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再打好了。」可歡當場鬆了一口氣。
「什麼下次再打?現在就打,他家的電話拿來!」可樂又瞪眼命令。
「妳還要打到人家家裡去啊?」可歡嚷了出來。
「那當然,今天一定要把他找出來!妳有什麼意見嗎?」可樂鴨霸地說。
「好啦、好啦!」可歡舉手投降,受不了地說:「我自己來打,總可以了吧?」
她實在是擔心可樂衝動的脾氣,怕她和傅靖恆兩個會一言不合吵起架來。
「這還差不多。」
可樂滿意地點頭,她就是要逼她老姊主動點。
可歡忐忑不安地拿起話筒,按下了默記於心的號碼。
可樂在旁瞪圓眼睛監視著,只見她老姊「嗯嗯嗯」的回應著,面色有些古怪,很快就放下了電話。
「怎麼了?他不在家嗎?」可樂奇怪地問。
「他家傭人說,他在家,不過發高燒了。」不曉得是不是被她上次傳染的。
「嗄?」兩姊妹頓時相顧傻眼。
她們在這裡吵了半天,原來那傢伙生病了呀!
第七章
「芳嬸,靖恆呢?」
當晚,可歡去了傅靖恆的別墅。
「宋小姐,孫少爺剛吃過退燒藥,正在房間裡睡覺。」傅家的傭人芳嬸回答。
「怎麼突然生病了呢?」可歡問,心裡感到有點兒愧疚。
那天明明叫他不要吻她,他偏不肯聽,看,這下真傳染了吧!
「孫少爺本來就有點感冒,加上上周老爺又突然心臟病發作,進了醫院動手術,孫少爺又要工作又要照顧老爺,結果就累出病來了。」
「他爺爺有心臟病?現在情況好點了沒有?」可歡訝異地問,心裡的愧疚更甚。
原來這兩周來他都在照顧他爺爺,自己和可樂還誤會了他,以為他陪那個「小茜」去了。
「宋小姐不用擔心,老爺的心臟手術很成功。」芳嬸笑著回答。
「我上去看看他。」
可歡飛奔上樓,迫不及待地去看那個累出病來的可憐男人。
推開房門,房間內窗簾低垂,靜謐幽暗,傅靖恆側身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
她怕吵到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注視著他的睡容。
他穿著黑色背心,下身纏著被子,半張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凌亂的黑髮垂在額前,呼吸均勻,睡得很香。
可歡第一次看到他睡覺的樣子,感覺很新鮮。他在人前向來都是衣履整齊、精神抖擻的,很少像現在這樣又慵懶又隨意。
她蹲在床沿,貪看著他的睡容,發現自己很喜歡他現在這個樣子。然後,她伸手輕撫了撫他因發熱而潮紅的臉,燙手的溫度嚇了她一跳,連忙站起來,想去找冰袋給他冰敷。
傅靖恆被她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當他看清楚來人是她時,臉上緩緩地漾出喜悅的笑容。
「妳來了。」
他伸手握住她貼在他臉上的手,笑容中帶著點平常罕見的慵懶。
「你不是睡著了嗎?」
她坐到床沿,貼著他臉的手轉而撫上他滾燙的額頭。
「睡得不熟。」
高燒使得他睡不安穩,整個人像置身在火爐裡,當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清涼的觸感將他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
「你的額頭好燙,我去給你拿冰袋。」
她又摸了摸他的前額,燙手的溫度叫她好擔憂。
「不用了。」
他突然伸出手,將坐在床沿的她撈抱進懷裡。
她柔軟的身體比什麼冰袋都有效,讓他感覺清涼又舒服。他笑著喟歎:「這樣就好。」
「我壓到你了。」
可歡的臉色頓時變得臊紅,不大自然地躺在他的胸膛上,臉頰貼著他赤裸的肩膀,兩隻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雖然他們交往已經有段時日,但從來不曾如此親暱地擁抱在一起過。
她微微掙扎,他卻抱得更緊了。
「別動,就這樣,很舒服。」傅靖恆鼻端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女子馨香,不禁笑著歎息。
可歡只得乖乖地躺在他懷裡,不敢亂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適應這種親暱的擁抱。
在她身下的他,身體溫度高得像個熱爐,她伸手輕輕按摩他的肩頭肌肉,希望可以減輕他的病痛。
「芳嬸說你爺爺做了心臟手術?」她邊為他按摩邊跟他聊天。
「對啊!我爺爺他身體一向很健康,這次突然病倒,嚇壞了家裡所有的人,幸好最後終於安然度過手術。妳見過我爺爺沒?等我病好了,過兩天帶妳去醫院看望他好不好?」他累了整整兩周,此時放下心頭大石,笑得很是輕鬆。
「好啊!不過我看過商業雜誌,你爺爺人看上去好像挺凶的。」她吐了吐舌頭。
終於要見家長了嗎?現在就開始有點緊張了!
「別擔心,爺爺的為人外冷內熱,是標準的紙老虎,妳見過他就會喜歡上他的。」他搖頭低笑,眼簾漸漸垂下。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她伏在他胸膛上,幽幽地問。
「對不起,我忘記了,這兩周太忙,原本打算昨天去看妳,結果我又生病了。」
傅靖恆伸手揉揉她後頸的髮絲,聽到她幽怨的語氣,不禁感到有些內疚。
可歡咬了咬下唇,在他耳邊嬌柔地說:「以後再忙也要給我打電話,讓我不要那麼擔心,好嗎?不可以再忘記了,記住,你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謹遵懿旨。」傅靖恆淺笑,在心中提醒自己,現在真的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你說,感冒是不是我傳染給你的?」過了一會兒,可歡又問。
可是等了好半晌,他都沒有回答。她抬頭看他的臉,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嘴邊銜著淺笑,呼吸平緩勻稱,顯然又睡著了。
「睡得可真香。」
可歡輕笑,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注視著他的臉龐。
傅靖恆有一張非常男性化的臉孔,分明的稜角、深刻的五官,一望便知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他外表看上去溫文爾雅,卻擁有渾然天成的領導氣質,無論出現在任何場合,旁人都會不自覺地以他馬首是瞻。
而此刻,這個強勢的男人卻抱著她,唇邊帶笑,像個抱著心愛玩具睡覺的小男孩,可愛得叫她心折。
她忍不住像只小母雞似的輕啄他唇邊那抹淺笑,手指孩子氣地在他的臉上劃圓圈。
熟睡中的傅靖恆遭受到甜蜜的騷擾,略略皺眉,無意識地伸手扣住她調皮的手指,略一翻身,就將可歡壓在身下。
「你好重。」
可歡被他壓得動彈不得,又不敢太用力推他,怕將他驚醒,只得含怨咬了下他的耳垂。
「嗯……」
被退燒藥的藥力嚴重侵襲的男人咕噥一句,抗議她的騷擾,將臉深埋進了她的頸間。
「好吧、好吧!其實也不算很重。」可歡在他耳邊輕聲笑語,漸漸適應了男人的重量。
他的身軀壓著她,堅實的胸膛緊貼她柔軟的胸脯,四肢親密交纏,臉龐深埋在她的頸窩裡,溫熱的氣息與她的氣息交融,這種親密的姿勢其實感覺很不賴!
可歡笑著伸出手去,抱著他厚實的背部,在他均勻的呼吸聲催眠下,也漸漸墜入黑甜的夢裡。
朦朧之時,突然,頸問傳來一陣搔癢,可歡睜開眼睛,發現傅靖恆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側躺在她身邊,輕輕啃咬她的耳垂。
「好癢。」她天生怕癢,咯咯地笑了起來,縮開腦袋躲過他的騷擾。
傅靖恆支起一隻手,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她,笑說:「我正在猜,還要吻妳多久妳才會醒來。」
這樣說來,他已經偷吻了她好久了?
可歡的臉紅了紅,又見他的目光清明,於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前額,觸手之處已經不再燙手,她驚喜地說:「退燒了耶。」
「那要多謝妳,我的小冰袋。」
他懶洋洋一笑,伸指輕刮她淡紅的臉頰。
「要怎麼謝我?」
可歡甜甜地笑著,喜歡這種跟他相擁相偎親暱談笑的時光。
「這樣謝好不好?」
修長的手指在她嫩紅的臉、淡淡的眉,還有紅潤的唇上流連,他低低笑說,俯唇重新開始吻她白嫩的頸部。
以前從來不曾發覺,他笑起來會這麼性感。他的手指輕撫她的臉,薄唇吮吻她頸部皮膚的舉動,竟然在她身體深處撩起一團陌生的火來。
她打了個顫,扶住了他的肩膀,心慌慌地說:「我……我要回家了。」
「妳妹妹又給妳設了門禁?」傅靖恆繼續舔弄她馨甜的肌膚,在她耳邊低聲笑說:「妳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就算有門禁,也是昨天的事情了。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牆上的掛鐘,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晰顯示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
他甜蜜的挽留,叫可歡左右猶豫,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理智告訴她應該快快離開,因為她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但是她又貪戀他的懷抱。
他溫柔地對待她的方式、他注視著她的湛亮眼神,還有他唇邊的微笑,都給她一種被寵溺、被眷愛的感覺。
她喜歡這種感覺!
正當她的心七上八下、猶豫不定的時候,他已經悄悄解開她胸前的兩顆鈕扣,低頭舔弄纖細精緻的鎖骨,另一種手也不知何時滑進她的衣衫下,輕柔撫摸光滑的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