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已經造成不小的騷動……」他說:「妳不是在廚房幫忙,為什麼跑出來?」
「ㄜ……是阿彩姨要我出來幫忙。」
「真是……」他濃眉一叫,懊惱地道:「回別院去。」
她一怔,「為什麼?」
「什麼都別問。」他語氣霸道地說著。
「因為我像『那個女人』嗎?」她衝口而出。
塞爾目光一凝,像只被激怒的獅子般瞪著她。「妳說什麼?」
「剛才有位夫人說我像『那個女人』,我……」
「不准再說。」他打斷了她,神情十分不悅。
長得像某個人又不是她的錯,他為什麼把氣出在她身上?「那個女人」是誰?他曾經被「那個女人」所傷嗎?
他把她從街上撿回來,是因為她的長相?他對她態度曖昧,也是因為她像某個人?他跟「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如果她不像「那個女人」,他對她的態度是不是會有一百八十度的不同?
蹙起秀眉,她一臉不滿。「長得像她不是我的錯。」她不馴地望著他。
「妳……」迎上她倔強的眼睛,他一震。
「先生是因為我長得像她,才收留我的嗎?先生是因為我像她,才態度曖昧的嗎?先生親吻了我,難道也是……」說著,她竟紅了眼眶,一臉不甘心。
是的,她是不甘心。如果不是她長得像「她」,她今天就不會在這兒;如果不是長得像「她」,他就不會希望她留在他身邊。他想看著她,是因為她像「那個女人」,她只是某個人的替代品。
「未希……」驚見她眼底閃爍的淚光,他心頭一緊。
他隱約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事實並不是她以為的那樣。他想跟她解釋,但從何說起?
「塞爾,」愛蜜莉快步地走了過來,「原來你在這兒。」
看塞爾神情嚴肅,而未希則眼眶泛紅,女性的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人有著微妙又緊密的關係。她充滿敵意地睇了未希一眼,「塞爾,能陪我跳支舞嗎?」
塞爾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她,兩隻眼睛還注視著眼前的未希。
未希咬咬唇,彎腰一欠,轉身就快步離開。
「塞爾……」見他的眼睛還緊緊跟隨著未希的身影,愛蜜莉嬌媚地勾住他的手臂,「我今天晚上能留下來吧?」
塞爾濃眉微叫,冷冷地撥開她的手。「妳要留下來可以,別煩我。」
「塞爾親愛的,」她無視他的冷漠,繼續施展她的媚功,「難道你不想跟我……」
「不想。」他斷然地拒絕她,「祝妳玩得愉快。」話落,他大步一邁就要走。
「塞爾。」愛蜜莉拉住了他的手,神情激動地說:「你該不是對那個小女傭有意思吧?」
他回頭,灰眸冷冷地。「有意思?不,我愛上她了。」
聞言,愛蜜莉瞪大了眼睛,既震驚又氣憤。她早覺得不對,而現在終於從他口中得到證實。
塞爾無視她的反應,轉身離開。
第八章
披著睡袍,心情鬱悶,輾轉難眠的愛蜜莉到餐廳找酒暍。
一進餐廳,她發現早已有人在這兒「續攤」,而那個人就是尼可拉斯。
「嘿。」看她進來,尼可拉斯向她招招手,「妳也睡不著?」
因為兩人稍早在宴會上認識並跳了幾支舞,愛蜜莉對年輕英俊的他並不陌生
她懶洋洋地走了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可以給我一杯嗎?」
「當然。」他幫她倒了一杯酒,「妳心情好像不太好。」
「別提了……」她眉心一皺,「還不是你的表哥。」
「塞爾?」尼可拉斯挑挑眉,笑問:「怎麼?他讓妳這個美麗的女朋友獨守空閨?」
她懊惱地將酒一飲而盡,「再給我一杯。」
他為她再倒滿一杯酒,語帶試探地問:「要不要說來聽聽?」
「別提了。」她又是一哼,話鋒一轉,「你呢?為什麼不睡覺,跑來這兒喝酒?」
「我啊……」尼可拉斯唇角一勾,「我在想一個小美女。」
「嗅?」她斜瞥了他一記,「女朋友?」
他搖頭,「是我塞爾表哥家的小女傭。」
愛蜜莉一怔,「那個失憶的日本女人?」
「失億?」他微頓,「她失憶嗎?」
她點頭,「她昏倒在塞爾的車子前,塞爾就把她帶回來了。」說著,她語氣激動了起來。
「告訴妳一個秘密……」尼可拉斯挨著她的耳邊,「那小女傭長得很像塞爾表哥的母親。」
愛蜜莉一震。
「我母親說那女孩跟他母親有六、七分像。」他撇唇一笑,語帶狎意地道:「不知道他把一個像自己母親的女人留在身邊,有何用意?妳知道嗎?他可是很恨他的母親。」
「我知道。」意外知道這個秘密,愛蜜莉若有所思,似有盤算。
「把像自己母親的女人呼來喝去,他還真是……」
「尼可拉斯,」她突然打斷了他,唇邊懸著一抹陰沉的微笑,「那女孩可不只是他的女傭。」
「咦?」他一怔,滿是狐疑。
塞爾親口承認他愛上了未希,讓她對未希充滿了恨意及敵意。而現在她知道了更勁爆的消息,那就是……未希神似塞爾的母親。
塞爾愛上她,該不是因為她長得像他母親吧?
不管是不是,現在的她只想報復塞爾、只想毀了那小女傭。於是,她心生惡毒的一計。
「你喜歡的那個小女傭……」她附在他耳邊,意有所指地說著:「她跟塞爾的關係很……緊密。」
「嗯?」尼可拉斯微怔,驚訝地看著她,「妳是說……」
「她是塞爾洩恨的工具。」她說。
尼可拉斯陡地一震,「什麼?妳是說她跟塞爾……」
她點點頭,「因為她長得像他母親,所以他才會把她從街上撿回來。」
「我懂了。」他哼地一笑,「原來塞爾這麼病態,他把那小女傭當自己外遇私奔的母親般糟蹋。」
「不只如此,」妒火中燒、失去理智的愛蜜莉,極盡能事的扯謊,並意圖慫恿尼可拉斯有所行動,「有時他還會拿她來招待他的客戶。」
「真的?」他難以置信地蹙眉一笑。
「當然是真的。」愛蜜莉點點頭,輕搭著他的肩膀,語帶試探地問:「怎麼?有沒有一點心動?」
尼可拉斯笑而不答,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塞爾既然可以拿她來招待客戶,應該不會吝於跟你這個表弟分享吧?」
「妳是說我可以……」
「嗯哼。」她挑眉點頭,陰陰一笑。
睇著尼可拉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愛蜜莉忍不住在心裡發出狂喜的笑聲。
護嫉使她失去理智、使她心裡的惡魔覺醒、使她一步步走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而她……猶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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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冬館來了幾十名客人,僕役傭人們的工作量不僅倍增,工作的時間也提早且拉長。
天沒亮,未希就跟阿彩他們來到冬館準備早餐。早餐備妥後,又得趁客人未起床前,將每一個地方打掃乾淨。
提著水桶,未希擦拭著走廊上的各項西洋古董及昂貴擺設。
突然,客房的門打開來--
「嘿,小姐……」尼可拉斯採出頭來,笑睇著她,「我餓了。」
未希知道他是塞爾的表弟,但記不住他的名字。「先生要用早餐了嗎?」
「嗯。」他點頭,「替我送進來,我要在房間用餐。」
「是的。」她一欠,「我馬上去準備。」說罷,她將手邊的工作先擱下,立刻前往廚房。
阿彩姨說過,不論如何都要好好伺候這些「皇親國戚」,只要他們吩咐,連一秒都不能遲疑。
準備好早餐,她以端盤盛放,前往尼可拉斯的房間。
「先生,」她輕聲地道:「您的早餐來了。」
「拿進來吧。」尼可拉斯說道。
未希推開了門,只見尼可拉斯坐在床沿,唇角上揚地望著她。
「先生,我該放在哪裡?」她問,
他指指床頭的櫃子,「就放這兒吧。」
「是。」未希走過去,微彎下腰,輕放端盤。
這時,她聞到了一股酒味。而在同時,一隻大手放上了她的臀部--
「啊!」她驚叫一聲,直覺地轉過身來。
坐在床沿的尼可拉斯笑睇著她,「幹嘛那麼吃驚?」
未希羞憤地瞪著他,「先生,請你自重。」
「自什麼重?」他蹙眉一笑,語氣輕佻,「我們都不是第一次,何必那麼拘謹?」
她怒視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可惡,這傢伙居然敢藉酒裝瘋地吃她豆腐!雖然她被要求要好好伺候這些貴賓,但沒必要連這種屈辱都要忍受。
「我都知道了……」尼可拉斯挑挑眉,笑得邪淫,「妳跟塞爾關係密切,而且……妳是他的玩物。」
她一震。她是塞爾的玩物?他是聽誰說的?
雖然塞爾對她的態度十分曖昧,又曾經親吻了她,但他從來沒有過如此猥褻低級的舉動。
「你簡直……」要不是他是貴客,她還真想給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