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朽蒼雙眼深邃且湛藍。「方纔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他全身漲滿了怒氣。
古今人開始覺得自己是否哪裡說錯了,為何關幫主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關幫主,在下是真心誠意要娶鄒姑娘的。」
「哦,是嗎?」關朽蒼臉頰變色。他居然敢說要娶央央!
「全是肺腑之言,關幫主,難道你對在下不滿意,認為在下配不上鄒姑娘?」古今人心急的問。
「不是!」關朽蒼由齒縫裡迸出兩個字。
古今人吁了好大口氣。「既然如此,在下就放心了。」
好個放心!「央央她答允了你的婚事?」他怒不可遏。
「我想地應該不會反對才是。」古今人滿面春風的說。
他深吸一 口氣。「你怎麼會知道她會接受?」他極陰沉的問。
「在下曾試探過她的心意,知曉我們是兩情相悅。」古今人喜氣洋洋的模樣,瞧在關朽蒼的眼裡令他抓狂。
「你與央央兩情相悅?」他驀然握拳。「是央央親日對你說的?」
「她沒親口說,但在下可以感覺得到她與我是同樣的心意。」古今人沉浸在方才鄒未央的嬌俏應對裡,忽視了他的怒氣。
這小子絕對是癡人說夢,央央怎麼可能愛上他?關朽蒼按捺住滿腔醋意的想。
「在下還有一事想請關幫主幫忙,不知關幫主能否告知鄒姑娘的雙親此刻人在何處?在下想登門提親。」絲毫沒有察覺關朽蒼倏地變色的臉,古今人逕自說。
「甭去了。」關朽蒼冷哼。
「甭去了?此話怎請?」古今人吃驚。
關朽蒼眼中有積壓已久的怒意,如一團火球般走向他。「因為央央已有婚配對象。」
「什麼?鄒姑娘她已配有人家?」古今人愕然。
「正是。」關朽蒼逼近他。
古令人似乎可以看見關朽蒼眉毛在冒煙,他心驚的倒退一步。「關幫主,你怎麼了?」
關朽蒼凝霜的面容在在說明他怒氣衝天。
古今人更驚恐。「關……關幫主,在下可是得罪你了?」他心驚膽跳的問。
「意圖淫人愛妻算不算得罪我?」關朽蒼再也無法克制,以銳不可當的氣勢狠狠朝他揮去一拳。
這一拳當場教古今人鼻塌噴血,他錯愕萬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該死,敢打我關某人妻子的主意!」關朽蒼揪起他,怒潮駭人。
「你……你的妻子?!」他瞠目結舌。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說對了,央央正是我關某人未過門的妻室,現在你還想上門提親嗎?」找死,想娶央央,門都沒有!
「可是當日你不是說過你與鄒姑娘只是同門情誼,並沒有說她是你的未婚妻?」他愕然的說。
這件事全是開元惹的禍,央央賞他鼻子紅腫算是便宜他了,等解決了古今人這小子後,自己還要再與他算一次賬,都是他多事!
「哼,我再問你一次,央央她當真說過要嫁給你?」關朽蒼醋勁大發。
古今人被關朽蒼嚇得驚慌失措,而關朽蒼緊揪住他的氣勢更令他汗流浹背。「她……她沒有明說,是……是我猜的。」他結結巴巴的說。
「猜的?」原來是這小子自作多情,關朽蒼安心了不少。「我鄭重警告你,央央是我關某人的女人,也就是盞幫未來的幫主夫人,你最好別妄想打她的主意,否則就是與我盞幫為敵。」他撂下狠話,不允許別的男人覬覦屬於他的女人。但央央屬於他的嗎?他突然心慌意亂的想起。
他是不可能娶央央的,誠如開元所言,娶了她令生永無翻身之日,這輩子注定暗無天日。
他甩甩頭。決定暫時不去想這惱人的問題,雖然他不能娶央央,也不代表姓古的這小子就可以。
「我……我明白的。」古令人嚇呆的連連點頭。他清楚的知道沒有人經得起與盞幫為敵,這無疑是自尋死路。
「很好。」關朽蒼放開了他。
古令人慌張的連忙退離關朽蒼遠遠的。他竟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居然看上了盞幫未來的幫主夫人,怪不得關幫主怒不可遏的差點要他的命。「關幫主,在下不知情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他已魂飛魄散。
「有道是不知者無罪,這也不能完全怪你,但現在知道了,曉得怎ど做了吧?」他開恩的說。
「知道,知道,在下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不識相的癡心妄想著鄒姑娘。」他急切的說。對手是關朽蒼,不知難而退也不行了。他認命得很。
「很好。」關朽蒼再次點頭說,算這小子還知進退。在這世上除非他點頭,否則誰也不能擁有央央。
事到如今,古今人也只有自舔傷痕的黯然求去了。
其實要說他是撿了小命的落荒而逃也可以啦!沒法子,誰教他竟看上了鄒大姑娘這顆災星,算他倒霉囉!
第五章
「央央,妳準備準備,咱們這幾天就要離開通州了。」今日一早,關朽蒼來鄒未央房裡提醒道,在通州該了結的事務這幾天就結束了。
「也好,反正我在通州也玩膩了,咱們換個地方去。」她興奮的說。
他寵溺的為她將有些零亂的長髮重新編成辮子。「咱們得回去了,總舵還有一大堆棘手的問題等著我回去處理。」他沒她那麼好命,可以整天遊山玩水,龐大的事業他若不打點著豈不瓦解,算起來他還真是苦命。
「沒意思,天天就知道工作。」她噘著嘴抱怨。
「沒有我辛勤的工作,妳能在我這兒作威作福,成天吃香喝辣的?」他無奈的說。
她瞟了自己一身新買的綾羅綢緞。「你說的有理,咱們以後就分工合作,你努力賺錢,我則用力再用力的幫你花錢,不然你賺這麼多錢會花不完的。」
「呃……妳怎麼說怎麼是。」他可不敢冒險反駁。她愛怎ど花他的錢就隨她吧,橫豎他賺錢有術也不怕她會吃垮他。
「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成親後你只管賺錢而我只管花錢,你說咱們這樣算不算是一對合作無間的模範夫妻?」她自顧自的沾沾自喜。
他的臉都扭曲了。「算是吧。」這種話也只有她說得出口。
「既然已決定要離開了,那我得出門一趟。」她起身要走。
「妳要上哪裡去?」他好奇的問。通州她不是很熟,能上哪裡去?
「這幾日咱們就要離開了,我想與古大哥道別一聲。」
「不用了。」他立即光火的銳。
「怎麼不用了,他可是我在通州唯一交上的朋友,要離開了怎能不打聲招呼。」
「我說不用就不用了。」他強硬的低吼。她竟還念著古今人這小子!
「為什麼不用?對了,我忘了問你,那天你與古大哥都談些什麼?聽舵裡其它人說古大哥那天樣子狼狽的驚慌離去,這到底是怎ど回事?」不只如此,從那天起他便失蹤了,連她有一回覺得無聊去骨董鋪想找他解悶,裡頭的夥計見到她立即推說他主子生病了近日不便見客,她好心的說要去探望他,他的夥計如火燒屁股的告訴她,說他生的是重病不宜去探望。真是怪了,日前還生龍活虎的,怎麼才幾天功夫他便病入膏肓,他到底生的是什麼怪病?
「呃……我們沒說什麼。」他心虛的支吾以對。
「沒說什麼古大哥會走得匆忙,竟連一聲再見也沒說?」她不信。一定是他吃飽撐著嚇唬了人家。
「他會那樣是因為……因為他那天突然肚子疼所以急著走。」
「肚子疼?會這麼巧?」她不悅且懷疑的瞪向他。
「這我怎麼知道。」他悻悻然的說。
「你真沒對人家說什麼?」
他不自在的清清喉嚨,「我跟他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她這麼關心古今人?
「我怎麼曉得,你一向小心眼,誰知道你又是瞧人家哪裡不順眼了?」
「我是瞧他不順眼。」他輕蔑的衝口而出。
「哈!承認了吧!」小心眼!「古大哥他是哪裡惹了你?」她逼問。
「他惹上的不是我,惹上的是妳。」他不禁醋勁大發。
「他惹上我什麼了?」她感到不解。
「央央,妳對古令人可有什麼看法?」他突然正色問道。
「不就是朋友嘛?有什麼好問的?」她想也不想的說。
「只是朋友?」他高興的問。
「不然是什麼?」她沒好氣的朝他杏眼一瞪。
「沒什麼。」他頓時神清氣爽。
「沒什麼,你問個什麼勁兒?還笑得有病似的?」莫名其妙嘛!
此時他的情緒有著說不出的暢快,原本他還擔心她對古今人真有情意,會怪他壞了她的好事,足足讓他心神不寧好幾日。這會兒確定她只當古今人是朋友,怎能不放下心來暢暢快快笑得跟白癡一樣。
「央央,我是說如果有人看上妳想登門提親,妳可會答應?」他仍以防萬一的再問一次。
她冷眼瞟了他一眼。「廢話!」他今天怎麼淨問一些白癡問題?
「廢話是什麼意思?」他愕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