
「什麼!」汪梓幽像是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宇文旭是你二哥吧,你們有血緣關係吧。」
宇文浚點頭。
「小靜是你妹妹吧,雖然不是同個母親,但也有一半血緣關係吧。」
宇文浚又點頭。
汪梓幽丟給他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那你還說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
「我爸爸是A型血,我媽也是A型血,妳說旭該是什麼血型?」
「當然也是A型。」汪梓幽不假思索的回答。
「但是,這次旭出車禍,醫院裡用的卻是AB型的血。」
這……這怎麼可能,除非……汪梓幽錯愕的看著宇文浚,「除非……」
「除非我媽在外面偷人。」宇文浚平靜地說出汪梓幽心中的想法。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雖然她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但他也不該說得這麼直接,畢竟她是他的親生母親,更何況現在還無憑無據的。
「事實就是如此,我該怎麼說?」宇文浚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你又沒有證據。」
「你以為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當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我就已經做過DNA鑒定,我和大哥確實是同父同母,但旭卻與我們只有一半的血緣。」他低吼出聲,話裡是掩藏不住的難堪。
「浚……」知道這樣的真相,他一定傷得不輕吧。
「妳會看不起我嗎?」他問得猶豫,他的家正印證汪梓幽曾輕說過的那句話,豪門家庭的背後隱藏的是更多的黑暗與骯髒。呵,怪不得她看不起有錢人,有時候連他這個有錢人的一份子也看不起自己。
沒由來的,汪梓幽的心一緊。
她微微脫離宇文浚的懷抱,食指輕彈了下他的額頭,「少裝可憐,你又不是你媽。」她的聲音很輕快,但話語裡的愛憐卻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宇文浚沒有出聲。
汪梓幽淡笑,「其實,換一個角度來說這也不完全是個壞消息,是吧。最起碼小靜和宇文旭可以在一起。」但這樣做的代價卻不小。
她突然想到小靜曾說過從小到大,宇文夫人就一直在憎惡宇文旭的存在,或許就是因為他的存在就是她污點的證據吧。
「妳說得對。」宇文浚終於露出笑意。
「浚……我餓了。」從昨天早上開始她就沒有吃過什麼東西,所以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
「我也餓了。」宇文浚咕噥一聲。不過此餓非彼餓。
「我現在去做早餐。」
「嗯。」
「浚……」
「嗯?」他模模糊糊的回應。
「你的手在幹什麼?」她敏感的知道自己的內衣扣子已經被解開。
「吃早餐。」宇文浚邪氣的一笑。然後吻上她的眉睫、明眸、鼻尖、唇瓣,接著來到她最敏感的耳垂,輕輕地誘哄著、啃咬著,還真像是在品嚐一道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我們才……才剛起床。」他,他也恢復得太快了吧,現在的他可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陰霾。
汪梓幽喘著輕氣,雙手自動攀上宇文浚的肩,讓他更貼進自己。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衣裳全然褪盡;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來到大床上,宇文浚俯視著身下已意亂情迷的佳人,深深地把自己埋在她體內。
「嗯……」汪梓幽透過矇矓的雙眼看著激情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到自己身上。
宇文浚倒吸口氣,深邃的眼眸充滿情慾,粗重的喘息混合著銷魂的呻吟聲不斷響起。
喘息稍定,宇文浚翻下江梓幽的身體,讓她躺在自己懷裡,大手仍留戀地游移在她赤裸的香肩上。
原本瞇著眼休息的汪梓幽,感覺到宇文浚越來越不規矩的手,馬上拍開他的祿山之爪,顧不了疲累不堪的身子,翻身坐起,迅速扯住薄被將自己密密包住。
「親親……」宇文浚懊惱的抗議。
「少來,我都快餓死了,你還要虐待我。」她沒好氣地拒絕。
怕佳人真的要餓壞了,雖然是不情不願,但宇文浚還是下了床,快速的把扔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然後走進浴室,不一會兒就傳出水流聲。
沒多久,他走出來,用被單包裹住汪梓幽赤裸的嬌軀,抱她走入浴室。
「妳先泡一下澡,我出去買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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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咱們的宇文三少又上報紙了!」
「咦?真的,在哪裡?快讓大家看看。」一時間,企劃部的所有女人,甚至已婚的女人都圍成一團,爭先恐後的看著報紙上被刻意放大的照片。
「宇文三少,不愧是宇文三少,怎麼看都是那麼迷人。」一名年輕女職員看著宇文浚的照片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
「是呀,是呀。」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附和。
「好久沒有看見宇文三少上娛樂版了。」真令人懷念呀!記得宇文三少剛進入宇文集團的時候可是天天鬧花邊新聞的,從剛出道的小明星到各大企業的女強人,他幾乎是大小通吃。但最近兩年裡關於他的緋聞卻是越來越少,害得眾多關心他的姐妹們每天都要睜大眼睛把所有的娛樂版塊翻個徹底,才死心的發現宇文三少有從良的趨向。
「咦,你們有沒有發覺這個站在宇文三少身邊的女人很眼熟啊?」雖然報紙上的那個女人只露出半邊的臉,而且另外半邊也被宇文浚擋住大部分,但雅芳卻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看過這個女人。
「有嗎?是不是哪個明星?」經雅芳一提,原本集中在宇文浚照片上的視線也開始集中到他身邊的女人身上。心中忍不住歎息,為什麼那個人不是我!
「很難看出來,那個女人的身影實在太模糊了。」只知道那個女人的身材不錯,留著短髮。
雅芳不經意的抬頭,視線剛好掃到一道熟悉的人影,那個女人有著瘦高的身材以及平貼整齊的短髮,此刻的她正好側對著她們這幫人。
雅芳半瞇起眼,舉起手遮住自己一半的視線,然後……
「汪梓幽!」她大聲一叫,嚇得那些娘子軍全體轉移視線瞪著她,可她嘴裡叫的那個人卻還是穩如泰山,只是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微微側頭,看向雅芳。
「有事?」
「呃……」看著汪梓幽冷漠的臉龐,雅芳猶豫著自己該如何開口詢問,總不能直接就問她:喂,你是不是就是那個跟宇文三少一起上報的女人?她會得到肯定答案才怪。更何況她自己又無憑無據的,只是剛才她看到汪梓幽的時候,真的覺得報紙上的女人跟她很像……或許就是一種直覺吧。
就在雅芳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較機伶的女同事似乎看出點眉目。
她看看一臉事不關己的汪梓幽,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報紙。
「不……不會吧……」汪梓幽可是他們企劃部出名的冰山美人耶,她怎麼可能會跟宇文三少在一起?
這是什麼怪表情?汪梓幽輕皺了下眉。
「梓幽,妳認識宇文三少嗎?」
浚?汪梓幽警戒的看著眼前一群一臉好奇的女人。「他是我上司的上司。」
「對喔。」問這句話的人一愣,然後傻傻地笑了笑。笨,有誰會不認識自家公司的老闆。
「我是說……嗯,妳跟宇文三少熟嗎?」某人小心翼翼地問。
「不熟。」汪梓幽回答得斬釘截鐵。心中卻是暗暗吐舌頭,不熟才怪。她只差沒有把宇文浚身上有幾根毛數清楚。
「應該不會是她吧。」
「大概是雅芳太多心了。」
「是呀,是呀。」
一群人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梓幽,妳覺得這個人眼熟嗎?」雅芳不死心的把報紙攤在汪梓幽面前,眼睛更是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汪梓幽,開玩笑,她雅芳可是出名的認人專家,就是芝麻綠豆點大的照片她都能把人認出來,何況她的直覺很少出錯的。
汪梓幽看著那張模糊的照片,那個男人不用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宇文浚,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那副耳環很眼熟,她家的化妝台上正巧就有一副一模一樣的,那件衣服也很眼熟,好像就是上個星期她剛買的那一件……那個場景更熟,如果她沒有得失憶症的話,那個地方她昨天才去過。
該死,她現在可以肯定那個女人就是她自己。汪梓幽心中又是詛咒又是氣憤。
昨天是她孤兒院的朋友可人和可宜姐妹的婚禮。
原本想這種場面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和宇文浚,所以他們兩個也就沒有刻意裝成陌生人,卻沒有想到那些記者的眼睛會這麼靈。
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滿,汪梓幽還是很鎮定的看著報紙,然後緩緩地搖頭,「不認識。」
「是嗎?」雅芳的臉上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難道她的直覺也有出錯的一天?
唉,又少了條八卦新聞。
不再理會那些三姑六婆,汪梓幽自顧自的低頭整理桌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