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開元苦哈哈的笑說。
「你--」她正要發作,卻教一臉多情的古今人給打斷。
「鄒姑娘,既然妳中意這條項珠,那麼在下便將它贈予姑娘。」古今人有意以此項珠做為定情之物。
「這怎麼成?方才聽你說這項珠價值不菲,我怎能收下如此貴重的禮物。」再喜歡也不能平白拿人家的東西,況且小蒼蠅又不是付不起,大不了買下它便是。
「鄒姑娘,有道是寶劍贈英雄,珍珠贈佳人。」古今人主動的將項珠戴在她的頸上,執意非送她不可。
「師兄?」她不知道妥不妥,看向了關朽蒼。
在關朽蒼還沒表示意見前,開元便搶著道:「既然古公子這般誠意,您就收下吧。」
她覺得令日的開元既多話又放肆。「開元,我有問你的意見嗎?」她瞪了他一眼。
開元這才噤聲退至一旁,心想他這回為幫主兩肋插刀,回去八成會被她修理得慘兮兮。
「師兄?」她再次問向關朽蒼。
「這項珠妳收下,咱們再在他鋪裡多買幾樣寶石玉器也是一樣的。」關朽蒼不想佔他便宜。
「有道理,那我就多挑幾樣了!」
「你們不必這麼做的,這條項珠雖然昂貴,卻不及我對鄒姑娘的心意。」古今人頗富情意的說。
關朽蒼聽得渾身冒火。好個心意!
「是這樣嗎?」她笑得開心。「那我就不客氣的收--」
「古公子,我盞幫向來無功不受祿,若不讓我們回饋一二,你的心意央央也心領了。」關朽蒼冷言道。瞧她眉開眼笑的要接受,他就忍不住一肚子火!央央也太隨便了,怎能輕易接受人家像似定情物的饋贈。
「我師兄說的是,這條項珠你還是收回吧。」她取下項珠還給古今人!她已是名花有主,這麼收下確實不合宜。
「鄒姑娘,妳這是……」古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關朽蒼十分滿意她的表現。「古公子,除非我們在你鋪裡多買幾樣東西,否則這項珠我們不方便收下。」
「你們……也好,其它的物品你們儘管挑吧,不過這項珠在下是一定要送出去的。」古今人堅持。
「古公子真是有心人!」開元又耐不住插嘴。
這回輪到關朽蒼用殺人的目光掃向他。「多事!」關朽蒼低斥。
開元心驚的畏縮了一下。「屬下放肆了。」幫主是怎麼了?難道他不想擺脫那頭母老虎?
「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別再開口了。」關朽蒼惱怒的斥道。
「是的。」見他發怒,開元急忙退至左右,不敢再造次。
古今人頭著鄒未央,一一為她介紹鋪內寶器的出處來歷,兩人狀似親密的情景瞧在關朽蒼眼裡格外刺眼。
「央央,妳若挑選完畢,咱們也該走了。」關朽蒼悶聲說。
「差不多了。」她有些意猶未盡,這裡寶物太多了,光聽古今人說起這些寶物的風光故事就令她興味盎然。
「開元,付賬。」關朽蒼立即吩咐,他無法忍受再多待一刻。
開元應聲,付清了賬款。
「古公子,告辭了!」關朽蒼馬上拉著鄒未央十萬火急就要離開。
她對他突如其來的急切舉動感到不解。小蒼蠅是怎麼?
「且慢。」古今人連忙道。
「還有事?」關朽蒼不得已沉聲問。這小子還想做什麼?
「呃……在下只是想請問一下鄒姑娘,近日內是否方便前去拜訪?」古今人一臉期待的看向鄒未央。
看來他是真的喜歡上鄒未央了。
「有什麼好不方便的,當然方便,咱們已經是朋友了,隨時歡迎你上盞幫分舵找我。」她想也不想便爽快的說。
關朽蒼的臉色可就沒這麼好看了,古今人也發覺了,小心的問他道:「不知關幫主是否也歡迎?」
「歡迎,當然歡迎,我師兄最好客不過了。」她理所當然的替他回答。
「是嗎?」瞧他的臉色,古今人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鄒未央瞥向了關朽蒼的大便臉,不悅的扯了扯他。「你這什麼意思?我好不容易交了個朋友,你是故意要拆我的台是不是?」
「我哪敢。」關朽蒼不情願的說。
「不敢就露個笑容,別擺著一張死人面孔。」她努努嘴。
「我一向如此。」要他對那小子和顏悅色,免談!
「喔!敢情是吃醋了!」她得意的瞅著他。
「妳在胡說些什麼?」竟敢說他在吃醋,他立即嗤之以鼻。急著擺脫地都來不及了,會為她吃醋?嗟!嗟!
「倘若不是吃醋!你這臉孔是擺給誰看的?」她雙手環胸睨著他。
他惱羞。「妳要邀他我可有說一聲不?」
「你不需要用說的,任何人看到你的鬼樣子也知道你不歡迎他。」她撇著嘴。
「我哪裡有什麼鬼樣子?」他不滿的說。
「還狡辯,好,沒關係,你小心了,回去還有賬要同你算呢!」
「還有什麼賬?」他不禁頭皮發麻。糟了,又有什麼地方得罪她了?
她瞪了他一眼又一眼。「為什麼不告訴古大哥我是未來的幫主夫人?是嫌我見不得人?!還是你和開元另有陰謀?回去後最好給我說清楚,否則--嘿嘿嘿!」她賞了個他死定了的表情。她早發現他與開元兩人不知在搞什麼鬼?
他暗暗叫苦,都是開元出的餿主意,現在這黑鍋要他來背。他忍不住將怒氣移至一旁的開元身上,教開元嚇得當場冷汗直流,直呼自己沒事攬禍上身,簡直雞婆。
「古公子,我們會在通州待上幾天,有空不妨前來聚聚。」關朽蒼礙於鄒未央之威,只得皮笑向不笑的邀請。識相的話最好別來!這是他以眼光對古令人所傳達的真正訊息。
「一定登門造訪。」可惜古令人一雙眼只盯著鄒未央瞧,壓根兒沒注意到關朽蒼致命的警告目光。
開元十分震驚,幫主從未有這種表現?難不成幫主當真愛上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倘若真是如此,姓古的這小子要倒大楣了。他瞧著還不知大難臨頭的古今人。小子,算你瞎了眼囉!開元大歎。
但這會兒也不知是歎古今人有眼無珠,還是歎關朽蒼竟自找麻煩?
至於李樹叢則是站立一旁,保持沉默的察言觀色。
「幫主,查出來了,李樹叢近日最常碰頭的人是一個叫石頭盔的人。」開元向關朽蒼稟報。
「石頭盔?他不是李氏商行的人嗎?」關朽蒼思索後說。
「正是,他是李氏商行大當家李戴的小舅子。」
「果然是李戴!」關朽蒼冷哼。盞幫與李氏商行是宿仇,兩大商號彼此競爭不休,幾代的商戰打下來,到了李戴算是徹底敗給盞幫了,李戴生性好色又揮霍無度,李氏商行到了他手中才短短幾年便散去泰半,而李戴還不知反省,居然將一切責任怪罪到與盞幫競爭的結果,對關朽蒼恨之入骨,所以這次他會對盞幫下手,關朽蒼並不意外,甚至心中早已有數。
「幫主,還有一要事稟告。」開元一副憂心仲仲的樣子。
「什麼事?」
「盛叔派人來報,說這幾日咱們各地的分舵皆傳出有人假冒盞幫在外做壞事行騙,已經有不少人因此遭受損失,全找上咱們各處分舵求償,事情鬧得不可開交。」開元氣憤的說。
「似乎有人故意攪臭咱們盞幫的名號。」關朽蒼說。
「會是誰?」開元訝異的問。
「李戴。」關朽蒼冷言。
「李戴?他不要命了?」開元驚呼。若真是他幹的,等於在向天借膽,敢公然惹上盞幫,幫主是不會放過他的。
「看來他是真的不要命了!」關朽蒼臉上是濃濃的殺氣。
「雖然李戴平日常藉機找咱們的碴,不過也都只是暗地裡來,成不了什麼氣候,不像有計劃的對付咱們,這不像他的作風,難道他學聰明了不成?」開元有些疑心。
「說的沒錯,但以李戴的腦袋是一輩子也聰明不了,一定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
「高人?會是什麼人?」
「可還記得楊言這個人?」
「楊言?記得,他不是一年前因虧空公款已被幫主逐出盞幫?」楊言是幫主接掌盞幫以來,唯一一個敢貪污盜款的人,難不成李戴身邊的高人便是他?「可他不是自從被逐出盞幫後便銷聲匿跡?」
「他投靠李戴了。」關朽蒼道。對於曾經背叛的人他可以原諒卻不會再信任,儘管已將之逐出盞幫,一言一行仍逃不過他的勢力範圍。
「這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年犯下的錯要不是您開恩,若以盞幫幫法論處,他少不得要去掉一條膀子,哪能任他這般毫髮無傷的離去,而他竟然投靠了李戴,還反過來對付咱們。」開元忿忿不平。
「他該算是我當年留下來的禍害吧!」當年他見楊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基於愛才之心不忍就此斷送他的前途,哪知一念之仁倒為自己找來了麻煩。
「幫主,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開元請示。這李戴和楊言好大的膽,竟敢對盞幫做出這等事,分明是不想再苟延殘喘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