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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俞飛

  「別!我和那個花花大少八字不合,不想欠他人情。」秋若水立刻搖頭拒絕。

  夏露竹聞言,有些尷尬,吶吶地說:「你別這樣,子尋最近已經改很多了,他還說等孩子生了之後,馬上就會跟我結婚了。」

  「哼!那痞子要是敢不娶,我就把他做成人肉叉燒包蒸了!」秋若水搖了搖頭,憋了一肚子話說不出口,又灌了一大口咖啡。

  「咖啡要細細品、慢慢嘗,這樣喝豈不糟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秋若水聽到聲音,看了眼手錶,回首一笑。「哈!三點三十分,一秒不差!小叔可真是愈來愈準時了。」

  「呿!笨蛋還能教人喝咖啡?真是天方夜譚了。」夏露竹翻了翻白眼,口中的咖啡差點沒噴了出來。

  秋含愚也不生氣,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奶奶要我問你一聲,今晚的餃子你想吃什麼餡?有韭菜豬肉、羊肉大白菜,還有蟹肉蝦仁,要是都不喜歡,你自己去跟奶奶說一聲,她肯定會讓二嫂、三嫂再變幾個花樣出來。」

  「這……每樣我都愛吃耶,怎麼辦?」秋若水側著頭想了想,忽然臉現喜色。「就這麼決定了!我每樣都要吃。」

  「也好,免得二嫂、三嫂說你厚此薄彼,又吵個沒完沒了。」秋含愚點了點頭,然後就像抹幽靈似地飄到牆角邊的桌子旁,拉了張椅子坐下,埋頭寫起東西來。

  「那呆子在寫些什麼啊?」夏露竹看了眼秋含愚所在的方向,好奇發問。

  「不是學會報告,就是打算發表在期刊上的論文嘍!」秋若水隨口回答,拉著她的手說:「我看咱們喝完咖啡後別去吃東西了,直接上我家吃餃子。」

  「好啊!」夏露竹點了點頭,眼睛仍是盯著秋含愚,皺眉道:「那呆子的頭是幾天沒洗了啊?你瞧他,一邊抓頭髮一邊寫東西,頭皮層都掉到咖啡杯裡頭了……嘖嘖嘖!真是有夠噁心的。」

  「小叔寫東西時就是這副德行,見怪不怪啦!」秋若水習以為常地笑道:「你要是進去過他房間,那才真是蔚為奇觀呢!有一次我去他那間『垃圾屋』找書,碰到一隻胖老鼠抱著半個蘋果從天花板上掉下來,摔得半死不活。我嚇了一大跳,不小心撞到了書架,差點沒被掉下來的一堆書砸死咧!」

  「這麼邋遢,難怪都三十好幾了還沒女人肯嫁他!」夏露竹想像著畫面,好笑之餘又覺得有些噁心。「待會兒餐桌上還得和他碰面,想了就有些倒胃口。」

  「這你放心,他今晚社區大學有課,大概不會回家吃飯。」

  「他不出席啊──」夏露竹一愣,冷著臉說:「這呆子還沒找到正式教職?虧他還是京都大學的史學博士,居然還窩在社區大學裡混飯吃?」

  「時運不濟嘍!我小叔也不大會做人。」秋若水看了她一眼,笑道:「反正我小叔樂天得很,從來不會去煩惱這些出路問題,你就用不著替他擔心了。」

  「笑話!我擔心他什麼?」夏露竹板起臉來,瞪了她一眼。

  「是是是,不擔心、不擔心。」秋若水隨口敷衍兩句,臉上卻是似笑非笑。「其實在社區大學教書也沒什麼不好,三教九流的朋友就多了不少呢!我下一個工作還是小叔幫忙介紹的。」

  「那呆子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能介紹什麼好工作給你?」夏露竹有些不信。

  「也談不上介紹啦!不過要是沒有小叔的推薦信,史景謙只怕也不會請我去當他三個小孩的家庭老師了。」

  「史景謙?這名字怎麼好像聽過?」

  「『摘星連鎖飯店集團』的老闆,近幾年迅速竄起的企業家,名字前兩天才剛上報,你當然聽說過了。」

  「難怪我總覺得有些印象。」夏露竹這才想起,兩天前的某份報紙曾做過史景謙的專訪。不過整篇報導看下來,此人身世如謎、經歷不明,甚至連張他的照片都沒刊登出來,標準的霧裡看花,十足十的馬屁文章。

  「這就奇了,那呆子怎麼會和史景謙這種人有交情?你又怎麼會變成他小孩的家庭老師了?」

  「小叔和史景謙倒也沒多大交情,只不過是有次他在『台灣史學會』做專題報告時,這人也在場,兩人有過一面之緣罷了。至於我嘛──」秋若水說到這,目光有些閃爍,笑嘻嘻地說:「哈!純屬機緣巧合、瞎貓碰上死耗子啦!」

  「喔?這話怎麼說?」

  「史景謙想找個老師幫他教教小孩,而我幫你代了快一個月的課,也算半個老師了;兩下湊合,再加上小叔的推薦信,這份工作也就這麼說成了。」秋若水聳了聳肩,回答得有些避重就輕。

  「原來如此。」夏露竹笑了笑,不再開口。同窗七年,秋若水的心思脾氣她比誰都明白,她既然不肯詳說,自己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秋若水也是一笑,起身說:「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剛好趕得及回家吃餃子。」

  ☆☆☆☆☆☆☆☆☆☆  ☆☆☆☆☆☆☆☆☆☆

  秋若水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史景謙的情景!

  從踏進「台北摘星飯店」開始,她心中就不住嘀咕:究竟是怎樣的男人,才會將自己的「家」擺在飯店頂樓?

  飯店樓高二十層,有一部專屬電梯直達頂樓。秋若水一步出電梯,映入眼廉的就是一整片教人透不過氣的黑──牆是黑的,天花板是黑的,連走道上鋪的地毯也是黑的,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走道兩側不見盆栽雕刻,牆面上也沒有任何繪畫壁飾,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陰沈、黑暗、敗德,甚至帶著些許死亡的氣味……

  「史先生就在走道盡頭的房間裡面,你直接敲門進去就行了。」服務生待在電梯裡頭,彬彬有禮地開口。

  「你不跟我進去?」面對這麼詭異的地方,秋若水膽子雖大,卻也難免躊躇。

  「沒有史先生的允許,沒有入敢踏進這個地方一步。」服務生搖了搖頭,按下關門鍵,電梯門迅速關上。

  秋若水一愣,呆呆地看了電梯門好一陣子,喃喃自語:「見了鬼不成?我還有一堆問題沒問,這人居然就這麼走了?」

  走廊兩側並排有十多個房間,房門全都緊緊關上,無法得知裡頭是否有人住宿。

  秋若水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沿著走道前進,在盡頭處的那扇門前停下腳步。門也是黑的,卻有片楓葉狀的金屬飾物鑲嵌其中,顏色鮮紅似血,淒艷可怖!

  她看著門上那片楓紅,不知怎地,心中忽然泛起一股寒意。許久許久,才終於想起要伸手敲門。

  「叩、叩、叩──」單調的聲音迴盪在長廊之間,門內卻沒有任何反應。

  秋若水剛要伸手再敲,門卻突然無聲無息地打開。

  她嚇得倒退一步,吁了一口氣,大著膽子往門內一瞧,這才發現房裡的色調和屋外一般,也是一整片的漆黑,不過和走廊不同的是,房裡多了樣東西──酒!數也數不清的酒!

  伏特加、白蘭地、威士忌、五糧液、大吟釀……清一色都是烈酒,分置在好幾個酒櫃之中;然而房裡除此之外,卻也別無他物。

  酒量稍差的人,看見這麼多的酒,只怕也要醉他個三天三夜了。

  秋若水暗暗咋舌,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到一聲又一聲的喘息呻吟從一架酒櫃後頭傳出,聲聲銷魂蝕骨。

  稍微有些經驗的人,都應該明白這聲音是因何而發、為何而發;可惜秋若水偏偏沒什麼經驗,好奇地循著聲音繞過酒櫃,然後,她整個人就呆住了……

  酒櫃後頭居然還有一個房間!房間裡頭擺著一張床,床上,一個絕艷女子正跨坐在一個男人身上大動,衣衫盡褪、髮絲凌亂,粉腮帶赤、香汗淋漓,乳波臀浪間伴著嬌喘呢喃,說不盡春光無限。

  不過,男人的眼睛卻正看著她,眸光深如幽潭,危險而神秘,還帶著些許嘲弄之意。

  「秋若水?」聲音低沈而平穩,然而夾雜在女子的呻吟聲中,卻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秋若水僵著身子點了點頭,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你是啞巴?」男人只手握住女子顫動的椒乳,輕柔愛撫,語調卻仍是無心無情,波浪不興。

  「你、你才是啞巴咧!」秋若水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滿臉脹得通紅。「你、你是變態啊!居然當著別人的面前上演活春宮?!」

  「這是我的房間,這是我的女人,男女交媾歡合,干卿底事?」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語氣中卻有絲冷誚譏嘲。「你要是看不順眼,可以將眼睛閉上;你要是還看不過癮,衣服褲子脫了,我也不介意讓你摻上一腳……」

  「下流!」秋若水連耳根子都紅了,慌慌張張地閉上眼睛。她剛才的確是盯著這男人看,不過卻不是貪看他雄健偉岸、近乎完美的體魄,而是這男人赤裸裸的胸膛上,居然有著密密麻麻的刀疤傷口。「你就是史景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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