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你現在的運正旺,不管是工作運還是桃花運。」她只當他是在開玩笑。
「我是說真的,沒在開玩笑。」對於他是賀遠集團二少的身份,廣告界尚無人知曉,大家只知道他是從美國回來的,以他俊逸的外表,在拍了一支鑽石廣告之後,便成為廣告界的新寵。
後來雖然有很多製作人捧著大把大把的鈔票,請他去拍電影和最近流行的偶像劇,奈何他堅持只拍廣告,當廣告界的天王,而不願去拍戲。
否則以他現在拍一支廣告的價碼將近千萬,在台灣除了幾個國際級的天王、天後有這個價碼,純廣告界的模特兒,大概就只有他有這個能耐了。
當然,有他代言的產品,也等於是一種銷售的保障,莫怪有許多廠商願意捧著大把的鈔票等著他點頭。
工作時間短、收入多、時間又自由,最重要的是,他不用天天去面對那些會跳來跳去的數字之遏也是他樂此不疲的最重要原因。
「賀大爺,你是現在最紅的廣告明星,等著你點頭的廣告商跟圍繞在你身邊的蝴蝶一樣多,你到底還要改哪門子的運呀?」
「唉,你不知道啦!」他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別人是無法瞭解的。
「我是不知道。」她只是個小小的化妝師,的確是無法瞭解。
賀颽再度陷入他混亂、煩躁的沉思之中,就連手機響了也沒注意到,還是小如提醒他,他才發現接起的。
「喂,我是賀颽?」
「我是程李阿足。」她的聲音裡充滿著愉脫。
賀颽不免暗自叫苦。若在之前,他絕對可以朝她大吼之後,就將電話給掛斷──可壞就壞在三天前的那一個晚上。
「你又有什麼事嗎?」
「晚上你到阿菁的店來,我有事要說。」
誰是阿菁呀?算了,管他是阿菁還是阿貓、阿狗,反正他都不會去!
「很抱歉,晚上我還有工作。」
「沒關係,反正阿菁的店都開到天亮,你幾點工作完就幾點過來,順便可以再吃個消夜。」
消夜!
他想起來了,阿菁就是她女兒!
「喂、喂──」程李阿足一交代完就將電話掛斷,讓賀颽連再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對著手機傳來的嘟嘟聲叫著。
他正想依來電顯示再打回去時,導演已經在叫人了。「賀颽,準備再開始拍了。」
他向不明所以的小如投了個這還不夠倒楣的眼神後,站了起來,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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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左思彤笑到不能自己,連肚子都笑痛了。
她幾乎已經笑了有半個小時之久,卻依然無法停下來。
「你笑夠了沒有?」賀颽不禁感到後悔。他真是來錯了!
他收工時才晚上九點,雖然明知逃不掉,但他還是不想那麼早去赴約,於是他先來到了楓和果子店,找佟羿和左思彤吐吐苦水。
只是他沒想到才將他的衰事告訴他們,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
「我也想不笑,可是停不下來呀!」啊!笑太久了好難過,下巴都酸了。
「思彤,好了,別再笑了。」佟羿看見賀颽一副快要抓狂的表情,生怕心愛的妻子繼續刺激他。
「真是沒良心的女人。」
「好了,我不笑就是了。」她勉強忍住笑意,但繃著臉好難受呀。「不過你怎麼會那麼巧,誰不好找,竟然找上程伯母的女兒冒充你的女朋友。」
就算被雷打中的機率也溴這麼巧呀!
「我看到她對我露出同情的眼神,所以想也沒想的就過去拉她,誰會知道她是那個媒人婆的女兒。」
這世上有兩種人最難纏,一種是保險推銷員,另一種就是媒人婆了。
「這就表示你和程伯母有緣。」
「是有緣,不過是孽緣。」
「孽緣也是緣,只要是緣就都應該去珍惜。」
「左思彤,你是在和我唱雙簧嗎?」賀颽站起身來,他是真的想發飆。
「賀覬,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煩惱的事了?」佟羿畢竟比較瞭解男人的心思。
「唉∼∼」他又坐了下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
「你幫不了我的。」這個問題,誰也幫不了他。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幫不了你。」就看在他曾經如此幫忙過她的份上,她說什麼也得幫幫他。
「是呀,你就說說看嘛。」
賀颽看了看他們,無奈的說:「除非你肯大方的將你老婆讓給我之外,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幫我了。」
佟羿這回並沒有因他的話而生氣,只感覺到事情好像挺嚴重的。
倒是左思彤顯得不耐煩了。「賀颽,你是不是存心想急死人?」要說不說的,只會吊人胃口。
賀颽又重重的歎了口氣。如果說歎一口氣會少掉一天的壽命,那他這陣子所歎的氣,足以讓他短活一年了。
「你們應該有聽過賀遠集團吧?」
「賀遠集團是國內排名前十大的企業集團,沒聽過未免太孤陋寡聞了。」佟羿的世界裡雖然只有甜點,但對於一些該知道、該關心的也都會去注意。「那是你家的企業是嗎?」
賀颽看了他一眼,想著:如果他不是只願窩在他的小廚房裡,而是投入企業界,他絕對會是個強勁的對手!
「哇,想不到你這麼有來頭呀!」左思彤露出一臉黑瓶裝醬油──嘸底看的表情。
賀颽則回她一個千金難買早知道,後悔了吧的眼神。
「現在公司的經營權都已經交到我大哥的手裡。」他繼續說。
「所以你們為了家產,大演兄弟閱牆的戲碼?」左思彤又開始發揮她編故事的能力,替他接下去。
「思彤,別亂猜,先聽賀颽怎麼說。」佟羿阻止妻子的胡說八道。
「我大哥要我三個月後回公司上班。」說到這,他又是一副苦瓜臉。
「你不想去公司上班?」
「我又不是頭殼壞掉,誰會放棄像現在這種悠閒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去過那種每天有看不完的報表、開不完的會、應不完的酬,還有喝不完的酒。」
「喂,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你的身份。」她忍不住的虧他一句
「可以送人的話,我絕對雙手奉上。」只可惜他沒有權利這麼做,畢竟賀遠集團是他父親胼手胝足、辛辛苦苦創立下來的事業。「我要不想進公司上班的話,就得在三個月之內結婚。」
「那就結呀!」
「瞧你說的那麼簡單,婚能說結就結的嗎?那也得要有對象才行,沒對象要我去跟鬼結嗎?」
「有啊,程伯母的女兒不就是你的女朋友嗎?」左思彤趁機又消遣他。
「左思彤,你現在是在幸災樂禍嗎?」
「我哪有幸災樂禍。」她一臉別冤枉人的表情。「你也不想想,反正你現在又沒有女朋友,一來你可以不用煩惱結婚對象,二來還可以擺脫程伯母的緊迫盯人。」
「喂,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女人,對她也沒感覺。」
「沒感覺你會吻人家?」騙肖耶!
「我……」
「再怎麼說都是人家女孩子吃虧,說不定那還是人家的初吻咧!」
「你以為她還是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啊?還初吻咧,」她可以再誇張一點。
「拜託,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齷齪嗎?」
「這怎麼會是齷齪,這表示我的身心健康。」
「好了,你們兩個別再鬥嘴了。」佟羿被他們吵得不得不出面喊暫停。
「誰會跟一隻沙豬鬥嘴。」
「你說我是沙豬?」賀颽又叫又跳了起來。
「像你這樣不懂得尊重女人的臭男人,不是沙豬是什麼?幸虧我當初眼睛睜得夠大,沒有黏到蛤仔肉,才會嫁到好老公。」
「我看是我平日有燒香才有保佑,沒讓我娶到你這沒良心的女人!」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鬥起嘴,直到牆上的擺鐘傳來了十一響,才提醒了賀颽。
他站了起來。該面對的就去面對,誰叫他要當著大家的面,親了人家的女兒,這下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
「我走了。」
第三章
「媽,你又來做什麼?」程亦菁原本以為讓她媽認為她有男朋友之後,至少她會有一段時間的自由,沒想到──
這會不是只有媽,連一向不插手她婚事的老爸,和遠在宜蘭的爺爺、奶奶也都全部出動了。
看來,只差沒有敲鑼打鼓,昭告天下而已。
「我已經打電話給賀颽,請他今天過來一趟。」
「賀颽!誰是賀颽?」
「你不用再跟我裝傻了。」她就是這樣被她騙了好久。
「我是真的不知道誰是賀颽呀!」
「啊,對厚,賀颽是廣告模特兒,那說不定是他的藝名,他的本名其實不叫賀颽。」程李阿足這話是對著她老公程德遠和公婆說的。
「媽──」原來賀颽是那天的那個人!
「好了,阿公、阿嬤難得來台北一趟,你還不趕緊去弄些好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