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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易小虹

  「隊長,為什麼我不能像其他新人一樣接受任務出勤?為什麼我這兩個月來不是倒茶水就是影印打字?這種無趣工作我已經受夠了!」這天,褚妙妙又在辦公室追著那可憐的上司連聲抗議。

  「妙妙…這是上面交代下來的人事命令,我也無可奈何。」辰俊隊長忙得焦頭爛額,還得應付這黏死人的小蒼蠅。

  「好歹我也是受獎的優秀畢業生,其他同屆的人都被編人特別專案小組,而我卻在辦公室裡倒茶水…」褚妙妙忍受了兩個月的悶氣終於爆發。

  「現在的內勤職務只是暫時的,你再等一等,相信上面的人很快就會有新的人事命令下來。」

  「相同的話你已經說了兩個月了,我不管,要是不告訴我被調來這裡的真正原因,我現在就立刻辭職。」褚妙妙的忍耐已達極限,她不滿的抓出警察手冊,作勢銷毀。

  「好吧,你既然想知道原因,我就告訴你好了。反正我也認為你實在不適合被分配到這邊的內勤單位來。」辰俊歎了口氣。「其實這是局長的意思…」他偷偷的告訴她。

  「又是那臭老頭的意思?」她睜大眼睛一臉不信。

  臭老頭?辰俊頭一疼,暗自祈禱局長此時不會忽然出現。

  「妙妙,雖然你相當優秀,但終究是個女孩子,再說你又是局長的千金,他老人家當然不希望你出去執行危險的任務,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人事命令下來。」辰俊無奈的老實招來。

  「我不相信…爸爸」直希望找投身警界的,沒道理等我畢了業,卻不希望我出去執行任務?我要親自找他問個清楚!」褚妙妙難以置信的緊握拳頭,準備衝去警察總部的局長辦公室。

  養父一直很鼓勵她投身警界,怎麼可能故意磨滅她的能力和熱情?不,她不相信。

  才一轉身,就見到父親從會議廳的方向走了過來。

  「妙妙,一大早全辦公室都是你的聲音,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等下開會要用的茶你泡好了沒有?」褚豪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辦公室中,問好的聲音此起彼落、不絕於耳。

  這話一出,當下讓褚妙妙的不滿更是火上加油。她顫抖得緊握拳頭,愛恨一父雜的望著養父一身警裝的嚴肅面孔。

  為何他要這麼做?二把她關在形同鳥籠的內勤單位中,是會要了她的小命的,父親應該明白這個道理,而他卻明知故作。

  「還不趕快去泡茶,別老是纏著辰隊長的屁股不放,妨礙他的工作。」褚豪扳起臉孔低斥。

  原本熱鬧的辦公室忽然安靜下來,所有目光瞬間集中在褚妙妙的身上。

  「爸,我辛辛苦苦的從警大畢業,不是為了當」個專門泡茶的花瓶警花。爸爸…最差勁了!」褚妙妙又氣又惱的扯下警徽,憤力丟掉身上的手冊,頭也不回的跑出警政總部。

  「局長,你對小姐大嚴格了。小姐她求好心切,只是為了讓你刮目相看,她已經夠努力了。」辰俊望著她飛奔離去的哭泣身影,心有不忍。

  辰俊的父親和褚豪是多年好友兼鄰居,辰俊可說是從小看著褚妙妙長大。兩人雖然相差了十四歲,私底下卻是無話不談的好友,當年六歲的小妙妙來到褚豪家時,還是辰俊一起開車去接人的。

  「我寧願妙妙恨我,也不要她身陷危險中。」年邁的嚴肅神情中隱藏著無奈。

  「可是妙妙她....」

  「阿俊,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褚豪搖搖頭,無意多談。「昨天台皇集團受到突襲一案,相關資料盡快準備好,我要成立專案小組,在退休前徹底把台皇和英港的拚鬥作個了結。這兩個組織內爭外斗了二十年,也真是夠了。」嚴肅一父代完後,立刻頭也不回的步人會議室。

  「是。」辰俊望著被冷落在地的警徽和手冊,苦笑一聲撿起它,放在她的座位上。

  他想著:妙妙只是一時賭氣,相信午餐之前就會乖乖回來了。

  第二章

  氣呼呼的衝出警察總部,褚妙妙騎著重型機車,獨自在街上毫無目地的狂飄。

  在街上晃蕩了許久,她終究還是來到孤兒院的廢墟前,乞求冷靜。

  走到院內後門,褚妙妙站在一扇扇斑駁脫落的木門前,兒時的許多記憶忽然一湧而上。

  當年小虎哥離去時,就是在一個大雨紛飛的夜晚,以老虎香包和親吻當作告別的禮物。

  「騙子…說什麼會回來接我?根本就是胡說八道,騙子!」褚妙妙哽著聲,用力敲打那扇木門。

  當年的告別之言,至今她依舊放在心上。她相信,終有一天小虎哥會回到這裡來,笑著張開那溫暖的懷抱回來接她離開…她如此深信不疑。

  發洩好一陣子,待拳打腳踢累了,褚妙妙這才氣喘吁吁的抹去汗水,滑坐在木門旁。

  她閉上眼睛,無聊的工作、獨霸的養父、以及失約的小虎哥……如同毒蠱般的咬著她的腦袋瓜。

  她半坐在木門旁的矮牆上,光花花的正午夏陽刺痛了她的眼睛。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眼前,正面迎進她的視線中。

  褚妙妙瞇起眼睛,迎著正午的刺目陽光試圖看清楚來者。

  小虎哥?有那麼一瞬間,褚妙妙心底存著某種驚喜和期盼。

  他來接她了!他終於實現諾言見刖來接她離開了。

  褚妙妙跳了起來,滿懷著驚喜的期待迎向這名不速之客。

  「嗨,又見面了。」關洛虎一臉笑意的站在她面前,雙手一父握在胸前。

  見院外又停著那輛紅色重型機車,他就知道自己可以在這個孤兒院廢墟找到她。

  「是你……」待看清楚來人,她的滿心歡喜瞬間落空。

  「兩天不見,你看起來還是很有精神,不過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關洛虎笑望向那扇可憐的破木門。

  上回領教她一腿踢垮頹牆的功力後,現在見到那傷痕纍纍的木門,也就不足為奇了。

  「哼,無聊!」褚妙妙冷瞄了他一眼,才沒心情理會他。

  多年來,這廢棄的孤兒院就像是她的秘密花園,可近來怎麼老是有一堆奇怪的人胡亂闖人?感覺自己的隱私受到了侵擾,她一躍起身準備離去。

  才一轉身,砰地一聲,竟直硬硬地撞上了兩尊人肉神像。

  褚妙妙捂著撞痛的額鼻,望著這兩尊保鑣像,幾乎痛得快逼出眼淚。

  乖乖,什麼時候她身後來了兩個人高馬大的傢伙,她竟然毫無所覺?

  殺人的視線回投到陌生男子身上,只見他帶著一臉笑意,笑望她捂鼻吃痛的無辜可憐樣。

  「為了表示那天驚嚇到你的歉意,不如讓我請你吃個飯消消火?」關洛虎來到她面前,神定氣間的開口。

  「誰有心情和你去吃飯?你這個人真有毛病,那天盤問身份你不答,今天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她一臉的不屑和怒氣。

  「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否認識江水欣小姐?」關洛虎低望她那神似江水欣的臉蛋,腦海中浮現出和江水欣身影*父疊的畫面。

  「我叫什麼名字不用你管,至於什麼水欣小姐,我更是不認識。」褚妙妙沒好氣的把話說完,拍拍屁股,決定走人。

  就在這時,關洛虎身後忽然湧來一群從未見過的陌生臉孔,那些人全部穿著深色西裝,還戴上太陽眼鏡,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他們絕非普通人。

  「這是什麼意思?」忽然面臨這種場面,褚妙妙不禁後退了一步。

  「不用害怕,光夭化日的,我的手下不會把你吃了」關洛虎依舊是一臉笑意。

  那些忽然出現的傢伙不發一語,只是靜默的打量著褚妙妙。

  「你…你到底想幹嘛?」一股不好的預感閃過褚妙妙腦海。

  她雖然膽子夠大,這種大場面卻還是第一次見識,不禁憂心起來。不過,她憂心的不是自己惹了禍端,而是擔心殃及無辜,連帶影響父親和警署。

  「我不記得有得罪過你……」褚妙妙疑惑的望著眼前的關洛虎。

  畢業後這一陣子,她安分了許多,應該沒有樹立敵人才對。可如果她沒惹上麻煩,為何眼前這人會找上她?難不成他心眼小,記恨著前兩天她挑釁的鬼臉?

  「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你平安無事。」

  關洛虎一點頭,兩名屬下人止刻來到褚妙妙的面前。

  「等等…你們到底是誰?想做什麼?」褚妙妙背抵圍牆,根本無處可逃。

  「稍後你就會明白了。」

  關洛虎無意和她浪費口舌,只見一聲令下,那兩名屬下便輕易架走了褚妙妙。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快放開我!」褚妙妙當然不願乖乖就範,她邊罵邊抵抗著。

  可惜,她受訓多年的花拳繡腿對這些人高馬大的傢伙毫無用處,對方用力一抓,便輕而易舉地把她丟上車,強行帶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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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褚妙妙清醒,眼睛一睜開,人目的淨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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