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爾……"她整個人撲了過去,由傑爾身後抱住他,"你會打死他的,我求求你不要殺人好不好……"
他發狂的模樣讓她害怕,她想到他已經殺了太多人,她不要他再殺人了!
"傑爾……"她把臉埋在他的背部,灼熱的淚水濡濕了他的襯衫。
全天下的人雙手沾滿血腥也不關她的事,可是不要是傑爾,那會讓她心痛。
她的舉動終於讓打紅了眼的傑爾恢復理智,惡魔的面具瞬間被卸了下來,他抓著少年的手跟著一鬆,任少年像破碎的布娃娃般癱在地上,轉身緊緊抱著桃雨。
"不許動!"金子義夫和他的夥伴終於趕到,他們持槍闖進房內。
洛亞爾吹了聲口哨,"在警匪片裡,警察都是等到壞人死光才跑出來的。"他半嘲諷半開玩笑地道。
"因為不這樣……"武千媚在一旁與他一搭一唱,只是聲音有些虛弱,"他們就捉不到壞人啦。"
兩人忍不住哈哈笑著。
"洛亞爾.拉斐,你儘管要嘴皮子吧,等下了船離開梵帝斯島後,我們一定會捉你歸案!"金子義夫沉聲警告道。
"隨時歡迎,我等著各位。"洛亞爾一臉"你們抓得到再說"的跩樣。
"桃雨……"傑爾小心翼翼的抱住傷痕纍纍的桃雨,深怕太用力會弄疼了她,他低下頭見她胸前春光一覽無遺,立刻以身體擋住其他人的視線,伸手扯下床單將她包得密不通風。
"沒事了、沒事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哄著,見她淚流不止,讓前一刻還像惡魔般瘋狂的傑爾心慌意亂,"對不起,我現在才趕來,讓你吃了那麼多苦……"他撥開她臉上的髮絲,愛憐地親吻著她的額頭。
"咳!"金子義夫乾咳一聲,"費迪南先生,我想等會必須請你說明這是怎麼回事……"
不待他說完,傑爾抱起桃雨走出臥房,金子義夫等人忙追過去。
只見傑爾拿出從閻家少爺那裡A過來的鑰匙,打開隔壁艙房的門,然後走進房內、將門踢上、鎖門,把金子義夫一夥人擋在門外不予理會。
"費迪南……"金子義夫拍著房門火大地吼著。
武千媚看著地上那兩個被打得半死的豬頭,心裡的怨氣消了一半,另一半她打算親自討回來,不過現在的她已抵抗不了迷藥的藥效,也沒什麼力氣再撐下去了,她對著洛亞爾露出一抹微笑,"J403房,鑰匙在那張桌子上,順便麻煩閣下離開時把門帶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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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和洛亞爾一夥的醫生來看過桃雨,因為傑爾不再信任船上的船醫,經過醫生仔細檢查後,桃雨身上只有幾處的擦傷和紅腫淤血,至於內傷並沒有大凝,只要好好地休養幾天就沒事。
武千媚、襲人和兩個保鏢都被好生照料著,並服下了那位醫生的特效藥,據說可以中和他們體內的迷藥。
船上的服務人員暫時由班接手管理--他就是當初領著桃雨上船的那位領班--事實上這次事件,全船的工作人員也只有布朗知情而已,連船長都不知道閻家少爺是割臉殺人魔一事。
布朗和閻家少爺交由船醫照料,金子義夫打算到了島上再和閻家談判,他估計閻家應該會故計重施,想辦法收買所有知情的人,並封鎖命案的消息不讓外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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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
桃雨忍著身上的痛楚,齜牙咧嘴地爬進注滿熱水的浴缸裡。
她想起傑爾剛才的溫柔就怦然心動,但接著想到他發狂的模樣,陣陣寒意立刻從背脊竄了上來。
她討厭黑道,因為父母的死和黑道仇殺有關,但她的成長環境卻又和黑道脫離不了關係。自從父母雙亡後,她和弟弟便由身為黑幫前任幫主的外公扶養,弟弟年紀輕輕就成為少年幫派的頭頭。外公過世後,她不慎跟了一個老是喜歡插手黑道恩怨、家族背景也是由黑漂成半白的老闆手下做事,偏偏她和孟業從小一起長大,孟業特別信任她,老是派她去執行特別任務,之前幾次都是簡單的小case,只要發揮她還算敏捷的身手及輕功就可以輕鬆完成任務,偏偏這回卻是一項沒有真實本領就等著下去跟牛頭馬面泡茶的終極任務。
桃雨坐在浴缸裡,雙手抱著膝蓋,腦中思緒翻騰。
其實傑爾是她最害怕的那一類人吧,殺戮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當她看到傳說中他冷血惡魔的真面目時,忽然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無比的恐怖及疼痛。那夜晚溫柔得讓她眷戀的傑爾只是幻覺嗎?面對她表現出縱容與寵愛的傑爾其實並不存在嗎?
她不該在沒有弄清楚他的真面目前,就把自己的心給了他,只是發現時已經太晚了。
傑爾沒變吧?他仍是那個會對她溫柔的傑爾,他印在她額上的吻像是擁有不可思議的魔法,瞬間把她的恐懼與不安全都吻掉了。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傑爾?他是不是只配合著她表現出她想要的假象?還是只把最真實的一面留給她?
浴缸裡的水是熱的,桃雨卻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因為她發現,無論答案是前者或後者,她的心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桃雨?"傑爾有些焦急的聲音由外頭傳來。
"我……我在洗澡。"她回過神,對著浴室門喊道。
傑爾輕敲著浴室的門,"你肚子餓不餓?我叫廚房送點容易消化的食物過來,好嗎?"
"嗯。"桃雨這才發覺肚子真的很餓了,不過讓她感受更深的是傑爾的體貼。
"那我去去就來,你別泡太久知道嗎?"他的聲音漸漸遠去。
"哈啾!"桃雨打了個噴嚏,爬出浴缸擦乾身體後快快地將浴袍穿好,她揉了揉發紅的鼻子,覺得有點鼻塞。
她穿著浴袍踏進臥房,思忖著要不要回原來的房間去拿貼身衣物?剛才忘了拿來,現在她浴袍下什麼也沒穿。
"洗好了嗎?"傑爾走進臥房。
"哈啾……"桃雨連忙摀住鼻子,希望鼻水別流下來。
傑爾皺起眉,"你感冒了?托雷怎麼沒告訴我?"托雷就是替桃雨診斷傷勢的醫生。
他走進更衣室一陣翻找,然後拿著吹風機走出來。
"過來,頭髮濕成這樣就吹冷氣,難怪會感冒。"他找到插座將插頭插上,然後打開吹風機。
桃雨乖乖地坐在他身側,讓他幫她吹乾頭髮。
"托雷有開藥給你嗎?"他動作輕柔的撥著她柔軟的秀髮,桃雨有些訝異從小到大讓人像王子般細心服侍的傑爾會有這樣的舉動,另一方面也覺得很舒服,眼睛忍不住像貓兒般瞇了起來。
"什麼藥?"她的聲音懶懶的,軟軟的。
"感冒藥啊。"
"我沒有感冒嘛……哈啾!"像是存心跟她唱反調,桃雨話尚未說完,噴嚏聲便衝口而出。
"還說沒有,待會我去找托雷拿藥,你吃完藥才能睡。"
她忍不住皺眉,"傑爾……你好像媽媽哦……"
媽媽?傑爾沒好氣的瞪著她,一語不發。
嘿嘿,桃雨在心裡笑著,靠過去小臉蹭著他的手臂討好地撒嬌,"開玩笑的,不要生氣哦!"
關掉吹風機,傑爾爬上床,將她圈在懷裡,伸出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臉頰。他微笑的看著她在他撫上臉頰時像小貓咪一般蹭著他的手掌,這表示她已經習慣了他三不五時就摸上她粉頰的手了吧。
"不會再有人讓我變成這樣了。"他輕輕地開口,聲音柔潤如和風。
"嗯?"好舒服啊!她真想像貓咪一樣喵喵叫。
"過去我不曾這樣,以後也不會再有人讓我這麼的……"話末說完,他低下頭輕輕吻住她的粉紅唇瓣。
桃雨雙眼訝然地睜大,隨後沉醉的閉上眼。
傑爾的唇柔軟、濕潤,舌頭靈巧地挑逗著她,像是意猶未盡的吸吮著、親舔著,然後滑進她微張的唇齒問,刺探、勾引,纏住她的丁香小舌。
兩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他緊摟著她,卻又深怕弄疼她,動作小心且輕柔,他一隻手伸進她浴袍裡探索,掌下柔軟豐滿的觸感讓他忍不住逸出低沉的呻吟。
她浴袍底下什麼都沒穿……
他依依不捨地舔過她的唇,啃咬般地吻向她的臉,一路往下吻著她的頸……
"傑爾……"桃雨的聲音像是呻吟又像是撒嬌,連她自己聽了都覺羞赧,可他的吻讓她身體不住顫抖,他的手更像是帶有電流,讓她的肌膚發熱、渾身戰慄個不停。
兩具身體緊緊交纏,密合地貼在一起,激情的氣息像野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