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瑤,現在的女人已經不用再活得唯唯諾諾,一切惟男人是從了,菟絲花不再惹男人憐愛,它只會把男人纏死,你要活出你自己,不是看著譚力衡的臉色過日子。」項子鴻內心嫉妒如狂,他恨不得能立刻改變她多年來的信仰,他愛她,隨著時光的腳步,他對她的愛也一天一天的增加,想佔有她的慾望越來越強烈,想把她從譚力衡身邊奪走的慾望也越來越強烈了!
「但是我喜歡。」傅雪瑤咬著下唇,終於做出反應。「項大哥,我……你不明白的,對不起,我要走了!」她猛然明瞭眼前的男人是譚力衡最好的朋友,她要是把自己的心意吐露,難保他不會去跟先生說,先生一直要跟她劃清界限,要是讓譚力衡知道她的愛,那麼他一定會離開她的,她不要譚力衡離開她!
傅雪瑤急忙走出餐廳,但是沒多久項子鴻就追了出來,他在路上揪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旋了過來。
「我明白,你以為在你身邊那麼久,我會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嗎?」項子鴻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臂,用力的,像是想把她對譚力衡所有的迷思都給捏碎。「你愛他對不對?你愛譚力衡!」
「不!」傅雪瑤震愕的搖著頭,她的心事居然輕而易舉就被他給戳破!
「你還想要騙誰?雪瑤,你誰也騙不過!」項子鴻痛苦的揪著眉,她怎會為了譚力衡如此之憂愁,她怎能知道他也為她愁了無數個失眠的夜。
無法理解他的愁憂,傅雪瑤胸口已有著比他更劇烈的心痛。「我只是感激他,我不愛他!先生……我只把先生當恩人,我只想報答他,其他什麼都沒有。」
「雪瑤,別對我說謊!」如果他暫且得不到她的愛情,最起碼先讓他得到她的友情。「我懂你,就像個知己,你別瞞我。」
傅雪瑤白皙的臉上流下兩行清淚,她小心收藏的愛,她多想找人傾訴,而項大哥願意當她傾訴的對象嗎?「項大哥,你可以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這算是承認她愛譚力衡了吧,「傻瓜,你當然可以相信我。」項子鴻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傅雪瑤感覺他的手好溫暖,她覺得他是真心的在關心她,看著來往的行人都側目看著他們,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吸吸鼻子,又抬起臉來笑道。「謝謝你,項大哥。」
「雪瑤……跟力衡提出離婚吧!」項子鴻輕輕的說,天知道他八百年前就想對她說這句話了。
「什麼?!」她愛譚力衡,她每分每秒都害怕譚力衡突然提出要跟她離婚,她怎麼可能會主動跟譚力衡提離婚呢!
「這是讓你跨出象牙塔的第一步,離婚才能真正解放你,你才可以去追求你真正想要的幸福。」他甚至希望現在就把她帶離開譚力衡身邊,腦海裡有個自私的念頭,他希望傅雪瑤能從此不用再見到譚力衡,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
「我真正想要的幸福是什麼?你知道嗎?」傅雪瑤吐氣如蘭的說,眼神變得迷濛。
項子鴻突然住嘴,他震撼不語,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不想聽她再說下去,單戀是痛苦的,他愛她,所以他明白她胸口那股得不到的愁苦,他感同身受。
傅雪瑤見他閉上嘴,很顯然的不想再聽,她輕輕歎一口氣,也不再說。
該死的胃痛!
譚力衡撫著肚子打開門,屋子裡一片漆黑,可見傅雪瑤還沒有回家。
他咬著牙走進自己的大臥房,解脫似的躺在床上,但是四肢伸展了,胃裡的痛楚依舊不放過他。
他給外人的印象是玩世不恭、花天酒地的浪蕩子,只不過是運氣好銜著金湯匙出生,靠著父親的餘蔭,坐上譚大鵬打下的江山,麒麟集團下的產業之所以在易主後還能屹立不搖,甚至是更高一層,完全是譚大鵬在背後坐鎮指揮,再加上集團內部的老臣鼎力相助,不然很快就會被譚力衡這個花花公子給揮霍掉。
但是外人怎會知道真實情形,不過依據幾本八卦雜誌跟坊間的流言蜚語就想一窺豪門大家的真相?真是太可笑了。
譚大鵬早在七年前他跟傅雪瑤結婚那時候,就被氣得輕微中風,導致行動遲緩,當時醫生警告他必須遠離工作,好好休養,不然這種情況再發生一次,譚大鵬就很有可以從此要以輪椅代步,甚至更慘!
結婚後的譚力衡趁機奪權,把護大鵬送到瑞士,他認為這是對譚大鵬最好的對待了,從此他一手掌控麒麟集團,剛開始沒有任何人看好,就是集團內部的人也在唱衰自己,更何況是外界對麒麟集團諸多不利的揣測,但是再幾個重要的企劃經由譚力衡的主導下來,麒麟集團非但沒有如眾人預期中的步入衰途,盈收反而還較譚大鵬主導集團的時候更高,屢屢刷新從前的紀錄,令集團內的人不得不對年輕有為的譚力衡利目相看。
可是每當譚力衡在面對外界的時候,他還是一貫的表現出浪蕩不羈的姿態,無知的人才會對他有所誤解跟扭曲,而聰明的人卻也摸不清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只曉得他絕對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在連續推動幾個企劃案的勞累,譚力衡常常三餐不定時,挑燈夜戰不說,不吃飯是常有的事,胃痛就是在那個時候養成。
每回胃痛的時候,譚力衡都習慣躺在這張床上,讓乖巧柔順的傅雪瑤在一旁伺候著,她手巧心也巧,照顧得他無微不至,她像個天使般守在他身邊,胃裡的妖怪看見天使就怕。
他不認為這是種依賴,他只是習慣她的伺候罷了!可現在胃裡的妖精正翻雲覆浪的厲害,天使卻不見人影。
該死的胃痛!該死的傅雪瑤!譚力衡的俊臉因胃痛而泛白,他咬著牙忍痛,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嗚咽聲有絲從齒間流瀉,像是在求救,可他不承認。
先生回來了?
傅雪瑤看著玄關上的兩隻一正一反的皮鞋,她蹲下來將皮鞋放進鞋櫃裡擺好,然後踩著雀躍的腳步進門。
「先生?」傅雪瑤走進客廳,看到他的房間透出燈光,她走向他的房間。
譚力衡背對著她側身躺著,他臉上佈滿了汗珠,此刻英俊的五官正扭曲著。
「先生,你回來啦!」傅雪瑤推開半敞的房門,看著他的背影正微微抽搐,她走過去一看,「先生?!你又胃痛了對不對?」
「廢話!」譚力衡勉強睜開眼瞪她,他都在她面前犯胃痛,她應該最瞭解他這毛病的不是嗎?
「吃胃藥了沒?」傅雪瑤扯下頸上的圍巾,坐在床沿問道。
「上次的藥吃完了,我買不到你買的那種。」譚力衡搖搖頭。平常都是傅雪瑤幫他買的藥,他根本沒有去注意是哪一家的藥、什麼藥名,忍著痛跑了幾間藥房,跟老闆比手劃腳卻找不到平常吃的那種藥,譚力衡火了也不買了,便跑回傅雪瑤這裡來。
「你一定是去西藥房,我買的是中藥。」傅雪瑤看他蒼白的俊臉,一顆心糾著發疼。「平常要你去看醫生你又不去,只好買中藥讓你好好調理身體,可是中藥是要長期慢慢的調養,你又不定時回來,還好上個禮拜去逛市場的時候抓了幾帖藥……」
「你說夠了沒?我現在胃很痛!」譚力衡豎著眉斥道。
傅雪瑤像往常一樣伸手替他解開紐扣,脫下他的襯衫想讓他舒服一點,可是這回在看到他渾厚結實的胸膛時,她的胸口竟不由自主的一陣熱,她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天的情形,先生是不是也看到了她柔軟豐滿的胸脯呢?
譚力衡此刻正閉上眼,咬著牙努力忍著痛,因此他沒看見傅雷瑤泛紅的臉頰,他任由她的小手輕輕褪去他的衣衫,她的手指會不在意地觸碰到他的繃緊的皮膚,被她指尖劃過的毛孔頓時洞張,痛楚一點一點地飛了出去。
她是怎麼回事?像個色女似的對著先生的胸膛臉紅心跳。傅雪瑤猛地搖搖頭,趕緊跳下床,走了出去。
她有幾個要好的女性朋友,跟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常聽她們談論自己的男朋友,傅雪瑤雖然沒有經驗,可是她也聽過男女間的銷魂事,她們總是說女人為愛而性,如果真愛一個男人會渴望他、會想要跟他做愛,她從前是有迷迷糊糊的想過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給先生,但是那還是基於感恩的心態,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體內有股慾望在作祟似的……她渴望先生的觸碰嗎?
傅雪瑤心不在焉的拿著藥進房,她罪惡感的低下頭,不敢再像從前那樣眸光無邪的盯著他赤裸的上半身瞧,她將藥包跟裝滿水的杯子放在床頭櫃上。「先生,吃藥了。」
「嗯……」譚力衡勉強坐起身,他吞下藥,一股作氣的把水喝光。
天吶!傅雪瑤看到有道小小的水流自他的唇瓣溢出,盈盈的滑過那堅毅的下頜,然後來到有力的胸膛,那水珠在隆起的胸肌上閃著光,形成一副好誘人的畫面……傅雪瑤撫著悸動不已的胸口,她好想……好想在那古銅色的胸膛上烙一個又一個濕熱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