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韋東皇詛咒的更大聲,冷吼著杵在一邊的細川幸子,「我給你半個小時找出兇手是誰,另外把全日本最好的醫生統統找來,如果她有什麼閃失,你們賠不起!」他的吩咐如平地一聲雷,炸得威力十足。
「是!是!」一旁的細川幸子傻眼了,在看見那尊貴的龍形玉鐲環住那名陌生女子的右手腕時,她又是一驚,心跳亂了節拍。
這……怎麼可能呢!那女人究竟是誰?!能令韋東皇以這種方式宣告天下。
「兇手在犯案後不到五分鐘,被人毀屍滅跡,根本無從辨認起,也查不出幕後主使者是誰……」細川幸子愈說聲音愈小,因為韋東皇益加鐵青的臉色太駭人。
「這就是你們的辦事能力?!」他眼中的寒光,冷冷地掃過她。
被醫師診治過的葉霏已經脫離危險期,顯然那兇手的用意並不是要奪走她的生命,只是示警而已,但這場驚悸的確嚇得他差點魂飛魄散。
他從沒想過竟有人想傷害對他非常重要的葉霏,畢竟她的身上正戴著他給的信物。有誰會這麼大膽,這麼不怕死地公然挑釁他?
「出去!沒抓到兇手,不用來見我!」他將目光重新鎖回床上昏迷的人兒身上,眼神在觸及那抹絕美卻蒼白的容顏時,霎時溫柔了一百倍不止。
「我……我知道了……」細川幸子哀戚凝娣著他,卻始終得不到他正眼一瞧。
細川幸子歎口氣,又特意多望了他幾眼,然而韋東皇卻沒有回頭,她終於承受不住的走出房間,才一闔上門板,眼淚就直往下掉。
愛情果真只會傷人!
「東……東皇……我怎麼了……」
韋東皇趕緊制住要起身的她,「別起來!你昏睡一天了。還記不記得在車站時被人劃了一刀,傷口在手臂上?你現在沒事了。」撥開她額前的落髮,指間滑過的肌膚仍有不適的白皙,枉費他曾那麼處心積慮要將她養得紅潤些,卻又沒保護好她,害她又受傷了一次。
「我想起來了……那你……你一夜都坐在這裡沒有離開啊!」由他憔悴的面容看來,他肯定是一夜沒闔過眼了。
「你的手臂還痛不痛,要不要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硬要帶你來日本,你也不會受傷。」此刻他希望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無辜受罪的她。
這不是你的錯!要是你不帶我來日本,我才會更難過呢!可以看見雪祭,看見東京的夜景,我覺得很值得。」
「一點都不值得!如果要用你的生命去換,那一點都不值得。」他伸手摟住她,重重的歎息。
「東皇……不要這樣了……你老是怕我會出事,一直將我保護著,會把我慣壞的……我不要變成你的負擔。為了我的傷,你肯定一夜沒睡,連公事也不談了吧?」
「還有很多時間,公事可以慢慢談。」她比他的事情重要千百倍。
無數個雨點似的細吻不停地落在她唇上,膠著的瞬間,發狂的熾情一發不可收拾,挑起兩人記憶中的縫縫片段,使得熱力一下子升上最高點,再也無法撲滅……
「東皇……這裡是醫院……」在意志力瓦解前,她小聲提醒他,臉卻已紅了大半。
「無所謂!我一樣能愛你。霏霏……給我……」
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變成似水的呢喃,手不自覺攀附著他的肩頭,任他攻取她所有的膚觸。
「我好想你……」
「東皇……東皇……」由於思考全亂了頭緒,她只好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霏霏,答應我……」
「我……我答應你……」她近似嗚咽的說。
「乖!霏霏……說你愛我……說啊……」
「我……我……愛你——」她逸出一陣細尖的歎息。
他深情地笑了,依附在她耳邊低語……
葉霏的傷在醫生的治療下已逐漸康復,加上韋東皇三令五申地說不許留下疤痕,所以雖然痊癒的快,仍被韋東皇下了禁足令。
由於知曉葉霏的不安來自於他和細川家過於親密的來往,韋東皇於是刻意和細川家劃清界線,除公事必要見見細川誠二之外,細川幸子已經由他的生命中剔除。
「東皇,上次你跟我說什麼阿姨西鐵路的,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怎麼會有阿姨西鐵路呢?日本的路名還真奇怪!那會不會有叔叔東鐵路啊!」她好奇的說,手上正翻閱著一本旅遊雜誌,全寫滿日文,那一個個彎彎曲曲的單字,她沒有一個看得懂的,只好勉強看些風景圖片。
「阿姨西鐵路」?!韋東皇想了好久才會意出來,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啊?!有那麼好笑嗎?」她瞪圓了眼,他的笑容真是挺傷人的!
不過奇怪的是,他幹嗎沒事在那種激情的狀況下,對她說這麼難懂的話?她當然會想追根究底。
「『阿姨西鐵路』就是『阿姨西鐵路』,我會去查查看有沒有『叔叔東鐵路』,有的話我再告訴你。」瞧著她傻氣的模樣,他愈是不給面子的笑個不停。
「那你至少要告訴我,『阿姨西鐵路』是什麼意思啊!喂!你不要跑……」誰叫她對日文一點辦法都沒有,才會不瞭解那一句膾炙人口的日常用語所涵蓋的重大意義是什麼。
「對了!後天有個酒會,你和我一起去吧!」他悄悄轉移話題。
「酒會?!」她的眼睛亮了起來,自從被劃傷後,他就不曾帶她出去過,她已經悶得快受不了了。
「非常多人,你可以玩個痛快。」他寵溺的說。
「真好!」她樂不可支的歡呼。
「東皇……我還是不要去酒會好了……」瞪著床上平放的粉紫色晚禮服!葉霏彆扭的說。
本來她以為參加酒會一定很熱鬧,可是見到這裙子就給她一重打擊了;又聽說那酒會是為了慶祝韋氏和細川企業簽約成功,根本與她無關,這是二重打擊;而且到時出席的全是日本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她是應付不了那個場面的,這是三重打擊,連著三個重擊,毀了她想去遛達的興致。
「為什麼?」韋東皇輕輕環住她的腰肢,不喜歡她小臉蛋上略顯的愁緒,淡淡髮香飄進他鼻裡,他忍不住吻著她如緞的細發,熱唇沿著她細緻的頸線滑下。
「因為……因話我沒穿過裙子……一定很難看。」她小聲的說。
她的窘狀令韋東皇朗笑出聲,「你也有不敢做的事情啊!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葉霏板起臉孔,拍掉他心懷不軌的大手,「你嘲笑我?你不想活了啊!」
「小的不敢。」他賠笑道,一雙手又黏回她身上,爬著爬著就爬上高峰了,可見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給我安分點!色鬼!」她氣憤的扒下胸前的怪手,為防他又不正經,這次她特意讓兩人之間保持些距離。
「安分就不是韋東皇了,你該覺悟。」他坐在大床上向她招手,「乖!快過來,我抱一下就好了,你不喜歡穿裙子就不要穿,沒人會逼你的。乖!過來!」他順手將價值不菲卻引起紛爭的裙子給丟得遠遠的,下了最後通牒,「別要我上前抓你回來!」
「你!你!」她會被他給氣死,「我才不去酒會!你自己去吧!」她氣憤的往門口走,卻在碰到門把之前被一陣旋風架起,下一秒她已被壓制在床上。
「好啊!你不去我也不去。」濕滑的唇貼在她頰邊,一手利落地解開她的上衣。
「我……也不是不想去……只是……怕表現不好……害……害了你……」
「沒關係!要是有人敢嫌棄你,我一定饒不了他,現在……專心想我就好了。」
該死的,她仍是妥協了。穿上那件粉紫色的晚禮服出現在宴會上,只是她沒想到這裙子會令她這麼窒礙難行,活像個行動遲緩的機器人,可笑極了!
會場上來了很多人,而且都有共同的目標,團團圍住韋東皇,她也落得輕鬆,偷偷躲在小角落,開心的大吃大喝起來。
為了避免麻煩,她還用條絲巾將玉鐲給藏起來,因為玉鐲既然是韋氏傳家寶,若在這場面被發現,鐵定風波不斷,幸好她聰明,所以沒人注意到,不過,那個在一身純白高雅的禮服襯托下,如一株清蓮般美淨的細川幸子,正輕移蓮步朝她走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東皇……會這麼珍惜你?」細川幸子幽怨的凝視她,向來溫順的姿態中,異常揉入一抹深不可測的怨毒。
「會嗎?不過這也和你沒關係吧!」葉霏自顧自的吃東西,不時抬頭瞧瞧左前方浸泡在人海裡的韋東皇,根本無心搭理細川幸子。
「是啊!和我沒關係……」細川幸子淒然的笑了,眼神變得憔悴不堪。
她是這麼深愛著韋東皇,不惜用生命來愛著他……在他寵著另一個女人時,她心痛的快要發狂,雖力持鎮定,卻無法克制她對葉霏的嫉妒……而嫉妒就像一把火一樣焚燒著她,終於讓她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