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來你對刀法也有興趣,好啊,我就再耍一次。」像是尋得知音,東方淨好興奮與他之間又多了一個話題,二話不說立刻又施展刀法。
再一次確認,愈來愈肯定那招數便是關鍵所在,水雲天迫不及待的詢問,「那第九十八式是什麼刀法?」
「游幻迷離是刀法亦是內功心法,它是旭日刀法中最為陰柔,正因為如此它顯得特別顯眼。」初練這套刀法,東方淨也被那獨樹一幟的招式給深深吸引住,這也難怪他會如此有興趣。
「游幻迷離……」水雲天不斷回想那招式,將它深深刻印在腦海裡。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
靜躺在床鋪上的水雲天仍未入眠,腦海裡全是游幻迷離的招數,漸漸的,嘴角勾勒出高深莫測的笑意,起身將茶桌椅移至一旁,挪出空間讓他能練武。
內力受限徒手劈斬顯得軟弱無力,水雲天仍舊不放棄一次又一次練著,當游幻迷離與水月劍法融會貫通,霎時,他感受到無窮內力在體內奔馳。
原來水月劍法還徒留一式在旭日刀法內,難怪他的內力會在大量施展之後而受限。旭日東方,水月雲天;雙絕若合,獨霸天下!
迫不及待想要施展證明,水雲天將窗戶打開,指間凝聚陰寒之氣,化風成劍擊出強大內力,頃刻間,庭院裡柳樹被劈成兩半。
他的力量真的回來了,而且比以前更勝,相信他若將旭日刀法練成,那麼……
水雲天的黑眸掠過一股陰寒之氣,冷眼看著像驚弓之鳥的眾人。
轟隆隆傾倒聲立刻引來守衛注意,「有入侵者。」
東方淨也聞訊而來,手上的旭日狂刀利芒耀眼,身輕如燕不停來回巡視,「來者何人?」
整個院落燈火通明,眾兄弟們不停搜查仍不見可疑入侵者,久久之後終於沉靜下來,全齊聚在花園庭院。
東方淨瞪著被砍成兩截的柳樹,從柳樹被截處可以明白此人內力非凡,刀法凌厲,一刀便將柳樹橫砍成兩截,「高招。」
「稟報少幫主,沒有任何一名守衛見到入侵者。」洪昱豪來到東方淨身邊稟報狀況。
「除了柳樹,無任何損失。」寒霜已將院落裡裡外外全部巡視過。
「暫時取消回安邑的行程。」東方淨誤以為敵人挑釁,決定留下來防守。
半夜敵人入侵,最讓她憂心的則是水雲天。當她來到廂房裡,見到那熟睡的面容,她的憂心才漸漸飄散。
伸手輕撫深刻五官,她心裡有些自責,初時將他強壓在身邊,怎麼也沒有想過會讓他身陷危險,「唉……」
水雲天緩緩睜開眼睛,握著緊貼臉龐的手,「怎麼咳聲歎氣?」
「我擔心宇文傲或是鬼劍岳會拿你來威脅我。」憶起那回他被當人質,東方淨真的怕舊事重演。
「我們不是約定好,要以大局為重嗎?」水雲天勾勒出淡然笑容安撫。
「想了一夜,我覺得那不是最好的辦法,不如讓我教你武功好嗎?」傍晚他對武術熱中的神情仍留在腦海裡,她認為他至少該懂得基本防衛術。
「你想教我武功?」黑眸漾著閃亮眼神,水雲天猶豫一會又道:「大敵當前,分身乏術的你不該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我很擔心你。」
「淨兒……」嬌顏染上煩憂,她的表情又讓他的心裡感到混亂,那是無法形容的心情。
「我決定在太原多留幾天,這幾日你就與我一同練武,能學多少算多少。」這話本是霸道的命令,但當她窩進他的懷裡,語氣卻柔得似水。
信任與關心又給他一種無法喘息的感覺,沉默一會,水雲天笑道:「你不怕聰明的我連旭日刀法都學會,武功比你還強嗎?」
「如果真是那樣最好了,以後就讓你來保護我。」抬起臉蛋映上他的臉,東方淨像個小女人似的撒嬌。
「你……」她那嬌媚笑容讓他看癡了,而她的話讓他無言以對。
「其實在我心裡,不論你會不會武功,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能感受到被保護的感覺。」東方淨像個孩子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裡傾訴心情。
潤潤有些乾澀的喉嚨,水雲天的聲音有些嘶啞,「為什麼……軟弱的我能讓你有安全感?」
「我也不明白,只知道在你面前……我可以完全放鬆心情,才會有點女人樣。」他的胸膛好舒服,說著說著她已經昏昏欲睡。
「你……」你怎麼敢將感情放得這麼深?這話他終究沒有問出口。
看見她在打瞌睡,很自然的伸手拍著她的背部。凝望著甜美的睡臉,水雲天的心情又開始浮躁。
掙扎很久,仍無法自拔的低頭細聞髮絲清香,莫名躁動的心情這才稍稍舒緩,但她身上的味道對他而言是毒藥,愈是親近她毒癮犯得愈凶,情緒會因她搖擺不定……她是阻礙他計畫的毒藥。
難道他也……不會的,感情只是狗屁,現在的他不過只是在演戲。
是的!全是在演戲……
有了好理由,水雲天不願再多想,將懷中的人兒緊抱著入睡,她真是很好的入眠特效藥。
好香、好舒服,如果……如果能一輩子都這麼抱著……
恍惚之間閃過的念頭,水雲天沒能仔細深思已經入睡。
第七章
每每見到耀眼的旭日狂刀,天生狂邪的因子便不斷在體內奔竄,尤其在學會整套旭日刀法之後,獨霸天下的野心再也抑制不住,他很渴望得到那炫眼金刀。
聽聞熟悉的腳步聲,水雲天收勢丟棄手中的樹枝,恢復蹲馬步的姿勢。
穿越婉蜒迴廊走往後院,東方淨端著蓼茶來到他身旁,「雲天,該休息了。」
像是初學者被迫蹲一個時辰的馬步,水雲天的雙腳發軟倒坐在草地上,「呼,蹲馬步挺累人的。」
「是累人,以後你漸漸就會習慣,不過要以身體健康為重,千萬別硬撐。」她掏出巾帕替他拭汗。
「你有空閒了?」他的旭日刀法仍不及她,於是迫不及待想再看她耍刀法。
「嗯,我是來陪你練武的。」他那見到自己欣喜的表情讓她很窩心。
「那能不能再看你耍旭日刀法?」
東方淨一點戒心也沒有,馬上點頭允許,「當然好。」
旭日刀法在她數次舞刀之後,水雲天早已經將招數全部牢記,甚至能鑽研精髓運用。
他迎向前吻去她額上香汗,像呵護寶貝似的將她擁在懷裡,「辛苦你了。」
「辛苦?怎麼會?我每天都耍舞刀練武,現在有你陪伴練武更輕鬆,你……」他的吻順著臉頰滑落頸項,是吻去香汗亦是撩撥她的心房,惹得她無法言語的沉醉在他的吻中。
隨著武藝提高,每回面對她時,水雲天的情緒愈是混亂。他很渴望接近她,但要的不只是旭日刀法,還有……她的人。
再吻一回,與她相處的時間不多了,就再吻一回……
甜美滋味再三蠱惑,這吻已無法收拾,他的手也不安分的探進衣衫,撩撥那動人的胴體,他真的渴望擁有全部的她,直到手碰到她腰際的彎刀……
「雲天……」這幾日以來已經習慣他的狂野熱情,但東方淨仍舊無法招架他的吻,嬌軀癱軟在他懷中。
旭日狂刀阻止對她的渴望,水雲天不捨的離開那衣襟半露的酥胸,替她拉攏衣服將嬌軀緊緊摟在懷裡。
他與她不過是戲裡的未婚夫妻,豈能假戲真做,但每每思及與她相處的時間不多,對她的渴望又蠢蠢欲動,隨著日子縮短愈是無法壓抑。
東方淨真是毒藥,總是需要她陪伴才能舒緩混亂心情,或許他真的是愛……
不!不可能,一定是補償心作祟……補償?!這說辭太牽強,他何時這麼好心?一定是安逸日子過了太久才會變得優柔寡斷,無論如何東方淨實在太危險,他不該讓她有影響自己的機會。
「你在想什麼?」手指撥了撥他前額的發,東方淨輕聲的呼喚他。
「在想我們什麼時候回安邑成親?」親吻纖細手指,水雲天在她耳邊呢喃。
是該攤牌的時候了……
「早晨收到爹捎來的信,大喜之日訂在十五,要我們這兩天回安邑準備婚姻大事。」明白他的重要性之後,東方淨談及婚事也有待嫁新娘的期待與喜氣。
「明日就啟程好嗎?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你披嫁衣的模樣。」指腹在紅唇廝磨,腦海裡已浮現她千嬌百媚的模樣,水雲天已經分不清這是期待或是哄她的話。
「我從沒穿過綢緞衣裙,真怕繡花鞋踩到裙擺跌得四腳朝天。」她有些懊惱的嘀咕著。
「哈哈……放心,我會及時將你抱進懷裡。」嬌顏難得染上羞澀嫣紅,水雲天情不自禁低頭偷香,在她的引導下也不禁想像婚禮的情景,「若是鳳冠戴不住、繡花鞋穿不慣,我會為你捧著,要是真怕被嫁衣絆倒,那我就抱著你拜堂。」
呵護的話語讓她眉開眼笑,東方淨叮嚀,「那你這幾天要好好鍛煉體力,要是抱不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