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溫柔,她沒有盛子悅的溫柔;論漂亮,她也比不上左思彤,然而在她的平凡中卻又帶給人一抹獨特剛強的感覺,而她那慧黠的眼神裡,有時充滿著狡猾,有時又帶了點純真。
怎麼該死的,她就是吸引著他!
「你幹麼這樣看著我?」她被他怪異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程亦菁,我現在要說的話你可要聽清楚了。」賀颽決定了,他要宣戰。
她看著他那過份嚴肅的表情,還真有點小女子怕怕。
「如果你要說的話並不是我想聽的,你還是不要說。」她站起來,竟然因為害怕聽到他要說的話,而有種想逃的念頭。
賀颽又將她給拉回去坐下。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宣戰,怎能讓她逃走。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亦,雖然你已經有了『女朋友』,我也知道你愛的是女人,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癖好,但從此刻開始,我要傾盡全心全力的追求你,我一定會將你從你的『女朋友』身邊搶過來,讓你明白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結合才是最完美的。」
賀颽做完宣示後,便慢慢的往她靠近,慢慢的逼近她。
「你──」程亦菁則是一直一直往後退,但在他強大的欺壓下,她又哪裡有路可退。「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別亂來喔!」
「你放心,我只是要讓你比較一下,男人和女人的吻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不需要比較,男人的唇怎麼可以跟女人溫柔的唇相比呢?」如果女人的唇不是那麼的溫柔,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男人愛吻。
「沒錯,女人的唇是比較溫柔,但男人的唇卻帶著狂熱,而女人需要的是狂熱的吻。我知道用說的你無法真正明白,所以我就讓你親自體會。」
「賀颽,你別亂──」她的警告還未說完,她的唇便已被他強佔,而因說話微啟的口中,很快的便被他給攻陷。
為了女人的尊嚴,程亦菁使出全力,說什麼也要反抗──她想閉上唇卻因為他的強取豪奪而無法閉上,雖然她的雙手仍是自由,她也不斷用力的想推開他,但他卻穩如泰山般,沒有一絲的動搖。
賀颽太清楚如何撩撥一個女人的感情,就算這個女人愛的是女人,但她終究也還是個女人。
他寬厚的胸膛任由她推打,他雙手溫柔的捧著她的臉頰,輾轉吮吻著她柔軟如棉的紅唇,吸盡她口中的甘霖,如果非要讓她的腦中缺氧、讓她腦袋渾沌才能讓她軟化,那他會傾盡全力吸乾她體內所有頑強的因子,獨留女人該有的溫柔情懷。
程亦菁頓感她肺裡的空氣快被抽光似的,原本清楚理智的腦袋,像是被灌了水泥般僵固,已無法再有任何的反應,掄著的拳頭也漸漸鬆開,原本捶打著他的胸膛,也成了單純的抵靠。
從拒絕到試探性的接受,微啟的雙唇不再頑抗,圓睜的雙眼也慢慢的闔上,不用上睫毛膏就顯得捲翹濃黑的睫毛微微晃動著。
賀颽感受到她的軟化。原來每個女人都一樣,就算是只愛女人的女人,依然抗拒不了男人誘惑的吻。
熾熱如烈日的吻,逐漸溶化成如月光般溫柔的吻,他的手也開始不安份的伸進她的衣服裡,撫摸著她柔細溫熱的肌膚。
就在他冰冷的手撫摸上她時,彷彿一桶冷水從她的頭上淋了下來,讓她被灼燒的理智頓然清醒過來。
程亦菁驚嚇的猛然推開他,慌亂的逃逸,離得他遠遠的。
賀颽突然被她用力推開,心中頓時湧起強烈的失落感。他不自覺的用舌頭舔舔雙唇,原來她的滋味是這麼的美好,早知道就該行使屬於他為人丈夫的權利了。
「怎麼樣?有了比較之後,你現在知道女人和男人的吻哪裡不一樣了吧?」他雖然說的有點不在乎的模樣,但心裡可嫉妒得要命,這張唇怎麼可以讓另一個人佔有?就算對方是個女人也一樣。
「這……」程亦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與他吻得這麼忘我。「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不代表任何的意義。」
「你說的沒錯,這是正常反應,而且我相信,你和你『女朋友』接吻時一定不會有這樣的『正常』反應,所以得到的結論就是那是『不正常』的。」
「你才不正常,明知道我是個同性戀,你還吻我!」
「因為你是個女人,而且……」賀颽逗弄著她。「而且還是個很有魅力又迷人的女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看來他是故意來找碴的。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要將你從那女人的身邊搶過來,雖然她是個女人,但從現在開始,她就是我的情敵了。」
「情敵!愈說愈荒謬。」
「荒謬也好、可笑也好,總之,我一定會讓你變得正常,讓你情不自禁的愛上我!」賀颽起身走向她,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工作別太累了,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回家。」
說完後,他帶著笑容離開。
程亦菁呆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手不自覺的撫上剛剛被他狂野吻過的唇。
她不知道和女人接吻是什麼樣的感覺,但賀颽的吻卻能迷亂一個人的心智與意識,讓人忘了天南地北、直到世界毀滅。
他是個恐怖份子,為了安全起見,她絕對要離他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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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姊,花店又送花來了。」紫瀠將包得很漂亮的花捧到後面的廚房給程亦菁看。
從幾天前開始,晚上店門一開,都還沒開始營業,花店就送花來了。
大家也都知道送花的人除了程姊的老公之外,不會有別人這麼大膽。
只是說也奇怪,結婚前不送,都已經結婚了,還送什麼送,耍什麼浪漫,嫌錢多嗎?
不過他是賀遠集團的小開,想必錢一定多到沒處花,送束花也花不了多少錢,還能讓人賞心悅目,看到這麼漂亮的花,工作起來也精神百倍。
程亦菁的反應則是皺緊了眉。都已經跟他說過幾次了,為什麼他就是這麼難以溝通?
「你把花拿去插起來。」
「嗯。」紫瀠又將花拿出去,將已經謝掉的花給換掉,不禁感歎著,「唉,我也好想交個男朋友啊!」
「需不需要我幫你介紹啊?」
賀颽的聲音突然在她的頭上落了下來,嚇得她差點將手上的花瓶掉在地上。
「賀先生,你又來了。」最近他不止常來,根本就是每天來,只不過他今天似乎來得特別旱。「你今天會不會來得太早了?」
「我問你,你們老闆一天不在,店會不會關門?」
「賀先生,你還真愛開玩笑呀!」
「既然不會關門,那你們老闆今天借我一天可以嗎?」
「當然可以。」兩人一搭一唱,好像要借的是一件商品,而不是一個擁有自主能力的人般。「你等一下,我去叫程姊。」
「謝謝你。」賀颽對她漾著女人永遠無法抵擋的笑容。
一分鐘後,程亦菁從後面的廚房走了出來。
「我很忙,你有什麼事快說吧!」
「跟我去一個地方。」
「現在?」
「我問過紫瀠,她告訴我,你一天不在,姜母鴨店也不會關門大吉。」賀颽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喂──」程亦菁被他拉得跌跌撞撞,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塞進他停在門口的車子裡。
「賀颽,你到底在做什麼?」這男人怎麼這麼霸道又野蠻。
「把安全帶繫上,被抓到可是要罰三千塊的。」
「馬上要開始做生意了,你有什麼事就現在說。」
真是個不聽話的女人!
賀颽突然朝她傾身過去,程亦菁以為他又要吻她,嚇得如驚弓之鳥的將手抵在前面,擋住他的胸膛,避免兩人太過親密的接觸。
「我警告你,別再亂來了!」
「亂來?!」賀颽的臉就在距離她眼前三公分的地方停住,用那會放電的眼神看著她。
「你──」他呼吸的熱氣吹到她臉上,引起她一股燥熱,心跳急遽加速。
「我只是想替你綁上安全帶而已。」賀颽看她的反應,強忍住笑意。「還是你期盼我們也來當個車床族?」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程亦菁感到自己臉紅心跳。她的反應實在太反常了!
賀颽將車子散動,開上馬路,駛入車水馬龍之中。
「你要帶我去哪裡?」
「回大哥家。」
「怎麼突然要回你大哥家?」從搬回他的公寓後,他們都會固定在每個星期六的中午回去吃午餐。
「你去了就知道。」賀颽保持著神秘。
「為什麼不現在說?」
「現在說就不好玩了。」
程亦菁帶著狐疑的眼神看著他。他葫蘆裡到底是賣著什麼藥?
算了!既然他要保持神秘就讓他保持神秘,她是個不喜歡受強迫的人,更不會去強迫別人做不喜歡的事、說不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