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還是不去?"祀錦華惱怒的又問了聲。
"去。"她小聲回答,眉卻不甘願地蹙了起來。
"嗯,這才像話。"祝錦華滿意的勾起唇角。
王采玲心想,看來單哲理的壞脾氣其來有自。
"那就走吧。"祝錦華輕彈了聲指響,馬上有人將她的皮包拿過來,她舉手投足間充滿豪門的闊氣。
"嗯。"王采玲苦著一張臉跟在後頭,正欲出門--
單哲理剛好在這時下樓,迎面瞪視著她,看著她從他眼前經過。
"去哪兒?"他不滿的問,把他當隱形人啊。
"啊,"祝錦華回過頭來。"我帶她去買東西。"這丫頭需要好好打扮打扮。
她已由原先的"醜八怪",自動將王采玲升格為"丫頭"。
"多撈點啊,"單哲理冷笑的對王采玲說。"反正時日不多。"
"你!"她被他說得一臉氣憤。"全世界你最沒資格說我,一個大學畢不了業的人,憑什麼管我?"
"你!"單哲理眼眸射出了怒光。
"我看你連夢想都沒有……"
"也好過你只會做釣金龜的大頭夢。"
"你說我什麼?"王采玲尖嚷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接近'單哲理'少爺的時候,表情像豬?"
她臉色鐵青。
這話比他每隔幾天就要對她冷嘲熱諷一次還要可惡!
"我看你省省吧,像你這麼傻的女人,其以為你夠資格做我的情人嗎?"他輕蔑的說。
她一臉深受傷害的表情,他的話太過分了。
她生氣的大喊:"我真是瞎了眼!"
"我也瞎了眼,才會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我!"
"你說什麼?"她愣住。
"那天晚上你不是和他摟在一起嗎?"單哲理指向也在一旁的王家和,冷冷地問。
你看,這就是少爺吃醋的表現!王家和高興得差點擊掌。
王采玲生氣地瞪大眼眸。
"哼,我看你是被我的外表迷住,實際上喜歡的卻是'他'的錢。"否則怎麼會跟假單哲理那麼親匿?
他的話教她氣得快要爆炸了。
眼見兩人愈鬧愈僵,祝錦華趕緊把王采玲拖出去。
"走了,你要我等到什麼時候?"她真怕這丫頭又指著兒子的鼻子臭罵一頓。
"少爺,你……"王家和只得無力地搖搖頭。
單哲理沉痛地閉緊眼眸,胸腔劇烈地起伏。
為什麼?
為什麼他從那天晚上憋到現在,原以為痛罵了她一頓心情會比較好,卻沒想到反而心情更糟?
難道他真的要毫無原則的繼續任由她擺佈,看她為了錢接近"單哲理",自己在一旁咬牙切齒?
"少爺,你這樣會傷害她的。"
王家和苦口婆心的勸道,卻沒想到自己在無意中惹來什麼樣的禍,每次激得單哲理咬牙切齒的,除了王采玲就是他了。
"閉嘴,家和,讓我好好想想。"
他永遠理不出頭緒,該不該相信她的問題一直纏著他。
他怕,怕她跟以前那些女生一樣,在他差點付出感情之際,卻意外地發現她們另有所圖。
他真的怕。
與其說他沒有勇氣嘗試、接納,倒不如說他沒有勇氣承受結果。
他怕每一次的事實傷透了他的心。
他怕這個愈來愈能主宰他、愈來愈令他在乎的女孩,實際上跟那些人沒什麼兩樣。
也許他這一輩子永遠這麼過。
無法付出真心,對人存有戒心,或許即使他躺進棺材裡,他的墓碑周圍還是圍著這些人……
老天!
單哲理狠狠吐了口氣,摔進沙發裡,情緒再次陷入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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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開始,今天王采玲是主角。
沒有單忠能、沒有單亦謀、沒有祝錦華,全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不過,有一件事令她差點氣厥。
圍著"管家"的女生,比圍著她的男生還要多更多。
有沒有搞錯?今天祭出激將法,就是要讓他看看她身邊有那麼多男生,大家爭相邀她跳舞,看她多麼地有行情,還不趕快把握?
結果被激的反而是她。
"少爺,我看她是真的喜歡你。"王家和努力地在單哲理身邊說好話。
不管少爺走到哪裡,她的眼睛一定跟著他轉。儘管兩人在冷戰中,她對他的情意卻總不由自主地流霹出來,唉,為什麼少爺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真是急死人!
連他這個局外人都能感受到她眼睛穿透出來的熱力,為什麼少爺卻……唉!
"別被女人的外表騙了。"單哲理冷靜地說,他就曾深受其害好幾回。
"可是……"王家和一肚子的話又嚥回去。
他不能告訴他,那天夫人的驚喜發現,他們約好了不說出去,因為少爺一定不會相信的,只會讓采玲小姐更尷尬。
"這就是你所謂的'激將法'?"單哲理回過頭來問他。
"少爺,你……"王家和驚慌的瞪大眼睛,被嚇住了。
"你們兩個在想什麼我都知道,真是單細胞生物。"
"那為什麼少爺你看不出她的真摯情意呢?"
單哲理惱火的停下腳步,轉臉瞪著他。
他趕緊閉嘴。
另一邊,王采玲舞一支接一支跳,心卻遺落在單哲理身上;而單哲理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見她男伴一個接一個換,終於忍不住,故意和女生調起情來。
媽呀,他和那女的要做什麼?見單哲理摟著一個女孩往庭院走去,王采玲緊張了起來。
匆匆丟下一群人,她氣急敗壞地直奔回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看下去正好是庭院。
"嘻嘻嘻……你好帥!"
聲音清晰地飄進她的耳朵裡。
王采玲一看,不得了。
那女的有著豐滿誘人的雙乳,好似隨時會從衣服裡彈出來,在他的眼前晃動,她看了差一點暈過去。
而落地窗開關的聲音,讓單哲理會心一笑。
"喜歡我嗎?"
"非常喜歡。"那女的一臉陶醉的捧著他的臉。
他才不要她這種野馬。
"喜歡我什麼?"
"我需要你。"她嗓音低吐,明白表示對他一身結實的肌肉迷醉不已。
這樣的男人在床上一定很迷人,讓人迫不及待地想嘗嘗看。
單哲理的唇漸漸低了下來……在距離她的唇五公分處停下。
樓上的王采玲緊張的咬著手指頭。
"只要你喜歡,我都辦得到。"他沙啞地誘惑。
那女的咯咯笑開來,當然聽得懂他的意思,於是更大膽地將手纏住他的頸項,仰臉望著他。
"那我們還等什麼?你的房間在哪裡?"
他反而捧起她的臀,讓她坐在他身上。
上頭傳來一道驚愕的抽氣聲,惹得他得意一笑。
"在這兒不是更好?"
媽呀,不得了!
王采玲慌張地要阻止兩人,想也沒想地衝進浴室端了盆水出來,往兩人的頭上澆下去。
嗤--果然冒煙。
不過是被氣得冒煙。
"你!"單哲理指著樓上大罵。
他只不過做做樣子激她,她竟然拿了一盆冷水倒下來;他媽……的!
一見那女的妝花了、頭髮也塌了,王采玲樂得呵呵笑。
"啊--洗腳水!"她故意大叫。"幸好不是洗丹寶的水。"她噗哧一笑,好樂。
他臉都綠了。
"丹寶是誰?"那女的還不知道自己狼狽成什麼德行。
"汪汪!"丹寶跑了過來,對著那女的直吠,丹丹也衝過來助長聲勢。
"在叫的那個就是。"單哲理沒好氣的手叉腰。
那女的看看一旁的兩隻狗,原先還沒想到什麼,但很快的驚愕地瞪大眼睛,尖叫了起來。
"你剛剛說那是洗腳水?"那女的也手叉起腰。
"是啊。"王采玲得意的笑道。
"你……她一定是故意的!"她轉向單哲理說。
單哲理也只能氣呼呼的,誰教他故意挑在這裡調情給她看,根本就是自作孽。
一旁兩隻狗吠個不停。
自從丹丹來了以後,丹寶便變了,變得勇敢,不再一見到陌生人就嚇得發抖,反而朝對方叫個不停。
"丹寶,乖!"王采玲在樓上嘉許的對它點點頭。
"汪汪!"
丹寶高興地仰首朝她搖尾巴,單哲理看了氣得咬牙。
"噗……"王采玲突然噴笑。
他這模樣就跟那天晚上他被她偷襲落水一樣,狼狽到不行。
單哲理臉色鐵青、眸子噴火,氣到不行。
"他的接吻技術不怎麼樣,"王采玲對著那個女的說。"單哲理少爺的吻功才棒,不是蓋的喔。"她要她趕快去找單哲理,別來纏她的管家。
單哲理愕然的瞪大眼睛。
他們……接吻了?!
彷彿挨了重重的一舉,有一剎那血色從他的臉上退去,黑暗中只見他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喔喔,附帶一提,他只是個管家哦,別被他的外表騙子。"王采玲太清楚他的弱點是什麼了。
那女的很吃驚的指著他。"你不是……"酒也跟著醒了大半。
"我不是單哲理!"他發怒的吼。
他媽的,他非上去找她算賬不可。
單哲理衝上樓,咬牙切齒地非要問出他們兩人何時接吻。
王采玲卻抵死不開門,以為他是因為她故意端了一盆冷水倒下去而來找她算賬的。