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宋穎奇在凌亂的被褥堆裡醒來,身邊黑髮散亂的男人睡得正熟,一雙手還擱在她的胸前。
昨夜的混亂激情再次浮現,她微紅著臉將另人的手拉開,卻見他倏地睜開眼,將急欲逃離的自己拉過去。
「這麼早上哪去?這是黑巖家,你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出去閒逛。雷天灝笑瞇瞇的緊摟著她,就是不想放她走。
這女人肯定是害臊了,所以才會那麼急著想起身,只是也不想想他是誰,哪會那麼輕易放開到手的美人呢?「我知道,你們一家人都是黑道,全部都有問題。她臉紅的撇過頭,就是不敢去看他此刻太過於火辣的注視眼神。
「是黑巖徹那傢伙跟你說的?他的話你最好要打個幾折,聽聽就忘,別當真的好。」雷天灝一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惻著身看她,一手不規矩的鑽到被褥下,往她身上撩撥撫弄著。
「什麼意思?你別這樣,我現在神智清醒的很,別想再佔我便宜。」她面色緋紅如火的推開他,臉蛋上有滿滿的尷尬羞潮。
她知道昨天一定有某地方不對勁,否則自己不可能一聞到那陣奇怪香味,就失了理智,和他做出這樣的事。
「唉!你現在才說已經來不及了,我不是早就在電話中告訴你別過來,可你偏不聽,現在,進了黑巖家,就得一輩子跟著我,當我孩子的媽。」他撩起一撮她散落在枕邊的發,送進自己的口中輕咬著,惹得她一陣臉紅心跳。
「你又沒說你是讓自家人給綁了,要是早知道,我才不會來!」她微嗔,過於嬌媚的神情,讓他看失了魂。
「你知道我和那混蛋是一家人?他說的吧?」他笑。
「不,是你的長相告訴我的!因為,你和他都有一張自大又驕傲的臉,早知道我就不管你了!」她微惱,卻又忍不住想笑。
好像的兩兄弟,明明口頭上稱對方混蛋,互恨得牙癢癢的,可卻偏生又長得如此相像,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
「你捨得讓我被黑巖徹那渾蛋欺侮?宋穎奇你好狠的心,你瞧那死傢伙打在我這張俊臉上的痕跡都還沒退。」大男人不爽叫起來,指著自己眼下的瘀青說道。
「活該!若你沒回應,一個巴掌哪拍得響肯定是你也做了什麼好事,人家才會這樣對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宋穎奇想都不想的推開他,抓著薄被遮住自己光裸的身子,坐了起來。
若說這男人會安分守己不去欺負人,嗤,她才不信!
「你還真瞭解我,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好幾年前,對黑巖徹和玫瑰下了點春藥,讓他們做了點類似昨晚我們倆做的那件事,好幫助他們早點生米煮成熟飯而已。他坐起身,一臉吊兒郎當,不當一回事的自動招認,惹來她一個錯愕瞪視。
「你說什麼」她面紅耳赤,外加又氣又惱。
這男人,會不會太可惡了點,連這種事都可以拿來惡作劇,難怪會讓黑巖徹氣得想揍他!
「所以啦,現在就是現世報了,只是說直的,我很高興和我一同領受報應的女人是你,親愛的小穎!」他笑得開懷,卻讓她聽得更加哭笑不得。
「胡說八道,要報就報在你頭上,誰要跟你一道倒楣!我要回台灣,以後你不許來找我。」她惱,當真裡著薄被起身找衣服。
這臭男人就是吃定她了。
明明是他過去使壞,惡整人在先,現在卻報應到她頭上來,害她莫名其妙在這離家萬里的鬼地方,失了身不說,還得一輩子待在他身邊?不——好處都讓他佔盡,末了還這麼耍著她玩,那她到底算什麼!
「不要這樣,小穎親親,拜託你,我知道錯了,以後絕不再做壞事,你可千萬別走,不然我會沒老婆的。」他伸手抓回她,裝可憐的開始和她哀求討饒。
「走開,我不要管你了,隨便你被分屍還是剁了當下酒菜,都不關我的事,氣死我了!」她越想越氣的推開他,卻讓他死皮賴臉硬抓回來,末了還被摟在懷中死不放。
「放手——」她低嚷。
「不放!」他堅持。
「不放手,休想我以後再跟你說話。」
「我偏不放,放了以後就沒老婆,日本的寒冬太冷,我一個人會凍醒的。」
「你去死好了。」她氣得口不擇言,從沒發現他競也會有如此厚臉皮的一面。
「那你也要陪我一道死,不然我死不瞑目。」嘻皮笑臉裝傻的功力已臻一流。
「雷天灝」她怒嚷,卻讓他無預警突然掩來的唇,給嚇的當場噤聲。
他陶醉的深吻了下她,數分鐘過後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有人要來了。」他的低語讓她臉紅。
「你怎知道?」她掙扎欲起身,卻讓他壓回凌亂的被褥間。
意猶未盡的由艷紅的菱唇輕吻至雪白的頸間,他奸詐的落下個宣示囁咬後,這才告訴她實話。
「黑巖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當成為黑巖家女人的第一個早晨,都必須要先和長輩見面問安,幾百年來皆是如此,而仔細算算,現在時間也差不多,那一天嬸該過來替你穿衣打扮了。」他站起身,無視她尷尬避的目光,便逕自快速的穿起衣服。
「我有手有腳,不用她們替我穿衣。她囁囁的開口,有些不悅和不舒服。
這是什麼情況,她穿個衣服還要讓人觀賞是嗎?而且這樣一片凌亂,要讓人看到肯定就會知道昨夜她做了什麼事。
這樣她還要不要做人,光挖洞鑽下去都來不及了!
「小穎親親,第一次要見我爸媽得穿咱們的傳統服飾,可和服樣式繁複,你確定自己穿得來嗎?」正在拉攏衣帶的雷天灝,好笑的蹲下來,抬起她不快的臉蛋說著。
「那……能不能別讓其他人幫我,你幫我不行嗎?」她臉蛋羞紅的低下頭,難得如此小女人嬌態的對他說話。
「我是想啊,只可惜你的阿那答我只會幫女人脫不會穿。」他惡劣又露骨的逗弄言語,讓她耳根子瞬間躁紅。
「走開」她滿臉尷尬的伸手推他。
「不如這樣,等見過爸媽回來後,我再幫你一件件的解下。」他暖味的邊說邊在她身上比劃,接著還當直的將她壓進床褥間,玩上癮的扯著她身上糾纏的薄被。
「不要這樣!你這色狼……」她臉紅心跳的連忙抓住薄被一角,和他拉扯。
眼見情勢快要失控,他越扯,注視的眼神也越顯火辣露骨之時,門外卻傳來呼喚,制止了兩人的角力拉扯。
「二少爺,老爺和夫人正等著兩位。」門外,中年僕婦中規中矩的嗓音傳了進來,雷天灝只得摸摸鼻子,有些不情願的放開手,起身走向門邊。
「雷天灝,我……」宋穎奇心慌的低叫了聲,不知該怎麼辦。
雖然她聽得懂日文,但現在這麼尷尬讓人幫忙穿衣的情景,卻還是第一次。
「我就在門外,不會走遠的。要記得!我愛你,決不會丟下你,」他回過頭,露出個令她心安的溫柔微笑,讓她微微怔愣了下。
心裡有篤定浮上來。
她知道這男人不會走遠,就像曾經有的遙遠過去……
無論她走得多遠或是身在何方,他都有本事找到她,然後告訴她說他愛她!
穿上了裡得緊緊的和服,宋穎奇皺著眉跟在雷天灝的後頭,走上長長的迴廊。
只是才剛轉個彎,看見優美院落當中的那根詭異大柱子時,宋穎奇便臉色瞬間發青的僵在原地,怎麼也跨不出腳步。
那個……長長柱子上頭的那塊布,是他們昨夜、昨夜……
她耳根瞬間臉紅,像號志燈轉換似的當場變了臉色!
該死的,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剛剛那塊被那群歐巴桑清出去,上頭帶著她們昨夜歡愛證據的紅梅被單,最後竟然是被掛在柱子上頭。
像旗幟似的迎風招搖?她而色刷白,僵硬的轉頭看著面前明顯。臉心虛的男人。
「這……不是真的,你還沒睡醒,乖!快跟我去見我爸媽。」自知理虧的雷天灝,難得慌張的想打馬虎眼矇混過去。
「雷天灝」自覺丟臉到無以復加的女人,氣得眼淚都怏掉下來了。
昨夜讓人下藥,失控做出那些事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把她初夜落紅的證據高掛在柱子上,昭告眾人。
」這簡直……丟臉得可以去死這樣,她還要不要活啊!
羞愧惱怒尷尬,所有情緒狂至極中,宋穎奇掉頭就走,眼裡有氣極的羞慚淚水。
這是什麼野蠻地方,她發誓冉也個要來,!
「小穎,你聽我解釋,這是祖先的規矩,我雖然不願、可也沒法違背,你就行行好,原諒我這次……」雷天灝緊張的拉住她,卻讓她狠狠抗拒的推開來。
氣壞的女人,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大飆出難堪淚水。
讓她這一哭,大男人手足無措的不知該怎麼辦。
」這……我們家祖先,過去在古時候曾經當過強盜,對擄來的女子,都是這樣做的,後來雖讓當時的幕府將軍招降,協助平亂有功,可這種習慣還是保留下來,直到今天……」他詞窮的想盡力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