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葉淑芬不瞭解這又關她什麼事。
「對啊,誰教余媽媽的手藝那麼好,害我都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食量。」說完,他—本正經的點點頭。
葉淑芬聽了十分受用的笑了。易志風偷偷的對余燕安眨眨眼。
余燕安故意一臉不屑的輕哼—聲,無聲的說了一句,「馬屁精。」
絲毫都沒有發現兩個年輕人對話的葉淑芬,打從心底的說:「你喜歡吃才是最重要的,小孩子就是要像你這樣才好,不偏食。像安安他們幾個從小就挑食,真是傷腦筋得很。」
瞧見媽媽又開始發愁了,余燕安正想悄悄的給易志風使個眼色,誰知道他也剛好丟了個眼色過來,兩人很有默契的互視一眼,突然都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易志風先開口問。
「那你笑什麼?」余燕安也笑著回他。
兩人又都不說話,靜靜的對笑一會兒,余燕安才猛地想到晚上的聚餐。
「蝙蝠,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她—提醒易志風,他馬上開始行動,邊穿上外套,邊對葉淑芬報備,「余媽媽,我跟安安—起出去了,你們晚上不用等門,我會看好安安的。」
聞言,已經走到門口的余燕安不服氣的轉過身來,兩手汊腰,睜著一雙大眼睨視著易志風。
「看好我?也不知道誰看好誰!上次是誰喝醉?還有再上一次,是誰在巷口找不到路,只因為他的隱形眼鏡掉了?還有……」
易志風衝到余燕安身邊一把將她的嘴掩住,很快的伸出另一手打開大門,將她推到自己身前催她向前走,同時側過臉向無奈的望著他們的葉淑芬說:「余媽媽,我們走羅。」然後快速地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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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了下來,余燕安還是一臉不悅,始終不肯正眼瞧易志風—下。
「安安,你要喝芭樂汁還是柳橙汁?」
對於他討好的問話,余燕安理都不理,逕白起身拿了瓶芭樂汁過來,易志風馬上主動的遞了個紙杯給她,她不吭一聲的裝作沒看見,又自顧自的起身拿了另一個紙杯,易志風挫敗的大聲歎了口氣。
「好吧,我道歉。」
「哼。」
雖然只是輕輕的哼了聲,但余燕安總算是有回應了。
易志風又再歎了口氣,先環顧四週一下,再湊近她耳邊低聲問著:「安安,雖然我已經道過歉了,但是我實在不知道你從我們出門一直到現在都在氣些什麼。」
「你不知道我在氣什麼?」余燕安不相信的瞪大眼睛。
易志風試探性的問:「是因為出門前跟你媽媽說的那些話?」
「你真的不知道?」見易志風挑起一邊眉不解的搖搖頭,余燕安不禁挫敗的對他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真是有夠笨的。」
「安安,你說誰有夠笨?」
剛好走到桌邊的阿寶只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好奇的問余燕安,但眼睛卻是瞄向易志風。
「該不會是指我們蝙蝠吧?」
現在易志風的同事都跟著余燕安叫他的綽號。
「你看他像笨蛋嗎?」她反問阿寶。
阿寶拉張椅子坐在余燕安身旁,搖頭晃腦的盯著易志風看了幾眼,才又故意一臉不解地問道:「你是指他的長相,還是指他的智商?」
「你說呢?哪個比較像?」
「聽你這麼—說,仔細看看,倒還真的兩個都有像。」阿寶興致高昂地在一旁窮攪和。
看他們煞有其事的你來我往的討論著,易志風投降似的舉起雙手,「我知道錯了,請你們原諒我。」
「為什麼要原諒你?」余燕安別有所指的問。
在一旁根本就不知原委的阿寶也笑著問:「對啊,為什麼要原諒你?你會長成這種樣子也不能怪你啊。」
早在幾分鐘前兒這邊可能有熱鬧可看,正慢慢的湊向前來的幾個同事,聽到阿寶怪聲怪氣的話,再看到他那張裝出一臉同情的表情,全都笑了起來。
余燕安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
見余燕安笑了,易志風有些心安的說:「好啦,好啦,你們就別再逗我了。安安,你不生氣了吧?」
余燕安還來不及開口,阿寶已經笑著提高嗓門調侃他:「我說嘛,鬧了半天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原來是你將人家小姐惹毛了,難怪人家會說你笨。」
大夥原奉就心知肚明是兩個人在鬧彆扭,但是聽到阿寶直接說了出來,笑得更起勁了。
「蝙蝠,看不出來你平時那麼機靈,怎麼今天這麼拙?惹女孩子生氣了也不會哄哄人家開心。」美月在一旁接口。
「是不是你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人家才會生氣?」阿寶在一旁加油添醋。
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輕鬆的心情,被這幾個人的三言兩語說得竟然有些沉重起來了,易志風勉強地笑了笑,開始轉開這個話題。
「你們在瞎起哄什麼,安安就像是我妹妹一樣,她才不會真的跟我發脾氣。」說完,他側過臉給了安安一個笑容,「安安,對不對?」
像妹妹?
聽了他的話,余燕安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但面對他的笑臉,她只是聳了聳肩。
「我怎麼敢對你發脾氣?大哥,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美月本來還想再調侃幾句,剛好這時開始上菜了,大夥的話題又各自扯開。
隨著氣氛越來越熱鬧,余燕安不禁有些擔心。因為今天晚上的易志風有些怪怪的,一反平時的節制,不但頻頻喝酒,甚且主動邀人家乾杯。
「蝙蝠,再來一杯?」
壽星阿寶一手酒瓶、—手酒杯地來到易志風面前,空著他手中的空杯子,嘴裡雖然這樣問著,但已經主動的將酒瓶裡的酒倒進易志風手中的杯子。
「我乾杯,你隨意。」阿寶說完便一飲而盡。
易志風突然大聲附和的說道:「開玩笑,今天你生日,我當然要陪你—起乾杯才可以,來,乾杯、乾杯。」然後讓人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口氣將整杯酒灌進肚子裡。
阿寶和周圍幾個人張口結舌的看著易志風就這樣喝下整杯酒,微微怔住了。大夥互視了幾眼,再瞄了瞄余燕安不太對勁的表情,全都很有默契的紛紛避了開來。
望著微紅著臉,而且似乎已經有些醉意的易志風,余燕安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不像他平時的習慣。
因為易志風喝幾杯烈酒就一定會醉,所以他一向都會控制酒量,前幾次會喝醉是因為被人家逼得沒辦法拒絕,但這次竟然都是他強行要乾杯!
見他又很阿莎力的將自己杯中才剛倒滿的酒—飲而盡,余燕安有些不安了。他是怎麼回事?
一待阿寶他們離開,她馬上微傾過身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的說:「蝙蝠,你不會喝酒,別喝這麼多。」
易志風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將自己的袖子從余燕安手中扯回來,豪爽的跟剛坐到這桌的另一個同事又乾了—杯。不一會兒,易志風又將自己的杯子倒滿,站起身來,似乎打算繞場一周找同事海拚一場。
看見他這副模樣,余燕安心頭開始有些著急,也有些生氣了。她一把將易志風剛站起來的身體拉坐下來,稍微提高了聲音勸著他。
「蝙蝠,你別再喝了,你今天喝太多酒了。」
「開玩笑,才幾杯酒而已,不算什麼。」易志風自誇的說完,又準備站起身。
余燕安又把他拉坐下來,聽到他說的話,讓她更擔心了,他一定是喝醉了。
「你已經差不多醉了,蝙蝠,你不要再喝了啦。」說著,她伸手想將他手中的那杯酒拿走。
易志風忽然將手中的酒杯緊緊握住,另一隻揮了揮,有些不悅的說:「我只喝了幾杯酒而已,你不用那麼擔心。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安全的將你送回家的。」
余燕安繼續將杯子壓住,擔憂的說:「不行啦,你真的醉了。我們回家了好不好?」
一直站在一旁留意著他們對話的美月,見這情形也走了過來,輕輕碰了碰易志風的肩膀笑著說:「蝙蝠,你今天已經喝夠本了,怎麼,你想將大夥喝垮啊?」
迅速地將他手中的杯子搶過來放在桌上,余燕安拉了拉他的臂膀。
「對啊,我們回家了,很晚了。」
易志風—把揮開她的手,又將杯子搶了過來端在手上,大聲的說:「你真煩人,拜託你別管那麼多好不好?」
突然被他的大嗓門一吼,余燕安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她又將他手中的那杯酒搶了過來,生氣的說:「你已經喝醉了,不能再喝了。」她重重的將杯子放回桌上,另—手用力的拉扯他的手臂,「我們回家了。」
他再次將她的手揮開,用不耐煩的眼眸盯著她瞧,嘴裡突然逸出—句三字經,然後是—連串的話。
「你管我那麼多,煩不煩哪你!又不是我老婆,也不是我女朋友,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我愛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你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