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遊撫著心口,感覺到它跳得好快,每次只要想起莊主,她的心就會怦怦亂跳,呼吸也會跟著急促起來。難不成她也對莊主動了情嗎?
不可以!悠遊突然閉上眼睛,使勁的搖了搖頭。
她不可以這麼妄想,也沒有資格去想,若是對莊主萌生愛意,那麼苦的也只有自己,她該有自知之明才是,不能以為莊主厚待自己幾分就想一步登天,那是不該有的念頭。
悠遊側過身子抱著頭,腦海裡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再去想這件事了,但不知為什麼,莊主的影像就是一直浮現腦裡,讓她怎麼都揮不去?
外頭的天氣是這麼冷,這夜的溫度更是寒透四肢百骸,莊主這時在外頭巡視農地一定很辛苦,而他也說過要後天才會回來,不知道他在外頭有沒有做好保暖措施?
悠遊抬手敲了敲自個兒的腦子,真是的,莊主何時回來又與她何干呢?她幹嘛想這麼多?她沒好氣的撇了撇嘴,不願再去回想任何與莊主有關的事,趕緊睡了才是她現在唯一該做的。
身子一側,整個人又往乾草堆裡縮去,這種天寒地凍的日子真是討厭,不論怎麼睡都不會覺得暖和,一整個晚上手腳都冰冰的,真不舒服。
好不容易,沉重的眼皮終於征服了自己愛胡思亂想偽腦子,整個思緒也漸漸飄遠,沒一會兒她便進入半睡半醒之間,隱的聽到外頭好像有人在走動,而且嘈雜的聲音愈來愈大。
突然,一陣猛烈的拍門聲徹底的將她從渾沌的睡夢中拉出。
「悠遊,快起來!」
悠遊迷糊的揉著眼睛,明明才剛準備入眠,怎麼還沒睡夠,天就亮啦?她一臉懊惱的想著。
這時房門已經被踹開,外頭湧人幾名侍衛,整個狹窄的房舍瞬間站滿了人。
悠遊睡眼惺忪的轉過身子,因為幾根明亮的火柱照亮整個房間,讓她頓時適應不了,因而瞇起眼睛努力的看向來者。
大總管見悠遊這副懶德行,粗聲喝道:「還裝睡,快點起來!」
悠遊聽出這是大總管的聲音,好不容易適應光線可以睜開眼睛後,赫然發現連朱小姐也出現在她房裡,讓她縱有再濃的睡意也都全部消散了。
「朱小姐,大總管,你們怎麼來了?」悠遊趕緊撐起身子站起來,探頭望了望窗外。「這天還沒亮不是嗎?
大總管冷哼了一聲,上前指著這矮不隆咚的小個頭。「悠遊,你的膽子實在愈來愈大了,竟然連莊主書房裡的東西也敢偷?」
悠遊一頭霧水的拍掉身上殘留的乾草,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們。「你在說什麼?一會兒說我偷了朱小姐的玉鐲子,現在又說我偷莊主的東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總管氣得拂袖,「哼,還裝傻,你偷東西偷上癮了嗎?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大總管沒頭沒尾的將她扣上罪名,讓她根本無從辯駁。「大總管,悠遊什麼都沒有做啊!」
「你還想賴?」大總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悠遊感到事有蹊蹺,怎麼前不久才因為一隻玉鐲子被冤枉而已,現下馬上又添上一樁?她蹙眉回想,這時突然看見一旁冷笑的朱小姐,心裡猛然想起了小柳曾經說過的話,令她更覺事情不簡單。
悠遊吸了口氣,別有一番含意的反問;「大總管,你該不會是聽了別人的造謠?不然怎麼會突然這麼篤定認為悠遊一定拿了莊豐的東西呢?」
朱琉璃一聽,整個鳳眼瞇廠起來,凌厲的眼神惡狠狠的瞪著悠遊。「造謠?我明明親眼瞧見你趁著莊主出莊巡視之際,從書房堅走了出來,並且將東西放入自個兒的衣服裡頭,還想狡辯?」
悠遊對於朱小姐的話起先是愣了一愣,經過一番回想後,立刻恍然大悟。一定是今兒個她從莊主書房裡走出來時被朱小姐瞧見,所以朱小姐才會信心滿滿的說她私闖莊主的書房。可是那又如何?她只是從書房裡走出來,為何偏偏要在她身上加諸罪名?
悠遊抿了抿嘴,仍是理直氣壯地說:「就算從書房裡走出來又怎樣?我根本什麼東兩都沒拿,你們不可以沒憑沒據的亂說話。」
朱琉璃瞧著悠遊遲疑的表情,更是趾高氣揚,「怎麼?心虛了,剛才大聲的音調怎麼不見啦?咬到舌頭啦?」
悠遊氣惱地看向朱小姐,不解她為何要像只野貓一樣硬咬著她不放。「我真不明白,我與你無冤無仇的,為何你處處要尋我麻煩?」
「你——」朱琉璃被悠遊傲慢的態度氣得當場漲紅了臉。「好大的膽子,再怎麼說我都是風雲莊未來的莊主夫人,你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究竟這風雲莊裡的管家是怎麼管教下人的啊?」
大總管見朱小姐氣急敗壞的模樣,指著悠遊大聲斥道:「悠遊,還不快點向朱小姐賠不是?」
悠遊昂起小臉。「我沒錯,幹嘛要賠不是?」
「你……」大總管當場奮力的甩了悠遊一記耳光。
悠遊沒想到大總管會這麼突然的出手,沒有防備之下結實的吃下這一巴掌,同時也因為重心不穩而整個人跌在一旁的草堆上,頓時兩眼昏花。撫著滾燙的臉頰,她吃痛卻不敢吭一聲,無緣無故挨下這一耳光,教她心裡充滿抗拒與不滿。
朱琉璃走到悠遊的腳邊,瞧她仍是不肯服從,想要駕馭她的心態就愈強烈。「你這小子嘴硬的功夫大伙都見識過了,既然你說要拿出證據,咱們搜了不就知道了嗎?」她朝旁人打個手勢,侍衛馬上瞭解朱小姐的意思,上前拉起撲倒在乾草堆上的悠遊,將她架在一旁。
「你們要做什麼?」她剛才被打了這一下,尚感到有點頭昏腦脹,思考能力減退了不少,只能呆呆的看著侍衛在她的房舍裡翻動雜草,整個屋子立刻草屑飛揚,沒有一處逃得過侍衛們的眼光。
朱琉璃看了一旁侍衛仔細搜索的動作,臉上露出一抹邪笑。「怎麼?你怕我搜出髒物嗎?」
悠遊眸中進出一團火焰,「我俯仰無愧,有什麼好心虛的?」
朱琉璃瞪著悠遊那好看的眸子,就是這眸子讓雲莊主神魂顛倒;想不到一個男孩也能擁有這麼好看的眼睛,看得她妒火中燒。「既然俯仰無愧,那麼你就安靜點,等我搜完了,自然拿得出物證,到時我再看你還能逞強到幾時?」
悠遊憤慨的看著朱小姐,既然要搜就讓他們搜個夠,等他們翻遍整個草堆後,就知道這裡頭根本什麼東西也沒有,她就不信朱小姐可以找到東西嫁禍給她。
侍衛們翻遍了所有地方,卻不見仟何的錢財與首飾,最後也只能徒勞的向朱小姐搖搖頭,表示並無所獲。
「這怎麼可能?」朱琉璃倏然瞪大杏眼,她明明看見悠遊在身卜放東西的啊,怎麼可能會找不到?犀利的目光看著他,朱琉璃先是打量了悠遊一番,為了證明她真的有看見悠遊偷東西,心急得忘了悠遊的身份,親自往悠遊身上摸索。
悠遊沒想到朱小姐會突然對自己上下其手,教她頓時慌張起來。「喂,住手啊,男女授受不親,你這女人懂不懂羞恥啊?」她會緊張是因為擔心被朱小姐摸到胸部發現她的女兒身,說不定栽髒之事沒達到。被她在偽裝男兒入莊上面大作文章,仍是一樣大罪一條。
朱琉璃沒理會他,只顧著仔細的摸索他的腰際,她就不信下午所看到的那一幕是幻覺,她說什麼也一定要找到值錢的東西才甘心。就在朱琉璃翻遍悠遊的衣服內外時,突然因為摸到一樣硬物而亮起眼晴,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她大膽的將手伸進悠遊的衣襟裡,然後迅速的取出東西,讓所有人看見她手中的髒物。
朱琉璃臉上充滿了勝利的表情,晃動手上的破玉,冷笑著說:「哼,這下子你無話可說了吧?」
悠遊瞧見自個兒的護身玉被朱小姐搜走,有種氣絕的感覺。「你得意什麼?那塊破玉本來就是我的,有什麼好高興?」
朱琉璃眼睛更是陰狠狠的瞇起。「好刁鑽的小賊,偷了莊主隨身佩戴的玉珮還敢狂妄的占為已有?」
什麼莊主隨身佩戴的玉珮,悠遊根本不想理會朱小姐發癲的亂說話,一心只想拿回自己的東西。「那破玉本來就是我的,是我們年家的傳家物,你快把東西還給我。」
朱琉璃不敢相信的指著悠遊,「你這小賊當真這麼刁鑽?上次的教訓非但沒有讓你改過,還變本加厲了,看來這次再不給你點顏色瞧瞧,當真以為這莊裡沒有莊規了!來人!」她冷冷的望著已經嚇得一臉蒼白的悠遊。「給我重重的打他三十大板,我就不信這樣他還敢嘴硬?」
「呃……朱小姐——」大總管一臉為難的制止。
朱琉璃凌厲的望向不敢有所動作的大總管。「怎麼?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