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了X週刊的事嗎?要不,好像打從那件事發生後至今,他就常常魂不守舍的。
唉,畢竟是男人嘛!Enne小姐的魅力果真是非凡,連一代工作狂也為了她在工作時間忘了身處何境。
秘書把文件放在他桌上後,悄悄的退了出去。不久後,她用電話擴音傳話進來。
「總裁,令弟——」
她還沒把話傳完,電話就給按掉。樂霽堂不顧她的阻止直接打開門走了進來,秘書也急急忙忙的跟了進來……
「總裁,我……」
「我知道你攔不住他。」
樂霽堂大搖大擺的走向兄長。「你老弟見你還得按規矩來,你這種人還真是六親不認!」有些事他今天得來和他說清楚。
樂雲旒淡淡的看他一眼。「你來得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
「喔?」看來他來找他是找對了。「希望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他今天是為了封禹荷而來。
樂雲旒看了秘書一眼。「麻煩煮兩杯咖啡進來。」
待她退出去後,他先開口,「你先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抬起眼對上樂霽堂的眸子,他覺得他今天應該有什麼要事,因為他的眼神很難得這麼認真。
他打啞謎似的說:「甲喜歡乙,丙喜歡甲,可乙對甲似乎不感興趣,但卻又有一些曖昧,所以當丙決定追甲時,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知會乙一聲。」
「如果乙不答應呢?」他的甲乙丙分別可以對號入座,也清楚是指誰。
「這種心態是什麼?逃掉的魚永遠比較大只?」樂霽堂的眼冒著火,他欣賞封禹荷,覺得她和他以往交過的女孩很不同,所以如果可能,他想和她交往。「你不覺得乙的心態很可議嗎?甲告白的時候他拒絕,可當丙要追甲時,他又不放手。」
「也許他只是不願意傷害她。」
「但腳踏兩條船會傷害她!」樂霽堂直視著他,不想再玩對號入座的遊戲了。「一個為了前女友會放棄參加禹荷生日會的男人,你沒資格愛她。」
「八卦週刊的事情不是真的!我和Enne沒什麼。」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個小時就會有什麼,更何況是八個小時!」他才不相信他老哥是柳下惠,面對Enne那種風情萬種的女人能絲毫不動心。
「那些雜誌內容除了共處部分是真的外,其它根本就是誤導!」
樂霽堂嘲諷的說:「誤導?不會啊,我覺得它推測得合情合理。」頓了頓,他接著說:「你不會是因為和Enne同處於總統套房內敘舊了八個小時,才忘了和封禹荷有約吧?」
「我失了她的約是陰錯陽差。」他也曾試圖聯絡她,可是……
他對他的解釋一點興趣也沒有。「你不必對我說這些,基本上你拒絕她也是對的,這反而給了我機會。」他看著他。「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我打算和她交往。」他想知道他的反應。
「這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禹荷呢,她也答應你的追求?」樂雲旒故意裝得漠然。
「我會追到她的。」
「即使那只是因為,你長得像我的移情作用?」
樂霽堂瞪著他的樣子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你說什麼?」
這時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亦嗅到了樂家兄弟間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天啊,高頭大馬的兩兄弟要是打起來,戰況一定很慘烈!
放下杯子後,她欠了下身就打算離開,可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樂霽堂的咆哮——
「你有本事再說一次看看!」
弟弟……弟弟在罵哥哥耶!她下意識的加快腳步。
「禹荷接受你,只怕也只是因為你和我長得神似,她透過你尋找著我的影子……」
她才拉開辦公室的門就聽到砰的一聲,匆匆的回過頭去,就看到樂雲旒跌坐在地上,而行兇者樂霽堂正怒目看著他。
樂雲旒用手拭去嘴角的血,眸中透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光。
「總……總裁……」秘書護主的想往回走,好歹看一下主子的傷勢,但步伐才邁出,樂雲旒就冷冷的阻止她。
「出去!」樂霽堂方纔那一拳給得狠,他口中嘗到濃濃的血腥味。見秘書仍杵在門口,他提高音量,「Out!」
樂霽堂居高臨下的看著挨了自己一拳的兄長。「剛開始我或許只是個影子,可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取代那影子,讓它完全消失!」
樂雲旒站了起來,從容的拍了拍身子。「你今天來的目的說完了吧?」
「你要下逐客令了?」
「你的話說完了,可我還沒說。」他看著他,經過這一兩天的沉澱思考,他決定了一件事。「我要你離禹荷遠一點。」
「憑什麼?」
「憑她喜歡的人是我!」
「呿,人家說我是花花公子,沒想到真正的濫情主義者在這裡。」
「我說過,Enne的事是誤會,我和她只是朋友。」為了維護Enne的面子,他可以沉默的接受任何人的誤會,可若封禹荷要解釋,他會解釋。「可封禹荷對我而言是不同的。」
他是花心,女朋友換得多且快,不過他不曾腳踏兩條船,可有人卻是惦惦呷三碗公!樂霽堂就是認定他腳踏兩條船。
「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讓步的。」
「你有讓過步嗎?」樂雲旒的語調冷得像冰。
「什麼?」
「我看到了……前天晚上你和禹荷在一塊。」也虧得那天的刺激,否則他不會有現在的決定。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成偷窺狂了?他故意刺激他的問:「你是說我吻她的事嗎?」他笑了,很故意的說:「那只是小Case,往後還會有更香艷的!」
樂雲旒的冷眸中透著火光,「你沒有那個膽。」
想不到他也會有那麼抓狂的表情噢,真有趣!再往上一層激他,「有沒有那個膽你很快就會知道,就怕到時候沒膽看的是你!」
「你敢!」
「對於女人不敢就沒種。」他挑釁的冷笑,「你放心吧,和我交往的封禹荷會比跟你在一塊的時候快樂!我會好好照顧她,會讓她在我懷裡忘了你。」
「樂霽堂!」樂雲旒的聲音冷得像冰、沉得像石。
他不怕死的冷笑看他。「封禹荷我要定——」
樂霽堂的話未說完,樂雲旒原本垂在身側的手倏的握成了拳頭,電光石火問已揮了過去——
砰的一聲。
厄……厄死!樂霽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頭上一群星星狂飛、天使在唱歌……
「很痛呃!」這人打人怎麼這麼打的?朝人家的眼睛就這麼ㄇㄞ過來,他就不怕他明天成了見不得人的熊貓眼!
疼痛令樂霽堂真正的發火了,他掙扎的爬了起來。「像你這種人,連承認自己所愛的勇氣都沒有,還得仰賴媒體把它挖出來,讓人人贓俱獲了,又睜眼說瞎話的強辯只是朋友!」他恨恨的說:「該離禹荷遠遠的人是你!你既不喜歡她,又利用她喜歡你的心情妄想綁住她,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很卑鄙嗎?」
「我沒有不喜歡她。」
「你喜歡她,可你卻拒絕她?你明明和Enne在飯店胡天胡地了八小時,卻說你們只是朋友?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前後矛盾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對禹荷是真心的。」原以為他對她只是喜歡,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自由、沒有壓力和束縛的。他喜歡這種感覺,也以為自己會安於這種感覺,可當他看到霽堂和她走在一塊時,嫉妒感卻充塞了他的心。
他無法忍受任何男人和她走得太近,即使是他的親弟弟!
談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若只是欣賞、喜歡的階段,彼此間是沒有什麼佔有慾的,更別說產生嫉妒不悅的感受。
經過Enne的背叛事件後,他真的很怕再談感情,因為親身體會過那種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極端感覺,他深深知道感情對人的毀滅性,因為害怕而心生恐懼。
他花了六年的時間去對Enne忘情,卻沒能克服對愛情的恐懼,他依舊不相信女人,寧可寄情於工作,也不願再談感情,可就在這個時候,封禹荷出現了。
她魯莽、直率、善良、天真……她是他之前所不曾接觸過的類型,也因為她的單純,和她相處真的太容易了。
她天真純淨得如同孩子,對於小孩子,他根本沒有防心,就因為這樣,她悄悄的、不請自來的進駐他心中,一顆心什麼時候被盜,他完全不知道。
一開始他還粉飾太平的想佯裝不知情,想以著只是朋友去矇混真正的心情,而之後雖然知道她在他心中已不只是朋友,他也當自己是有點喜歡她。
後來的嫉妒、佔有慾……才令他真正醒悟,他對她不只是喜歡。
他愛上了封禹荷!
Enne使他不敢再輕言動心,封禹荷卻使他高築起的心牆一一的崩塌。他開始明白,與其被嫉妒、痛苦的情緒逼得快發瘋,與其眼睜睜的看著她成為別人的,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他的「恐愛症」似乎渺小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