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來的慌亂令一向冷靜的樂雲旒失措了。是啊,他到底指哪個?他又哪來那麼大的脾氣?
失常,今天的他很不像自己!
像是忽然領悟到什麼似的,樂霽堂瞇起眼緊瞅著他,像是他臉上的任何表情都是線索。「老哥,你……有問題哦!」方纔他那咄咄逼人的語氣,和極欲問出什麼似的鴨霸強勢,這根本就是男人為自己喜歡的女孩吃醋的蠢樣嘛!
「你在胡說什麼?」
「你的春天弄假成真的快來了嗎?」
他最近對弄假成真這四個字很敏感。「別開玩笑了。」
「我一向喜歡開玩笑,不,有人的玩笑是開不起的。」和封禹荷走得較近後,他赫然發覺,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除了外表欠修飾,第一印象容易遭「外貌協會」否決外,她的性子真的很可愛。
可愛到……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你想說什麼?」
「我最近發現,禹荷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只要稍加打扮就是個美人,個性又可愛,嗯……這樣的女孩非把到手不可!」激將法對老哥這種軟硬不吃的人,基本上是沒有用的,可他今天有些不太正常,不知道用了效果如何?「你覺得……我們倆走在一塊,像不像是一對戀人?」
樂雲旒沒發飄,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不方便問你噢?」恐怖哦,好恐怖哦!冰塊在一瞬間變成南極冰山了。看來,他對封禹荷是有那麼些不同喔。
而封禹荷似乎也對老哥頗有感覺,要不她幹啥一有機會就纏著他問東問西的,話題更是全繞在老哥身上?
還有啊,她幹啥自己的生日努力的妝扮自己,而且還向他打聽老哥喜歡哪一型的女孩,喜歡女孩子作何種打扮,然後朝那目標努力?八成是要打扮給他看的。
不過瞧老哥的表情結了百來層霜,自己還是腳底抹油會比較安全些!「喂,老哥,你已經『送』我到停車場來了耶,不用再送了,送君千里,終需一別嘛!」
樂霽堂才拉開車門,站在幾步外的樂雲旒忽然開口。
「她不適合你。」
「啥?」
「封禹荷很單純,這樣的女孩子不適合你。」
這是什麼話,言下之意是他太複雜嘍?這人連損人都不帶個髒字!
「適不適合也得等交往了才知道。」有人快變臉了!「愛情吶,得實際操作,紙上談兵是不行的。」
好爽!從沒看過他那麼不高興、一副快抓狂的樣子。起碼這樣才像個人嘛!
「我說不適合就是不適合!」樂雲旒的眼神冷、語氣冷,警告的味道相當濃。
「我不適合那誰適合,你嗎?」樂雲堂上了車,發動了引擎。
他無言的佇立在原地。
這個人真的是很ㄍㄧㄥ,都這個時候了,就是不肯直截了當的承認。不怕,他還有更能氣死人的話。
「你也實在太不瞭解女人了,比起當你的假女友,我想當我的真女友會更吸引人,更何況你又不喜歡她,對於你不喜歡,而我有興趣的女人,你不介意出讓吧?」上回老哥為了假孕婦事件找他算賬時,便告訴他他和封禹荷的約定了。
不喜歡?樂雲旒怔了怔,想反駁的情緒在胸口醞釀著。
在他沉默的時候,樂霽堂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禹荷呢,你就讓給我吧。放心啦,你最近桃花運旺,有個叫Enne的女人打電話到家裡找你喲!」
Enne?嘿!打從Enne林在國際揚名後,滿坑滿谷的女人都叫Enne。
聞言,樂雲旒的眉宇不由得聚攏了起來。
「那個Enne很麻煩嗎?瞧你眉頭皺成這樣。」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有更麻煩的,就是——他很大方的把大哥的手機號碼告訴她了。
「沒事。」樂雲旒把心思又轉回原主題上。「禹荷——」
「禹荷很好,她生日快到了……」樂霽堂瞥了手錶一眼,「哎喲,我和別人有約快遲到了!她的事下次再說了,拜!」
目送著他開車離去,樂雲旒心中不快的感覺更濃了。
禹荷生日快到了?為什麼霽堂知道,而他卻不知道?
吁出一口積蓄在胸口久久不散的悶氣,他試著平復情緒回公司去,可才邁開步伐,手機鈴聲卻響了。
陌生的電話號碼,是誰?猶豫了幾秒,他還是接了起來。「喂,樂雲旒,哪位?」
對方聽到他的聲音沉默了幾秒。「……Trent,我是Enne。」
樂雲旒怔住了,握著手機,久久不語。
Enne?那個他愛了好久,卻也不得不恨她的女人;一個他塵封在心底角落,卻在潛意識裡桎梏著他情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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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禹荷走進一家會員制的PUB裡,這兒的空間寬敞,現場演奏的鋼琴旋律流洩在每個角落。看著四周,她對PUB原先的印象改觀了。
原來不是一室的乾冰煙味混雜,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才叫PUB嘛!這裡也可以這樣有格調的,只是……
很顯然的,這格調是用錢堆起來的。
聽說這種會員制的地方,凡加入的會員,每年除了要繳交可觀的會費,加入之初還有年收入的門檻。
光是看這些進得了PUB的人的衣裝穿著也知道,他們的階級和她是不太一樣的。
「你今天怎麼會約我在這裡見面?」因為她要見的人是樂雲旒,因此才進得了這裡。
其實,原先對於他的經濟狀況她並不知道,只是從他開的車、衣著打扮和貴族般的氣質推測,他的經濟情況應該很好。
可從樂霽堂那裡她知道,樂雲旒即是揚名國際的YUA集團總裁時,她還是嚇了一跳。
現在在她身邊的人好像很了不起耶,她竟曾摑過他兩次?!想到這……她忍不住冒起了冷汗。
「想找個人喝幾杯,很直覺的就想到你了。」以前樂雲旒心情糟的時候,習慣一個人到PUB喝一、兩杯,可今天的情況,他卻希望有人陪他。
奇怪的是,他想都不想就決定找封禹荷了。
Enne打電話約他見面。只是一通電話,他原本平靜的心情就被打亂了,他變得心浮氣躁,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和她對話時,她表現得平靜且落落大方,而他呢?
他有種結了痂的傷口,又再度給人撕掀起來的感覺!
平靜,他需要一個能使他平靜下來的力量,而封禹荷……
好像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心底就能產生一股安定閑靜的感覺。
「我又不會喝酒。」找酒伴不是該找個酒量好的?「不過你約我,我還是覺得恨開心。」她笑了,很開心、很滿足。
樂雲旒召來侍者,替她點了一杯低酒精濃度的調酒。「試試看吧,不會醉人的。」
封禹荷啜了口開水後說:「有人說,嗜酒的女人毫無魅力可言,可懂得用酒調劑生活的女人,卻別有一股特殊的魅力。是這樣嗎?」
「只是喝杯酒,哪來那麼多的格言?」
他是想說「廢話」吧?「不說格言,那……」封禹荷看看四周,「這種地方最適合分享初戀的故事了,我對你的故事很感興趣呢!」
「初戀?」
「是啊,你長得那麼帥,自小一定就是小女生喜歡的對象,初戀一定是轟轟烈烈的。」
樂雲旒笑了出來。「的確是滿轟轟烈烈的!我的初戀發生在高中,對象是一流學府的校花,不過交往不到一個學期就結束了。」高中他念的是一流男校,且正值高三學業最緊的時候,好勝心極強的他竟要兼顧學業和愛情,簡直就是蠟燭兩頭燒。
校花耶!那一定是大美人。封禹荷心裡有些小沮喪,畢竟她不是什麼大美人。
「為什麼?」
「原因是我沒什麼時間陪女友。在一個考完期末考的日子,我到她們學校站崗,準備補償她,陪她用餐、買東西的時候,卻看到她走向另一個同校的男生。」初戀的失敗他是難過了一段日子,可真正傷他的卻是另一段戀情。
「這不叫轟轟烈烈,應該叫慘烈吧?」沒想到像他這樣的人也會被甩。「就這樣?」
「就這樣。」
「你的初戀怎麼這麼乏味!然後呢,『春天』從此遠離?」他不可能自那之後就沒再談感情了吧?
他看了她一眼。「感情這東西還是少碰為妙,一旦陷了進去,跌得粉身碎骨是在所難免,即使有幸逃出來,要花多少時間療傷、會不會好?這些都是未知數。」
「這些是你的經驗談嗎?」她的心揪得好緊,因為他似乎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樂雲旒啜了一口酒。「我在美國唸書的時候,認識一個名叫Enne的女孩,她美麗、活潑、聰明……幾乎所有女人渴望擁有的特質全聚集在她身上。」是啊, Enne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所以他曾經瘋狂的迷戀她。
Enne?!最近美女都流行叫Enne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