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花母正坐在另一側沙發上,雍容華貴的打扮像是與人有約、正要外出;花父則是與朋友相約,去附近球場打小白球。
「沒有。」
只要不照鏡子,她身心都健康。
「那好,等一下媽要出去一趟,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別再亂想。」
「媽,你要去打牌?」
那是媽的小小休閒,跟附近住家阿姨一同娛樂。
「什麼打牌,媽是打算去幫你談相親的事。」
為了伯女兒情絲未斷,花母當機立斷,馬上約了幾個附近的婦女同胞物色人選,準備明天讓女兒相親去。
花仙兒手裡的雞湯差點沒灑出來,「媽,我什麼時候說要相親?」
她是已婚婦女耶!雖然是有打算要分手,可是她還沒有放下,也還沒有心情去見另一個男人。
「明天就去。」
「我不要!」
「什麼不要,你還在想那個負心漢不成?他都背著你有其他女人了,你還想他,這麼沒有志氣!」
「我……」
她是生氣啊,可是她又沒有親眼看見,要她死心還是有些難。
「不要我啊你的了,今天媽跟附近阿姨挑好人選,你明天就去相親,若是可以就馬上交往,年底花家準備辦婚事。」
花母的獨斷教花仙兒有些招架不住,她有口難言,不知該怎麼解釋她已不是單身。
「媽,可不可以等我臉色好看一點再說?」
她本來就不美,再加上臉上紅腫瘀青,今早到家門口拿報紙時,還有人對她指指點點,花仙兒怕自己嚇壞那些跟她相親的男人。
「不行!」反駁無效。
花母一點都不想讓女兒有時間再多想那個負心漢。
「媽……」
「快把雞湯喝完,我要出去了,記好,在家好好休息。」
花母一心打定辦好女兒的婚姻大事,年關將近,喜上加喜,她那幾件壓箱寶的衣服又可以拿出來展示展示。
「可是……」
花仙兒的可是被大門給送回自己耳裡,望著手裡的雞湯,裡頭倒映著她兩團紅腫的腮幫子。
歐陽承怎麼沒有來找她呢?
半夜醫院都去了,酒店都帶她回了,怎麼沒來她娘家,他真的跟其他女人打得火熱嗎?
忍了好久的眼淚,一滴、兩滴全落人雞湯裡,花仙兒哭得好不傷心,卻忘了一件事,她根本沒有跟歐陽承說她的娘家在哪裡,歐陽承上哪裡找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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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花仙兒委屈的在自家別墅附近走著,暖暖的陽光灑在她身上,隔著大外套,暖意直入她心。
走著、走著,眼淚怎麼都止不住的直落,她難過的泣不成聲,故意將鼻涕眼淚全擦在大外套的袖子上,那是今早從歐陽承的休息室裡穿回家的。
「老師?」
花仙兒正蹲在自家不遠處的公園裡看著地上忙碌的螞蟻。
「老師,真的是你?」
她一聽有人喊老師,回過神來,以一張還掛著淚水、又紅腫瘀青的臉蛋示人。
這人好像是她的學生,對了,正是她的學生,昨晚在餐廳還碰到。「你怎麼在這裡?」
「老師,你怎麼了?」
男學生被她臉上的紅腫嚇得退後一步,又見她哭得難過,連忙遞上面紙,與她一起蹲在草坪上。
「我沒事。」
「你的臉怎麼了?」好慘烈的一張臉! 他若是老師,一定躲在家裡羞於見人。
「發生一些意外,不小心被打的。」 男同學抽氣,難道是昨晚那個黑社會師丈?
「是他打的?」
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竟然對女人動手,而且還是那麼溫柔的老師。
「他?誰?」花仙兒不解。
「昨晚那個師丈,你忘了?」
想到他,花仙兒的淚水再次滾落,「不是。」他才捨不得打她,就連生氣都捨個得對她大吼,總是自己一個人生悶氣抽煙。
「老師,你不要再哭了。」男學生有些手足無措,伸手拍著老師的背安慰,
「師丈人呢?」
男學生四處張望,整個公園安靜無聲,除了他們兩人不再有人影。
花仙兒卻只是哭,哭得男學生也想要大哭,「老師,要不要我去幫你找師丈來?」
「好。」如果他來,她就不哭。
她好想他,可是他都不來找她。
「師丈為什麼沒有陪你?」
「我們吵架。」
難怪老師哭得那麼傷心。「師丈沒有來找你?」
「沒有,我等他等了一個早上,到現在他都沒有來。」
「沒關係,我打電話給師丈。」男學生拿出行動電話,一臉保證。
「他會來嗎?」
「師丈一定會來的。」男人嘛!不會跟女人計較這點小事,他若是有女朋友,應該也會如此。
「那為什麼他不來找我?」
「可能他還沒想清楚要怎麼跟你說,而且他知道你在這裡嗎?」女人結婚後,一旦夫妻吵架不都愛往娘家跑,他自己的媽媽就是這樣。
她搖頭,「我忘了跟他說我要回娘家。」歐陽承好像不知道她父母家住天母,她也從沒有提過。
男學生嘴角抽搐,「沒關係,趕快打電話給他,跟他說你在這裡。」老媽每次離家都會留線索,老爸每次都是循著線索輕易找到老媽。
花仙兒這才止住淚水,「你幫我打給他,跟他說我要去相親。」先跟他說一聲,他才不會又生氣。
「呃?」
男學生手上的行動電話差點滑落, 「老師,你不是結婚了,怎麼又要去相親?」
這算不算是紅杏出牆?
「不是我自願的,是我媽逼我去相親。」
剛才母親喜孜孜地打電話回家,說對方今天剛好有空,下午五點可以碰面,所以她待會兒就要去相親。
「老師,我想你還是不要去相親比較好。」男同學覺得不妥。
花仙兒委屈的扁起嘴,「我也不想去啊。」
「我怕師丈會抓狂。」
昨天他們幾個人不是沒有見識到他的怒氣,那氣勢還真是挺嚇人的。
「而且,你臉上還有傷,可能會嚇到對方。」男學生好心提醒。
「也對。」
她本來就不好看,臉現在又腫成這樣,對方一定會被她嚇跑。
「沒關係,老師,我先陪你回家,等一下再打電話給師丈。」
男學生扶她站起身,看著哭腫眼的老師,她一定很愛師丈,否則不會哭得眼睛都腫了。
第八章
星期六下午三點,花仙兒還沒有回家,歐陽承宿醉一醒,連撥幾通電話去她住的地方,卻沒有人接,她的行動電話則轉入語音信箱。
洗了澡、冷靜思緒後,歐陽承沒時間理會家人的輪番逼供,飛奔出家門,快車來到她的住處,以為她應該回家了。
鑰匙一開,裡頭哪有她的倩影,就連他昨晚買的套裝都還裝在袋子裡,她到底去哪裡了?
歐陽承心裡煎熬難忍,終於發現為什麼他開不了口說分手,他根本捨不下她,因為他根本放不開她,才一天不見人影,他就急得比熱鍋上的螞蟻還難受。
歐陽承叼著煙,坐在房裡的大床,床頭櫃還有她的獨照,巧笑的臉龐看得他人迷,床上還有她淡淡的香味,柔色系女性化的擺設讓他更思念她的人。
正當他睹物思人時,行動電話響起,以為是家人又在責備他結婚的事,本是不想理會,卻發現陌生的電話號碼不是家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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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
泊車小弟左臉帶了一個黑眼圈,今天他負責廚房工作,因為怕他那張帶傷的臉嚇壞上門的客人。
「什麼事?」上官宇陽才進酒店,就見泊車小弟又慌忙的朝他跑來。
「副總……」
「副總今天不會來,我知道。」
老婆沒找著,他哪有心情上班。
「可是副總已經來了。」這就是他喊人的原因,「是不是副總夫人找到了?」火坑少女一下子升級成副總夫人。
「他來酒店?」這麼快?
上官宇陽揚起唇角,倚在辦公室大門,看著一臉哀怨欲狂的歐陽承,想來是老婆還在失蹤中。
瞧歐陽承烈酒一杯接一杯,存心想灌醉自己,「你老婆還沒有下落?」
「你少開口,我都還沒有跟你算掀我底的帳!」
他就知道有一天一定會被上官宇陽出賣,他哪時不提他結婚的事,偏偏在他老婆不見人影時才提,他差點沒被家人逼瘋。
「早提晚提不是都要被發現,我只是幫你說出心裡的話。」
「不必你好心。」
再灌一口烈酒,歐陽承進酒店不過半個小時,已喝了近一瓶酒。
「不去找老婆?」
「不准提她。」
「難不成她真跑了?」
歐陽承火大的一拍桌面,「她竟然跑去相親!」要不是她的學生打電話告知,他還真不曉得老婆想要重婚。
「相親?」
上官宇陽下顎差點掉地,他坐上沙發,修長雙腿往茶几一放,靠向椅背,睨著歐陽承咬牙切齒地想砍人的表情。
「我記得她臉上的紅腫瘀青至少要三、四天才會消,她打算頂著一張河豚臉去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