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另類空間裡,相傳有四位大神——
東方火神、西方風神、南方雷神、北方雨神。
他們分據四方且各掌其職,千百年來從不互犯。
不互犯並不表示四神愛好和平,他們只是遵循四方國度裡的守護天珠之言,彼此互重、互敬、互愛。
然,此天珠卻消失了。
為此,四神各派遣其未來繼承者前往各空間尋找。
四位未來繼承者就此展開一段異空間之旅……
第一章
狹隘的巷道中,一盞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經年受風雨之累的路燈,因著風雨之故而忽明忽滅的射出昏暗的光線。一閃一閃的昏黃燈光,反而使黑夜中的巷道更加陰森恐怖。
然而,不管此時周圍的詭異氣氛有多駭人,百里霏霏都無心去計較了,因為,她正在逃命。
跑,趕快跑!這是百里霏霏目前唯一的念頭,至於其他的情緒,留到有空間再研究吧。她不停的邁開稍嫌短的腿,努力的向前直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多遠,百里霏霏只知道她快不行了。而由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迫使她不得不放慢速度。
回頭瞄了眼身後窮追不捨,著黑衣褲持手槍的追殺者,老天,她不過是正好撞見他們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家,犯不著為此要取她的小命吧。
哦,好痛!百里霏霏按住疼痛不已的腹部,好想停下來喘口氣,歇歇腿,然想是如是想,但腳下卻不敢稍有遲疑的跑著,她知道若真停腳休息,下場不是被抓就是被殺。
抬手抹掉由髮梢滴落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不過,她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
她跑不動了,真的不行了。
笨,不會找個地方躲起來,百里霏霏忽爾想到。
凝聚她那一點五的良好視力,掃視了前方的每一處。不會吧,什麼都沒有,她沮喪得想一頭撞死算了。
放眼望去,左右邊皆是牆,沒有後門或垃圾桶之類的東西。
這是什麼爛巷子,百里霏霏邊跑邊詛咒,該死的爛巷子,該死的黑衣人。
或許是追逐遊戲玩久了,彼此間有了默契,百里霏霏剛想到身後的黑衣人時,冷不防的,左臂傅來熱辣感。
好痛,她捂著左臂傷處。可惡的東西,竟敢當街開槍,不怕引來他人注意而報警嗎?
黑衣人當然不怕,他們的手槍可都裝了滅音器。
對身後的人,百里霏霏是恨得牙癢癢,回頭想破口大罵才發現,彼此的距離近得可怕。
心裡竄過一陣悚懼,顧不得手臂及腹部傳來的痛感,百里霏霏咬緊牙根,加快腳步全速衝向前方出現的岔路。
死了!她驚懼的瞠大眼,恐慌的看著這條更小更暗的小小巷。方纔那巷道連個屁都沒有,這會,這條小巷能生出個門嗎?
聽著身後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百里霏霏的一顆心霎時提到最高點。
賭一賭吧!看能否瞎貓碰上死耗子,讓她摸到一扇門。張開雙臂,她邊跑邊左右摸索,就盼天降奇跡如她所願。
咦!什麼?來不及搞清楚究竟摸到了什麼,百里霏霏就因重心不穩而整個人倒栽蔥的掉進去。
一路緊追著她的幾名黑衣人,個個瞠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消失的地方——牆。
明明看她從這兒進去的,怎會……黑衣人面面相觀,眼底有著相同的疑惑和些微的恐懼。
「會不會是……看錯了?」其中一人抖著唇齒說。
一個人看見或許可稱眼花看錯,但三人同時看見那就叫事實。
另兩人雖然很想點頭附和,但頭卻怎麼也點不下去。
「這牆……是水泥牆。」硬的!另一人提著膽敲了敲那看來普通,事實上也普通的牆。
「那……她人呢?」三人中個頭最小的說出三人心中的疑惑。
看著那愈看愈覺詭異的牆,三人只覺自腳底生起一股寒意直竄腦門。
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對望一眼,在彼此眼中,他們看到了同樣的恐懼及想法——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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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霏霏掉進那莫名生出的黑洞後,身體即快速的朝下墜落。
完蛋了,這下真的死定了,這麼久還未落地,這洞恐怕很深。她怎麼這麼倒楣,逃過了追殺,卻得摔死在這深不可測的洞裡。
難不成今天是凶日,才會諸事不順?百里霏霏心想,倘若大難不死,日後出門前她定會先看過黃歷再出門。
腦中被即將面臨死亡的恐懼所佔領,她壓根忘了,何以一棟建築物的底層會全然挖空。
媽咪呀,您在天上有沒有保佑女兒我啊,還是只顧著和我那負心的老爸談情說愛?
想起那過世不到一個月的雙親,百里霏霏不禁悲從中來。早知今日有此一劫,那日她就答應媽咪要求,一起去見負心的老爸,一同出車禍,一家三口同游地府,也好過此刻這種等待死亡的滋味。
嗚……誰來救她?她還不想死,想她正值青春年華,還有好多事想做,不想就此香消玉隕。
香消玉隕?這說法太好聽了,這下摔下去,沒摔得粉身碎骨,也難逃肢離破碎之運,她好可憐,連死都沒能留個全屍,太悲慘了。
這是哪個天良的傢伙幹的,沒事挖了個這麼深的洞,害她得被恐懼啃噬那麼久的時間。
或許是過度的恐懼,百里霏霏終於扯喉吼叫,「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喂。」
「我不要死。」完了,出現幻覺,她聽到有人在說話。
「小姐,在你死之前,能否請你先張開眼睛看一下。」低沉渾厚的嗓音含著一絲無奈,三分笑意。
黑白無常?怎地來的這般快,百里霏霏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地獄來的勾魂使者。
「能不能請你停止揮動尊手。」迷人的嗓音再度響起。
手,她的手有在動嗎?呃……好像……有。
睜開緊閉的眼瞼,百里霏霏怔忡住了。怎麼睜眼和閉眼時都一樣,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地府難道連盞燈也沒有?她伸手摸索著。
東摸西摸什麼都沒有,身子微往前傾,她摸到一處硬硬的,還帶點溫熱感,尤其還有彈性。
哇塞,這是什麼,觸感挺不錯的。
當她上下其手摸得不亦樂乎時,有著迷人嗓音的主人卻因她的撫觸而起了反應,一種天生的自然反應。
「別玩火,小心引火自焚。」嗄啞的嗓音半調侃半警告。
「玩火?你在說什麼。」她有聽沒有懂。
一頭霧水的,在「視而不見」而對方又不答腔只抓著她的雙手下,百里霏霏嘟唇皺眉的用力抽拔出自己的手。
「喂,你們這兒都不點燈的嗎?」她邊揉著手腕,邊好奇的四處瞧,可惜什麼都看不到。
「我喜歡黑暗。」
「可是這樣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她討厭黑暗,那令她感到恐懼、沒安全感。
睡覺時要看什麼?這女人的腦袋是有毛病,還是嚇到秀逗了?
不等對方回話,百里霏霏馬上又說:「喂,這兒是不是真如上面人講的那樣恐怖?」
腦中不期然的浮現十殿閻羅裡種種酷刑,百里霏霏頓覺一股寒意自腳底竄起。也深感做鬼比做人難,至少人不必忍受那看來恐怖、想來痛斃了的刑罰。
什麼東西上面下面的?「這兒令你感到恐怖。」會嗎?他住那麼久,怎都不覺得。
「喂,你是黑無常,還是白無常?」她不答反問。
「都不是。」她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竟能想到那種地方去,他想。
「我知道,那你一定是牛頭馬面其中一個,對不對?」
黑暗中傳來她興奮又期待的聲音。他揚高性感的薄唇,「不對。」
「那……判官?」雖然不合邏輯,但她還是再問。
「不是。」他突生捉弄她的念頭。
又不對,百里霏霏直覺不可能。
「難不成你是閻羅王?!」可能嗎?她懷疑。
「你說呢?」
「騙人!哪有閻王親自出馬拘提魂魄的。」她哂笑道。
他何時騙她了。黑暗中的唇揚起一道漂亮的弧形。
「你為何不認為是神?」他探問。
「哈,那更不可能。」想誆她,門都沒有。
「哦,怎麼說?」他好奇的問。
「神是光明的代表,而你這裡黑得嚇人,所以是不可能的。」她是有點迷糊,但可不是傻子。
「誰告訴你,神一定是光明的?」他想聽她的謬論從何而來。
「電視上演的啊。」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果真是謬論,他翻了翻白眼,「想知道我是誰?」
廢話!百里霏霏瞪了黑暗中的他一眼,「要嘛自己說,我可不猜了。」
黑暗中的唇再度高揚,他移動了朝旁而去,「放心,不用猜,用看的。」
他扭開床頭燈,霎時黑暗被柔和的昏黃所取代。
突來的光線刺痛了百里霏霏的眼,她不停的眨動雙眼,「喂,開燈也不先警告,害我……」她說到一半的話,全因眼前出現的臉而自動打住。
好酷的一張臉,她想,英挺的眉、深邃狹長的眼、挺直的鼻樑、性感的唇,哇,簡直帥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