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米姊姊,蝦米姊姊——」一雙小手就這麼抱住蕭霞米的雙膝。
「小豆子,今天好乖喲。」她一把抱起了小女娃。
而小女娃就朝她的臉頰親了又親。「小豆子愛蝦米姊姊!」
「蝦米姊姊也愛小豆子,可惜今天姊姊沒有糖糖給小豆子吃,明天好不好?那不然,蝦米姊姊也親親小豆子一下!」啵地就是好幾個響吻,繼而神秘兮兮地對小女娃說道:「小豆子知道嗎?現在蝦米姊姊的親親是全美國最值錢的親親喲!」
小豆子頂著天真的小臉,一臉不解,只是甜甜地笑著。
「小豆子不懂也沒關係,你長大也會和蝦米姊姊一樣是個大美人喲。」她又親了小女娃一下,然後放下她。根本不察在不遠處有個頎長的人影,正在看著她,而且嘴角還泛起滿足的笑容。
「小豆子,吃飯了——」小豆子的媽媽在窗台喊道。
「快回家,媽媽叫你了!」她拍拍小豆子的頭,半推半催地趕她回家。
「蝦米姊姊再見。」小女娃乖巧地向她揮著手。
她也揮動自己的手,微笑著目送小豆子回家。
剎那間,她覺得若有個長得像自己的小女娃,應該很不錯!
可是,那必須先找一個男人才能成事!
男人——
那個男人都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唉!她的初戀就這麼玩完了!
「你父親的病好一點了嗎?」一道渾厚而關切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聲音……
倏地,她轉過頭——
是他!他不是應該去陪他的未婚妻瀟薔嗎?為什麼還跑來她家附近問她老爹的情況?
「小蝦米,你還好吧?」他上前拉住她的小手。
「不要碰我!」蕭霞米脆弱的小臉上有著倔強。
「你怎麼了?」他不准她抽回手。
「放開!」她賭氣道。
「為什麼?」
「因為……因為……」她的視線轉離他,囁嚅著不知如何啟口。
「為什麼發脾氣?」他捺下性子看著香腮鼓成球狀的小蝦米。
「我不想跟你說啦!」她還是說不出口,說出來不就說明她在吃醋!但她憑什麼吃醋?
她的心被揪得好疼喲!
「我要你說,小蝦米,」他乾脆將她拉近自己。
她就這麼栽進他的胸膛……
還來不及思考,就感到他胸膛的溫暖!哎呀呀!這麼舒服的地方,人家不想讓給瀟薔啦!
他望著她傻呼呼的頭像個波浪鼓在那左搖右晃的,直覺得好笑。這丫頭有心事就是藏不住。
告訴我什麼事?我要知道你所有的心事。」
「我……你……都是你啦!」她支支吾吾地說得不清不楚。
「我得罪你了?」
「對!不對!」
「到底對還是不對?」
「哎呀!叫人家怎麼說嘛!」她的小臉索性躲進他的胸口。
「那就實話實說。」他執起她的下顎。
「你……」蕭霞米不爭氣的眼眶,似要湧出淚水來。
厲駴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不哭,告訴我,我哪裡得罪你了?怪我沒有告訴你,我是厲駴?」
她搖了搖頭,泛著淚光的眼,更加晶瑩。
「那是為了什麼?」
「你不是要——要和瀟薔結婚了嗎?」她終於一股作氣地說出心底的話。
厲駴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你在乎?」
「我……不知道。」當然在乎!
「不知道?那為什麼還生氣?」他笑了,調侃地笑了。
「討厭啦!反正我不跟要結婚的人來往!」她執意離開他的胸膛。
他卻摟得更緊。「你相信報紙上說的,還是我說的話?」
「我——」對哦,她怎麼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要娶任何女人,你信嗎?」
她是該相信他的!
從一開始,他們誰也沒有故意欺騙誰,該說的就說,沒問的也就沒問,反正,就是自自然然地成了朋友!
「我想,我該相信你的。」她毫不隱瞞地看著他。
「我的好女孩,我很開心你相信我。紐約是個充斥著假象的城市,有人可以在一夜致富,也有人可以在一夜一貧如洗。『厲駴』兩個字對紐約人而言,代表著財富與權力,因此,有很多人希望藉它達到某種目的,所以,我一直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可是,你卻看到最真實的我。」
「我……」好像太榮幸了吧?!
「你知道嗎?因為你的單純,讓我放鬆自己。」臉與臉近在咫尺。
「你……」她感到心跳開始加速。
「記不記得我曾說過,我要向你索取一份人情?也就是你的吻。雖然你仍舊沒有打扮入時,也沒有拿掉眼鏡,但我現在就想嘗嘗紐約最甜美的紅唇——」
說完,他便覆上她的唇,貪戀地索求這個吻。
她撫貼著他的心口,感受那急促擂動的心跳,任這個狂野的熱吻,如野火般四處竄燒……
她的柔軟唇辦經過他的採擷後,變得更加嬌艷柔軟,蠱惑著早已為她所動的厲駴,原本溫柔的動作突然轉為激切,狂野舔舐住她的唇、她的粉頸、她的面頰……她則沉淪在那股奇異的顫慄裡,品味著陌生的滋味,低聲吟哦。
他的唇再次噙住她的小嘴,輕如羽地摩擦、品嚐她口中的芬芳;而他靈巧的手指也開始貪求更多,他緩緩地在她的胴體曲線上放肆漫遊,透過單薄的衣衫,感受她微熱的體溫及女人的嬌柔。
慾望的浪潮就在這激情的吮吻裡越翻越高,喘息與呻吟也因而急促交錯,不經男女情事的蕭霞米早在這一波波的熱浪中載浮載沉,險些站不穩。
厲駴適時環住她的纖腰,繼續火熱地親吻她柔美的唇辦,熱力不斷高漲盤旋,一股火焰同時在兩人的下腹瘋狂騷動,交織成一張魅惑的網,緊緊罩住密不可分的兩個人。
只有他知道,再這麼熱吻下去,他一定會將她綁回家——要了她!
不,他不能這麼做!她該得到更好的對待!
頓時,他離開她的唇瓣,深深吸口氣,強力壓下高漲慾望,牢牢地摟住纖細的她,輕輕地撫她的髮絲,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她一抬頭,假髮卻勾住他西裝上的扣子,不覺有異的蕭霞米,用力一扯。
冷風倏地灌入假髮下方的真發。
假髮歪了!
厲駴登時睜大了雙眼,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是它!
「啊!」蕭霞米一聲驚叫。
「哈——」厲駴則是放聲朗笑。
「你還笑!」她又羞又惱,試圖要固定假髮。
「拿下它,讓我看看真實的你。」他鼓勵道。
她這才慢慢地將假髮拆了下來,髮髻乍現,一張臉格外的素淨。
「放下它,我想看看你的秀髮。」他繼續以迷人的眼神凝視著她。
「這——」她有些猶豫。
「為什麼總將自己打扮成這模樣?」他很好奇,也趁她思考時摘下她的眼鏡。
「還我,不然我看不見。」她顯得慌張。
「我在你身邊,看得見嗎?」他再次將她摟近自己。
「看得見。」蕭霞米雙頰倏地漲紅。
「很好。現在,放下你的頭髮吧。」厲駴魔魅的黑眸宛如迷咒,誘惑著她。
她彷若中了咒地解開髮髻,長至腰際的青絲便如瀑布般散了開來……
他竟看傻了!
「小蝦米,你真美!為什麼將它們藏起來?」
「因為,老爹說紐約壞人很多。」她據實回答。
「對!對!你爸爸說得對。哦,對了,你爸爸的情況如何了?」他這才想起來他來這裡等她,就是為了知道她父親的情形。
「他……他……」她有些難以啟齒。
「需要我幫忙嗎?」
「不是啦!」她尷尬地笑了笑。
「嗯?」他隱約聞出哪裡不對勁。
「那是我為了逃避加班的藉口,老爹其實好得很。」她招了。
「哈——原來小蝦米還是會說謊的。」他愛戀地撫著她的長髮。
「還我眼鏡好嗎?」她哀求道。
「不行。」他的眼起了貪念,貪戀她那少見的清麗容顏。
「什麼?」她不滿地抗議道。
「既然你老爹沒事,今晚我想約你一起逛紐約市,吃晚飯,散個步,外加配一副隱形眼鏡。」彷彿一切都在他的計畫之中。
「為什麼這麼對我?」他吻她、抱她,又想請她吃飯,是不是喜歡她呀?
「因為你可愛。」他沒說出心底話。
「可愛?」就這麼個簡單的理由就讓他吻了、抱了?!
「是啊。」瞧著她大失所望的俏模樣,他很想笑,但又怕她待會兒會淚眼汪汪,只能強忍住。
「可憐沒人愛,是不是?」不行!她沒交過男朋友,但不表示她沒腦筋。
「怎麼會呢?」他還是沒招。
「告訴我,你是怎麼看我的?」她開始逼問他。
小丫頭開始不安了!「是個好女孩啊!」
「還有呢?」想逃?門兒都沒有!
「還有大方、誠實、美麗。」
還真能「守」!「我要回家了。」她作勢準備走人。
他卻抓住她,「小蝦米,生氣啦?!」他討好地說。
「沒有,只是天色已晚,老爹說紐約壞人多,美麗的女孩已經露餡了,怎麼可以讓大野狼吃了?」她拐著彎逼他認真地看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